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印记 · 凛冬》Ambby

62、第 62 章

　　子淮小天使推荐的早点圣地非常靠谱，韩星辰一拐进胡同口就被各种扑面而来的香味啪啪一通扇脸，心情愉悦无比。
　　一条巷子走到头，全是经营早点的小馆子，品种繁多，能逼死一众选择困难户。

　　“吃什么？”韩星辰问。
　　沈旭推着自行车走在旁边，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可以说话了。”韩星辰说。
　　“都行。”沈旭笑了笑。

　　说了等于没说。
　　韩星辰索性不问了，随便选了一家生意看着还不错的店，在老板摆在路边的一张刚空出来的小方桌边坐下了。
　　“你先占着座儿，我去买吃的。”他等沈旭放了自行车过来，就起身往店里走了过去。

　　这家店主营的就是常规款早点，豆浆油条馒头煎饼什么的，韩星辰按着自己的量点了双份。
　　两根油条，两张鸡蛋饼，两碗豆浆，还有两碗豆腐脑。
　　零零散散，摆上来铺了大半张桌子。
　　“你看看够不够，”他夹了一块鸡蛋饼边吃边说，“不够我再去旁边的店看看，买点儿别的。”

　　这家的鸡蛋饼味道一般，没有奶奶做得好吃。
　　以前跟老爸老妈回苏州的时候，那时奶奶还在世，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做这种鸡蛋饼吃。
　　口感劲道，又不失绵软，一口下去，满嘴浓郁的蛋香味。
　　啊……
　　想奶奶了。

　　“都行。”沈旭正拿筷子夹着油条一整根泡进豆浆里，搅了搅，才抬起头大概扫了一眼，“包子吧，两屉包子，四个水煮蛋，再来一份煎饺。”
　　韩星辰放下筷子，眨了眨眼。
　　哈喽？
　　你是猪吗？

　　“你是按你自己的量点的两份吧，”沈旭冲他笑了笑，“胃口太小了。”
　　“……我才是为你的胃感到悲哀。”韩星辰咽下最后一口鸡蛋饼，起身先进店里要了四个水煮蛋，又去旁边店买了三屉刚出笼的小笼包，最后再走了一小段路，找到卖生煎的买了一份煎饺。
　　回到他们那桌的时候，沈旭差不多快把他自己那份吃完了。

　　“这些你也吃了吧。”韩星辰把买回来的东西摆到桌上，又把自己的油条和豆腐脑推到沈旭面前。
　　沈旭抬头看他，眼神微讶：“你不吃了？”
　　“嗯。”韩星辰拄着下巴，皱了皱眉，“突然有点儿撑。”
　　“这就撑了？”沈旭说。
　　“胃口太小了。”韩星辰啧了一声。

　　沈旭笑了起来，无比自然又旁若无人地夹了一个煎饺伸到他面前：“这么记仇啊。”
　　妈的，这个笑容犯规了啊。
　　韩星辰一挑眉，余光迅速往周边扫了一圈，然后飞快低下头把煎饺咬进了嘴里。
　　面儿上无比淡定地慢慢嚼着，心里却因为隐秘的刺激和暧昧而锣鼓喧天。
　　也没吃出个什么味儿。
　　大概舌头都已经紧张得麻木了。

　　“还要么。”沈旭又夹了一个煎饺。
　　韩星辰摇头：“真吃不下了。”
　　“这么瘦，还吃这么少，”沈旭看了他一眼，“风怎么不把你刮跑呢。”
　　“我太帅了，”韩星辰抽了张纸巾擦嘴，“风舍不得。”

　　沈旭偏开头笑了半天，从兜里抓了一把东西放到他手边：“喏，昨天看你喜欢吃。”
　　韩星辰瞅了一眼，是昨天他连吃了好几颗的那种裹着焦糖的杏仁糖。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隔了一晚上而已，再次见到沈旭，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他也说不清到底哪儿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沈旭迈出了第一步，两人相处时的磁场明显有了质的变化，对比之前似有若无的、“收”着的感觉，沈旭此刻呈现出的是一种轻松自在的、“放”的状态。
　　披着暧昧面纱的试探和撩拨，因为一句“我在追你”全都现了形，变成了心怀目的的“追求”。
　　很直接，但并不让人反感。

　　“谢了。”他剥了一颗丢进嘴里，在舌头上裹了一圈，安静地看着沈旭一个接一个消灭完剩下的煎饺，“昨天都没注意，原来你才是传说中的干饭人，怎么这么能吃呢。”
　　“没办法，每天训练消耗太大了，总饿。”沈旭喝了一口豆浆，“老莫，就是我教练，还嫌我瘦了，天天盯着让我增肌增重。”
　　韩星辰没说话，稍稍歪着身子打量了他一番。

