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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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打架吗？要打请出去打，后巷的场地非常宽阔。”调酒师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店里一个月前刚刚重新装修过，我很满意它现在的模样。”
萨尔维亚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你是在向我发offer吗。”
她没有低头去看抵在自己腰间的枪口，而是甚至向前探了探。她的双眼一下亮起来，目光炯炯盯着面前的基安蒂。
“哦，我喜欢你的眼睛，它们就像一双可爱的蝴蝶扑进了我的心口。”
啪——
玻璃杯从调酒师的手心摔落。调酒师还算冷静地低头看着地板上摔成两截的杯子，心想这样的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基安蒂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她转头怒视着调酒师：“为什么不拿稳一点！”
她差点以为刚才的响声是自己走火了！
“下次注意。”调酒师弯下腰，取出一只新杯子。“你们继续。”
他的声音平静地泛着凉意，这样的语气让基安蒂后背一僵。基安蒂眸光波动几番，她用牙齿咬了咬下唇的内侧，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接着看向萨尔维亚，脸颊通红，大概是被气的。
“喂。”
她略微举高了自己握着枪的手，将枪口从萨尔维亚的腰间移向她的心口。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基安蒂的眉毛暴躁地扭成一团。“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找工作啊。”萨尔维亚毫不迟疑地回答。“非常感谢你的邀请，请问我现在可以入职了吗？入职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可以不收钱，贴心服务，使命必达！”
萨尔维亚表情诚挚。
“你……”这下子基安蒂也不确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未来的上司？”萨尔维亚小心翼翼歪歪头。“很久之前有个人教过我，一定要学会在职场上讨好未来的上司。他说错了吗？”
……基安蒂放下枪。
“没错。”在萨尔维亚的注视下，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那个人说得很有道理。”
可惜了，基安蒂暗想，这小姑娘怕不是个傻子。
不过这不是更好吗，笨一点的人才更好控制。
对自己的智商颇有自知之明的基安蒂，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跟我走。”她收起枪站起身，然后低头，挑着眉对着萨尔维亚笑了笑。“你不是想找工作吗，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太好了！”
萨尔维亚从吧台椅上跳起来。
“为了感谢你的帮助，这一次我来买单！”
……
门口的迎客铃摇起又落下，吧台旁重新归于安静。年轻的调酒师把两人用过的杯子洗净，然后拿起一块吸水布，在杯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转。
大概四分钟后，门口的铃声再次响起。一道不紧不慢的皮鞋敲击木地板的脚步声，渐渐向吧台靠近。
“稀客啊。”调酒师没有抬头。“你怎么突然来米花町了？”
“工作。”
来人坐上吧台椅，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面前，抬手推了推眼镜。
*
【今日任务：成功签署入职合同。】
【任务完成奖励：一瓶口感奇妙的白酒。】
现在已经是日本地区的午夜十二点，熟悉又令人厌恶的系统提示音，在萨尔维亚的脑中如约响起。
她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如果是我误入了你们的审讯现场，那么我向大家道歉。”她幽幽地说。“你们完全可以继续下去，而不是在这里保持沉默。毕竟这里也并非真正的沉默，在过去的若干小时内，竟有连续几道美妙的乐音在我的周围奏响，那是——”
“说人话。”
“——我饿了。”萨尔维亚一秒接上。“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她在中午一点钟简单地吃了一份三明治，然后便前往酒吧“求职”。从被基安蒂带走后直到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吃过。
基安蒂说要带她见几个人，而她也确实见到了几个人。现在她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某个与基安蒂关系不错的人的安全屋，就是不知道这间屋子究竟属于那个一直抱着来复.枪的男人，还是属于另一个坐在沙发里的大叔。
