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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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傻宝》
晚来风徐/文
唐离说得是实情，顾淮德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他就认准了宋珩是传说中的武疯子，他待唐离肯定没个好。
这会儿，一旁的顾宣德上前劝住顾大太太道：“母亲，这事不急，容后再议，等姑父有暇，我再登门求见，想必姑父自有考量，定会给表妹一个妥当的安排。”
何必和唐三太太纠缠？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罢了，真要论到裉节处，她只会往姑父身上推，白费功夫。
顾太太颓唐的想，也只能如此了。
她点点头，对唐三太太妯娌道：“是我太过情急，冒昧打扰，既已见过甜宝儿，知道她安好，我们母子这便告辞，还请和亲家老太太告声罪，等下回再给老太太请安。”
算她识趣，知道老太太不待见她。唐三太太假惺惺的道：“亲戚里道的，顾大太太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唐家是厚道人家，平日里登门的亲戚多了。”
不差顾家这一重打秋风的。
顾大太太脸又涨红了。
唐四太太在一旁道：“多承顾家嫂嫂惦记，我们老太太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特意嘱咐了叫您不必多礼。”
好歹给了顾大太太一个台阶下。
***
顾大太太忍耻含辱，带着两个儿子就要走，顾淮德却一脸气愤的道：“母亲，你瞧瞧甜宝儿的伤，宋家未免欺人太甚。”
顾大太太走过来看了一回唐离手腕的伤处，轻叹一声道：“想必是宋四爷一时手重……”
她有些说不下去。新婚燕尔，男人们难免急色，想必唐离身上也有青紫痕迹。
可这让她怎么向儿子解释？说这是人家夫妻恩爱的象征？
还是说天底下男人都这样对女人？
只是想想终究觉得灰心。
唐离是个傻宝儿，宋四郎对她这般……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淮德一脸的瞠目结舌，满眼失望，不可置信的问：“母亲，你是最疼甜宝儿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不打算管甜宝儿了吗？”
顾大太太无奈的看向他，道：“再疼又如何？她如今已经是宋家媳妇。”
“再是宋家媳妇，可她是甜宝儿啊。宋四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
“闭嘴。”顾大太太喝斥住顾淮德，一脸严肃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得想好了。你自己招祸不要紧，可别拖累了甜宝儿。”
顾淮德的那句“疯子”果然被噎了回去，可他只沉默了一瞬，又道：“母亲，我不能把甜宝儿交给宋四郎，咱们把她接回家吧。”
顾大太太抚额：更是胡说了。
唐三太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会儿笑道：“顾表少爷这话说晚了，要是早个一年半载，说不准倒也能心想事成，可现在，离丫头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宋四奶奶。”
她看一眼唐离，不无取笑的道：“咱们离丫头虽说脑子不大中用，可这相貌是真个没的挑，你们嫡亲表兄表妹，自然不会嫌弃。”
唐三太太这话真是相当的难听了。
倒像顾淮德早就对唐离存了不轨之心，不嫌弃她傻，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生生把一个好表哥的形象贬损为好色之徒。
还有她言辞间对唐离的蔑视及不屑，令年轻气盛的顾淮德又羞又恼，涨得满面通红，他瞪着唐三太太道：“我并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要不是有你们这帮作壁上观，助纣为虐、冷血无情，全无作为的长辈，我也不会生出非要庇护甜宝儿的心思来。”
唐三太太本不想和个毛头小子计较，可顾淮德字字句句都没说错，她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当下尖刻的道：“哟哟哟，到底年轻气盛，果然这说话不过脑子。离丫头怎么了？我们苛待她了不成？还作壁上观，还助纣为虐，话都让你说了，你一个孩子，又不曾在唐家过活，离丫头平日是个什么情形，你倒都知道了？不说唐家照顾这么个脑子不中用的丫头费了多少钱财物人，当然，谁让她姓唐，这是唐家应该的，就说这大人的事，哪儿有你个孩子说话的道理？”
她上下打量顾淮德一眼，嗤的一声笑，道：“再说，你还未曾成亲，哪里懂得闺房情趣……”
前头的话，顾大太太忍也就忍了，这后一句却着实刻薄，她没好气的出言打断唐三太太道：“三太太慎言，就算我家淮德失言在先，可当着甜宝儿呢，你是长辈，还是别乱说话的好。”
