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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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任务已完成，奖励发放中，请查收。】
萨尔维亚解下腰间绳索，从树梢矫健地跳到地面。她双脚落在泥土上的一瞬间，脑内系统就响起提示音。
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在日本寻找落脚地”啊……萨尔维亚啧啧称奇。
从飞机上跳下来虽然是她心血来潮的举动，但借机再次试探系统才是真实目的。在意大利时她曾经怀疑，是由于自己被人监视，这所谓系统才能在对方的控制下及时做出反应。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系统确实存在于她的大脑，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系统的注视。
被控制的感觉很讨厌。
但有敌人等待打倒的感觉很刺激。
萨尔维亚开始喜欢上这个系统了，她看待系统如看盘中美餐，迫不及待把对方分崩拆解挫骨扬灰。
她把手伸进大衣口袋，碰到一副原本不在这里的眼镜。
【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摘下眼镜就是超人，带上眼镜就是赛文——咳，开个玩笑。不过为什么文艺作品里都喜欢用眼镜作为改变身份的象征呢？那是因为，眼镜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面具的简化，这就要从古老的——哈，这是我瞎编的理论啦，如有雷同纯】
好烦，我能不听了吗？萨尔维亚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手。
她二十年人生中从来没遇到过说话这么让人暴躁的存在，与系统相比，就连弗兰那个毒舌都称得上和蔼可亲。
但系统给出的物品说明是无法屏蔽的，就算现在萨尔维亚不听完，未来在用到这个道具时，这聒噪的说明书还是会强行进入萨尔维亚的大脑，那条发带已经帮她证实了这一点。
萨尔维亚表情狰狞地把手伸了回去。
【……属巧合。总之，这只是一副普通黑框眼镜，没有度数，我知道你并没有视力方面的苦恼。需要伪装身份时就把它戴上吧，我觉得它至少能瞒过九成路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至少要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身份的人才算“路人”。萨尔维亚嫌弃地撇嘴。
又是一件似乎现在用不上的道具。
她略微整理外套，通过树木辨认了方向，习惯性隐匿身形向城镇掠去。
瓦利亚又不是专业搞丛林游击的，为什么他们每次都像是和树林绑定了一样啊……
她脚尖轻点树枝在林木间穿梭，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
“萨尔维亚？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么，她还是爱丽丝的……姐姐？”
横滨，港口Mafia大楼，首领办公室。
刚刚赶回横滨的中原中也，先行向森鸥外进行口头任务报告。这次任务只是前往英国清理若干叛逃人员，防止他们被钟塔侍从截获，进而泄露某些重要消息而已。中原中也已经对此类任务十分熟练，森鸥外毫不担心，但首领的信任并不影响中也的过度尽责。
不过也许，过度尽责才是森鸥外对中原中也信任的源头，这种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没错没错，是我的姐姐，最喜欢的！”
穿着小裙子的爱丽丝绑好新发带，在穿衣镜前开心地转圈圈。周围地上还散落几张白纸和一堆彩色蜡笔，爱丽丝不小心踢到其中一根，圆柱型蜡笔咕噜噜滚到森鸥外的脚边。
森鸥外正站在落地窗前，欣赏这座城市的夜色。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拾起蜡笔然后对爱丽丝说些奇怪话，而是无视了自己的异能。首领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让中也有些无所适从。
“看来她并没有把名字告诉你。”
森欧外的嗓音自有一股中年男性的低沉。富有韵律的咬字和尾音，让他的话语听起来如同提琴共鸣。有研究证明低沉的声音会给听众一种富有安全感的暗示，且不论这项研究是否科学严谨，森鸥外这个男人，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横滨的安全。
“告诉我，中也，你对她的看法如何？”
“我不喜欢她。”中也的厌恶之心毫不遮掩，他讨厌一切油嘴滑舌玩世不恭之辈，萨尔维亚恰在此列。
森鸥外笑了笑，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不必劳神，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暂时无需对她过多关注。”
“是。”
中也当即回礼领命，不过他思考半晌，又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她应该是欧洲那边某个古老Mafia的人吧，我看到了她的指环。”
“确实如此，你应该知道彭格列吧。”
中原中也一愣。
彭格列，那是一个世界上大半Mafia听到都会忍不住噤声，然后目露尊敬或艳羡的名字。
