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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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了蔬菜粥给你，大君。”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早上，宫野明美提着装在隔热袋里的保温桶来到医院病房。然后她从隔热带的深处拿出另一个扁平的方形便当盒。“这是给你的哦，今天的午餐里有番茄肉丸与鳕鱼寿司。”
“你真好！”凑过脑袋的萨尔维亚率先欢呼赞美。“虽然今天的食物还没有吃进嘴里，但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可以吃到什么了！”
“你有特别想要吃的吗，我可以给你做。”
“我更希望可以保留一丝惊喜与期待。”
“……你们的关系现在变得真不错。”一直盯着两人看的Rye说。
萨尔维亚与宫野明美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只能待在病床上无所事事的Rye，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Rye：……
他与Scotch出院的日子一晃而至。而这些天里，萨尔维亚每天都会出现在他们的病房中，几乎比早晨前来查房的医生还要准时。第一天的时候她还带了一束花，第二天她带了一份小甜点，而那份甜点最后落在了她自己与宫野明美的肚子里。至于第三天第四天……她保持着自己空空的手，来到病房里眼巴巴地等着明美准备的便当。
“你没其他事情可做吗？”Rye忍不住问道。
“有啊，我在等着接下来与明美一起逛街嘛。”萨尔维亚咬着筷子口齿不清地说。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不，每一天你都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我们每一天都在逛街。想要补齐我空了三分之二的衣柜，可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萨尔维亚摆摆手。“像你这种坚持戴同样款式帽子、穿同样款式衣服的人，可能不会懂啦。”
Rye再次语塞。他用那种深沉的警惕的目光持续盯着萨尔维亚看，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一生之敌。
萨尔维亚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当然，这几天里她也并非全然无事可做。除了上午来到米花高桥纪念医院看望两个无法出院的病人，中午接过明美准备的美味便当在病房里大快朵颐，下午与明美一起逛街买衣服之外，她还做抽时间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向卡尔瓦多斯打探琴酒的八卦。她没有得到什么收获。
比如被基安蒂邀请去验收她的“学习成果”。两个人偷偷在组织的狙击训练室内玩了三个小时，萨尔维亚因此得到了组织另一处基地的秘密坐标。
比如整理自己目前尚且拥有的那些“系统奖励”。她把一些诸如“可以永远享受某个特定商店的八折优惠的会员卡”此类的没什么特殊用处的东西胡乱堆在一起，然后把自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挑了出来。
身为系统给予的第一份奖励的可以许愿的生日蜡烛，摸不透脾气的可以伪装身份的黑框眼镜，已经收集了五分之三的作用有待观察的神奇钥匙，以及两次紧急任务后分别得到的奖励。
这是第一次的。
【快要没墨的签字笔：字面意思，签字笔，快要没墨的。它可以赐予你模仿任何人笔迹签名的能力，但是只能使用五次，也许四次，也许三次半，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你永远无法预料生命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你无法预料到紧急任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一样。哦，你已经完成这次紧急任务了？好吧，干得不错。】
而这是第二次的。
【一张空白的名片：异能者，异能者，又是异能者。与异能者们打交道时最令人苦恼的一点，就是他们总是在一刻不停地怀疑其他人也是异能者。哦，也许我不应该说得如此笃定，它们之间是不充分也不必要的关系……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言归正传，这是一张可以用来鉴定某人异能种类的卡片。觉得某个人隐瞒了自己的异能吗，看看名片就知道了。】
萨尔维亚一手反复在“签字笔”与“名片”上摸来摸去，另一只手捂着耳朵欺骗自己，她面容愁苦地忍受着系统在自己脑中不断朗诵说明书的声音，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好吧，干得不错。】
【……看看名片就知道了。】
果然有哪里不对。
萨尔维亚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摸到“签字笔”的时候，她刚刚从横滨奔袭回米花。在超过倒计时而导致的系统惩罚下，她的体力被压榨到了极点，全身上下没有哪一个细胞不在尖叫抗议。于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听出这段解释中异样的地方。
而在下一次紧急任务奖励到手之后，她回想起上一份任务奖励的说明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或许、可能从这段话里，听出了一丝敷衍。
