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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有变动) ...


  •   苏清圆和阿溯自从见过面后就天天腻歪在一起,这么着就过了半月,连家要远行去北方吃亲叔伯家嫁女的酒宴,两人这才分开,阿溯说好了要给苏清圆带喜糖喜饼,苏清圆也说好了替阿溯瞧瞧今年的马球赛。

      要说马球赛啊,苏清圆是兴趣不大的,但自家几个哥哥都很热衷,年年都挣不上前排却还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

      好容易挨到赏春宴前,同夫子那儿告假的人也多了,夫子也不乐意教这些心思浮躁的小子们,干脆停了课让他们自己个儿闹去。

      “大哥哥天天在外练马球也就算了,他是要上场子的,怎的二哥哥三哥哥在家也不消停的,马都没有,光拿个木杆子舞来舞去,也不嫌手酸。”苏清圆叼着糖葫芦,靠着院里的芙蓉树,看着家里两个傻哥哥装模装样的打马球。

      “马球嘛,你是不懂的,一天就知道糖葫芦,也不怕吃伤了,快快,给我,我帮你销了。”苏镜蔚用力一杆子挥出去,听到苏清圆的话,大步过来将她手中的糖山楂给抢了去。

      “二哥哥你又欺负氤氤呢,我也要吃,早馋了,先给我来一口。”苏镜池围着苏镜蔚讨糖葫芦。

      嘴里说出的,前一句苏清圆还听着像人话,后一句给她气的都不想说话了,就是两个没正形儿的贪吃鬼。

      “哼,一回来就讨人嫌的,狼狈为奸,不跟你们玩儿了。”说罢苏清圆跺着脚就走了,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幼稚喔。”苏镜蔚摇摇头,苏镜池在一旁,支着杆子憋笑,颤颤巍巍的看上去马上要摔了。

      苏清圆遣散了跟在身后的丫头子们,一个人在园子里遛弯儿,走到假山底下,发现新摆了一套桌椅,想必是父亲吩咐的,他就爱在园子里喝茶,有个什么景儿的地方一定有张茶桌,边上就是弯源湖,一排排柳树新芽儿多姿婀娜的,风吹着也舒坦,就坐着晒晒太阳也好。

      说起这园子、这宅子不是原本就有的。

      苏家发家早,但一直盘踞在徽州,现如今五湖各处都有置地,多半是苏父苏映祈入仕后才陆续买的,苏映祈的大哥是个善经营的,诗词策论上从不下功夫,经商的本事倒是有,苏家在他手里那就是开路的利斧,从徽州生长出的枝丫渐渐伸向各地。

      而在临安城中的地却是近些年买来的,原本是族中曾有员为官,本是到临安来的,家里就先给预备好了地要建宅子,结果外放到了潭州去了,这片地也就空置了,还是二十多年前苏映祈要到临安来求学科考,才腾出功夫慢慢将这宅子建了起来。

      “这柳树看着倒是有意思,记得玉客最会拿柳枝子编东西的,找她来一起来玩儿吧。”

      有说话声从假山后面传来,听起来是林自啼身边丫头符画的声音,她在和谁说话?

      “是呢,去年她编了一个那么大的篮子来,被碧莹抢去装花儿了,园子里的花儿啊草啊都被她给撸秃了都没装满。”

      “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找她。”

      苏清圆转头看见一个符画从假山后头转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支嫩柳条儿。

      “姑娘,你怎么在这呢?那群小丫头又去哪里偷闲儿去了,都没一个跟着。”符画初看到苏清圆,还被惊了一下,见她孤零零在椅子上坐着,心里有了些火气。

      听了这边的声儿,假山后天的人也过来向苏清圆见礼,是符棋,跟符画一样是苏母身边的小丫头。

      “玩儿累了,歇会儿,让她们先回去了。”苏清圆肩撑着头,轻声答符画。

      “原是这样,不过也是不成的,姑娘也太纵着她们了……”

      眼瞅着符画又有许多话要说,苏清圆打断她:“你刚刚不是说要找玉客么?她和碧莹一块儿出去给我买桂花油了,早饭后就去了,现下应该回了,你快叫她来吧,我也想要个花篮子玩儿。”

      符画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向苏清圆告退,并叫符棋照看好苏清圆。

      “姑娘,今日怪热的,大日头底下小心晒坏了,我们去亭子里等吧。”符棋看苏清圆的脸晒得有些泛红了,提议找个阴凉处待着。

      “我不热的,晒晒太阳多舒服,你来一块儿坐着吧,咱们翻花绳儿。”苏清圆解下脖子上挂的如意金锁,将红绳取下来,两头一并打个结儿,伸到符棋面前。

      符棋接过坐下,将绳圈儿套在双手上,手指翻飞,摆好花样儿,等着苏清圆来解。

      两人在柳树荫下,手指或缠、或绕、或穿、或挑,玩的不亦乐乎,笑声把弯源湖里的鱼都给吓跑了。

      等符画接了玉客过来,两人都手缠作一团了,正哎呦哎呦的叫疼呢,她上前仔细的解开,还不忘刺挠符棋两句,惹得符棋跟她斗嘴,还是苏清圆上去拉才好了。

      碧莹也跟着来了,在一旁看笑。

      “玉客,快来,我得央你做个花篮子,不,两个,一个编的小巧精致些,一个要大大的。”苏清圆看玉客过来了,忙从一堆绳中抽出手来,却越裹越乱。

      “姑娘,我这就做,你稍等等。”玉客随手折下身旁树上的柳枝,却被碧莹喝停了。

      “呆了,这里的柳树就这么几颗,老爷留着赏景的,去西边儿湖摘,那边儿柳树多,还都开了花,也没人去,摘了也不影响什么。”说罢就拉着玉客过去:“姑娘且在这儿等我们,我们摘好了柳条子就回来。”

