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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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五天的停店歇业后，伊吕波寿司店终于在今天重新开门。
只有三十几个平方大小的店面像往常一样无比热闹，被身边朋友介绍来的新面孔对着主厨“佐藤先生”的手艺赞不绝口，而已经相熟的几位老顾客则坐在距离主厨最近的位置闲聊。
“前段时间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出了一场小小的车祸。”
“佐藤先生”Scotch表情和善地笑笑。“努力养好伤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开工了啊。”
“什么？”客人一瞬间惊讶地瞪大双眼。“哦……幸好，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就很好。说起车祸，前段时间发生在米花大道上的那起交通事故你们听说过了吗，那叫一个凶险啊……”
旁边的客人立刻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与他一起八卦起来：“就是死了一个议员的那件事吗？”
“不止这么简单。”听到有人附和，第一位客人更加兴致浓厚了。他挥舞着手里的筷子像是在乐队指挥挥舞指挥棒。“你们知道吗，这是一起仇杀，因为那位议员得罪了某些人，所以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干掉了。”
……
八卦话题永远是打开话匣子的利器，他们的讨论逐渐热闹。Scotch没有搭话，他低头忙碌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走神。
充当店内另一名服务生的Rye从几名客人身边经过，与看似发呆的Scotch交换一个锐利的眼神。Scotch不着痕迹点点头，然后Rye端起两个盘子，走到店面深处一个被帘子简单挡起来的小隔间里。
他放下盘子。
“先、咳咳、先等一等。”
小隔间里的萨尔维亚正巧被寿司里的绿芥末呛了一下。她表情狰狞地捂着自己将要流下眼泪的眼睛与痛苦程度堪比被路斯利亚打了一拳的鼻子，挥手拦下走来的人。
Rye：……
他低头俯视坐着的萨尔维亚。“怎么了？”
“啊……”萨尔维亚长长地叹了一声。她表情呆滞地眨了几下眼睛，才重新想起自己之前想说什么。
“外面正在讨论的那名议员，就是你们几个人接下来的任务关键吗？”
“……这与你没关系。”
萨尔维亚看着表情瞬间冷凝的Rye，惆怅地揉了揉似乎还在酸痛的鼻根。
确实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她脑子里的“求生系统”在今天零点又给她发布了一道新指令的话。
【今日任务：向组织提出加入Scotch下次任务行动的申请，并得到同意。】
几小时前，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的萨尔维亚眼睁睁看着屏幕右上角的时间从23:59跳转到00:00，她起身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分析着在大脑里回荡的机械声音。
已知，她目前接触过的最有地位的组织成员，是琴酒。
再已知，她上次加入Scotch的行动组，是由琴酒带去的，而Scotch他们的反对似乎被琴酒驳回了。
那么，“向组织提出”，便等于向琴酒提出，“得到同意”，便等于得到琴酒的同意。
她，萨尔维亚，要主动向琴酒索要一份工作——而且要在刚刚失败了一次的时候。
萨尔维亚目光投向远处，她看着位于另一面墙的衣柜上那枚残留的子弹孔痕迹，深吸一口室内并不新鲜的空气，想了想，仰面倒下，蒙上被子沉沉睡去。
管它呢！不管了！
反正她还能拖延至少一个二十四小时！
……但是今天起床后的萨尔维亚就没有半夜里那么淡定了，她心情复杂地来到伊吕波寿司店，如愿以偿蹭到今天的饭，然后被迫迎合系统的指令开始工作。
在与琴酒打交道之前……先了解一下他们的任务是什么吧。
“你知道吗？”萨尔维亚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Rye。“我觉得你们这个组织的首领并不是什么好人。”
Rye：……
“你看，你已经是一个拥有酒名代号的高级成员了。”萨尔维亚继续仰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可是你依旧不知道，组织招揽你们执行这些任务，究竟是为了什么。”
“金钱？权力？地位？实现某个自认为崇高的理想？还是为了向什么东西复仇？”
Rye沉默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在萨尔维亚的面前慢慢坐了下来，用一种复杂的深沉的目光盯着萨尔维亚看。
“等等，你不会其实知道吧，应该不会吧，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尴尬。”萨尔维亚压低声音嘟嘟囔囔了半晌，她狐疑地打量着Rye 的表情，然后想了想。
