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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机缘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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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雷人。”小心不识实务地死死拽住他,双腿就像钉在地上那样硬是一步不肯向前迈开,“我的金牌,我要回去找我的金牌。”
“别闹了!”对于不知道时机和处境的笨女人,雷人已经彻底丧失了耐性。只是他毫不顾忌身份的一吼将本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心吓得一时咽下了口中本要继续的说辞。从小到大没有被这么凶过的小心硬生生地挤出了两行泪。爹爹都没像他那么大声过,委屈地抬眼瞪了瞪雷人,甩开雷人往反方向“自投罗网”。
关键时刻被这么摆了一道的雷人强压住内心愈烧愈旺的怒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主动担当做她的小厮。本是好奇莫家二小姐何许人,想着办正事的同时兼差小厮权当无聊之外的添加剂,的确,这丫头有时候是挺可爱的,但是不可爱的时候更多。当初只是想找个长相讨喜点的小小美女乐一乐,孰料自己还没乐够就已经被小心折腾了够呛,若知道有此一劫,初来南宫府的他那天是说什么都不会招惹她的。
“小姐,等我。”肚里的牢骚发完,也该顾全眼下的大环境了,雷人没有性格地追着小心往回去,没走几步,暗黑的夜色下,几个人影渐渐朝他靠过来,而中心人物的小心已经被按住双肩动弹不得。
杀了他们,然后用“忘魂香”让死丫头痴痴呆呆记不得今晚发生之事,那么他就不必继续装窝囊而挨揍了,其实皮肉之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沿袭自父亲的高傲心性容不得自己屈于人下。雷人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只是恩怨分明的他最终选择了挨打,就当是还莫小心今日替自己买鞋的情谊也好,感谢她白天义愤填膺劝阻衙门的官差也罢。毕竟那丫头如果吸入“忘魂香”的话,那么她一生就要像心智不全之人那样,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不过下次这个笨女人若是再敢不明就里让自己身处低人一等的险境,他定不会再顾她的死活了。
“不要伤害小姐,我随你们处置!”双目毫不畏惧对上那群狗腿子,雷人咬紧牙关攥紧拳头。
占优势的几人迅速将雷人团团围住,挤眉弄眼享受着逼迫猎物的快感,只是那乐子还没享受到,从天而降如暴雨梨花般的尖锐暗器毫无遗算地击中每人握住“武器”的双手,“哇!”由于疼痛,所有的伙计扔下武器,有的甚至难受得蹲地不起。
借着微弱星光看清了所投掷出的暗器模样后,雷人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由最初见到众人被伤的小小惊讶转为恍然大悟后,接着却是不甘以及不屑的神色。“多管闲事。”他用自己才能听得清的音量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这是?”小心掩口,不知所措站在人群正中,但暗器却像长眼了一样,就是打不到雷人和她。
“快走。”雷人二话不说牵起小心的手,迅速跑出拐角,怕引起骚动的他没有选择宽敞大路,而是穿过街道,将小心引入了另一头的小巷深处。
“刚才那是——”好不容易逃到安全的场所,小心这次是真的再也挪不了一步了。
“可能是南宫府派来暗中保护你的高手。”已经知道神秘帮手的雷人显得漫不经心,此刻的他看都不想看处处惹事又碍事的小心,没有好脸色给她看的将头别向一边。
“你有没有受伤?”看不清雷人表情的小心听出了雷人语调中的不快,“哪里痛告诉我,千万别憋着,我帮你揉揉。”
“揉了能怎么样?小姐说话真轻巧。”揉了伤口就会自动愈合?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吵着要回去,他也不用跟着身犯险境,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替人摸一下伤口就会好?拜托她以后做事动点脑子。
“我只是,我只是关心你嘛。”面对雷人不同以往动气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做事欠缺考虑的小心突然觉得自己气短了好几分,明明方才是他凶了自己自己才会脑子发热故意和他唱反调往回跑的,其实她那时候也怕得要死,她也不是真的想回去被人抓啊。
看出小心脸上无以复加的愧疚不似假装,雷人也不好继续发作:“我没事,小姐挂心了。”他的语调没有高低起伏,要这个丫头的脑子记住下次不要再犯,如果不是发生太刻骨铭心的事情,估计她是记不住教训的。反正雷人只要多撑一段时日,到时候正事办完潇洒走人,以后与她定是井水不犯河水,她是否真的改了脾性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意识到方才自己竟然幼稚得与她较了真,雷人薄唇一抿,脸上出现了无奈的淡笑。
小心一直观察着雷人微妙的表情变化,当她看见雷人嘴角边不太深刻的酒窝出现后,立马神气活现了起来:“刚才很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买东西不付钱呢,以前都觉得那是地痞无赖所为。”
“霸王鞋”事件始作俑者的雷人一点也没有带坏良家少女的负罪感,反倒没大没小调侃着:“我这个无赖的跟班刚才也是险中求生,差点没被吓死。”
被这么指桑骂槐一说,小心不怒反笑:“不过挺刺激的,至少以前从来没有过。”
被迷糊的小心气得一时语塞的雷人只得四下张望找寻通往东大街的胡同口,京城的要道应该有很多小巷能够通达的才是。
“谢谢你。”背后传来小心甜甜如棉花糖的音色。
雷人没想到她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如此感激有加,倒也规矩回应道:“奴才保护主子是应该的,小姐无需多礼。”
“没有的事。”小心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娘说人是平等的,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人生父母养的?听闻小心的话语,对小心这个有同情心有善良的姑娘有了些许好感的雷人,再度陷入了沉思。父母,这个词意味什么?
“雷人雷人——”嗅觉灵敏的小心闻到了什么,拉拉雷人的袖口示意他注意这条巷子更深处的气味。
“好像是在烧什么东西。”这么晚了,漆黑巷子的深处传出阵阵烟熏的焦味儿,雷人觉得那味儿不似煮东西,却是纸片烧糊时呛人的怪味。
“别找我别找我~~~”阴风阵阵带出诡异颤抖的男人声音,而那声音明显是带着哭腔的,只是那个声音如果说是遇险要求饶的话,却又刻意压低,仿佛不愿意被旁人听到。
“是人是鬼?”小心贴着雷人小声询问。
摇头,他怎么会知道:“走吧,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李建,若是侯着机会就快投胎吧,千万别来找我,与我无关啊。”听声音那个人离他们并不远。
“李建?”小心的脑袋瓜子突然一亮,“这个名字,不就是福星酒楼死掉的人的名字吗?”小心记起了名捕下午告诉过他暗自的一些消息。
本是准备早点回去洗洗睡睡的雷人听小心这么轻声一句,立刻来了劲,当日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以瞒天过海的方式行凶,让李名捕倾力追查的案子,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鬼哭狼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