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迫卷入案件中》黍黎

81、第 81 章

　　连环杀手被抓到了，总算是告破了大案，警局里的人都轻松了不少。但李显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段二晃着手里的杯子，挨坐在李显的椅子旁。
　　看着警局里欢声笑语，李显显得格外突兀，“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现在单野已经被抓了，我们再抓到那个刺伤顾楚云的，就没有别的案子了吧？况且顾楚云的那个凶手也出现了，就不怕抓不到他！”
　　“这个我知道，我想的并不是这个，凶手是有了，但夏枂的那个案子没那么简单的。”
　　自单野被逮捕归案后，顾家也知道了夏枂的经历，说什么也不能把夏枂交在沈清的手上，太不安全，顾昀和顾楚燊一致认为要让夏枂回家住，夏枂也拗不过他们，顶着沈清黑沉的气息回了顾家，但对外还是叫着夏枂，没有所谓正式地改名和认祖归宗，外间只知道顾家多了个养女罢了。
　　“把“夏枂”和夏枂调换的人我们也清楚是谁了，到时候一并给他个通报便是。”
　　“不是这个，还有的，那夏枂失忆是谁造成的？”李显终是想到了关键，“顾楚燊不至于为了调换那两个人，把夏枂弄成失忆吧？还有，夏枂在开平的时候，为什么分尸案就发生在她的身边，这其中真的没有联系吗？”
　　“或许是夏枂在期间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之前那样的？”段二也解释不清，他只是提供一个猜测。
　　“或许吧，但我想没那么简单啊。”
　　李显还是愁眉苦脸的，“别总拿这副样子吓唬人，来，笑一个，总算是破了一个不是吗？”邹寻妤拿着杯子过来喝李显的碰了一下。
　　“你倒是开始会开些玩笑了。”李显眉头松了些，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还应付式地弯了弯唇角。
　　“这才是你嘛，有什么疑问解决就好了。”邹寻妤说到点上了，李显告破大案后或许是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了，没有了之前的肆意潇洒。
　　“我们是一个团队啊，没有什么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邹寻妤继续说，抿了口茶水。
　　“是了，是我拐进死胡同了。”李显抓起了个杯子，似乎是被说服了，起身与大家一起畅饮。
　　**
　　顾楚云由始至终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经过了上一次的意外，京都的警方对她的保护更是加大了力度，之前是两人看守，为防警员们打瞌睡放松了警惕，硬是加派了人手，变成了三人的看护，杜绝可能伤害病人的可能性。
　　这天夜里，医生照常进入顾楚云的病房为她检查身体，现在进入病房前都需要身份的核实，还有检查一下有没携带违禁品，管制刀具这些，实在是给凶手的上一波操作给弄怕了。
　　顾楚云关系着这一案件的进展，她还是顾家的心头肉，决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检查完毕后，医生顺利地进入了顾楚云的病房，为她检查心率、呼吸、血压，顺便给她翻了翻身，然后在顾楚云的吊瓶处增加些补充剂，做完这一切，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医生松了口气，脱下了手套扔进了医疗垃圾桶里，推着小推车到了门口。
　　一声惊呼，“医生！”，是那个在病房中的警员叫的，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明显是慌张了。
　　医生闻声而动，立即转过了头来，只见顾楚云在病床上像癫痫那般抽搐，原本闭起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白处布满血丝，嘴角流着涎水。
　　“快帮忙！把她按住！”医生吩咐着一旁惊呆了的警员，因为人手不够，他是临时调来的，刚上岗没几天，他依着医生的要求，按住了顾楚云的手，但她的身体还在不断地起伏，医生连忙按下了床头的紧急按钮，看了看监护仪，上面的心动波形已经非常混乱，甚至出现了临死前的波形，室颤得严重，医生拿起了手电照住了顾楚云的瞳仁，只见她瞳孔扩散得厉害，没一会儿，不用警员去压制，顾楚云已一动不动。
　　监护仪上只显示着几条直线，“怎么会这样？”抢救无效，医生才喃喃地说，心里是不可思议，他明明按照顾楚云的医嘱做事的，怎么会出错呢？他分明是用对了药的，对，是药，他回忆着自己的操作，除了那一小推车上的药。
　　他死盯着那小车药，想要过去证实自己的想法，却被一根强健的手臂拦住了，“医生，稍等，顾小姐已经故去，请您留步。”
　　医生艰难地看着这位警员，他居然觉得自己是凶手了，胸口里闷着一股气，似是委屈，似是愤怒，但不管怎样，他都反抗不了，他纤细又瘦弱，根本不是一个警员的对手，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妄想着改变这个场地的什么物品，相信立刻就会被人缉拿归案，医生颓丧地跪坐在了地上。
　　警员看着面前的医护人员，终是于心不忍，“司法程序会还你以公正。”这话说得正气凛然，医生眼里微热，希望是的吧。
