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舞榭歌台

3、渺渺兮佳人

　　“你能帮我保密么？”看到渺云惊疑的表情，武瞳笑了，笑得很落寞一切压在他心头的秘密都让他难以喘息，他甚至迷茫过，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他曾经的一切目标，一生的追求都已没有了价值，那他存在于这个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顶着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份，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太长的空闲让他有时间想得太多，越想越觉压抑，对原来世界和亲人的怀念几乎将他活活撕碎，只好找一切可以让自己忙起来的事做，否则他随时可能疯掉，或在疯掉之前自杀。他已经乐观不起来了，他迫切地需要倾诉。
　　眼睛似乎穿过院墙，望着某个虚无的远方，武瞳陷入了回忆：“我应该不能算是个活人了。不必惊讶，我是借尸还魂，占据了这具身体。我本出生在一个历史还算悠久的中医世家，祖父母、父母叔伯俱在，姊妹37个，独我一个男丁……我上大学第一年，三婶就因胃癌死在了医院，临死时我不在她床前，她却托三叔交给我一件她新织好的毛衣，叮嘱我天冷要多穿点……”说到这里，武瞳已是泪流满面，但当他看到渺云也如他一样不自禁的流淌着泪水的面庞，心，突然轻松了很多——这里还有人为他而流泪，够了。
　　“渺云，我就这样叫了，我活着时就有22了，痴长你几岁。你知道么，第一次看到你时，我还以为三婶也转生到了这里。虽然你们长得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但气质是一样的，而且一样喜欢《雨打芭蕉》，一样温柔，一样喜欢小孩子，一样对我暖暖地笑。在这里我说的上市举目无亲了，下意识的把你当做了亲人，所以在你面前我没有一点掩饰。谢谢你肯听我吐苦水，希望我不会吓到你。”看着她苦笑了一下。
　　“怎么会。”渺云擦干眼泪，红着眼摇摇头，忧心地问，“你叫什么，住在哪里，要不要回家看看？”
　　武瞳心中涌过一股暖流，露出一抹笑容：“你真善良，愿意相信我、帮助我，可我的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里，而那个世界恐怕终我一生也回不去了，就是死了，也不知道魂魄能不能回去。我原本姓武，单名一个瞳，以后没人时你就这么叫我吧。”
　　“好。”渺云点头，“武瞳，你也不要伤心了，相信你的家人如果知道，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老天让你再活一次，必有他的缘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扶乱其所为，动心忍性，然后增益其所不能。如今你以孩童之身，前世所学仍在，今生又可将其他从头学来，能做之事要比别人多很多。这又是多少人的梦想呢，你应珍惜才对。”
　　“嗯，是啊，云志爷爷就有心传我毕生所学。不幸中的万幸，我能在这里遇上你和爷爷。”武瞳双手一握拳，自信一笑，“我会振作起来的！这两个月活的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不过，你要为我保密啊，不然我就要被当成怪物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接受我的存在。”
　　“好。”两人相视一笑。
　　渺云站起身说：“我要走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武瞳起身相送，快出院时，拉住她衣角，有些恳求的说：“渺云，常来陪我说说话吧。”渺云点头应了。
　　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武瞳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屋，低声自语：“以后不能再干出格的事了，太张扬了，哪有九个月的小孩啥都有会的？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以后要低调一点，动静小一点，我可不想被妒火烤成烤乳猪。”
　　夜里，渺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成眠，她一直在想武瞳的事。临别时，他抓着她的衣角，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武瞳，本应该是个很幸福的人吧，身边亲人都在呢，还那么爱他。可现在孑然一身，他一定很痛苦……怎么才能帮他，我能帮到他么？”
　　武瞳也没有睡，呆呆的盯着帐顶，还在盘算接下来干什么。是时候把那些拳脚功夫捡起来了。“首先要把这具身体锻炼好，就从太极开始吧，之后是八卦掌。所谓‘太极十年不出门，八卦一年能伤人’这就有自保之力了。家传功夫就从《逍遥游》开始，学好轻功小命就有保障了，打不过还能跑。还有……”给自己定下了一套长达四年详尽的武功恢复计划后，他还决定向凌家学习剑法。他本人只会一个太极剑法，那也是爷爷出于让他锻炼身体的目的而学的。祖传功夫全在心法、拳脚上，本来嘛，他们就是为了用此来救人，而不是伤人的。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我做这些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意义。不，就当是用来保护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