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束晋作×佐久间宗介盘中餐》occeannn

24、所谓绅士精神

　　夏目下了车，走到工厂办公楼。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科室里面，路过许多熟脸，在所有人隐秘的注视下来到某个关着的办公室，打开了门。

　　翻过开书柜暗门下楼来到地下一层，经过几道检查之后，有人递给他一个专业放毒面罩，他研究了一下才戴上。

　　到了操作间，这里摆着许多水处理和净化设施，中间零星穿插着一些桌子，上面摆着烧瓶，量杯，过滤器等，角落里甚至还摆着台烤箱。

　　有人在角落的躺椅上盖着书睡觉。夏目走过去，把他的书拿掉，那人被晃得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夏目，来了啊。”

　　“博士，你整天待在这里也不嫌闷得慌。”

　　“干活的时候来看看就算了。还是得有人看着这里哦。”他站起来捏了捏眉心，晃晃悠悠地走到烤箱面前查看情况，“还得再烤二十分钟才能完全干燥。”

　　超高纯度的迷幻剂通过海运运进来，然后进了化妆品加工厂进行一定比例的稀释，再次成型出货，通过其自建的物流线运送到全国各地，一旦售卖，将产生巨大量的高额回报。

　　尤其在现在几十年政府严格管控的背景下，只有供不应求。

　　而谁能想到这个几乎能改写整个次级□□格局的计划，其实验室竟然这么简陋?说它是小作坊都算高抬了它，简直像家庭厨房嘛。

　　他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博士其实很讨厌别人在他实验室这样，但是又不敢出声怼他。这个比他高三十厘米的帅老头身份上只是一个小头目，实际上已经隐隐成为黑龙会的核心成员之一了。要不然他怎么能进来这里，更别说做这批货的原料还是他弄进来的。

　　夏目眼睛扫过几个烧瓶:“还要多久能好?老大让我先拿一小批样品过去给他看。”

　　“再等一会儿，别那么着急嘛……我还有东西……”博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装着晶体的小瓶子:“我还想让你把这个给老大看看呢。”

　　博士做这个只是顺带，他在外面还有个实验室，在那里做合法实验，再把半成品拿到这里来干脏活，简单合成就得到化合物，最后让夏目带出去。

　　夏目接过，淡蓝色的晶体，放在灯光下几近透明。

　　“这是什么?”

　　“能让人发狂的东西，是最近新合成的药物，我决定叫它巴拿拿菲诗……你可不要好奇打开哦。”

　　“这东西稳定吗?”

　　“只是理论结果的半成品，还没人试过这个东西的效果，所以我也不知道……就这么一点儿，你真的要小心哦!”

　　装了半瓶淡蓝色晶体的小瓶子被转到手心一瞬握紧，他眼睛笑成一条细细的缝:“好，我会的。”

　　——

　　下午，夏目带着装有新货的包出来，给小弟打了电话把他叫过来，两人坐上了车子又向京都方向行。

　　接到消息几人跟上，几天之内同一条路来回数次，就算是胖子也能认得路了。

　　走旧路总是格外快的。感觉没有一会儿就到了京都附近。夏目的车子停在郊外路边的小卖部旁边，佐久间随意停车的话太显眼了，就开着过去了一个路口。

　　夏目在门口点着一根烟，佐久间开着车子路过，冷静目光一如当时妻子床前的夜色。

　　“……时光如梭啊。”没头没脑地感叹了这么一句。夏目慢慢在门口单手抽完这根烟，狠狠把烟屁股一扔，用脚慢慢碾碎，转身进了杂货店。

　　出来以后小弟被叫下来夏目自己坐进了驾驶室，还被扔了条口香糖一起嚼着。大概是因为很久没开车，夏目操作地有点生疏，车子向前一突，又向后一突。

　　小倒霉蛋金木跟着他被揍也就算了，还要被他神乎其技的车技折磨，心中默默下了决心以后都不要坐他车了。

　　如此这样两三次，地面上都是轮胎的痕迹了，夏目才打着火，慢悠悠地开车上路。

　　“不是吧……开车开成这样……”白鹰颇为无语，“他以前带我飙车的时候可猛了……”

