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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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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我抓起他的手臂反复看,眼前不禁浮现出那晚他从肉里把子弹挖出来的情景,“为什么……怎么会!?”
时正冬慢慢地道出了缘由——
浅见壹是日本第一大帮会社长鲸井太郎跟前的红人,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于人体器官的买卖以及细菌病毒。
而把浅见壹带上这条不归路的正是时正冬和高冬平的父亲,WING的创始人——前任总裁时骏驰。
时骏驰表面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集团老总,暗地里却一直在搞人类基因的研究。这件事时正冬也是在冬平出事后意外得知的。
“所以……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活体实验!?我背后一阵凉。
“时骏驰什么都没做,是浅见壹。” 时正冬看着手臂上已消失的伤口, “他在我体内注射了病毒,只可惜没能如他愿让我生不如死,病毒反而与我的细胞融合并重组。” 他耸耸肩,呵呵一笑。
原来浅见壹在替时正冬注射病毒后他出现了短暂的排异现象,甚至是假死状态。难怪前晚浅见壹看到时正冬出现时会有那么大反应,他一直以为他死了。
“所以,昏迷后再度醒来的我,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
他告诉我除了刀枪伤不到他以外,他的力气与速度也跟着变大变快,其他和常人并无异,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对我冷淡,是因为这个?”
他反问, “害怕吗?”
“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觉得我是个异类吗?”
我逗他, “刀枪不入。明明就是进化了~”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如果要说怕的话,我唯一怕的就只有一个——你不在我身边,我的生活里没有你!”
他伸手抱住我,把脸埋进我怀里,像个终于找到了家的孩子。鼻尖传来他身上的古龙水和独有的发蜡香味,还掺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捧起他的脸,吻他的额头,他的眼,他的鼻,最后盖上了他的唇。他热情得回应着我,没一会身体就有了反应。
书房在时正冬的要求下,保护证人组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我们可以‘放肆’。
处于主动的我带动着他。正要脱去他衬衫时他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拒绝了我。
“不想我吗?” 两年来,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
他极力克制着, “想。但不是现在。”
我垂眸。
是的,我现在仍是夏太太,那晚他就已经说过。
他把我揽进怀里,指尖在我的发丝中放肆游走,“正冬,我爱你!”我说。
他轻“嗯”,盖上了我的唇。
接下去的两个星期,我们仍在保护证人组滴水不漏的保护下度过。
每隔一天我都会和妈妈还有夏叔叔视频通话,冬凌吵着说想妈妈,而夏末然自始至终没有在视频里出现过,听妈妈说他最近非常忙,但即使再忙每天也会抽时间陪冬凌。
每次视频通话时,时正冬都会在边上看着冬凌,眼底尽是笑意和满足,虽然电话那头的小家伙看不见他。
不久后,浅见壹终于开庭受审,他对自己犯下的罪供认不讳,包括冬平在伦敦的‘意外’,以及时骏驰的心肌梗塞。
期间南蕴春去监狱探望他,至于谈了些什么,就连时正冬也不知道,南蕴春并没有提。
案件结束,保护证人组的任务完成解除保护,南蕴春也已回澳洲重新开始了她的生活,临走前再三祝福我和时正冬,“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离开对方!”
回上海的前一天,我去凌氏找凌炜凡,向他道谢,他却说,“不必谢我,我没这么高尚,更不爱管别人的事。只是不愿见到你伤心。”
临走前他叫住我,“浅秋。”
这是凌炜凡第一次这么喊我,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能否请求你一件事?”
是他不想再见我。
“你说。”
他走近我,近距离的凝视着我。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浅笑以示回应。
凌炜凡将我轻轻揽进怀里,有些用力的抱着我,“要幸福!”
“嗯,谢谢你!”
回到上海后,我直接回了夏宅。
在门口遇到刚回家的夏末然,他正在嘱咐司机小赵些什么。小赵看见我对我毕恭毕敬道,“太太!”夏末然应声回头,目光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夏末然知道浅见壹已被捕,但对于其中的细节,以及那晚在山顶别墅里发生的事并不知情。
他瘦了好多,双颊微微凹陷,本来穿着正好的西装现在看上去有些松垮,脸色也不太好,很苍白。 “最近很忙吗?瘦了很多。”
他微微一笑没作答,反问我,“学长呢?”
