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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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支付掉米花町内的某间高级公寓一年份的租金后，萨尔维亚看着银行卡内的余额连声叹气。
“怎么了？”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公寓卧室内凭空响起。
萨尔维亚并不觉得吃惊，她躺在卧室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对着天花板咬牙切齿。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要不要认真算算自己从我账上捞走了多少钱啊。”
“你在赚别人的钱，我也在赚你的钱，这只是一种良好循环。”
“我呸。”萨尔维亚毫不留情。
“我手机上这个只有你会用的幻术机关，明明是你强行装上去还要向我收费的，做人不能这么缺德啊玛蒙君。”
“你居然妄想让瓦利亚知道什么叫做道德吗？”玛蒙解除了幻术，于是原本在房间内全景立体声的对话，毫无新意地从桌角的手机喇叭里穿出来。
“……”萨尔维亚双目放空，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好吧，你说服我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干巴巴地回答。
她从床上坐起来，捞起手机举在耳边，又扯来一个枕头垫在脑后躺了回去。
“那份名单的排查结果怎么样了？”她问玛蒙。
“如果不把那头奶牛对你的恨意飙升计算在内的话，那么，一切如常。”
“你好像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很可怕的话呢。”
“你怎么得罪他了？”
“我劝一平要专注事业，努力学习奋发图强，每天玩乐是弱者的行为。”
“姆。”玛蒙了然。“如果一平的事业是努力赚钱的话，我对此表示支持。”
“对吧，一平都快要上中学了，虽然我没上过普通学校，啊，我的意思是，我十一岁的时候才不会陪小鬼玩过家家。”
“但是你十二岁到瓦利亚之后也没少玩乐。”玛蒙幽幽地说。
“有什么不对吗？”萨尔维亚理直气壮。“我就是弱者。”
……
“没有不对。”玛蒙十分冷静。“陪聊费请按照B级任务的酬金给，不接受支票。”
“最近有合适的赚钱门路吗？”萨尔维亚光速转移话题。
“我的赚钱门路就是你，但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建议你找个靠谱公司摸鱼。顺便因为我多说了一句话，所以陪聊费要再加一份C级酬金。”
“唔……”萨尔维亚两眼放光，她十分熟练地无视了后半句话，兴奋地说：“我们想法一样欸！虽然现在靠谱公司不好找但我真的很擅长摸——喂？喂？”
……
“混蛋玛蒙你又挂我电话！别想要你的陪聊费了！做梦去吧！”
*
萨尔维亚说要找个公司摸鱼，是认真的。
但就像她在飞机上，对中原中也说“如今行业不景气”的“行业”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一样，这个“公司”也不是普通人认知上乖乖纳税的商业组织。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地下信息源，也许是一间酒吧，也许是一处咖啡厅，也许只是一家面包店。常年混迹于黑暗的人自有他们独特的嗅觉，可以十分轻松辨别出与众不同的气息。
萨尔维亚踏入的，就是这样一间酒吧。
“要来杯什么？”年轻英俊的调酒师看向在吧台前就坐的萨尔维亚。
依照通常逻辑，也许会有很多人认为，被当做地下成员联络据点的地方一定乌烟瘴气。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晦暗的灯光是动手脚的好帮手，嘈杂的声音是突发状况的最佳掩饰，据点是提供给这群身份敏感的人修整的安心地，他们自然不会用各种危险因素来折磨自己。
这间酒吧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吧台灯光敞亮，让调酒师的动作可以一览无余。吧台前除了萨尔维亚还有另一名女客，齐耳短发，脖子上环着一条choker，脾气看上去十分不好招惹。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喜欢带choker的人？这在里世界已经成为潮流了吗？萨尔维亚困惑不解。
“有工作可以介绍吗，我缺钱了。”她单刀直入。
“这可真不巧。”调酒师认真擦拭手里的杯子。“最近不招临时工。”
萨尔维亚肉眼可见郁郁寡欢起来。
“我真是太难了。”她整个人像滩软泥一样趴在吧台上，双眼无神喃喃出声：“因为惹爸爸生气了所以只能离家出走，身上还没有钱，背井离乡远渡重洋一个人在异国打拼却找不到工作，没有钱，没办法吃到喜欢的那家冰激凌店的新口味商品，没有钱，没有钱。”
一共说了四遍“没有钱”呢。
“既然这么难过，那就喝一杯来解愁吧，可以给你打折。”调酒师宛如恶魔低语疯狂诱惑。“要来杯什么？”
