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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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望早上是被七七闹醒的，他又拉了。
几个孩子估计是这几天都没睡好，七七哭起来也没把他们吵醒，这会儿正睡得香，乔望也没把一成叫起来，直接抱着七七出了房间，给他换了尿布，虽然不太熟练，但至少成功了。
本来还想着七七应该不哭了，没想到还是在乔望的怀里哇哇大哭。
乔望心想是不是饿了？可孩子妈没了，上哪去吃奶？或者米汤行不行？这么小的孩子，喝的了米汤？
乔望这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奶粉卖，家里是啥都没有，也不知道魏淑芳给孩子吃的什么？
“乔哥哥，七七怎么啦？”隔壁的女人从矮墙上探出头来，就是乔望从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和魏淑芳一起守在他床边的女人。
乔望说:“饿了，没奶吃。”
“造孽哟。”她转身回了屋，拿出一个红罐，上面写着:上海麦乳精。国营上海咖啡厂出品。
“给七七喝麦乳精吧！”女人有点肉疼，把罐子打开，给乔望挖了几勺:“乔哥哥，回头你得自己给七七买奶粉啊！今天先吃我家的。”
乔望用碗接着麦乳精，倒了热水:“吴家妹妹，这麦乳精小孩子能不能喝啊？”
女人一下子拉长个脸:“不放心就别喝，我还不想给呢！”
“别别别，吴家妹妹，我也是关心则乱嘛！你放心，供销社开门了我就去买，我买啥奶粉啊？”
吴家这个守寡的女人，一成他们一向是叫她吴姨的，她说:“光明奶粉或者卫岗牛奶嘛！”
乔望心想光明倒是个牌子，卫岗牛奶他没听过，估计是南京人自己本土的，他还是选光明吧！
不过那个卫岗牛奶也可以订，家里这几个小孩一个个瘦的跟个猴一样，喝点牛奶补钙长身体，说不定还能涨涨智商。
乔望抱着七七坐在堂屋里，拿着勺子给七七喂麦乳精。
一成揉揉眼睛从房间里出来，乔望瞥他一眼:“先刷牙洗脸，然后去买早饭，粮票和钱放在桌子上了，油条和包子，你看着买，多买点。”
一成抓起钱跑出去:“我先去买，一会儿二强他们起来就可以吃了。”
乔望也就随他去了。
“爸，好香啊～”二强也起来了，站在乔望的椅子旁，看着乔望给七七喂麦乳精。
乔望乜他:“香也没得喝，这是你弟弟的早饭，快去洗脸，一会儿你哥就把包子带回来了。”
“太好了！今天吃包子！”说着就蹦蹦跳跳往外跑了。
“爸。”三丽牵着四美站在旁边，两个小丫头头发都乱糟糟的。
“先去洗脸。”乔望照例叮嘱:“三丽带好妹妹啊。”
“嗯嗯。”三丽乖巧地点点头，拉着妹妹往堂子里去了。
“大哥回来了！”二强的声音响起来。
乔望拍着七七的襁褓，他正盯着乔望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大哥你买了什么呀？”四美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
“油条，包子！烧饼！”一成欢快地应答。
“烧饼！”四美大叫:“我要吃烧饼！”
这年头烧饼三分钱一个还得要一两粮票，包子两分钱一个，也是一两粮票，油条也差不多。
这一顿早饭花了三毛钱还有不少粮票。
乔望起来的时候熬了粥，今天早上每个人就是吃粥配上咸菜，还有油条包子，外加一小块烧饼，一成把烧饼切成了几小块。
“怪不得日子过得紧巴巴，这么多孩子，吃都吃穷了。”乔望在心里想着。
“诶诶，注意着点，头发都吃到嘴巴里去了。”乔望点点四美的头。
四美极其豪放地一捋头发，抱着小半块烧饼啃着。
吃完早饭，乔望心说得把这个家的情况给搞清楚了，才好知道以后怎么办。
原先的乔祖望不太是个东西，对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连带着乔望也没从他的记忆里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也就一点好，乔祖望这人打麻将精明得很，攒下来了一点私房，不然乔望还真的是一穷二白。
乔望拿只笔涂涂画画，七七吃饱了就睡了，一成带着弟弟妹妹在堂屋玩。
五个孩子:一成，十二岁，开学就得上六年级，哦，这个年代有没有六年级？
二强，晚上学，九岁了还是一年级。
三丽六岁，还没上学，四美也没上幼儿园，两个丫头平常就在家疯，因为乔祖望觉得没必要送丫头上什么幼儿园，到了年纪直接上小学就好了嘛！
七七，连个大名都还没有，刚生下来，叫人可怜。