唐三太太轻嗤一声，心说，离丫头在又如何？她能听得懂？
不过到底还是识趣，没再往下混说。
顾宣德比顾淮德年长几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且唐三太太的话已经如此露骨，他对唐离虽然满目同情，却也莫可奈何。
他看一眼娇憨、童稚的唐离，勉强朝她笑了笑，算是安慰和歉疚。
唐三太太说话固然刻薄，可有句话说对了，他们的确是迟了一步。谁能想到，姑父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唐离嫁人？
当初顾家元气大伤，不得已退回老家，原本想着唐大老爷无论如何不会这么早考虑唐离的亲事，可谁成想，他就这么会当爹呢？
他们现在确实没有庇护、照顾唐离的资格，从前就没有，现在没有，以后……
说句恶毒点儿的话，除非唐离被休或是丧夫，否则只怕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顾宣德息事宁人的伸手拽开像斗鸡似的唐淮德，道：“别逞一时意气，走了。”
顾淮德不肯挪步，只瞅着顾大太太：“娘，你不能不管甜宝儿。”
叫祖宗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顾大太太板着脸道：“走，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耍赖。”
唐离明白顾大太太和顾宣德的难处，她不欲给顾淮德惹事，遂轻轻抽手，朝他摆了摆手：“表哥，我没事，你走吧。”
不管她心底承不承认，又愿不愿意，她如今就是宋家的儿媳妇，没个非得跟着顾家去的道理。
名不正言不顺。
就是她如今想留在唐家，都得看宋家眼色。
唐家于她是庇护之所，也是牢笼，同样，宋家也是，固然有风险，却也是容身之地。
***
顾淮德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不肯放手，重新轻轻握住唐离的手臂，赌气对众人道：“我不管，我就要带甜宝儿走。我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你们不管，我管。”
唐离抬眼看向这年轻稚嫩，却热心侠义的小表哥。
她挺感激他的，但做人做事不能只凭意气，她想劝他：不急，她没怂到不能自保的地步，有事咱们徐徐图之。
唐三太太眼眉一立，冷嘲热讽：“外人，啧，谁才是外人？”
“外人”顾大太太又气又恼，嫌这个儿子不懂事，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道：“混帐，你是连娘的话都不肯听了？”
“娘，不是儿子不孝……”
正僵持间，就见宋珩猛的冲过来，劈手夺过唐离，一拳打到顾淮德脸上。
顾淮德下意识的偏脸，这一拳就打到了他的颧骨，宋珩力道极冲，顾淮德年纪又小，不由得踉踉跄跄退后了好几步，险些没站稳。
顾宣德眼神一眯，脚下微微一动，就要上前，不过好在他比顾淮德冷静，见顾淮德没事，这才把目光直直的落到宋珩脸上。
他倒不心疼自己的兄弟。
顾淮德挨打不亏，毕竟就算是亲表兄妹，到底不是小孩子了，他一直拽着唐离的手臂不松手就是不合礼仪。
宋珩是唐离的夫君，哪个男人怕是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媳妇和别的男人亲近，哪怕是嫡亲兄长也不行。
但他看不得宋珩对唐离的粗暴、粗鲁。他大力拖曳之下，唐离几乎摔到他身上，明显可见唐离疼得眉都皱起来了，眼眶也湿了。
那得多疼？她一个傻宝儿，连抱怨都不会，更何况讲理了？
难道她不吱声，就是宋四变本加厉对待唐离的理由吗？当着人呢，他就如此不自制，私下里又会如何待唐离？
顾宣德上前拱手，道：“宋四爷，舍弟言语无状，挨你这拳不亏，可甜宝儿性子单纯，还望好生休恤。你弄疼她了，请先松手。有话说话，有理讲理，我在这儿替舍弟向你赔罪。”
宋珩不耐的看向他，满眼都是焦躁：“你谁啊？管不着。唐氏是我媳妇……”
手下不但没松，还更紧的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唐离拢进自己怀里，很有几分泄恨般的道：“这是宋某家事，轮不到你多嘴。”
顾宣德也来气了，沉声道：“是你家家事不错，可甜宝儿还是顾某的表妹呢。我说了，你放手，你没见你把甜宝儿弄疼了吗？”
“我就弄了，你踏马能怎么着？”宋四想也不想的往旁边一推唐离，上前就给了顾宣德一拳。
顾宣德可不是顾淮德，他的拳脚功夫要扎实多了，虽说眼皮子和心都随着宋珩那强硬的一推跳了一跳，却也顾不得顾淮德和唐离，抬手架住宋四的手臂：“宋四爷，有话慢慢说。”
那边顾淮德惊叫着去扶唐离：“甜宝儿，你没事吧？”
宋四没能打到顾宣德，又一眼看见顾淮德又去和唐离拉扯，他怒火中烧，放弃顾宣德，一脚又踢向毫无防备的顾淮德。
一个一个都怎么了？
唐氏已经是他媳妇了，他们还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动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