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误以玩弄为真情却教真心付于君(5) ...
-
沈逢洲蹙着眉笑了一声,道:“所以你是想报答皇叔吗?”
喻星槐道:“还有,你身边不能没有宁亲王。”
过了一会儿,沈逢洲起身走到喻星槐跟前,撩着他额前的发丝,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嗯。”
喻星槐垂下头,他想问问沈逢洲还会不会去南槐殿看他,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慢慢转身。
沈逢洲却在他将要离开时拉住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和他鼻尖触着鼻尖,道:“阿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喻星槐有点懵,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喻星槐回了南槐殿之后,沈逢洲虽然没来看过他,但却经常让桌腿来给他送些好玩的小物件。
桌腿每日来南槐殿送东西,并不是放下就走的,而是在喻星槐跟前一一报备了沈逢洲最近在忙的一些事务之后才离开。
喻星槐虽然没有主动问过,但却也是想知道的。
这日送走了桌腿,喻星槐爬到南槐殿那棵大槐树上砍了一块比较粗壮的枝干。
染月和秋华在下面看着,急得不行。
染月道:“小主你快下来,太高了!”
秋华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非得打死我和染月不可!”
喻星槐抱着那根枝干道:“你俩快闪开,别砸到了。”
染月和秋华无奈地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喻星槐见状把斧头和枝干一并扔了下去,随后又从树上跳下来,道:“你们不说,我也不说,皇上上哪儿知道去?”
染月道:“万一皇上这时候来了,不说不也知道了吗?”
喻星槐捡起枝干,拖在身后,道:“桌腿不是说了吗,皇上最近在跟大臣们商议怎么把宁亲王换回来,他不会来的。”
话音刚落,沈逢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喻星槐的身后。
“谁说我不会来?”
喻星槐怔了一下,他真没想到沈逢洲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南槐殿。
染月和秋华见状退下了。
沈逢洲上前来,看着喻星槐手里拖着的槐树枝干,道:“弄这个做什么?顽皮的很!”
喻星槐道:“自然是有用的。”
“什么用?”沈逢洲又道:“即便是有用,找几个太监来弄不就是了?犯得着你亲自动手?”
喻星槐道:“有些事必须要亲自动手才有意义。所以……您这段时间不是忙的很?怎么又来南槐殿?”
沈逢洲挑眉道:“您?”
喻星槐的嘴角无意识地上扬,改口道:“你。”
沈逢洲上前一步,撩起他肩上的一缕发丝道:“是忙的,只是太过念你,想来见你一面,匆匆就要走了。”
喻星槐以为沈逢洲是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的,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失落,他道:“是有多匆匆?”
沈逢洲轻笑道:“匆匆到只来得及留下一个吻。”
说罢吻了一下喻星槐的嘴巴。
沈逢洲走前叮嘱染月和秋华道:“看好你们家小主,伤到一点儿都不行。”
染月和秋华道:“是。”
喻星槐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抬起碰了碰唇珠。他好像有了一种和喜欢的人恋爱的感觉。
喻星槐在后宫里过得不亦乐乎,前朝的大臣们可是忙坏了。
这些日子大臣们都在思考如何以最少的损失换回宁亲王。一道道计策海一样的献上,但身为皇帝的沈逢洲却总以不值得为由将他们献上的计策全都打回去。
最后他们共同商议出一个耶扶国君绝不会接受的条件——以大晟国土最北边的一座小城池换回宁亲王。
这座城池不但几乎荒废,而且和耶扶所处的西南方向完全相反。想出这个条件的大臣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至极。
然而就是这个荒谬的条件,沈逢洲却拍手叫好,他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前不久才在宴席上把耶扶使臣劈成两半的事情。
此事敲定之后,中原使臣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往耶扶去的路。
不几日后,宁亲王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们对自己的皇帝没什么好感,却对这位皇帝的叔叔极其敬爱。他们以为大晟的国土全靠宁亲王才得以完好保留。
接回宁亲王的马车才一踏进都城,百姓们便就围上去问候。宁亲王也掀起马车的窗帘热情地和百姓们打招呼。
乾阳殿里,沈逢洲还在细心擦拭着那把龙渊剑。
桌腿进来,道:“皇上,宁亲王的马车已经进入都城了。”
沈逢洲却漫不经心道:“让他回府上歇着,明日一早来乾阳殿见朕。”
桌腿有些疑惑,他本以为宁亲王回来,沈逢洲一定是要大摆宴席为宁亲王接风洗尘的。可是沈逢洲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实在是不解,却并不敢问什么。
沈逢洲擦拭完龙渊剑,又把它放回了原本的位置,道:“对了,去南槐殿把人请来吧。”
桌腿道:“是。”
此时喻星槐正在院落里做手工活。
他以前学过一些雕刻的技术,只不过技艺不精,要把一样东西完全雕刻好,需要很长的时间。
前些日子他爬上槐树枝头砍枝干,就是想弄一块木头来,雕刻一个小小的沈逢洲。
喻星槐把这根粗壮的枝干分成了三节,以防做不好还要再麻烦一次上树。
桌腿来请他的时候,他正在给枝干剥皮,打算把木头内部晾干。
喻星槐把木头放好,嘱咐染月和秋华看着,便就跟着桌腿去了乾阳殿。
在乾阳殿用过晚膳之后,沈逢洲带着喻星槐爬上了乾阳殿的屋顶,两个人像从前一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喻星槐突然就想到了染月的名字。他曾经听染月说过,这个名字是沈逢洲给她取得。他觉得染月这个名字很好听。只是他有些好奇,能取出这个名字来的人,怎么会给自己取个别名叫“门框”?
