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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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天空很是蔚蓝，像被过滤了所有的杂色，只是熠熠生辉。路边一家不起眼的日式点心店里，坐着的是紫发少女和白发青年。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可他们的气氛似乎并不是太友好。
“教育改革？”刻晴有些机械地重复五条悟的话语，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阿贝多给她的装置只能抓取任务目标非常粗略的情报，而其中呈现的五条悟是个言狂意妄的强者。
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没想着武力改革而是打算采用更加温和的教育改革。
“没错。”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巴菲杯里已经融化的雪糕，被眼罩遮住半边的脸看不出表情，“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需要很多同伴，一起去替换腐朽的高层。”
他想起与伏黑甚尔的战斗，那是他第一次体会濒死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如果当时他割掉我的头就真的死了」——是的，五条悟很强，但世上的确有他做不到的事。
“……等下，我没有理解寻找志同意合的伙伴和教育改革有什么联系。”
“我说的「同伴」，是我未来的学生。”
“唔，好吧。” 刻晴挑了挑眉，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说服，“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培养几个学生，等几年让他们成长成合格的咒术师，再给他们几年学会怎么管理，然后再改变咒术界？”
“对。”
“现有的高层不可能让你们有政/i/治资本吧？到时怎么办？”
“直接将他们杀了呗。”
刻晴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有些草率了：“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日本社会的高层？”
“咒术界和普通人社会的高层有什么关系？”五条悟不解，甚至有点疑惑为何要讨论这个话题。
“当然有关系了！”刻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想想，咒术师这么有钱，是从哪里来的？”
“委托……哦。但这也只是金钱上的关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有点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绝对的武力就是一切，非术士的达官贵族完全不可能对咒术界造成影响。
“你真的这么觉得？”刻晴嗤笑，“江户的时候，普通人主导的御前比武不就让两个在咒术界最显赫的家族失去了家主吗？或者现在，如果他们标榜当咒术师是犯罪，就能直接切断咒术界的传承。”
她继续说：“单说金钱，要是政/i/府真想整治你们，光是封了你们的银行账户就可以了吧？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咒术界这么大的资金流动，怎么可能没有被政府监控？唔……这么看来，两方的高层一定有某种联系吧。”
五条悟这才发觉，自己的确一直忽略了政府的存在。他好像在潜意识里一直都认为咒术界是游离于社会外的，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家族在这方面有关的动向。
“对，日本的菊花皇朝从公元前660年建国之后就没断过传承，到现在已经延续了126代了。这就算了，围绕着幕府的贵族居然也还是那几个……
比如说日本的现任首相，祖上是自平安时代就有记载的安倍家，算起来至少显赫了一千多年吧。这么久的时间，我就不信御三家与贵族们没有合作过。”
刻晴的语速极快，比起在给五条悟解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日本政坛满打满算就七个派系，咒术界的高层很有可能扶持了其中某一个……”
“……就算有过合作，咒术界也只是谋取贵族们的财产吧。”五条悟挠了挠脸颊，想不出其他让两方高层合作的理由。
“重点不是在他们的交易，而是在他们的盟友关系上——咒术师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咒力的政客肯定想方设法和御三家搭上线，毕竟没有咒术师的支持他们估计只是对手的刀俎鱼肉，你们随便放个咒灵他们的生命都有危险。所以为了攀紧你们估计做了很多有利于御三家的交易。
况且，在民/i/主国家，财产就是政治资本，而这些都需要家族的积累！你看日本政坛，多的是‘官二代’‘官三代’，现在这个安倍首相（第90任）的外公曾经就是第56任首相，叔祖父是第60任，再上一辈的曾叔祖父居然也是第48代的首相……
算起来单他们家族就把控了日本三十几年。”她说，“这些都和财产有必不可分的关系，而我觉得御三家肯定和其中几个家族有渊源。
（注：日本首相很多连任的，ABJS是第90和96-98任，他的叔祖父ZTRZ是61-63，外公AXJ是56-57，曾叔祖父JTM是48-51。他的姻亲还有很多当过首相的，这里就不写了。）
这可能不够直观，因为是很难当选首相的——那我们就说他们下面的议员吧。单单群马县，就有三大议员家族，福田家、小渊家、中曾根家，他们连续当选，最少的都持续了四十多年了。”
“喔……”
“日本的选举，只有三个要素，就是我们常说的“三ばん政治”——鞄（かばん，钱包）、地盘（じばん，指政/i/商同盟的固定选区）、广告牌（かんばん，也就是家族名望）——但归根到底，选区和名望，都是钱可以买到的。
日本的命脉就把握在这几个家族手里，如果动了他们的盟友……”刻晴没有说下去。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难道我们不是更应该教育改革？”
“唔？”
“就改成教导一些未来可以左右御三家决策的学生，这样之后也不会有这个可能和政坛对立的烦恼了。”
“话是这样没错……但这样做的话你和现在的高层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从‘天元与御三家’变成‘你和你学生家’而已。”
“是没有什么不同，但咒术界的改革只能慢慢来，”五条悟说，“尽管我觉得他们很恶心，但社会还是需要这么多咒术师的……总不能直接大清洗吧。”
“像法国大革/i/命？”
“我只是觉得，在咒术界，家族纽带是必须的。”他继续说，“咒术界，说到底，是个遵从丛林法则的野蛮社会。御三家是很封建，但这是在咒术界生存必须的。
「家族就像一棵树，而我们都是上面的树叶」——族人遵循家族的旨意，整个家族都拧成一股绳，或者为了家族的传承而剔除那些枯黄的树叶……说实话，这无可厚非。
御三家有不少实力低下的族人终身都没有出过族地——是没有自由，但至少安全。在咒术是由血脉延续的前提下，如果有外人想抓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无力反抗。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这样才能保证社会的延续。
所以大概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吧，我所谓的教育改革就是建立一个新的、没有那么腐朽的「御三家」来管理这个咒术界。”
“可我们之前说过教育改革的费时和力度微小……等你没有绝对的武力压住别人的时候该怎么办？”
“这就是我学生的事情了。”
“好吧，听起来你是想学德川家康？家族摄政几年然后再还政与天皇？”
“天皇？”五条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天元啊。”刻晴提醒他，“你想想德川家族还政后悲惨的下场……你这还更糟，天元会一直在这儿看着你管理咒术界，之后要是想返回到旧时制度完全是轻而易举。”
见五条悟陷入沉思，她话头一转：“话说，加茂家感觉很奇怪啊。”
“加茂？”男人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你看，你们五条家有六眼，禅院家有齐名的十影，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好像完全排不上号吧。”刻晴解释道，“他们是怎么评上御三家的？其他从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咒术世家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他们就能去长老会。”
“你说的对。”五条悟努力地回想，但家族历史上好像真的没什么有关加茂的情报——倒是有很多与禅院的恩怨纠葛。比如江户时期的「御前比试」，天皇应该也叫上并列御三家的加茂家才对，可他偏偏就是只传唤了五条家和禅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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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不好的猜想。”刻晴静悄悄地说，“天元该不会是加茂族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