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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针锋对决 ...

  •   一朵不知名的花开了

      盛开在无人的地方

      生意盎然地迎向真心的爱人

      亲爱的人啊请为我停留片刻

      带走我的花瓣让我的芳香永远伴随着你

      ……

      一曲落幕,某个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

      “西泽,你睡着了吗?我唱得可不是催眠曲啊”

      半眯着眼睛斜靠在沙发上的被询问对象,睫毛颤了颤,轻笑道“我有在听啊,很不错的曲子,不过这不是女孩子的情歌吗?你倒好意思唱”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心意都是相通的嘛”亚顿笑得十二分纯良“我练了好久才敢在你面前献丑的,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嗓子还可以吧?下次祭典时给我个合唱的名额吧”

      “不行,参加合唱的都是没变声的孩子,你凑什么热闹”否定句用慵懒的腔调说出来,半分威力也无,反倒绵软的引人遐想“想唱就在这里唱好了,我不怕你荼毒。当然最好加个时间限制,要知道你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我总得为下一个娱乐项目留点精力”

      “西泽你太坏了,我怀疑你的毒舌是不是专为我一个人准备的…”

      砰——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请留步,允我先行通报”

      “滚开——”

      屋内的两人对视,眼中传达着一个共同的讯息:麻烦来了。

      没等他们收回视线,科尔曼便大踏步地直闯而入,身后跟着的是和门卫纠缠在一起的卡尔侍卫官。

      “西泽.克林斯曼,你太嚣张了”国王青着脸大步流星地冲过来,大力地将已经被揉捻的不成样子的信纸摔到了两人面前的几案上。

      “陛下息怒,有话好商量…”匆忙起身迎接的亚顿试图缓和气氛,却被其一把推开。

      “走开,没你的事”科尔曼阴鹜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西泽“主祭大人真是勇气非凡,敢如此侮辱我的人你可是第一个,你说我该如何嘉奖你”

      西泽做了个手势示意侍卫出去后,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口里却轻描淡写道“嘉奖我?好啊,那这次巡视让我带上伊登吧”

      “什么?”科尔曼一时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我要带他走,这一走可能需要两三年,自然而然的你们也就算分手了,这样大家都不伤面子”

      “放肆——,你敢带他走”科尔曼一声暴喝“谁说我们要分手的,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就是想挑拨离间是不是?”

      “陛下,陛下息怒,请听我说…请您冷静下来,这是有缘由的,事关你和伊登的未来”亚顿硬着头皮,死死拦在两人中间,一面艰难地抵挡着眼看就要发飙的国王陛下,一面冲着西泽讨饶似得说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你们两个显然都太冲动了”

      西泽阴着脸不置可否地偏过头,倒也没再开口。

      好容易将科尔曼拖到沙发处坐下后,亚顿掏出手帕边抹汗边道“陛下,这封信言辞激烈了点,不过西泽就是想激您过来”

      科尔曼也不是傻子,一直拉不下脸面过来的他也正好需要一个借口,因此收到信就佯装恼怒地赶了过来。没想到西泽这么不给他面子,一上来就死咬着要他们分手,他这才动了真怒。

      见国王没有进一步暴走的迹象,亚顿才又接道“请陛下来是因为情况恶化了”

      “什么?”科尔曼豁然起身“伊登怎么了?医生不是说没大碍吗?”这几日他人虽然没有过来,但每天都派御医过来查问的。

      “冷静点陛下”见科尔曼这般紧张,亚顿也不敢大喘气了“伊登他身体倒没什么,头部的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他的精神状态有点…呃事实上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科尔曼瞪圆了眼“你…是说他已经想起我了?”

      “是的陛下,他已经想起了该想起的一切”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国王欣喜非常,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他在那?我要马上见到他”

      没有得到回应,忙着高兴的科尔曼这才意识道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你们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难道…你们是在骗我,他根本没有恢复记忆?”

