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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帽子是老熟人诱捕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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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部仍然感到酥麻。佐久间在罩袍下逐渐攀上来的手仿佛印在他皮肉里一样挥之不去，兔束不由得心浮气躁，但是每当烦得要哼哼，旁边佐久间含笑的眼睛看过来，他就又憋回去了，心跳一阵一阵加速，血压上下浮动，世界仿佛被热气蒸腾一样晃悠着，兔束的世界逐渐模糊，焦点重合在旁边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纤细男子身上。
他仿佛黑洞一样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但那黑洞对此浑然不知——至少兔束自己认为他隐藏地很好。
只要自己不说，就可以让他可以放心地把胳膊肘放在自己肩膀上，或者搂一搂他的肩头，让他放心地和自己肌肤相贴，而不感到被冒犯或者有任何恶心。
虽然偶尔也会有像这种一口气吸不起来的折磨时刻。
橘色路灯下的港口没有什么人，只有佐兔的身影在巨大集装箱堆旁边行走，小小的身影路过一个个路灯，影子变短又长。
幸好还有追查的工作可以做。报告情况以后收到了信息，白鹰叫他们去市中心的某个街区等着接应，夏目应该是私底下去见什么人了。
一路走出了港口区，这里毕竟太偏了，根本打不到车。佐久间早年经常来这里，想了一下，跟兔束说往前走三个街口就有地铁和公交站，可以坐那个去。
“嗯。”
佐久间垂下眼睛，不去刻意看兔束，嘴角微微上扬，安静等着他自己进行思想斗争。
“好痛啊……”
当时在教堂里，兔束被绊倒翻过去，佐久间站起来要拉他起来的时候，在黑暗里看见了半躺在地羞恼与无助混合着的兔束，
“叮——”
仿佛听到了厨房上菜的悦耳铃声。
佐久间还在神游天外，兔束却突然窜了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
佐久间回神，看见兔束跑向的地方，有三个小混混围着什么人。地上散落着许多水果，显然在进行什么欺男霸女的不良行径。
脑子这么烂在大街上抢人?佐久间又确认了地方的确是街口，跟着兔束追过去。
兔束冲过去，一把推开一个小混混，迅速把中间的女孩拽到自己后面，狠狠瞪着他们仨。
兔束的身高还是很有威慑性的，那三个人一瞬间被镇住了。
“小子，别多管闲事！”其中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打过来，“我们可是衔尾蛇的人啊！”
佐久间赶过来，听到他这话脚步突然停下，一个一个一个记住了脸。
衔尾蛇是吧。
兔束的格斗课可不是白上的，小混混这一拳水得能浇花，他很轻松闪了过去，一掌推在小混混胸口，推得他后退两步。
佐久间再把那女孩拉到身后，两人一起俯视三个小混混。
三对一或许还有胜算，三对二就……
“打那个瘦的！”不知道谁出了一声，三人立刻行动，一人拦住兔束，两人围攻佐久间，拳头一左一右打来——
佐久间不喜欢暴力，非常不喜欢。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打架。但是小孩之间难免有冲突，起先他是自己打的，后来安东尼奥来了以后，他就有他弟弟了。
很难形容这感觉。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孩，他本来只是以收个小弟的态度接近他，但是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亲哥哥看，在他设计别人的时候冲出来把别人一顿打，那么小的孩子，鼻青脸肿地问着皮都没破的他，说哥哥没事吧。
当时佐久间还小，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让他有点手足无措，看着他顶着钢丝球发型的小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没事。”
“那就好。”小安东尼奥灿烂地笑起来。
毕竟也是为了护着自己。回去路上他问安东尼奥想要什么，他却答什么都不想要。
“什么都?”雷昂那多问，“你什么都不想要吗?巧克力，或者新衣服，或者你有暗恋的女生要我帮你叫来……”
安东尼奥皱着眉问他:“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啊。”
雷昂那多也不理解:“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你不是说你要当我哥哥吗?亲人之间不是应该互相保护吗?”