虽然系统一直都不会好好说话，日常不是在阴阳怪气就是在拐弯抹角，并且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对萨尔维亚认真负责的态度。但据萨尔维亚与某几个人打交道的经验，当一个一直在惹人生气的人突然不那么惹人生气时，他很有可能就是在敷衍。
“干得不错”……就是这种敷衍。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萨尔维亚说不上来。她隐隐皱起眉，把“签字笔”与“空白名片”都收起来，从衣柜里挑选一件新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走出家门，来到一个地方。
“……我们应该不熟。”
“没关系，我和你的姐姐是朋友，那么我自然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萨尔维亚坐在椅子上托腮微笑。“明美告诉我，你刚刚结束许多年的国外生活回到日本，有些方面可能还不太适应。别看我的样子，我对日本还是比较了解的，那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吗，志保？”
——这就是她最近几天所做的另一件事情。
宫野明美受到陌生异能者的攻击，这件事背后必然有更大的蹊跷。如果明美的安全对于系统很重要，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对萨尔维亚很重要。
萨尔维亚决定从明美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妹妹——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宫野志保——入手开始调查。
她们两人坐在明美住处楼下的一间咖啡厅里，而这个会泄露自己住处的地方是明美邀请萨尔维亚前来的。在经历过那天的意外后，明美似乎在很多方面都对萨尔维亚卸下了心防。
宫野志保看着笑眯眯的萨尔维亚，表情清冷地开口：“能否通过补充外源酶的方式来遏制儿茶酚胺在免疫调节中引起的细胞因子风暴？”
萨尔维亚：……
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边，眼神茫然地盯着宫野志保。对方没说什么，低头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问题。”宫野志保抿了一口咖啡入喉。“但是我不觉得你能帮得上忙。谢谢你的好意。”
“……不客气。”萨尔维亚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她眨了两下眼，抬头看着从一旁走来的明美。“她好酷啊。”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明美站到志保的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膀，弯下腰笑着看向萨尔维亚。
宫野志保提供的硬核学术话题将萨尔维亚的小心思硬生生折断。萨尔维亚只能在心里无奈又惆怅地叹了口气，将她们之间的“闲聊”变成真正的“闲聊”。
宫野志保，十六岁，组织代号“雪莉”。
十六岁的她从小在美国读完全部学业，在完成对生物化学领域的深造后，不久前收到组织的命令返回日本，准备在组织的实验室里继续自己的研究。
——这居然已经是萨尔维亚在此次见面的数小时交流之中，收集到的所有情报了。
“组织为了给自己的研究培养研究员，居然已经花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萨尔维亚坐在角落里，回忆着之前的记忆细节嘟嘟囔囔。“可真执着啊。”
“什么真执着？”Scotch笑着问。
萨尔维亚停下自己的嘟囔，她弯着腰没坐相地缩在寿司店的沙发座里，下巴抵在桌面上，手和脑袋都没动弹，只是抬了抬眼皮。
“我说组织——不是你的这个。”她慢吞吞地解释。“我的前雇主啊，还没有放弃找我麻烦的想法，实在是太执着了。你的伤已经好全了吗？”
她看着走过来的Scotch，对方身上已经穿好了伊吕波寿司店的工作围裙。他们预计在明天正式开业，因此这个下午，已经歇店几天的他们要来做些清洁。
“……啊，正常工作是没问题了。”Scotch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当然，保证不会影响到食物的美味。”
他坐到萨尔维亚的对面。“最近一段时间，琴酒联系过你吗？”
“没有。”萨尔维亚继续趴在桌子上，声音懒洋洋的。“伏特加说琴酒去忙其他任务啦，但是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细节。基安蒂对此表示强烈的不满，因为她又超过一个星期没有接到新任务了，所以最近几天我经常能在酒吧里见到她，有一次还是我和科恩一起把完全喝醉的她送回安全屋的。”
听完这些话，Scotch沉默了很久，才看着萨尔维亚缓缓开口。
“……琴酒他知道，你与组织的成员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了吗？”
“大概？毕竟伏特加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坐在保时捷的副驾驶上吧。”
“……”
“你在想什么？”
“不。”Scotch收回自己复杂的视线。“没什么。”
——其实他在想，这么可怕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要是可以收编在公安警察……那就……太好了。
不过目前他也只是想想。
琴酒去执行其他任务了，他已经放弃执着于横滨的那批武器了吗？
Scotch安静思考着这个惊喜得来的新情报，他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指尖。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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