人们并非眼馋它的势力，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里它的势力一直在缓慢收缩，于是在它周围，欧洲无数属于里世界的武装结社，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停冒出来。
但人们艳羡于它的底蕴。
暴力永无停歇，黑夜永不安宁。但永恒的是里世界的混乱本身，而不是某群特定的人。在这个人们用生命填筑的世界里，腾飞和陨落都是日常，昙花一现的组织比比皆是。
港口Mafia如今实力强盛，也只强盛了不足十年，哪怕算上先代手里那些破败不堪的时日，港口Mafia的历史也不过半个世纪。
但是彭格列，从诞生之日到如今，已经在里世界的舞台上，光彩夺目地唱诵了一百三十多年。
这是无可超越的奇迹。
“首领居然还认识彭格列的人吗？”
“谈不上认识，只是与他们其中几位有几面之缘而已。”
森鸥外终于欣赏够了夜景，他弯下腰拾起脚边的红色蜡笔，捏在指间，像把玩手术刀一样地旋转。
“真要论认识，那还要问我可爱的爱丽丝啦，对吧爱丽丝酱~”
啊，这才是他熟悉的首领。中也悄悄松了口气。
“真是的林太郎，刚才都不搭理人家，现在又用那种讨厌的表情贴上来，真是超级恶心的大人！”
“别生气了嘛爱丽丝酱，来看看这些新裙子怎么样？”
“不要！”
“我觉得这一条一定非常适合今天的爱丽丝呦~”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
中也不动声色安静退了出去，首领办公室再无旁人。
“爱丽丝酱真的不想试试新裙子吗？配上新发带会更可爱哦。”
爱丽丝站在穿衣镜前，摇头晃脑地摸着头顶的蝴蝶结。
“那好吧。”
她终于答应了森鸥外的“请求”。
“看在萨尔维亚姐姐的面子上，就答应林太郎这一次。”
“你还真是喜欢她。”森鸥外故作委屈地叹气。“我都要吃醋了呢。”
“林太郎大笨蛋。”
爱丽丝在骂森鸥外时总是毫不留情。“我会骂林太郎是因为林太郎的设定，我讨厌林太郎也是因为林太郎的设定，我喜欢萨尔维亚姐姐还是因为林太郎的设定，所以林太郎就是一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这真让我伤心。”森鸥外表情悲伤地捧着心口。“爱丽丝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理由吗？”
爱丽丝拎着小裙子想了想。
“还是有的。”她的声音清脆活泼，就像一只小鸟在树梢唱歌。“因为在知道我是林太郎的异能后，还把我当做正常人类看的，也只有萨尔维亚一个人了嘛。”
*
“杯户、鸟取、横滨、长野……”
萨尔维亚在树林外的小镇上，花费两百日元买了一份日本旅游宣传册。她坐在街边供人休息的长椅上，翻动着宣传册里面的各个城市名，准备挑选一处作为未来的落脚地。
并盛是要被首先排除的。且不说她身为瓦利亚干部，整天待在十世守护者的地盘算怎么回事儿，就单说云雀那个战斗狂和自己的关系，也谈不上和谐有爱。
或者说，云雀和瓦利亚里任何人都关系不良。
她还不想成为一个每天挨揍的沙包。
横滨也是下下之选。那座城市以它诡异的气场不自觉聚拢了众多异能者，每每闹出事端都少不了一片血腥。虽然萨尔维亚是个表里具污的瓦利亚，但是瓦利亚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彭格列，彭格列自有彭格列的骄傲，那就是在生死大事上绝不牵涉无辜平民。
更何况她并不想暴露火炎，但在异能者扎堆的横滨，如果不使用火炎，自保都成难题。
“唔，米花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萨尔维亚现在有点饿，这个地名让她联想到面包的香气。她啪的一下合上小册子，靠在长椅椅背上，闭目休息。
三分钟后。
“决定好了！”萨尔维亚从长椅上站起的同时单手握拳猛地向天挥出，她高昂着头，视线向天上的浮云望去。“就去那里！”
“……你要像阿童木一样起飞吗？”
萨尔维亚动作一僵。
“没有别的意思。”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低声笑了笑。“我很喜欢阿童木，我只是觉得，也许你需要一些帮助。”
现在的萨尔维亚看上去挺狼狈，毕竟大概没有人可以在完成极限跳伞与穿越丛林等一系列挑战后继续保持优雅。她穿着的白色丝绸衬衣的领口上蹭上了几抹灰尘。她的头发也失去了整齐。
萨尔维亚眨了眨眼。
在男人愣愣的表情里，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副眼镜。
男人略微迟疑地继续打招呼：“你好？”
萨尔维亚又摘下眼镜。
男人继续与萨尔维亚对视。
萨尔维亚板着一张脸。
“好吧，也许你并不需要帮助。”男人又低声笑了笑。他用拇指提了提肩上挂着的背包背带，向萨尔维亚示意。“我只是路过，既然你没有遇到麻烦的话，那我就先走啦？”
男人最后看了萨尔维亚一眼，转身离去。他的目的地是一辆汽车。萨尔维亚目前所处的小镇背靠日本一条较为繁华的公路，每个小时都有许多自驾游客经过。
萨尔维亚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眼镜。
“说好的至少能瞒过九成路人呢？”她撇撇嘴。“这不是完全没用嘛。”
这不合理。
该死的系统。
她如此努力完成任务，换来的就是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吗。
萨尔维亚走进街边一家拉面店，含恨怒干三大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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