雷昂那多被问得哑口无言。
从那天开始，他身边就有人保护了。他们曾经是最好的一对兄弟。他从别人那里搞到了好东西，第一个分给安东尼奥，安东尼奥也在他被威胁的时候，大喊一声站出来痛击对方。
“明里香！”
对，就是这样。他大喊一声，然后从后面冲出来，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身侧有劲风袭来，佐久间本能往后退一步，然后一个身影闪过。
“砰！”拳头狠狠打在脸上。垒收回手，小混混直接被打得坐在地上。他看向另一个，一个左勾拳上去把他方向打歪，再一脚踢倒。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
佐久间摆在胸前的拳头又插回兜里。
兔束解决完眼前这个小混混，一回头围攻佐久间的两个小混混竟然已经都躺在地上了，他回到他俩身边，怒视着小混混们。
这下是三对三了。
战力明显不均衡，小混混们也不必做什么数学题，爬起来仓皇逃窜。
脚步声渐渐跑远，拐进巷子里失去踪迹，垒的拳头才慢慢放松。胸口依然激烈地上下起伏，他平息了一下情绪，转过头想感谢帮了自己妻子的人，却没想到能看见他。
垒瞳孔一缩。
佐久间。
他似乎是把身上的邪气收起来了，扣子扣得很紧盖住了纹身，头上还带着棒球帽，整个人显得淡淡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一眼认出他来，因为他就是他的噩梦。
明明只是在修道院一起长大的关系而已。他带着他走上了犯罪道路，做了许多错事，杀过人，打过黑擂台，做过他的拳头，直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进监狱彻底洗心革面。
但是他这个恶魔，从来都没有想要放过他，仿佛他生来就是要被他奴役的一样，在他试图逃离这罪恶生活的时候还要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想把他扯回地狱，甚至把他逼到自杀。
五年过去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垒的眼睛登时眼睛就红了。
“哟，安东尼奥。”佐久间好整以暇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
明里香从后面探出头:“垒，你们认识吗?”
兔束:……
眼前这个苦大仇深的场面，怎么多少感觉自己有点DC乱入漫威那个意思。
——
公交车安静地在夜色下行驶着。
四人坐在最后一排默默无言。
明里香和垒在左边，佐久间和兔束在右边，两兄弟中间只隔着一个座位，距离是八年来最近。
刚刚。
小混混被打跑以后，佐久间无意找他麻烦，淡淡打了招呼就要走。明里香抓住垒的胳膊，笑眯眯地说要感谢这两位保护她。
“不用谢，我们走。”
垒没理佐久间，把散在地上的水果一一捡起来，佐久间蹲下来，也帮忙捡了一个递过去。
手递在空中，垒抬眼看他，棒球帽下他的笑容很像在修道院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很像叫他去死的样子。
垒犹豫片刻，还是飞快接过了桃子。
佐久间站起来，抓着兔束的肩:“我们走吧。”
肩上的手下得比以往重些。佐久间在乎这个人，兔束心里突然出现这个想法。回头看向正狼狈捡水果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又觉得人家很不情愿佐久间在乎他。
难道是那种旧情人的关系……不不不，不能这么想，人家妻子还在旁边……是妻子吧。
兔束回过头看向前方。
一前一后尴尬地走了两个街口以后，四人又在公交车站相遇了。明里香和兔束互相打了招呼，兄弟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遇到了啊……
垒只觉得佐久间是要再来毁掉他的生活，眼神都不肯给他一个，径直抢先上了车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他才出现在这里。本来是想放过他的，不过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不逗逗他简直就亏了。
佐久间带着兔束，一路抓着扶手到了最后一排，稍微停了一下等垒注意到他，才笑着坐到他旁边。
公交车安静地运行着，车上的把手随着速度轻微变化而摆荡。
车上只有四个乘客，都在最后一排坐着，没有人在说话。
从左到右依次是衔尾蛇犯罪的间接受害者，衔尾蛇的间接加害者，衔尾蛇的老大，
和■■加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