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迫卷入案件中》黍黎

82、第 82 章

　　沈晖想着，渐渐陷入了迷思，对了，顾楚云死了，只要稍稍给夏枂下些药，让她彻底疯了，谁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顾家大楼里，顾楚燊正在接见一位不经常露面的客人。这位客人没有走顾家的正门，而是从一条小道进来的。
　　“顾楚云已经死了，我想他很快就会对夏枂下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如是说。
　　“他拿的那个药物你知情吗？”顾楚燊的手背负在身后，并没有看沙发上的男人，他需要一个答案来判断是否还信得过这个男人。
　　“不知，等我回到诊所的时候，什么都迟了。”付琛的确没有说谎，这件事是沈晖背着他指挥令一个人做的。
　　“如果让你指证沈晖，你愿意吗？”顾楚燊转过了身来，他的两手撑在了办公桌上，俯视着付琛，夏枂的专属精神医生，如果没有他的阻拦，夏枂可能在开平的时候就疯了。
　　“愿意归愿意，这个风险我能背，就是现在也没拿到证据，那天我只看沈晖对另一个人点头示意，他们连话都没说出来，我不可能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那个人也是，穿得严实，甚至在办公室里都不曾露面，我连是谁都不知道。”付琛说得异常平静，当初他就为顾家做事，夏枂也是机缘巧合才遇到的，只是一面之缘，却让他萌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为了她，就算撵转至沈晖底下做事也在所不惜。
　　付琛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耽搁，只要没找到证据，什么都是白说，空有一张嘴，沈晖多的是办法把他给弄死。“她回来了是吗？”
　　顾楚燊挑了挑眉，他知道付琛的意思，那年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两头不到岸的境况，他点了点头，“你只能远远地看看她，而且她的男友可是沈清。”
　　沈家那位早有耳闻，付琛也不为别的，看她从开平回来京都，恢复得还算不错，他就安心。
　　“我想他下个目标就是夏枂了，如果你可以拿到证据就再好不过了，你是夏枂的精神医生，下手的话还是你来得方便。”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付琛苦笑，这次大概凶险，沈晖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走了，也不耽搁了，沈晖见我不在这么久肯定会怀疑的。”说着付琛已经起了身，由顾楚燊的助理护送出去。
　　穿过林间小道，那儿能看向顾宅的一些窗户，那儿透着些微光亮，付琛驻足而望，助理沿着 他的视线也能窥探一二，是小小姐的房间，付琛所经之处是密林没有灯光，她并没有向窗外看，只是经过了窗户留下了倩影罢了。
　　“走吧，是我多心了。”付琛对助理说。
　　助理没说什么别的，只是扬了扬手，“这边请。”
　　“听说我在开平的精神科医生回到京都了，我想找个时间去复诊。”夏枂和沈清通了电话，对着那头说。自她搬回顾宅后，就不是同居生活了，沈清又缺乏安全感，上次的遭遇又给沈清带来了新的阴影，是以每天的电话都需要准时接，有次夏枂正在洗澡没接通电话，沈清便出现在了顾宅里，着实吓了夏枂一条，至此她都不敢不接他的电话。
　　“嗯，我知道了，去吧。”沈清那头正在敲打着键盘，回答得漫不经心，就像不是太重要的事似的，他早就知道付琛回了京都，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才对夏枂提出邀约，他的眼里闪过一瞬精光，夏枂这个复诊是要去的，他也要做好他的准备。
　　沈清的态度着实是奇怪，令夏枂不得不多问一句，“你就不担心我吗？”平时什么都要管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居然做得这么云淡风轻，奇怪，相当奇怪。
　　沈清轻笑，看来他的陪伴效果不要太显著，夏枂现在只要他一有反常的动作，她就会格外上心，这是一个好现象，但这次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在他的调查中，某种情况下根本不想夏枂想起自己失忆的原因，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你的专属精神科医生调回京都了不是很好吗？那你就能快点恢复了。”沈清说的这话令夏枂无法反驳，的确，想要快速恢复过来还需要医生的支持。
　　她突然对着电话那头发了通脾气，“既然你都知道了，你的态度就应该像平时那样，你的反常会让我瞎想的！”语气中还带着责备，就是撒娇的意味浓了些。
　　沈清扶额，他真受不了夏枂这个样子，恢复了一点记忆后的夏枂就是个缠人精。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