不过他们自从见面后就一直沉默地待在这间黑黢黢的小屋子里。这样的场景显然也出乎基安蒂的意料，现在基安蒂紧闭着嘴坐在角落里，看上去相当战战兢兢。
是萨尔维亚的叹气声打破了持续三个半小时的沉默。
“这并不是审讯……你好。你可以叫我卡尔瓦多斯。”
终于有人向萨尔维亚打了一声招呼。她向沙发那边望去。
卡尔瓦多斯用自己的大拇指撬开一瓶啤酒，仰头喝了几口。然后与表情无辜的萨尔维亚四目相对。
“哦，你好呀。”萨尔维亚眨了眨眼。“你可以叫我萨尔维亚。法国的卡尔瓦多斯对吗，我在三个月前还去过那里一次，我很喜欢它的省会卡昂的风景。”
卡尔瓦多斯的表情一言难尽起来。“嗯……这不重要。”
“名字只是名字，我懂的我懂的。对了你知道吗，曾经有不少人误以为‘萨尔维亚’是什么组织的成员代号，就像有的组织喜欢用汽车名字作为成员代号，还有组织喜欢用花朵的名字作为成员代号一样。可是这真的只是我的名字来着。”
卡尔瓦多斯的表情更奇怪了。他又举起瓶子喝了一口。“……听说你想要加入我们。”
“准确地说，是为你们工作。”萨尔维亚举手示意，鲜红色的手带还套在她的腕上。“Outliers的服务宗旨之一，不加入任何一方。”
萨尔维亚知道有人正在阴影之中注视着这里。毕竟刚才那句清晰有力的“说人话”，并非出自卡尔瓦多斯或者另一个人之口。
她没有压抑自己的好奇，明目张胆向阴影里打量了几眼。
“理由呢？”卡尔瓦多斯继续问。“只是因为缺钱吗？这样的说辞没人会信。”
“可我确实是因为没钱花了，才决定努力工作的啊。我没有撒谎。”萨尔维亚收回视线。“也许有人可以把工作变成爱好，但那不是我——工作简直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事了！”
卡尔瓦多斯忍不住点了点头，又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突兀后僵硬住。
“不过我决定更加真诚一点。”萨尔维亚突然改口。“我亟需一份工作，是因为我最近缺钱。但是我最近的缺钱的原因，与一件事有关。”
“在乘坐飞机到达日本之前，我在奥地利待了一段时间。”
“Outliers的服务宗旨之二，不出卖任何一方。所以具体细节我就不方便透露啦。总而言之，我搞砸了一项工作，我的雇主不愿为我兜底了。因此我需要花费大价钱聘请一个专业团队，来洗清自己身上替上一任雇主背的黑锅。”
看看，我这个Outlier就是如此敬业，即使雇主不仁我也依旧讲义气，所以你们完全无需担心我的职业道德问题，快点雇佣我快点雇佣我快点……
萨尔维亚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哦。”卡尔瓦多斯沉默片刻，还是评价道：“希望你聘请的团队足够专业。”
“只要钱足够一切好商量，那个团队的人是这么说的啦。”萨尔维亚叹了口气。“所以我真的很缺钱，我不想拿我的未来开玩笑。”
对不起啦，玛蒙，请允许我暂时挪用一下你的口头禅。萨尔维亚的视线又开始向阴影里飘忽。
“所以我的入职申请得到批复了吗？”她眯着眼，觑向那道模糊的身影。“之前的沉默难道是在做那个吗，那种非常流行的叫做压力面试的东西？不得不说我确实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饥饿的感觉实在太讨厌了，如果换做平时我可能会非常不礼貌地跑出去找东西吃的。不过今天的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在得到这份工作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这就是我的决心！”
“……”卡尔瓦多斯从来没觉得与人交流是一件如此费劲的事情，他艰难地张了张嘴。
“我的优势领域是潜入与窃听。”萨尔维亚又开始卖力推销自己。“这样的能力还是很热门——”
她突然停了下来。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凝重。卡尔瓦多斯与一直在角落里缩着的基安蒂一起警惕地看向门口。科恩默默端平了手中的枪。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在门口停下。三秒钟后，外面响起了五声敲门声，一长两短两长。
萨尔维亚的余光瞥见基安蒂长舒一口气。
科恩与卡尔瓦多斯对视一眼，他走去开门。
“卡尔瓦多斯。”门口的人绕过科恩望向安全屋的主人。
“伏特加。”卡尔瓦多斯依旧坐在沙发上，他侧过身举着啤酒瓶示意。“怎么，是琴酒叫你来的吗？”
……啊咧？
萨尔维亚迷茫了一瞬。
卡尔瓦多斯居然不是在指法国的地名吗？
“是的，大哥要我去办件事情。”伏特加点头承认。他的手里拎着一只公文包。“资料我已经带来了。”
“进来，伏特加，把资料给我。”
阴影里的人慢慢站了起来，他用低沉的嗓音对伏特加说。
“好的，大哥。”伏特加回答。
萨尔维亚转头望向阴影。她看着那个缓缓走出的的银色长发男人，呆兮兮地张了张口：
“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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