　　沈旭个子虽然很高，但确实不算壮硕的那型，大概就是因为个头拔得太快，整个人算是偏修长精瘦的。
　　至于肌肉嘛，沈旭昨天穿着篮球服，只能看到胳膊和小腿，肌肉形状很漂亮，不突兀，但能从紧绷的线条中看到蓬勃的力量。
　　这人大概天生就是为运动而生的。

　　“周书佑说你身体条件很适合跳高。”韩星辰说，“身高腿长，跟腱细、骨盆窄什么的。”
　　臀部紧实这条他没脸说出口，但目光不受控地朝那个方位扫了一眼，虽然压根儿也没瞧见什么，但耳朵尖免不了一阵发热。
　　慌忙移开了视线。
　　“那他眼光还挺毒，”沈旭笑了笑，“队里几个教练也这么说，都在劝我加项。”
　　“你没答应么，不喜欢跳高？”韩星辰好奇。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进田径队纯粹是因为体育生升学分数线低。”沈旭说，“况且跳高我从来没碰过，没基础，现在才开始练，说实话晚了点儿。”

　　韩星辰没说话，换了一只手托着腮，脑补了一下沈旭跳高的样子。
　　几大步助跑之后，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越过横杆，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垫子上……

　　“你跳高的话，”他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应该会很帅。”
　　“我听见了。”沈旭在桌子对面抬起头。
　　“哦，”韩星辰看着他，“不用谢。”
　　沈旭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增重大业。
　　虽然这人吃的很多，但并不是狼吞虎咽型，速度不快也不算慢，中规中矩吧。
　　韩星辰还发现了沈旭的一个小习惯，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会讲话，要说什么也必须等把东西咽下去之后才会开口。
　　啧。
　　讲究。

　　这会儿来这边吃早点的人越来越多，大概周末懒了半觉的人都起了，韩星辰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目光落到不远处，忽然虚了一下眼睛。
　　“你他妈……”他转头瞪着沈旭，“你没锁车？”
　　沈旭那辆败家自行车正摆在旁边几步的一棵树下，就随意拿车撑子停着，他又仔细检视了一番。
　　真的没有锁！

　　沈旭回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没事儿。”
　　“之前那三辆其实都被你吃了吧？”韩星辰说。
　　“那是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偷的，我现在人在这儿，偷不着，”沈旭笑了笑，“别忘了我是练短跑的。”
　　“你没锁车啊大哥，”韩星辰提醒他，“人家可以骑上就溜，请问你上哪儿追？”
　　“我车座高，一般人骑不了，”沈旭说，“都踩不到踏板。”
　　哦哦嗯嗯啊啊，你是腿精你了不起。
　　赶紧起飞吧。
　　“不过你应该可以。”沈旭斜了斜身子，往他腿上扫了一眼。
　　“……你自个儿臭不要脸美美得了，”韩星辰说，“大可不必捎上我，谢谢。”
　　沈旭垂着眼笑。

　　话虽这么说，但对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韩星辰来说，几万块必须是个天文数字。
　　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那儿，简直是在诱人犯罪、钓鱼执法。
　　他免不得一直瞪着眼往那边盯着，以便于及时阻止某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可怜虫们。
　　三万多块够进去蹲好几年了吧。
　　沈旭这逼太阴险了。

　　等到沈旭终于干完了增重指标，韩星辰赶紧让他把自行车推了过来：“走走走，老子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
　　沈旭扶着车把手笑了半天。
　　韩星辰又给宿舍那几个还在睡的买了一堆早点，提着袋子跟沈旭一起往回走。
　　“给我吧。”沈旭伸出手。
　　韩星辰犹豫了一下，把袋子递了过去，看着他把袋子挂在了自行车的把手上。

　　“辰哥，”拐出胡同之后，沈旭忽然叫他，“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憋老久了吧。”韩星辰哼了一声。
　　“嗯，”沈旭点头，“不然还能再吃一屉包子。”
　　韩星辰一下乐了，想想，又叹了口气：“我昨晚梦到你了。”
　　沈旭转头看着他。
　　“你拿个发令枪对着我。”他说。
　　“什么？”沈旭有些懵。
　　“还冲我喊。”韩星辰继续说。
　　“喊什么？”沈旭问。
　　“喊老子快跑，给我气得……”韩星辰斜了他一眼，“就不想接你电话了。”

　　他没提后面那句“你不跑我怎么追你”，实在有够沙雕的。
　　开不了这个口。
　　况且他暂时不想提到这个话题，尤其此刻跟沈旭面对面，而自己仍然很混乱，没想清楚的情况下，挑明了就挺尴尬的。
　　估计自己现在的表情看着很严肃，所以沈旭也努力克制着没笑出来，牙关紧咬着，韩星辰看着都替他难为死了。