“好吧，我猜你确实还不知情。总而言之我是想说，组织的首领究竟是依靠什么东西才吸引你们为他卖命的？像我一样的金钱吗？总不会是单纯画大饼吧。”
萨尔维亚张开双臂，在周围比划了一下。“总是画大饼的领导是没有未来的，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有经验。”
“……”
“所以，为什么要那么敬业呢？”
兜兜转转，萨尔维亚终于抛出了她的核心观点。
她向前倾着脑袋，对着一直沉默的Rye继续说：“组织又不会因为你多保守了什么秘密而奖励你。至于处罚什么的，这次在港口的任务失败，组织不是也没有处罚你们么？”
“告诉我吧，你们这次任务的详情。如果这个任务适合我，那么我就去找琴酒申请入伙。”
萨尔维亚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们得到了一个好用的帮手。”
她又伸出右手大拇指：“而我得到了一份任务奖金。”
两跟大拇指在半空相撞，萨尔维亚非常自信地看着Rye。
“这是双赢。”
Rye：……
他似乎想开口，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也想起身离开这里，但是潜意识里又想回复给萨尔维亚点什么。于是他在萨尔维亚对面的座位上维持着一个有点古怪且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萨尔维亚自己放下她的手。
“看你的表情，还是算了。”萨尔维亚长长叹一口气。“我还是向其他人打听好了，也许安室会告诉我。”
“……如果他真的向你泄露了组织的任务详情，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他。”Rye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线。他沉默片刻，接着补充：“一切泄露组织秘密的人，都会被视为组织的叛徒。组织不能容忍叛徒继续存活于世。”
“但只要我最终加入你们的任务行动组，‘把详情介绍给我’这件事本身，就不能算是‘泄露’了啊。”萨尔维亚继续狡辩，并在狡辩的间隙用筷子夹起一握新的寿司。“就像我说的，其实你们并不需要这么‘敬业’嘛。”
她把寿司送进嘴里，闭着嘴唇，两颊鼓鼓地大口咀嚼起来。
“……”
Rye慢慢抬起手，在萨尔维亚的注视下，按上自己头顶上几乎从不离身的黑色针织帽。他隔着帽子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不忍直视地微微闭起双眼。
“这就是Outliers的思维模式吗？”他低声说。“这么……肆无忌惮。”
“有句话我还是需要说的：请不要因为我而对所有Outliers产生偏见。所以你最终的决定是？”
“……我不会说。”他接着补充。“其他人也不会说。你最好不要去挑战琴酒的底线。”
萨尔维亚瞬间垮下肩膀。她瘫坐在椅子上，将面前的一摞寿司碟推了出去。
“多谢款待。”她一脸失望地眨眨眼。“我想在这里继续休息一会儿。”
Rye看着萨尔维亚沉默不语，他从她面前起身，像每一个认真工作的服务生那样清扫起她面前的空碟子。
被帘子遮起的小隔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在胡说八道！我的母亲才不是那样的人！”
“嗯？”听到外面动静的萨尔维亚突然抬起了眼皮。“原来议员婚内出轨的说法不是真的吗？”
她看着对面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停下手上动作，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的Rye，想了想，开口补充道：“是在你进来之后，那边的客人继续八卦的说法。有人质疑那个说议员的死因是得罪了某些人的客人，让他提供自己的说法的证据，他说不上来，只说是在某个论坛里看到的。所以他就被反驳啦，反驳他的那个客人说，议员是因为婚内出轨了自己的旧情人，被自己的妻子记恨在心，所以车子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事故……这么看我干什么，我不可以在与你聊天的时候还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声音吗。”
萨尔维亚伸出手，将帘子掀起一道小缝，从隔间里眯着眼睛向外看。“如果他是那位议员的儿子，那么他大概没办法忍到现在才爆发。所以他其实是故事里那位‘旧情人’的儿子？他会出现在寿司店，难道也是组织安排的吗？”
“不。”
Rye的声音突然低沉，萨尔维亚愣了一下向他看去，却看到他针织帽下皱起的眉头。
“这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哦？”萨尔维亚歪了歪头。“巧合？”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的世界里，明明没有巧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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