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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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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调遣衔尾蛇成员就很容易显眼了,只能自己调查。为了隐蔽,佐久间还买了顶自己以前绝对不会戴的棒球帽,怕不小心碰上什么元老认出来他,就玩砸了。
其中主要指的是松冈。
夏目从大宅出来,于某个路口跟小弟金木分开。白鹰的经验认出来金木不是回家要有事办,四人又分成两个小队出发,白鹰和胖子跟着夏目,佐兔两人跟着金木。
金木上次在桥边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顿以后一直都不是很舒服,先去药店买了一些止痛药吃过之后才继续往前开,夏目突然让他一个人去顺一下码头环境。
他边开车边想,是不是夏目准备提拔自己接他的班?还是是他那次被打了以后偷偷去医院看了?或者说他在码头那边埋伏了生死局,他去了就会被人一枪解决掉?
不不……最后一个太夸张了。
因为家里的生意崩溃了,金木无法再心安理地以旧姿态活着,选择休学毅然加入了□□挣钱。但他像是误入斗鸡场的小鸡仔,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去当什么挡箭牌,每天都活在被抓和被打的危险中,虽然工资很高。而他直到现在还能保留着一丝天真和这种异常跳跃的思维,都是夏目的杰作。
那天他跟着人去收保护费,跟当地的小帮派起了冲突,为了留点时间缓冲,他当时的上级让他出去跟一个160斤的壮汉打架。
要不是因为日薪真的高——金木肯定就跑了。
他当时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面对眼前如山的肌肉男,正想着医院伙食希望多给点味噌汤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帅老头,都快夏天了还是臭屁地穿着皮衣,灰白的头发精心打理了,在角落里抽着烟,非常不羁地出场了。
“喂,这种场合叫小孩子出来打架不好吧。”他把烟头踩灭这么说。
……怎么突然想到以前的事了。金木有点疑惑。
算了,先去码头吧。
兔束和佐久间悄悄跟来码头,看见金木在某个地方巡视一圈,然后走进门卫小屋,一会儿又出来,去往下一个地点。
兔束在随身的小本上记下地点,佐久间才注意到原来兔束小警官的小本儿,上面的字迹比他想得工整多了,一板一眼的。
做得倒是真不错呢……
金木走的路非常怪,一会在什么集装箱缝里钻一下,一会儿又大喇喇地从监控下面走。兔束和佐久间跟着,一个警官一个□□全部都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转了五六七八个小区域,金木终于停下来——
佐久间和兔束贴着集装箱,屏息着看金木的行动。
——从兜里拿出来根儿童奶酪条狠狠撕开吃了一口。
兔束:???
佐久间:……
吃完小零食的他终于开始办正事了,又巡了几个地方,兔束一一记上,然后跟着他来到一个教堂附近。
“啊……教堂啊……”佐久间小声说。
“教堂怎么了?”兔束盯着金木,头也不回地问。
“□□一般很少染指教堂,至少不会特别明显地在这里出现,都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所以有点了解的警察也不会太认真查这里。”
“而夏目知道这一点,所以把这里当做据点,可以同时躲过警方和□□两方。”
金木拐过去,佐久间说完看向兔束,示意跟过去,没想到兔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直直看着自己,瞳孔亮得能映出自己的倒影。
“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他问。
他心里答:我就是□□啊。
说出来的却是:“……我小时候就在修道院长大。”
“……对不起……”兔束听到这个,看着这个戴着棒球帽的帅佐久间,下颌线那么分明,脖子那么漂亮,整个人在阴影里都跟发光一样,但是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想象到他小时候在修道院被别人欺负的样子。
当时应该很难过吧。
兔束这表情摆得满脸都是,佐久间一边催他跟上去,一边心里面默默说,其实也不是。
我七岁开始就在拉帮结派了。
再之前更小一点的时候,安东尼奥不愿意跟他玩,他那个时候也在别人欺负完他以后再出来救他,才慢慢慢慢变成他的大哥的。
虽然后来是他玩过火了吧。
金木从小门进去,木门合上有很大的吱呀声。他们犹豫再三还是没从木门走,准备从旁边的侧门溜进去,再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近一点。
侧门进去直接就是礼拜堂,本来是应该锁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开着,给他们可乘之机。
