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恶魔》灿某

82、出明主教

　　范离夜看向了身旁的权杖，伸手轻轻拿起了权杖。帕尼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它叫红焰。”
　　范离夜看向帕尼，没有说什么，帕尼只是笑笑直起身子对着范离夜做了晃动手臂的动作，他仿佛握住什么东西一般，将手臂用力往下一震：“他是武器，是为你斩除一切的存在。它是我赠予你的重要物品，是我的象征，是我的权力。”
　　“小先生，尝试站起来。”帕尼张开双臂，身后的光亮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用意志，让火焰燃烧一切吧。”
　　范离夜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起身握紧了权杖，他死死盯着前方。大火从心中燃烧，传递到权杖上，徽章猛烈震动。
　　前方猛然发出一声燃烧的巨响，范离夜握着权杖，仿佛王一般，静静看着火焰燃烧了一切。火焰迅速蔓延，他吞噬着人们，吞噬着站在最前方的唐、巴泽尔和阿道夫。
　　“我希望，你不要失去了你的信仰。”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范离夜愣了一下，猛的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焰。“不…不要…”范离夜想要打破牢笼，去救在火焰里燃烧的人们。
　　“小先生，你太善良了。”帕尼似乎不满范离夜的反应，他站在火焰前方，眼里只有范离夜，完全不顾蔓延过来的火焰，“他们伤害了你，他们在骂你。”
　　“我是…我是吸血鬼…”范离夜忍痛说出让他难以提及的话语，他满眼的绝望，眼里逐渐染上水雾，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们骂我…伤害我…是对的。我是吸血鬼，我应该被这样，我应该被铲除…”
　　“我是吸血鬼…”范离夜低下头任由眼泪不断落下，任由自己的话语不停划开他的心，“没有人觉得我还是人，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没有错。我不应该因此要去杀了他们，我应该杀的…”
　　“是我自己。”范离夜抬起头，妖艳的血红色的眼瞳映出四周火红的火焰。
　　帕尼微愣，看着火焰开始从范离夜脚底燃烧，只一秒火焰便立刻席卷了他的全身，将他包裹住。帕尼并没有动，反而浅浅的笑了起来：“小先生，被火焰燃烧的你…像一个恶魔。”
　　“你是恶魔。”
　　“我的小先生。”
　　帕尼的声音一瞬间冲进了范离夜的脑海，火焰吞噬了一切，也阻挡了范离夜的视线，他看着帕尼站在原地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天空逐渐泛白，范离夜挣扎着醒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传来的疼痛无法忽视，仿佛是火焰燃烧过的疼痛。范离夜回想起梦里发生的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抬手捂住了额头撩起染满冷汗的发丝。
　　范吉恩坐在一旁用他碧绿色的眼睛看着范离夜，仿佛不太明白范离夜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蹭了蹭范离夜的手腕，用尾巴轻轻缠上他的手腕蹭了一下。
　　范离夜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随后看向了靠在床头的权杖，据帕尼说，它叫红焰，但那只是梦里发生的，不知道真假。疼痛还在，范离夜平复了一下心情，忍着疼痛起身洗漱。
　　他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办，明主教里的人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濒临吸血鬼了，如果贸然出去会被发现。明主教里太闷了，他想出去透透气。
　　范离夜穿上外套，戴上兜帽，蒙上眼睛，拿上权杖，走出房间，走向约书亚的休息室。他敲了敲门，听到了约书亚的声音后，便打开门，并没有走进去。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他想到了昨日约书亚眼里的一丝厌恶，微有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淡淡道：“…我想出去。”
　　“你知道的，你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失控。”约书亚无奈道。
　　“…”你还是不信我。范离夜自嘲的笑了笑，声音有气无力的：“嗯，明主教…闷，我想出去。”
　　听到这话，约书亚不太理解：“明主教很大，也很开阔，怎么会闷。”
　　范离夜淡淡道：“嗯，闷。”
　　“…”约书亚察觉到了范离夜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范离夜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约书亚微皱眉头：“你不能出去。”
　　“约书亚·兰德尔。”范离夜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了约书亚的名字，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但约书亚明白，如果他再继续阻拦范离夜，范离夜并不会听他的。
　　约书亚不再去看他，冷声道：“既然这样，你问我做什么。”
　　“…”范离夜听出了约书亚生气的意味，抿了抿嘴后道，“嗯…我不会惹事。你…相信…嗯，没事，我就出去透气，马上回来。”
　　约书亚没有搭理范离夜，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后，才回过头看向门口。刚才范离夜的反应太过异常，如果按之前冷淡的性子来看的话，今天却格外难以诉说，不像是冷淡，像…
　　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空壳。
　　约书亚微皱眉头，他竟对范离夜产生出了一起怜悯，他猛的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去。
　　“约书亚。”约书亚坚定道，“我们要赢，为此你不必怜悯他。”
　　范离夜走到了明主教院门口，这次没人制止他了，或许门口没人存在。范离夜叹了口气，走出了明主教，他需要出去活动一下，以缓解在明主教里的闷。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用权杖探着前方的路，听着身边人来人往的声音。
　　忽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脚步声一直跟着他，他立刻警惕了起来，转身抬起权杖握住细端用粗端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对方笑了笑轻声道：“因为…怕你走丢。”
　　听到对方的声音，范离夜感觉浑身一凉，手不禁颤抖起来，但他依旧将权杖死死抵在对方的肩膀上：“格雷戈里…你怎么还在这里。”
　　帕尼失望的嘟囔道：“小先生，你怎么叫我格雷戈里了，还记得…你当时叫我帕尼。”
　　范离夜忍不住放大了声音：“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帕尼听出了范离夜声音里的颤抖，不禁皱起眉头心情一下变得极差，他声音沉了下来：“我没有被禁足。小先生，这里人多，我们去人少的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