可以打折！从来没有在玛蒙那里体验过的待遇！
萨尔维亚顿时来了精神，她下巴垫在桌上，举手竖起一根手指。“想喝基安蒂！有意大利原装的吗？”
隔壁的女人小指尖缩了缩。
“想喝葡萄酒？”调酒师心情微妙。
“没有吗？”萨尔维亚竖起的那根手指蔫哒着弯下去。“那就要一杯牛奶好了。”
……
还真的有。
调酒师递上一杯。“不是顶级酒庄产出的，只是一杯平价酒而已，毕竟这里不是意大利。”
而且也几乎没有人会在酒吧里喝红酒。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基安蒂就好。”萨尔维亚轻轻摇晃酒杯，看着宝石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流动，略微喟叹一句：“我超喜欢基安蒂的。”
隔壁女人眼皮跳了跳。
“浓郁的口感，超级美妙的水果味与花香味道。”萨尔维亚继续说下去：“基安蒂完全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啪的一声，隔壁女人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
基安蒂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
组织最近新提拔了几位拥有代号的干部，准确地说，是三位，而且三个人都是大帅哥。
基安蒂对同事的颜值没有偏见，但美人总是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愉快的，这与性别无关。
可基安蒂并不愉快。
新人里有个叫Rye的，本名诸星大，据说是经过一个普通成员介绍而进入组织的，由于在考察期表现出了相当强的实力，因此很快拥有了代号，开始执行一些高级任务，而且行动力和完成率均高得惊人。
最关键的是，Rye的狙击水平太高了。
这让同为狙击组的职场前辈基安蒂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到Boss委派的任务了！你们难道不怕处境危险吗？！”组织里不需要没有用的人，而他们现在就在“无用”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必杞人忧天，我们吃不上肉，难道还喝不到汤吗？”职场老油条卡尔瓦多斯出言安慰。
“Rye，很强。”科恩擦拭着心爱的来福，慢吞吞地说：“不是，狙击手。”
他的意思是，像Rye这么强的全能型人才，如果只当一个狙击手，也过于屈才了些，因此上级绝对不会把Rye长期编入狙击组。
但这种理由并不能安慰到基安蒂。
再一次经历连续三十天没有接到任何任务的日子后，基安蒂在组织的狙击训练室发泄一通后，只身一人来到酒吧喝闷酒。她为自己点了一杯金巴利，安静地思考人生。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想。
组织里的狙击手，本来就出于中下层地位，因为在Boss眼里，无论是琴酒那种指挥型还是贝尔摩德那种情报型，都比随时可以替代的狙击手来得重要。
基安蒂受够了这种人下人的生活。
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基安蒂陷入沉思。
也学着当指挥位是不可能的，她深知自己不是这块料。而且说实在的，她只醉心于从狙击镜里向外瞄准的快感，这点无论科恩还是卡尔瓦多斯都一样。
要不……抱个大腿？
据她所知，那个名叫宫野明美的女人就是抱了自己妹妹的大腿，而现在Rye通过她的介绍得到了代号，还隐隐有被Boss赏识的趋势。
对，没错，这个办法好。基安蒂觉得自己掌握了秘诀。第一步抱个大腿，第二步找个后辈，拉帮结派善哉善哉。
但抱大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心高气傲的基安蒂主动跳过这一步，选择从第二步开始。
为组织介绍一个优秀的新人。
她举起面前的金巴利，一饮而尽，就在她冥思苦想要从哪里找来一个乖巧听话还有实力的“新人”时，萨尔维亚走进来，坐在了她的隔壁。
这人想要找工作？真巧，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离家出走？远渡重洋？组织就喜欢这种人际关系干净的成员，正巧还省下了分辨与他们接触的人是否心怀鬼意的时间。
没有钱？组织最不缺的就是钱，审批活动经费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基安蒂越想越满意。
“……想喝基安蒂。”
？
“……我超喜欢基安蒂的。”
？？
“……基安蒂完全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
这人是知道她的代号来故意找茬的吗？！
基安蒂突然怒火中烧，她一向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而现在她完全没想控制。
她从肋下内袋里拔出一把手.枪，抵在萨尔维亚的腰上。
“喂，你这人什么意思！”
“……啊咧？”
萨尔维亚缓缓转头，满脸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