“在家。”
“明天吃过午饭后有空吗?我们把事办了。” 他指的是离婚手续。
“好的。”
一楼客厅夏叔叔和妈妈正在陪冬凌玩,地上随处可见的玩具。
见我回来,冬凌张开双臂向我跑来,我抱起他一顿狂亲,“宝贝~~想妈妈吗?~~~”
可这样的热情持续了半分钟都没有,冬凌看见夏末然后开始挣脱我的怀抱,激动的扑向他。
冬凌和夏末然太亲,这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日后他和时正冬的相处。
“乖儿子~~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呀~~~?” 夏末然宠溺的揪了揪冬凌的小鼻子。
小家伙手指着妈妈和夏叔叔的方向,还有些咬字不清的说, “那里~那里~”
坐下后妈妈问到时正冬,“时总现在怎么样?” 他为救我重伤昏迷的事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她为此很感激他。
“基本上已经恢复。”
“那就好!”妈妈如释重负。
夏叔叔没说话,只是朝我笑笑。
晚上妈妈趁夏末然和夏叔叔在书房谈公事,来找我对我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告诫我已经嫁给了末然,现在的身份不止是夜浅秋,还是夏太太和冬凌的妈妈,与时正冬也好冬平也罢已是过去的事,哪怕时正冬现在还爱我,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正当我要把事情向妈妈全盘托出时,三姨把妈妈叫走了,“夫人,有您的电话!”
次日下午,我和夏末然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因为是私事,他没让小赵送而是自己开车,见他一直微皱眉揉捏着晴明穴尽显疲态,于是我提出由我来驾驶,他拒绝,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车厢内安静到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开了音响让安静的空间有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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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面那个我
把幸福遗落
那曾经走过的路口我停了你却走
我想捂住我的耳朵听不见你说
爱就在此刻松手分手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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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结束,自动切换到了下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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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计算终点的距离
下一站有没有更期待的结局
闭上眼 看不看得见过去
看不看的见
原来的那个你
和幸福的关系
路太弯梦在转
错过的人已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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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年来的生活都是夏末然在照顾着,生孩子坐月子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陪在身边,冬凌出生后更是给足了他父爱。
他为我所做的,是我说再多的‘谢谢’和‘对不起’都无法偿还的。
我和夏末然说好今天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夏叔叔和妈妈,晚饭后我们照旧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聊家常。
我坐到妈妈和夏叔叔身边,鼓起勇气, “爸,妈。我和末然……我们……我们离婚了!”
话毕,妈妈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玻璃的破碎声把冬凌吓了一跳,小家伙随即哇哇大哭起来。夏末然把他抱起来安抚着,然后让三姨把他带上楼。
“你说什么!?”妈妈勃然变色,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你再说一遍?”
边上夏叔叔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们今天办了离婚。” 我不敢看妈妈和夏叔叔,低头重复道。
空气安静了数秒。
“因为那个人?” 妈妈问。
我轻轻点头。随即一声‘啪——’,脸颊上瞬间一阵滚烫火辣。
妈妈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么大以来,这是妈妈第一次动手打我。
她吼道,“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
夏叔叔立马拉住处于激动情绪中的妈妈,夏末然则跑过来挡在我面前。
妈妈额头青筋根根暴起,脸涨的通红,使劲挣脱夏叔叔的控制,可女人的力气毕竟不如男人。
“末然对你不好吗!?你这么做有多伤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私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怎么这么贱?!”
夏末然似乎有些听不下去,打断了妈妈,“妈!”
“妈……”我说。
可妈妈越来越激动,根本不听我说话,更不给给我插嘴的机会,“别叫我!我没有这个本事做你妈!”
夏末然挡在我面前护着我,“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末然,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了!” 妈妈怒发冲冠,“两个选择!一,给我去民政局把婚复了!二,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回来!”
“洋子,这是孩子们的事,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好吗?” 夏叔叔拽着妈妈劝道,妈妈不理会,火冒三丈仍不停地在斥责我。
夏叔叔看看我,然后给夏末然使了个眼色,夏末然心领神会,把我带离了夏宅。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时正冬家楼下。“脸还疼吗?”夏末然问。
我轻轻摇头。
对于妈妈知道后的反应其实我已料想到。
“放心吧,爸妈那里我会解决。你只需回家好好休息,睡个好觉。知道吗?”
夏末然柔声细语安慰着我,我望着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如喷泉般涌出,“你不恨我吗?不讨厌我吗?为什么不责备我?直到现在还事事都在为我着想!?”
微弱的月光透过天窗照在他脸上,使得本就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立体,英气逼人。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致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因为你是夜浅秋。” 他替我擦拭着一颗颗豆大般的泪珠,“别哭了。被学长看见还以为娘家人欺负你,找我们算账可怎么办,我再有钱再有势,也比不过他哦~”
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夏末然!”我抽搐着。
他笑笑,摸了摸我的头,“不许哭了!”他递给我一张湿纸巾让我把脸好好擦一擦。
“爱情是一种遇见,对的时间,对的人,对的方式,才能在一起。有时候找一个你爱的人,或爱你的人很简单,可彼此相爱的却比这要难。所以遇到了,就不要放弃。”
我不知道自己在车厢内哭了多久,夏末然就这样,静静的陪在身边,时不时替我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