　　“那掰咯。”那语气，听得出她现在是有多得意。
　　“嗯。”
　　**
　　如无意外地，付琛在沈晖那儿拿到了药，当然，他是间接拿到的，准确的来说，沈晖指挥着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把药物交到了付琛的手上，沈晖的手上什么证据都不沾。
　　付琛本来就不是沈晖的得力助手，不是他身边最信得过的人，纠正一下，他就没有谁信得过，只是付琛这人在沈晖心里也没有到左膀右臂的程度，很多腌臜的事情都没经过付琛的手，这两年来根本拿不到什么像样的证据，而一直都用着他也是因为沈晖母亲的精神问题罢了。
　　开平的失手已经让他在沈晖面前大打折扣，这次或许就是沈晖让他留在身边的最后机会，若果这次都失败，付琛苦笑，他的下场可能比顾楚云还不如。
　　他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掌心都是冷汗，哈，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些有的没的。
　　铃声一响，他拿起了桌面上的话筒，“先生，夏小姐到了。”通传的是前台。
　　“知道了。”他挂上了话筒。
　　不一会儿，门口处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吧。”付琛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前台领着夏枂进来了。
　　“好久不见，医生。”夏枂给付琛打着招呼。
　　夏枂一如两年前，付琛有一点恍惚，她是什么都没变的。
　　“对，好久不见了，夏小姐。”付琛礼貌回应。
　　“坐下吧，选个你觉得舒适的位置。”这是每次付琛都会对夏枂说的，让她能在他这里彻底放松。
　　“想喝点什么？”付琛接着说，“照旧吗？”
　　夏枂有点惊讶，想不到付医生还记得她的喜好，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职业的要求吧。
　　“稍等。”付琛起身向茶水间走去。
　　那瓶药一直揣在付琛的手里，里面是无色无味的药水，只要在饮品中加一些，夏枂的精神状 况就会每况愈下，这药所谓是至阴至毒，到夏枂真的出现严重问题的时候，救不了，也不知是何引起。
　　“来，你的蜂蜜柠檬。”付琛把夏枂的那杯饮料放在了她的桌前。
　　“谢谢。”夏枂事不宜迟，抿了一口，甜腻腻的，是她喜欢的味道。
　　“说说，你到京都后有什么变化吗？情绪还算稳定？”付琛坐到了夏枂的旁边，但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问着夏枂的近况。
　　“嗯，还好，想到了一些，但听说最关键的事情没想起来，幻觉倒是没出现过了。”夏枂声音平稳，说着最近发生的好事与遗憾。
　　付琛在一旁记录着夏枂的病情，果然，到了京都后夏枂的情况好了许多，幸好京都有人护着，不然也是凶多吉少。
　　“这些事不能急，有些事并不一定就需要你恢复记忆才能解决的，还有很多途径，所以你的病，慢慢来就好，不要急。”付琛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似乎是讲给夏枂听，宽慰她的，也似乎是说着另外一些事。
　　谈话进行得很愉快，付琛没有给夏枂开任何药，只是嘱咐她定期去复诊罢了。
　　这一切都在沈晖的监视下，有没有下药沈晖当然是知道的，连那位前台都是沈晖的人，他又有什么东西是不知道的呢。
　　所以在夏枂走后不久，付琛收到了一通电话，他淡定地接通了。
　　“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合作了是吗？你知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但付琛并不畏惧。
　　“嗯。”只是应了一声，便挂断了手机。
　　沈晖那边当然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付琛办事不利应承担相应的责罚，但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夏枂的命。
　　沈晖打着黑衣男的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硬是没有人接听，心里不禁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手机终是拨通了，但说话的声音却不是黑衣男的，而是那种他打死都不想听到的鬼魅的声音。
　　“嗨，是不是没想到是我？啊，不过你把目标放在夏枂身上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啊，真不像你啊，二哥。”是沈清的声音。
　　怎么会是他！沈晖握着手机的手都用力地捏着，毫无血色，青筋尽显，他压抑着震惊与震怒。
　　他尽量调整自己的声调，使其不至于脱线，“这是我下属的手机，请你把手机还给他，不要再做恶作剧了，你已经长大了，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