      “没人骗您”亚顿摇摇头“他的确恢复了记忆,不过除了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他昨晚恢复记忆后,得知您为他失忆而恼怒,这几天也没有来探望过他…就有些不高兴…然后就嘱咐我们封锁消息不让告诉您他恢复了”

      科尔曼愣住了。不让告诉他?伊登这是什么意思?“…他人呢?”

      “出去了说是去散散心。不然我们也不敢请您过来”亚顿小声地嘟囔着“他板起脸还是挺吓人的。陛下,不是我说您,就算您觉得委屈,也不该整整一星期连个面都不露啊。伊登带着伤时不时地头痛发作,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真是可怜,更别提恢复记忆时得知您根本没来看过他,哎呀那伤心的摸样我都不敢看”

      “别说了——”科尔曼挥手打断他,心乱如麻,下意识的看了眼厅中挂着的钟表,已经十点钟了。一般这个时候歌剧院、舞会之类的娱乐活动都该散场了。当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消遣此时才刚刚拉开帷幕。

      他伤心了…出去散心…

      这几句话如同一只只让人厌恶的毛虫,在他的脑子钻来窜去,闹得他心神不定,又是心虚又是憋屈只想揪个人过来发一通雷霆之火。

      “卡尔——,去查,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私人的,凡是这个时间还开业的场所都给我翻个遍”可怜的侍卫长自然首当其冲,他应了一声刚抬脚准备吩咐下去,西泽说话了。

      “不必了,你硬把他找回来只能让他心情更糟。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他在反而不方便”西泽盯着国王冷冷说道,没等科尔曼回应,便调转冲向卡尔“侍卫官阁下,接下来是有关家务事的话题,还请您给予我们足够的空间”

      卡尔见国王黑着脸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便悄悄地退下了。

      既然是家务事,那自己也算一份子了,亚顿自顾自地下了定义,没有一点出去的打算。不过小心起鉴,他还是略退了两步堪堪消失在国王的有效视力范围内。

      “陛下,我方才的说法并非心血来潮,您和伊登之间的关系是该做个了断了” 西泽单刀直入,科尔曼眉头一挑刚要发作“请听我说完,我保证我说得都是为了你们好,毕竟你们在一起对我只有利没有弊”

      明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可这种家长式的口吻还是听得科尔曼额角青筋直蹦,不过最后他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西泽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过更多的是疲惫“陛下,伊登这次出事,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咎于我。因我要离开的缘故,他近来一直都闷闷不乐,而我为了让他尽早的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也有意无意地冷淡他。不过似乎起了反效果,他越来越不开心,而您应该也察觉了,所以才提出陪他打猎散心,却没想到中途出了那种事故”

      对他揽错上身的言辞,科尔曼有些诧异,他眯了眯眼睛“你倒是看的明白,要不是他整天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又怎么会摔下马。那你也该清楚我为什么如此愤怒了吧?”

      西泽抬头一笑“我是清楚不过并不赞同。不过是您自觉费尽心思讨好的人忘了您,让您失了面子罢了”

      “你懂什么?”科尔曼猛地站起身来,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悲伤“他睁开眼就那样警惕而冰冷的瞪着我…他还拿刀对着我,要不是你们赶过来说不定他就砍过来了。这是面子问题吗?他伤了我的心。我知道他失了忆,可他为什么偏偏忘了我,怎么就没有忘了你?”

      眼见国王的情绪又有失控的迹象,亚顿小心翼翼地蹭上前提醒道“陛下,伊登不是忘了您,他是忘了来德克斯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十六岁到二十岁在莫顿的那段记忆。医生说了,失忆的病人一般来说最容易忘记的就是新近发生的事…再说他不是马上又想起您来了嘛,他一恢复立马就问您在哪,这不就说明您在他心中的分量?”

      科尔曼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情况他早已知道,也明白这种身不由自的事情不该赖到伊登头上,可自己心中这股邪火该如何消去?

      西泽嘲讽似的弯了弯嘴角“陛下恕我直言,您在政务和军事方面一向以冷酷精明著称,我不明白为什么单单在有关情感的问题上您会如此笨拙?”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科尔曼怒极反笑“主祭大人这是要教训我吗?”