　　顾楚云死后，消息很快通报了给顾家和京都警方，病房拉了警戒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等候侦查人员的到来。
　　李显到了现场的时候，病房外是顾家的家属，顾楚燊表现得异常冷静，只是不断地安慰着接近奔溃的母亲，似乎死的不是他的妹妹似的，李显当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顾楚燊一眼，而顾昀则是哭得撕心裂肺，那是她养了多年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总归养育之情也是有的，白白地就这么死了，顾昀也做不到什么都没发生。
　　她一把抓住了李显的衣袖，“你一定要帮我查到真相，一定要！”
　　“这个你放心，我们定竭尽所能。”李显不会对什么权贵献媚，说的话当然是礼貌疏离并存，让人找不着差错。
　　病房内是一片狼藉，法医已入到场内给顾楚云做收尸，带回去再查验，把该收走的药品都收走了，病房内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犯罪现场没有过多人为的其他痕迹，最凌乱的只属顾楚云的病床，□□、抓痕到处都是，能想象得出她死前是有多可怖。
　　等法医都收集齐全了，李显才带着嫌疑人医生和收集回来的录像离去。
　　医生被带走时神色恍惚，战战兢兢地，虽见过无数的死人，但因为死人而被捕的，完全是第一次，值夜班的同事都站在走廊上看发生了什么事，令医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询问室最近真的没有空闲的时候，不是凶手就是教授，要不就是医生了。
　　李显的问话挺程序化的这一次，事发前、事发的时候、事发后全问来了一遍。医生自己也是一脸懵逼，他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然是事无巨细地给说了出来，以求快点洗去嫌疑，早点释放回家。
　　记录员一一做了记录，询问室的门突然打了开来，有位警员走了进来，附在李显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知道了。”李显的话在询问室里尤为响亮。
　　“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再传召你的。”李显和记录员纷纷起身往室外走去，留下了一脸凌乱的医生。
　　从录像上来看，一个穿着跟之前闯入医院的那位极其相似的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药房内换着药，他的那瓶药能看得出来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他是从衣服中掏出来的，然后把药倒在了小推车的一个药瓶中，做完这一切，男人迅速地离开，警方在那个药房里甚至没找着其他证据。
　　从邹寻妤的检查报告中可以看出，顾楚云的死因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无色无味，所以医生在打开药瓶抽取里面的液体的时候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他就那样把过量的神经毒素打在了顾楚云的吊瓶之中，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这种神经毒素市面上能买得到吗？”李显问，手里的文件敲打着桌面，发出了些声响，能看出来，今天的他相当不耐烦。
　　邹寻妤摇了摇头，“这种药是处方药，只能看诊的时候开，一般都是神经科的医生开得比较多。”
　　“那能是偷的吗？”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不得而知。”邹寻妤确实没有刑侦的天赋，在她看来，法医所寻找的证据，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不存在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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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晖两腿搭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里晃着一杯烈酒，只是闻着，不喝，他今天的心情好极了，那个女人终于是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揭发他！
　　早些时候他就秘密地知道了夏枂被顾家认回去的事，他当然是倍感焦虑啊，这个女人一天不死，她就会影响着顾楚云的情绪，而意外的是夏枂被沈清给暗中保护了起来，他根本无从下手！想到顾楚云有一天可能会醒来，知道了自己已经不是顾家小姐了，估计会疯，以他对她的了解，难保当场就把自己给揭发了，当然不能这么下去！夏枂他现在是动不了了，顾楚云嘛，他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