乔望心想着，得亏现在是学校刚放假，一成还能在家帮忙，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祖望是福利厂仓管，三班倒，周日休息，月入三十二，得亏是个仓管，要是什么技术工，乔望还真不行。
现在手上一共只有四十一块二毛六，还有各类票据，这就是乔家全部家当了。
当务之急是先给七七上户口，再给几个孩子改个正经的大名。
乔望是真的想吐槽家里几个小孩的名字，除了一成，另外几个敷衍的不行，当个小名也就凑合，大名？绝对不可以！
还得去给七七买奶粉，给其他孩子订牛奶，这几个一看就和晾衣杆一样，一阵风都跑给他们刮跑。
再有就是得去厂里提提涨工资的事情，乔望是不打算再和乔祖望一样悄悄去赌的，所以他得再多点收入，还有就是去谈谈能不能把七七带着上班。
暑假过了乔望就打算让家里其他孩子都去上学，不然总待在家里也不好。
七七是不放心给别人带的，这小婴儿这么瘦弱，真叫人不放心。
乔望细细思索着，觉得目前这样的安排应该没有问题。
“一成二强，三丽四美，你们过来，咱们开个家庭会议。”
乔望拿只椅子在堂屋，一家五口围着小方桌坐。
乔望清清嗓子:“有个事情给你们说说。”
“七七该上户口了，我打算去上户口的时候，把你们几个名字也给改了。”
这个年代改名没有后代那么麻烦。
“爸，为啥要改名？”二强憨憨地问。
乔望:“主要是我觉得你们的名字太敷衍了。”
一成:敷衍也是你取的。
乔望接着说:“你想啊，你们的名字都太随便了，回头人大街上一喊，二强，十个人里八个人回了头，你知道是不是在喊你？”
二强摇摇头:“不知道。”
一成:“我觉得别人也不会叫二强这个名吧？”
乔望才不理他，继续说：“给你们改个好听的，听着也开心不是？”
三丽似懂非懂，四美毫不在意。
乔望对名字这件事很执着:“你们大哥叫一成，你，咱们家老二，就叫仲成，七七，咱们家老小，就叫季成，三丽就叫成瑾，四美叫成瑜，怎么样？你们上了学就叫大名，在家喊小名，还是二强，三丽，四美。”
伯仲叔季和握瑾怀瑜。
二强听不懂，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蛮好的，不想改。
“爸，我不想......”
“改了吃肉。”
“我改。”
三丽有点早熟，心里觉得爸给取得新名字一听就厉害好听，并没有意见。
四美......四美还小，没啥想法。
不过一成听明白了，自己爸是铁了心想改名。
不过，改了的名字倒真是比之前好听不少，只是乔祖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
乔望拍拍一成:“想什么呢？问你话呢，你觉得怎么样？”
一成回过神，不再去想，点点头:“好的。”
乔望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下面是会议第二项。”
“就是等开学我就把你们都送到学校去，三丽四美去幼儿园，我去上班，家里没个大人，两个女娃娃在家不安全。”
这个年代托儿所接收二个月到三岁半的小孩，三岁半到六岁半的孩子就可以进幼儿园。
七七太过弱小，放到托儿所，乔望不放心，他打算带着他去上班，两个女孩子正正好放到幼儿园去。
三丽:“真的去上学？”
“去去去，你和四美都去，到时候三丽可要照顾好四美。”
三丽大大点头:“嗯。”
“那会议第三项——日常生活，我打算订牛奶，你们几个都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有意见没？”
二强四美一听有牛奶喝，还有什么意见，倒是三丽摇摇头:“我不要。”
一成:“爸，牛奶哪有那么好订......”
这年头牛奶不仅贵，还要特供票的。
乔望拍拍桌子:“都听我的，我说订就订，其他我来想办法。”
“以后我们家这种家庭会议要常开，会议上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争取民主，自由。”
一成心说今天这会议一共就三个事，全让自己爸一个人拍板了，这哪里民主自由，不过都不是什么坏事，一成就懂事地没提出来。
乔望对自己的办事效率很满意，站起来，“我看看七七去，一会儿我出去办事，一成在家看好弟弟妹妹，知道没？”
一成点点头:“知道。”
“那行，别光顾着玩，一成你教教弟弟妹妹学习，学的好的有奖励，等回来咱们再烧鱼干。”
二强疯狂点头:“好！”
四美惦记着骑她那小三轮车，“爸，我不想学，我就想玩儿。”
乔望:这一看将来就是个学渣，这可不行，教育得从娃娃抓起。
“四美啊，让你大哥教你背古诗或者乘法口诀表，背下来了爸给你糖吃。”
“真的？”“真的！大白兔奶糖！”“那我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