      “哎,我和你们一道儿去,刚好喂喂那边的小白鹅。”苏清圆的手终于被解救出来了,不想在这地儿干待着。

      “那好吧,我们随姑娘先去,烦符棋姐姐和符画姐姐去拿些点心茶来,顺道和夫人说一声我们到西边儿湖去了。”碧莹话说的飞快,不等两人反应就挽着玉客和苏清圆走了。

      “好嘛,打发我们做苦力去了。”符画瞥了一眼符棋,摆摆手笑道:“走吧,那咱俩一道端茶果子去。”

      西边儿湖说是湖,其实只是是园子里的一个稍大些的池塘子,里面种了些菱花、藕花还有菖蒲一类的水草花,还养了两只嫩嫩的小白鹅,边上柳树种的多,一排排的,风吹着,嫩绿的柳叶儿在空中飘。

      “这枝长得甚好,又长又细,看我来折。”苏清圆垫高了脚,怨这柳树长得高了些,只能够到一半儿。

      “我来吧姑娘,你手脏了等会儿怎么吃果子。”玉客绕道她身前替她摘下:“姑娘眼光果真是好,这一枝正适合编花篮子呢。”

      “快编吧,我也来学学。”碧莹早就扯下了一怀的柳枝,塞到玉客手上,催她快些。

      玉客先抽出几枝粗些的柳条,穿插做底,等底下编实了,再直着往上编,时不时还拿几根细一点儿的柳枝子交叠其中。

      她做事伶俐,没一会子这篮子的雏形就出来了,碧莹在一旁啧啧称奇:“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巧的手呢,这花篮子瞧着不难编,一拿上手才知道不是个便宜事儿。”

      “你多些耐心自然能做好,整日里风风火火的,比我还毛躁。”苏清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玉客手上的动作,仿佛也能瞧出点门道来。

      “姑娘说我还带上自个儿,我看姑娘是能做好的,要不来试试,等会儿再将手洗净就是了。”碧莹拿着柳条子比划,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玉客是怎么将篮子编出来的。

      “也好,我早想玩儿的,只是惦记着面果子吃。”碧莹这话正中苏清圆下怀。

      苏清圆回忆着玉客的动作,加上玉客时不时点两句,还真将篮子给编出来了。

      “真好,我就学不会,姑娘赏给我吧,我好去找别个去夸耀夸耀。”碧莹拿着苏清圆编的小篮子坐看又看,虽然手法稚嫩了些,没编的直起腰身来,但也圆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你喜欢就拿去吧,我这算是学会了,等会儿给阿溯编一个,对了,还给母亲也一个,摆在她妆台上。”苏清圆得意洋洋都忘了形儿了,摆摆手将篮子给碧莹,自己又抽了些柳条继续编。

      玉客倒是一旁劝她仔细伤了手,苏清圆表示毫不在意,并觉得自己能一口气编十只,给全家老小都发一个。

      “如何?”

      苏清圆举起面前自己编的一排小花篮,仰着头问周围几人。

      “姑娘编的这样好,奴都无用武之地了。”玉客笑吟吟的说。

      其他人也是左一句又一句的夸,给苏清圆夸的飘飘然。

      “把你压箱底儿的手艺都拿出来给我瞧瞧。”苏清圆嘿嘿一笑,对玉客说。

      “是呀是呀,快拿出来我们也学学。”碧莹在一旁附和,符棋趁她不察挠了她的腰,两人转头厮闹起来。

      “我去拿给母亲看看。”苏清圆从草甸上的席子爬起来,跑了两步有顿住脚步:“对了,你们可知园子里哪有花开的?光一个篮子难免单调,要母亲没见过的花,那才新鲜。”

      符画也起身:“我同姑娘去吧,香阁附近的迎春开的正好呢,上次过儿那里,还有地栽的兰花抽了花剑,算算日子也该开了。”

      苏清圆不知想到了什么,敛眸呆立了一会儿,才回她:“咱俩一道儿,也好,把剪子也带着。”

      “哎,剪子我拿着呢。”符画已经走到苏清圆跟前儿了。

      “那块走吧。”

      两人一路上闲聊,过桥的时候,苏清圆不动神色把话题往林自啼身上引。

      “母亲近日可到园子里来了?若是她早就看过新开的兰花,我就不摘了。”

      “夫人最近都没怎么出院门儿呢,哪还到园子里来。”符画笑了笑:“从年节去了趟徽州回来,夫人愈发懒得动弹了,往常还饭后四处逛逛消食。”

      “是么。”苏清圆眨了眨眼,盯着符画。

      “是呀,夫人嫌屋子里人多闷,把我们几个都打发出来,平日里也就余嬷嬷和苔青在旁服侍,我们几个才有现下的清闲。”符画似是想到什么:“也是奇怪,夫人好多日子没打香篆了。”

      “哦?”苏清圆内心莫名不安,但按捺住,面上不显。

      “以往每日都要做香事,像这样好几日不动是从来未有过的,每日焚香一次都算少的,再不济也会亲自点一根线香……”

      苏清圆连忙打断她:“哦,前几日在外祖家,纾慈姐姐不小心落水了,卧病那几日母亲跟着焦急,也没心思做这些养闲情的东西了。”

      “许是那个时候断了习惯,毕竟母亲可疼纾慈姐姐了,姨妈整儿瘦了一圈,母亲也看着难受。”苏清圆抓着花篮的手紧了紧,给符画解释道。

      “我未去,是这个缘故?”符画恍然:“那也就不奇怪了,不知方大姑娘现下可好了?”

      “好些了,就是还有几月调养的药要吃。”苏清圆看到前方一抹鲜艳的明黄色,转移话题:“迎春花!到了,咱走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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