喻星槐道:“桌腿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沈逢洲道:“嗯。”
喻星槐壮着胆子道:“好难听……”
沈逢洲却道:“我觉得很好啊。”
喻星槐道:“可是染月说她的名字也是你取得,为什么染月的名字那么好听,桌腿却……是桌腿?”
沈逢洲道:“他进宫的时候差点被年长的太监用桌腿打断腿,于是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喻星槐扯着嘴角道:“嗯……那也太难听了,你自己叫着不会想笑吗?”
沈逢洲侧头看着他,道:“我母妃说,男孩子名字随意点才好。”
喻星槐又问道:“那你的名字是谁取得?”
沈逢洲道:“跟我母妃关系很好的一个姨娘。”
看到沈逢洲越说眼神便越低落,喻星槐便就不敢再问下去了,他害怕自己正在戳沈逢洲的伤心处。
喻星槐想逗沈逢洲开心,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想到了自己在幼儿园时教给小朋友们的一个小魔术。
他看到沈逢洲右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玉扳指,于是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可以借我一下吗?”
沈逢洲抬起手来,道:“这个吗?”
喻星槐点了点头,沈逢洲便直接把玉扳指摘下来给了喻星槐。
喻星槐用自己在幼儿园时对小朋友说话的语气,道:“呐,沈逢洲小朋友看好啦。”
沈逢洲便就一直盯着他的手看。
喻星槐把玉扳指套在拇指,然后把手伸到了另一边的腋下,道:“你看,这个小东西,藏在老师的……不对!是我的!藏在我的怀里,它就不见了哎~”
喻星槐把手拿出来,给沈逢洲展示,那个玉扳指真的不在他的拇指上了。
喻星槐道:“猜猜它去了哪里呢?”
喻星槐说着把手伸到了脖子后面,再伸回来的时候,玉扳指又出现在了他的拇指上。他道:“原来是在脖子后面啊。”
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是一个无聊的魔术,何况沈逢洲还是一个不一般的成年人!
喻星槐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地咽了口口水,道:“嗯……好像真的很无聊。”
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喻星槐表演的沈逢洲却突然笑了。
喻星槐道:“你笑是因为开心吗?”
沈逢洲道:“虽然没有看懂你在做什么,但是你愿意哄我,就很让我开心了。”
喻星槐闻言也不觉得自己刚才有多尴尬了。他取下那枚扳指,道:“还给你。”
沈逢洲拉着他的手,道:“留着吧,不早了,回去睡了吧。”
俞星槐闻言收起了扳指,道:“嗯。”
这一夜喻星槐躺在沈逢洲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只是他总觉得沈逢洲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隔日清晨,喻星槐还在睡着,沈逢洲躺在一侧看着他睡。
桌腿突然进来,沈逢洲见状食指抵在唇间,示意桌腿不要出声,而后便轻轻地下了床。
出了寝殿,沈逢洲道:“什么事?”
桌腿道:“皇上,宁亲王来了,在正殿里候着呢。”
沈逢洲还穿着寝衣,只在外面披了件外衣就来到了正殿。
宁亲王见到沈逢洲,拱手行礼,愧疚道:“皇上,这次失足,给皇上丢人了。”
沈逢洲坐在殿中央,看了眼书案上的地图布,冷笑道:“丢人?皇叔怕是魂儿都丢了吧?”
宁亲王闻言却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沈逢洲脸色阴沉,道:“耶扶给了皇叔什么好处?或者该说,万一事成,皇叔要给耶扶什么好处?”
宁亲王慢慢抬起头来,眼神里有些细微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