　　之后一路沉默，两人并肩走在行人零星的街道上，阳光从他们身后投过来，洒了满背，拉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
　　有一种不经意包裹身体的温情和暖意。
　　地面上的影子融进树影，再被阳光拽了出来，随着两人缓慢的步子，时而靠近，时而拉远。

　　韩星辰看了一会儿，忽然虚了虚眼睛。
　　身旁的那道影子朝他这边伸出了手，是一个掌心朝上的姿势。
　　……幼稚。
　　韩星辰没出声，隔了一会儿，抬起胳膊伸了一个懒腰，手放下来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秒。
　　两道影子的手贴到了一块儿，像是在牵手，但很快又分开了。
　　他扬了扬嘴角，觉得自己也挺幼稚的。
　　但过了没多久，他发现沈旭的影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摊开掌心，伸向他。
　　虽然老大不情愿，但他还是又抬了抬手，两道影子再次短暂牵手，转瞬分开。
　　又过了一会儿，影子的姿势依旧没变。

　　尼玛……
　　没完了是吧。
　　韩星辰拧了拧眉。
　　与此同时，旁边传来了沈旭的声音：“辰哥，你眼睛是不是有聚焦障碍？”
　　“你说什么？”他猛地转过头。
　　“俗称斜视。”沈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韩星辰愣了愣，飞快低下头。
　　两颗杏仁糖正乖巧地躺在沈旭的手心里……

　　“看你伸了两次手都拿偏了，”沈旭声音里藏着笑，“是不是看书把眼睛看坏了？”
　　“……放你大爷的屁，老子双眼裸视5.2，好得很。”韩星辰一阵臊得慌，一把捞过沈旭手里的糖，两颗一起剥了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们干饭人的嘴就只进不出是吧，看我没够着不知道叫我一声……还有么？”
　　“没了，”沈旭笑笑，“都给你了。”
　　“哦。”韩星辰双手揣进衣兜里，安静地往前走。
　　目光再次落到地上两人的影子上，他绷了一会儿没绷住，笑了。

　　“韩星辰！”又走了一小段，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韩星辰回过头，看到李思思提着一袋油条豆浆走了过来。
　　“出来吃早饭啊？”李思思笑着问，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沈旭，“这是你朋友啊？”
　　“啊……”韩星辰没由来的心慌，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我朋友。”
　　李思思没再问什么，笑着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韩星辰看着她的背影。
　　莫名心烦。
　　或许因为她刚才偷瞄沈旭的那几眼，以及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

　　到了四中门口，韩星辰停了下来，转身跟沈旭面对面站着。
　　短暂静默的对视之后，他伸出手，沈旭顿了一秒，把装着早点的袋子递了过来。
　　韩星辰接过袋子，踌躇良久，抬起头：“沈旭。”
　　“嗯？”沈旭应了一声。
　　“其实……”韩星辰皱了皱眉，“其实朋友是比……那什么，更长久稳定的关系，你懂我意思吧。”

　　老爸老妈、温叔，还有严崛，少年时代曾经那么要好的四个人，就因为你爱我我爱你他爱她她又爱我……爱来爱去，到最后谁都没落个好。
　　算怎么回事儿啊都。
　　况且他虽然开窍开得还挺早的，但意外地对恋爱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期待或憧憬。
　　活着已经够艰难了，干嘛还要想方设法地折腾自己。
　　不舔不约不恋爱，一个人一辈子，独善其身，无拘无束。
　　天选的佛门寡王。
　　挺好。

　　“道理我都懂，”沈旭也皱了皱眉，“但男朋友应该也算朋友吧。”
　　……靠！
　　男什么鬼什么朋友！
　　“闭嘴。”韩星辰飞快往四周看了看，生怕旁边又突然蹦出一个赵思思王思思，等到收回视线再看向沈旭，发现这逼正一脸平静地等着他的回答，“……我怎么感觉你又在给我下套儿呢。”
　　“我不会拿这种事下套，”沈旭说，“我这么严肃正经的一个人。”
　　“……你脸是商场大甩卖的时候囤的吗？”韩星辰说。
　　沈旭笑了笑，看着他：“辰哥。”
　　“说。”韩星辰偏开头，捏了捏眉心。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大早跑过来找你。”沈旭说。
　　“我懒得问，”韩星辰啧了一声，“只要你不拿枪对着老子让老子快跑，其他的都好说。”

　　沈旭这次没克制住，猛地一下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还伸出手，食指托住他的下巴，拇指轻轻一扫：“你怎么这么可爱。”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耍流氓！
　　韩星辰心跳都停了，条件反射也给吓得缩回去了，就这么原地愣了半天，最后瞪着眼憋出了一个字……两个字：“滚啊！”
　　这一惊一乍的，他真的预感自己有一天会死于心梗。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从小被人夸“可爱”夸到大，但这两个字从沈旭嘴里说出来，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他反感，甚至还有点儿……小愉悦。
　　沈旭不说话了，就看着他笑，眼神很温柔，笑容很欠抽，中间还低头搓了搓刚摸过他下巴的大拇指，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狗东西，飘了。