      西泽并没有做正面回答,似笑非笑地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现在说的是家务事,用不着您提醒我的官职。既然您没事找事地非要和我比,那我倒要问问,您凭什么和我比?从他出生我们就相依为命,您才认识他几年?”

      “时间说明不了什么,爱情和亲情是两回事?”

      “您既然知道,那还和我比什么?”

      “我…”国王哑然。

      西泽轻蔑地看着他“您大概是被人恭维奉承惯了,自认为高贵无比,觉得任何人得到您的青睐都该感激涕零地抛亲弃友,心无旁系地唯您马首是瞻。恕我直言,您甩了伊登,在您的卫兵里挑一个当情人好了,保管让您满意”

      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科尔曼半是气恼半是愤恨地说道“你别歪曲我的意思,我承认我的做法有些不太妥帖。可要不是在乎他,我又何必纠结于他对我的态度。我没有不尊重他的意思,不然我根本就不会容你活下来”

      哎呦呦怎么又拐到这种危险话题,一旁的亚顿听得心惊,刚要上前缓和气氛,就听西泽凉凉道“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您不过付出了一点点,就恨不得别人感恩戴德一辈子,这哪里是对爱人的态度?”

      “你—”科尔曼猛地站起来,冰蓝色的眼中几乎冒出火焰“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天就是来挑拨离间的,不把我们闹分手你不甘心是不是?”

      “哎呀,这是怎么了,方才还说的好好的”亚顿忙扑上来救火“陛下,您冷静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安抚伊登啊,他说不定马上就要回来了…西泽,你也别那么大火,他们要是真得分手了,难过的人还不是伊登。你一向心疼他,快想想办法吧”

      虽不像科尔曼那般气得脸色铁青,西泽的眉间也尽是忿忿之色,猛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下来“…陛下,您表面上是给了我莫大的权利,可神殿已然破败不堪,我们搞得又不是邪教,讲究的是潜移默化、教化人心,神殿要想有所起色至少需要二三十年,不管今后它是不是能发展成为左右帝国的势力,至少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而且如果中途您瞧我们克林斯曼家族的人不顺眼,又换了新人坐我这个位置,那我就算完全替您白干了。这点道理你我都清楚。所以如果您诚心想和好,那我拜托您,待会儿伊登回来,您千万别提上面那些话”

      “…知道了”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声,科尔曼不甚自在地侧了侧头。

      气氛还是不怎么好,不过好在双方都不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因此谈话得以继续。

      “您高傲自尊,容不得别人怠慢,伊登又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这人又想搞什么?科尔曼有些不耐烦地腹议着,不过既然提到的是和伊登有关的他又舍不得不听。

      西泽轻嘘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明亮而光彩“一般的孩子如果被指责为魔鬼,被周围近乎所有的人厌恶憎恨,你说他会变成什么样?不外乎两种,要么是胆小卑微恨不能躲在角落里过一辈子的,要么是愤世嫉俗心理扭曲得恨不得全世界都毁灭的。可我的弟弟那种也不是,他傲慢,傲慢得浑然天成无所畏惧,这并不是我教导的结果,我发现时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说道这里,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满带荣光的笑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不动声色地面对各式各样的鄙视偏见,无论多么恶毒刺耳的语言都不能使他动容。不过若是有人敢对他或是对我的安危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举动,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刀砍过去。静则深沉似海,动即迅猛如雷,大将之风……看到他拿刀的样子我是妒忌的,那般潇洒狠辣…我…练一辈子也达不到”

      “您自有您的好处,伊登就是花上两辈子也学不来您的超凡脱俗”亚顿深切而快速地接道,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爱慕。

      西泽微微一笑,把远去的思绪从回忆中抽了回来“谢谢你亚顿,你总是那么体贴,说出的话永远让人愉悦。如果伊登喜欢的是你,那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咳…我对您的赞赏梦寐以求,不过这个时机…”不是要人命嘛,亚顿苦着脸一步步后梛,逃离某人的火力区。