教堂有一点声音就容易显得很响。兔束和佐久间两个高个子为了不制造出响声,在墙角窝着腰悄悄走,这里光线微弱,窗外透过来的光把他们的影子短短地打在侧后方,看上去像两只短手小恐龙。
一……二……
按金木的方向应该是在后方的小房间里面,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们悄悄走着。
突然,另一个侧门打开,神父一边走一边脱制服,到了佐兔两人进来的侧门,终于把扣子都摘开脱下,随手搭在某个椅背上,假发取下来整理,露出光洁的后脑勺,在寂静的夜里仍能执行一些照明任务。
兔束从未见过这么亮的光头,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神父喃喃自语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就对面的侧门里走出一个妙龄女郎,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神父早就重新戴好了假发,正要伸手去拿制服,一把被女郎摁住了,两人直接亲着出了教堂。
兔束:0o0
佐久间却见怪不怪了,黑暗的地方里,总是什么腌臜事情都有的。
突然,目的地的门打开了,出来的却不是金木,而是个中年男人,梳着油头,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把金木训得一直在鞠躬。佐久间看见他,眼睛突然放大了百分之三十,然后拉着兔束紧急撤退。
被佐久间的手一把抓住胳膊,兔束差点叫出来,又被捂了嘴。黑暗中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略过他的耳朵,拂过他的脸颊。兔束的背紧紧贴着佐久间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稍微比平时快一点。
——他是真的紧张了。
花园那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但是他没有象现在一样。兔束被捂着嘴,眨了两下眼睛慢慢跟着他后退,两人打算趁他们不注意倒着出门。
“……夏目那老小子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以为获得了老大的赏识就能为所欲为吗?”松冈发完脾气,突然抽动了两下鼻子:“谁在那里!”
两人均是一僵。
墙壁上的黑影……松冈也不训了,急急冲了过去,一步一步冲过去,脚步声在教堂回荡,一把抓住那个拼命蠕动的人影肩膀拎起来,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兔束回过头,大眼睛楚楚可怜中带着惊惶地看着他。
“……神父先生?”松冈眼神瞬间变得正常,有些不确定地问。
兔束不说话。
“怎么还不下班?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
金木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松冈和兔束都被晃得一眯眼。才发现他脸上是不正常的酡红。松冈看看他欲说还休的表情,再看看那宽大罩袍下不正常的隆起,已经明白了一切。
兔束背贴了一半在墙上,手还握在那人肩上,
“……不打扰你们了……”松冈善解人意地退后两步,然后带着金木闪出了教堂,留下神父和他罩袍下的美人。
侧门被关上三秒钟,兔束望着那紧紧合上的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体半分都不敢动。
佐久间蹲在他脚边正抱着他腿呢……
可以出来了吧……喂……你这样我真的不敢动啊……
佐久间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动,兔束抬眼看上穹顶的绘画,夜色中朦朦胧胧地看见有穹顶之上天使正挥舞着小翅膀飞。
……兔束又把目光收回来,正要低下头再叫佐久间,突然门又开了,松冈的头突然闪出来,一脸兴奋的样子,样子跟会在街上裸奔的大变态没什么区别。
佐久间突然摸到他大腿内侧,
“啊哈——”兔束没忍住叫出了声,脖子一扬的同时看着松冈那张变态的脸,露出了人生第一次想杀人的眼神。
松冈的眼神再度恢复正常,低着头沉默着平移出了教堂,把世界还给正在偷情的神父。
出了门,他一脸失落:“还以为是他呢。”四十多岁的脸上带着纯粹的失落,跟刚在趾高气扬训他的样子截然相反,把金木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敢说话。
“行了,走吧。”松冈丝毫没有顾虑到刚被他吓到的小情侣的心情,他只为自己猜想的落空而难过,带着金木如同丧家之犬地离开了教堂。
听到汽车引擎发动,佐久间才慢慢停止动作,掀开罩袍,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终于走了……
“呼……兔束……走吧,没必要继续查了。”
“松冈过来以后就被不要再跟了,那家伙反追踪能力是变态高……兔束?”
“啊?”兔束回神,看见佐久间就蹲在自己脚下抬眼望着自己,这画面太有冲击力,兔束不自觉往后撤了两步,没注意被一个迷你栅栏绊得直接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