　　“沈九日我警告你，”他继续瞪着眼，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飘了的沈九日拽一下腿，顺带捋一捋眼下的形势，“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就一预备役，提了个申请而已，我还没检阅盖戳呢，随时都能给你永久驳回。”
　　沈旭还在笑。
　　“我他妈现在就驳回！”他提高了声音。
　　“错了，辰哥。”沈旭笑得呛了一下，“错了。”
　　韩星辰拧着眉啧了一声。

　　“其实我吧，”过了一会儿，沈旭才又轻声开了口，“我从昨晚开始，心里就一直挺害怕的。”
　　“害怕？”韩星辰愣了。
　　“昨晚你跟我说，让你想想，我当时答应得很爽快，”沈旭垂着眼帘，声音低缓，“可等我一回过神，又有些害怕了。你只说要想想，可你没给期限，我怕你……一想又是三年。”

　　韩星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九相当敏锐啊。
　　他昨晚的确这么盘算来着，就想着拖一拖，缓一缓，这个事就这么拖过去了，黄了，算了。
　　大不了以后都不联系了，至多心里留下一点遗憾，总好过因为将来不可确定的未知而彷徨不安、患得患失。

　　但……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
　　当他在清晨的阳光中看到沈旭，看到他那样笑着看着自己，这个想法又不那么坚定了。
　　有些事不是刻意回避就能躲开的。
　　面对沈旭，他的心跳会乱，情绪会动。
　　就像沈旭说的，相信自己的感觉。
　　一旦心动了，自己心里最清楚，是真的不受控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韩神下凡了，要谈恋爱了，谁都拦不了了。

　　“你怕个屁啊，”韩星辰忽地笑了，也伸手在沈旭的下巴尖弹了一下，“三年什么的不至于，我就……想一个星期吧。这周期末考试，你们也得考吧，等考完了的，考完了我就……”
　　“好。”还没等他说完，沈旭就笑着点头。
　　“……能不能矜持点儿。”韩星辰叹气，想了想，“我们周六考完，第二天我就得动身去桥市参加集训……”
　　他看了沈旭一眼，咬了咬嘴唇：“就周六吧，周六考完我给你答复，如何？”
　　“那到时我来四中等你。”沈旭说。
　　“不用，我去找你。”韩星辰摇头，“我正好要去我叔那儿，就在你们十中附近，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他计划的就是考完当天直接去温叔家放行李。
　　沈旭这次“矜持”了三秒，点头：“嗯。”

　　大概话说开了，心里也有了答案，最后还给彼此设了期限，韩星辰顿时感觉无比轻松。
　　周六之前，他都不用再为这事纠结了。
　　“那，我先走了啊。”他往旁边努努下巴。
　　“周六见。”沈旭说。
　　韩星辰嘴角轻轻一弯：“周六见。”
　　往回慢慢走了一段之后，心里忽然有些不舍，他停下来，转头往校门口望去。

　　小九同学已经跨上了他那辆败家自行车，但人还停在原地，单脚踩地支着车，双手撑着车把，远远地朝他这边看着。
　　视线相接，沈旭扬了扬下巴。
　　他于是笑了起来，抬起胳膊跟甩大风车似的使劲抡了好几圈，然后隔空朝沈旭挥了一记右勾拳。
　　沈旭明显一愣，紧接着非常配合地像是被拳头击中一般，脑袋猛地往后一仰。
　　大概用力过猛，整个人晃了几下，差点连人带车一块儿砸地上。
　　韩星辰顿时狂笑不止，手里的早点袋子差点儿没飞出去，一边笑一边又举起手朝沈旭挥了两下，这才转身往宿舍走了。

　　脚步迈得又大又轻快，嘴角和眉梢毫无节操地直往上扬，一直到了宿舍门口都没能下来。
　　兜里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在指尖转了一圈，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地，看到了沈旭发来的信息。

　　-辰哥，刚才那招是什么？
　　韩星辰飞快回了过去。
　　-橡胶黄金回旋弹，厉害吧【得意】
　　-好厉害，你路飞脑残粉吧
　　-注意你的措辞
　　-好厉害，你路飞生命粉吧
　　韩星辰的嘴角又起飞了一轮。

　　-行了，你跪安吧，我要复习了，在我联系你之前，不准打扰我！
　　-好的，辰哥，周六见，辰哥
　　小九同学反复确认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他笑了半天，也跟着发了一条同款过去。
　　-好的，小九，周六见，小九

　　然后，掏出钥匙开了门，昂首阔步踏了进去：“同学们起床吃早饭啦！”
　　周六见。
　　周六见！
　　周六快些来吧。
　　嘎嘎嘎哈哈哈欧耶耶……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