49、第四十九章 ...
-
前日傍晚，皇城司副指挥使奉太后懿旨传召骁骑将军澹台毅入宫，及至宵禁后仍旧未归。
澹台笙不敢轻举妄动，想着等第二日爹爹或许就能平安回府，可是第二日过半后，仍未有动静，她便多方打听，然而朝堂上没有任何关于骁骑将军的消息，就连虢相等人都不知将军入了宫，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向晏翎求助。
“澹台姑娘勿要慌乱，”听完她简要的叙述后晏翎宽慰道，“令尊乃戍边强将，手中握有重兵，饶是太后再荒唐也不敢轻易动他，想来应是将令尊软禁于宫中，确保秋祭不会生变罢。”
柳长风问道：“若太后收回骁骑军的兵权，该当如何？”
“兵权哪有那么容易收回的，”晏翎解释道，“古来帝王最忌功高震主之说，澹台将军虽有功，却不至于让天子忌讳。兵权易削，军队难控，号令三军的往往是主帅，而非天子，特定之时兵卒只认帅，不认印。太后于国无功，于军无绩，就算她拿到了骁骑军的兵权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太后，而非大梁的君王。”
至关重要的一点在于太后忌讳的不是骁骑军，而是他淮安王晏翎。就藩容易削藩难，更何况他这位藩汪在朝中的势力十分广泛，只要他活着，太后便寝食难安。
片刻后，晏翎又道：“太后既然对澹台将军有所防范，想必对我亦是如此。王府恐怕不太安全了，澹台姑娘——可否麻烦你送舍弟出城？”
晏骐立马出声：“哥哥要送我去哪里！”
“去找顾大人。”晏翎没有过多地解释，旋即对澹台笙抱拳致谢，“有劳姑娘了。”
待谢辕堂为晏骐易过容之后，澹台笙便带着晏骐出城了，一路由暗卫护送至顾嬴的居所。
完颜卿秘密入京之后便一直歇在客栈，只偶尔趁着宵禁后避开巡城守卫与柳长风小聚片刻。
再过三日就是秋祭，如今澹台将军生死未卜，晏翎无法坐以待毙，遂和柳长风回到侯府，与信霆侯吃了顿晚膳──亦算是辞别宴。
柳渭南平素好酒，却极少见他醉过，今日难得与儿子儿婿聚首，便命人将窖藏多年的玉液酒开坛，给他二人斟得满满的。
柳长风低头泯一口佳酿，忍不住嘀咕着：“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晏翎瞥了他一眼，旋即举杯：“这杯酒是儿与鹤临的赔罪酒，我们未能尽孝膝前，还望父亲见谅。”
昔日他被太后逼出盛京时，也对柳渭南说过这样的话，不成想今时今日，这句话又派上了用场。
柳渭南笑了笑，与他碰杯：“我身强体壮，不需要你们尽孝，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话毕仰头一饮而尽。
晏翎神色微暗，须臾后也饮下了酒杯中酒。柳长风识趣地为他二人续杯，正打算学他的模样敬老头子一杯时，忽闻晏翎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听闻父亲曾师出叶侯生将军，旁人只当父亲的本领乃柳家家传，不料一身功夫尽得老将军的真传。”
叶侯生是镇守潼关的主帅，三十年前驰援西宁州，与西凉数十万大军在敦煌交战，以三千铁骑大退敌军数百里，自此西凉便不敢再犯大梁。
柳渭南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笑了笑：“知晓此事者并不多，庭书到底是王爷，耳目甚广。”
晏翎忙解释道：“儿并非暗中调查父亲，只是幼时曾从授我剑术的师父口中听闻过此事，若儿没记错，澹台将军便是与父亲师出一人。”
话说至此，柳长风总算是听出了几分端倪。
柳渭南默默饮下杯中的酒液，面上挂着平日里不易显露的稳重之色：“没错，我与澹台毅有几分故交。”
晏翎又道：“澹台将军此番回京正是因为一封故交密信而归，所以给澹台将军写信之人便是父亲──对吗？”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