      无视科尔曼的锅盔脸,西泽继续说道“陛下,不论是在军队还是朝堂上,您习惯的是指挥与命令,生命中并没有多少浪漫的因子。可以说在遇到伊登之前,您只知道欲望而不懂得爱…哦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指责您,很多人一生都不懂得爱,这并不算什么过错。而且情感方面的粗枝大叶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在防备德克斯淑女们的暧昧攻势时十分有效”

      “你绕来绕去,到底要说什么?”科尔曼有些不耐烦了。

      西泽撇撇嘴,加快语速“我想说的是伊登他不论表面如何活泼开朗、果断英武,骨子里却敏感得有点神经质。一旦预感有危险,为了保护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源头。而这次他要斩断的源头就是您。亚顿请你重复一下伊登他恢复记忆时的原话”

      “好的,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亚顿压低了嗓子,学着伊登的神情,语气厌倦道“算了,别告诉他了,保不准我那天再跌一跤又失忆了,这不是折腾人家感情嘛,也省得我三番两次地招人白眼。分了也好,没了我他只能过得更好,我也不会这么累”

      他怎么能这么说?科尔曼张了张嘴,久久无语。心底的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次的事真得严重了。

      略微扶了扶额角,西泽有些无力地叹道“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这倒不像是在说反话,不同于别人的撒撒娇、闹点小脾气,他平时是挺能忍得,不过一旦神经质发作,往往激烈到令人瞠目结舌,就是我也觉得头疼”

      “陛下”亚顿上前对科尔曼直言“您也别太担忧,这本是一件小事,趁事情还没有不可收拾,您花点心思多哄哄伊登…他毕竟是爱您的,说不定明天你们就能和好”

      科尔曼显然没有他这么乐观,脸色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已经不是哄的问题了”西泽摇摇头“其实伊登说得也有道理,你们一个唯我独尊,一个我行我素,个性都这么激烈,互相之间又缺乏信任,实在是不太…适合在一起”

      科尔曼的身体颤了一下,他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满心只剩下惶恐,闻言喃喃道“…我没有不信任他,我只是…没有自信,无论我如何努力,他对我总不像对你那样死心塌地”

      西泽叹气“到现在您还是只觉得自己委屈。您有没有站在伊登的立场上想过?他是个男人,这使得他注定不能得到他应该得到的那份儿尊严与荣耀,反倒不得不承受全国异样的瞩目。您曾承诺不立王后,不过您迟早会有孩子。前些日子有大臣建议您把将来的孩子和伊登隔离开来抚养,对此您并没有否决”

      科尔曼垂下眼睛“…我那是怕伊登受委屈”

      西泽眉头微蹙“或许有这个因素,不过您更怕将来的继承人被他影响成亲神殿派吧?您是国王为了平衡势力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不过伊登心里难免不舒服。我又在这个时候提出外出巡视。也是我自私,只贪心地想要在最短的时间理清手中的事务,却忘了他从没长时间地离开过我,他怎么能不害怕?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就是你对他的爱,却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又出了意外…您的暴怒伤了他的心。他从小受人白眼,最恨的就是别人把莫名其妙的罪名扣在他头上,而这个人还是他的爱人…”

      科尔曼脸色苍白,听来听去似乎自己变成没理了,好一会儿他才惨笑道“…我该怎么办?”

      西泽咬了咬嘴唇“也没什么好办法,这孩子在这方面有点像乌龟,一旦缩进壳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等他先消消气再说”

      “我去找他”科尔曼站起身。

      西泽摇摇头“他早晚会回来的。我请您来不过是为了告诉您事情的严重性。请您慎重地考虑一下你们的将来。若是您不能为他改变一下行事风格,比如少点独断专行,多一分温柔体贴之类的,那么你们就算暂时和好了,以后还是会有麻烦的,还不如现在就分了好,长痛不如短痛”

      科尔曼低着头,久久无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针锋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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