　　“诶?不是说夏目前辈晕车吗?”兔束突然想起来问，“最近跟车的时候看起来蛮清醒的啊。”

　　真的晕车的车里就有一个，已经睡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诶……”

　　不敢晕车罢了，佐久间心想。他们的车子从巷子里拐出来，缓缓追了上去，无人注意的地面上，风把沙土扬起来，吹向无人的地方。细碎的蓝色在阳光下闪烁，只一闪，就被灰烬掩盖了，再寻找不到踪迹。

　　夏目的目的地是黑龙会首领的大宅，就不能继续跟着了。这个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他们正好找个快餐店一边吃饭一边等着

　　胖子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饿得半死，点了不少东西。白鹰吃着自己的汉堡，看着胖子的动作，如临大敌。

　　他把自己刚出锅热热的薯条戳进冰冰凉的圣代里面；鸡块沾了黑椒酱不够，还要再站酸辣酱，然后把这个双重口味的鸡块一口吞下，露出美味的表情。

　　“……这样真的好吃吗?”白鹰没见过这么吃东西的。

　　胖子优雅地擦擦嘴。

　　“白鹰警官，这你就不懂了吧。薯条，是热的。圣代，是冰的。把薯条戳进圣代，再吃掉，”胖子又吃掉一口圣代薯条，“就能一次体会到又冰又热又甜又咸的无上感觉。”

　　白鹰上次没注意到他这种黑暗吃法:“那么黑椒酱和酸辣酱搭配在一起呢?两种味道不会奇怪吗?”

　　胖子又拿起一个鸡块又如法炮制了一番一口吞掉:“怎么会!我就喜欢二搭，二搭最好吃了。”

　　然后望向吧台那边:“啊好慢啊……兔束为什么一定要跟佐久间吃一样的，那种牛肉堡要现做耶。”

　　白鹰默默取出自己的墨镜戴上。

　　胖子，比兔束吵。

　　——
　　迷幻剂和新药送过来都摆在桌上，白色的药粉和淡蓝色的晶体静静呆着。修身的黑色西装裤笔挺，背心洁白，配上雄伟的肌肉，是绅士特有的着装style。黑龙会首领二宫大龙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看着眼前的夏目，感到分外满意。

　　虽然他老是老了点儿，但是真的很能干。海关拦截的事情被他搞定后，整个计划基本上就算搞定了一半，实在是功不可没。

　　而现在，第一批样品同另外一种杀手锏一起送到了桌上。不仅是全国的迷幻剂生意，就连许多人的性命，也都握在他手上了。

　　无论是议员，还是军队，抑或是同行，给他找到机会，一点点倒在水里——他就会疯傻。哪里再需要他兴师动众制定刺杀计划。

　　他拿起那个小瓶子，里面淡蓝色的晶体相互碰撞，发出美丽的声音。正要旋开——

　　“老大!”夏目出声，“博士说那个不稳定，您不用的时候不要打开，可能误伤。”

　　瓶盖又被旋住丢过来:“那你弄。”

　　“找个人试试。”

　　夏目戴了口罩，小心地倒了一点晶体到杯子里面，水面浮起微小泡沫，夏目鼻子抽动两下，手盖住杯子转身打了个喷嚏。

　　阿嚏!!!!

　　二宫被震得深深闭上眼睛，这声音……真是老年人style，绅士不会这样打喷嚏。

　　好在杯中溶液没有受影响，等了约二十分钟揪来个人，夏目面无表情地喂他喝了这水，过了一小会儿，就有可怖的嚎叫响彻大宅上空。

　　那真是……人类不能轻易发出的声音。

　　“真好，夏目。博士很好，你也是，都很有绅士精神。”二宫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