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恶魔》灿某

83、甜食

　　范离夜听到了周围议论的声音，一下回想起在明主教里的时候，瞬间开始觉得十分的闷，闷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帕尼发现了范离夜的不对劲，他看到了他逐渐开始喘气起来。
　　周围的看着戴着兜帽的人和穿着像贵族的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他们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佣兵来追杀贵族的。
　　帕尼见范离夜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索性也不管别的了，伸手握紧了权杖用力将他扯了过来。范离夜状态太差，没有反应过来撞进了帕尼的怀里。帕尼立刻抱住范离夜，伸手揽住他的腰，以常人较快的速度远离了街道。
　　“你做什么！”范离夜被帕尼挎在腰间，他也没力气去反抗，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样有些安心。
　　帕尼没有回答范离夜，带着他进入了人少的地方。范离夜听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少，逐渐缓和了下来，开始挣扎起来。帕尼微皱眉头，轻声道：“别动，等等。”
　　范离夜并没有听帕尼的，开始挣扎的更厉害。帕尼无奈叹口气，将范离夜锁的更紧，快速到达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放开！”范离夜抬起权杖用力打在帕尼腿上，帕尼来不及躲闪，闷哼一声还是不肯放开。范离夜只好开口道：“有人跟踪我，你放开我，他是明主教的人。”
　　听到这话，帕尼不但没有松开范离夜，反而笑了笑：“小先生在担心我吗？”
　　“…我是怕他们觉得我行动有异，回去报告给神。”范离夜淡淡道。
　　帕尼只是笑笑，再次跑动了一会才将范离夜放下，让他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帕尼则坐在了范离夜对方，笑道：“好了，这里人少，我们可以好好聊了。”
　　范离夜没有说话，帕尼也不恼，问道：“小先生眼睛怎么了？”
　　帕尼微有紧张，他害怕是范离夜讨厌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就把它给挖了出来。如果是这样，他不会原谅自己。他只是想要范离夜成为他的，并不想伤害他。
　　范离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明主教派人跟踪我，目的是为了防止我在外失控。你把我带走了，他们找不到我，会选择调查你，杀了你。我也会…被神抛弃。”
　　“小先生…”帕尼皱起了眉头，撇过头不去看范离夜，他沉下了声音，仿佛在克制什么，“你就这么在意神吗？神有什么好的？嗯？我真搞不懂你们血猎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信仰着神。”
　　“神…能够带来希望，神能治愈一切。”范离夜淡淡道，“你们的吸血鬼王，不也是你们所信仰的吗？”
　　“谁信仰他了。”帕尼道，“早就很多人想谋权篡位了，要不是打不过，谁愿意听他的。我们没有信仰，我们只为了自己，忠诚的没几个。不过王也有王的智慧，我们愿意去听他的指挥，毕竟也没人能想的更好。”
　　范离夜沉默了，他摸了摸权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把那个小孩怎么了？”
　　“嗯？你是在说送你权杖的那个小孩吗？”帕尼笑道，“放心，我没有把他怎么样。只是把他带去了瑞安那里，让她帮我催眠了他。因为我想知道小先生怎么样了，害怕小先生被人伤害，把这个红焰送给你防身。”
　　“瑞安？”范离夜只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要问，“红焰…它叫红焰吗？有什么用？”
　　“瑞安是第四伯爵。”帕尼耐心的一一为范离夜解答，“它叫红焰，和我的徽章可以融合，通过它可以共享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红焰，是操控火焰。”
　　帕尼笑道：“我有向你介绍过我自己。一般来说，我们不会随便说自己的名字，通常是告知自己是什么地位。只有在对战前会告知别人自己的信息，大概是…我们始祖的礼仪？”
　　“不过你不一样，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告诉你我的信息，包括其他始祖的。”帕尼认真道。
　　“…”范离夜轻声道，“我很难想象到，在那之后，会和你如此平静的谈话。”
　　帕尼自然明白范离夜说的什么：“小先生，是我同化了你，我的血液对你产生了影响，你会对我产生一定的依赖。对于其他人，我会觉得厌恶，但对于你，我非常高兴你能对我有依赖。”
　　“我觉得厌恶。”范离夜冷声道，“我会对一个背叛了我的人产生依赖，我觉得厌恶。”
　　这句话让帕尼不禁开始失落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范离夜，他看着范离夜惨白的脸，觉得他好像很容易碎。如果他现在去触碰他，一定会让他碎裂。帕尼忍着想法，内心矛盾的收回了手，手臂不禁有些颤抖。
　　“我会铲除掉这点依赖。”范离夜说完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帕尼连忙叫住他：“小先生，先等等。”
　　帕尼起身让范离夜再次坐下，伸手想要扯下他的绷带，犹豫再三后，还是笑道：“小先生，你看看你面前是什么。…你的眼睛，没事吧。”
　　范离夜摇了摇头，伸手扯下了绷带，看到了面前一块巧克力蛋糕，看起来非常好吃。帕尼坐了回去，看着范离夜血红色的眼睛，一时难以说出任何的话语。
　　真美。
　　却又少了点什么。
　　红色的眼睛，仿佛失去了他的特性，束缚了他。
　　他本应该是蓝色。
　　“吃吃看。”帕尼平复了一下，笑道。
　　范离夜没有说话，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开始吃起来。帕尼不禁有些开心，他还是他，还是喜欢甜食的那个他。帕尼也有些疑惑，明明面前的人已经满是吸血鬼的气息，但还保留了一些人类的气息，并没有完全成为吸血鬼。
　　同化不会这样。帕尼不去多想，范离夜迟早会被他的血液同化，或许是他们的神抑制了他血液的蔓延。他不急，他会等着范离夜成为吸血鬼，成为他的人。
　　“…”范离夜吃了几口后放下了叉子，起身准备离开。帕尼不太明白，连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道：“不…不好吃吗？”
　　范离夜看着那块巧克力蛋糕，淡淡道：“我突然，讨厌吃甜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