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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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任务——给琴酒编出一条麻花辫。】
萨尔维亚躺在公寓柔软的大床上，用被子蒙住耳朵，在朦朦胧胧中翻个身准备重新入睡。不过马上，她就意识到，这道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她脑中那个烦人的系统。这个意识让她并不多的好心情完全飞走了，她掀开耳边的被子，睁开眼，整个人睡意全消。
第一个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了，她还没有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现在，系统的惩罚来了吗？
她起身，在床上盘腿而坐，低下头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身体。
嗯，手脚都在。
活动正常。
没有疼痛部位。
思路非常清晰。
体力……这个要怎么检查？现在去大街上跑一次负重十千米吗？
还有战斗能力……如果一定要检查这个的话，她能想到的最方便的办法，大概就是连夜跑去并盛，找彭格列家的云雀恭弥打一架了。
不，绝对不行。萨尔维亚面无表情地想。无论她的战斗能力现在有没有缺失，等到和云雀打完，绝对都会一点不剩的。
她会双手双脚缠满绷带、像个木乃伊一样在并盛医院的病床上躺上两个星期，等不到路斯利亚来给她治疗，甚至无法驱赶那一只叫云豆的讨厌的小鸟。
她皱着眉想了想，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间。
片刻之后，洗手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镜子碎裂的声音。
萨尔维亚：……
她收回下意识挥向镜子的拳头，不顾拳面上被碎玻璃划出的细小伤口以及沥沥啦啦的血滴，双手撑在洗手台的台面上，向已经战损的镜子探了探脑袋，震惊地睁大双眼。
系统给她的惩罚，居然是这个？
头发变白？
哈？？？
萨尔维亚有着一头与自己的哥哥一样颜色的浅金发，并且与巴吉尔有着一样的头发长度……也许比巴吉尔的头发长一点点。她喜欢自己的浅金发，这是她为数不多表现出来的对自己某一部分外形的偏好之一，然而现在，那头浅金发的发根，已经集体变白了两厘米。
没错，不是衰老，不是褪色，是染发剂那样效果的变白，就像是冬日里外出时迎风走动，头顶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停，这个比喻还挺美的，并不适合用在这里。
换一个。
——比如头顶被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油漆。
萨尔维亚捋下一根自然脱落的头发，将发根的位置放在水里晃了晃。
没有褪色。
于是现在萨尔维亚的脸有点褪色了。
她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一脸郁闷地说。
“系统，你够狠。”
……
“帮你用幻术改变头发？”玛蒙专用立体声在萨尔维亚的卧室里响起，这道声音沉吟了几秒，才重新开口。“姆……理由呢？”
“你变了。”萨尔维亚有些讶异。“你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询问报酬的价码了。是我们的关系变好了吗？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比金钱还要重要了吗？”
“别想太多。”玛蒙无情地打断了萨尔维亚的妄想。“只是因为我最近很忙。既然交易无法进行，那么讨论具体报酬就是没有用的。比起这个，我当然更好奇你的理由。”
萨尔维亚愤恨地将一只枕头砸向手机。
“所以你的头发究竟怎么了？”
“掉油漆桶了。”
“哇。”
“你那是什么语气！”萨尔维亚又扔过去一只枕头，她不爽地鼓了鼓腮。
“你该庆幸自己掉的不是化工池，萨尔维亚。”玛蒙的声音丝毫不受枕头影响。“否则瓦利亚就要拥有一个小丑女了。”
“我身上有哪里与那个漫画角色相似了？”萨尔维亚啧了一声。“既然你没时间，那就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
“比如去找云雀恭弥？我记得他的手底下有几个幻术师，虽然战斗实力不堪入目，但是用来伪装你的发色，还是卓卓有余的。”
“……我呸。”
无论用什么理由去找云雀，她都会变成双手双脚缠满绷带并躺上两个星期，然后不得不忍受云豆在她眼前来回乱飞的……的样子。
还是算了。
萨尔维亚生无可恋地倒向床。
不过至少……
她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眸光微微闪动。
……她可以确定，这只是系统的一个支线任务，对吧？
……
……
【今日任务——给琴酒编出一条麻花辫。】
——支线任务个鬼！
第三个二十四小时开始的时候，萨尔维亚站在已经更换好新镜子的洗手间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现在她头顶白发的部分，已经有六厘米了。
就算是支线任务又能怎样，难道她还能放弃这个任务不完成吗？
不，并不能。系统的任务只会一天天持续下去，而她的头发也会一天天继续白下去，直到变成白兰那种鬼样子。
绝对！无法！接受！
这个任务必须尽快完成！马上！萨尔维亚你可以的！
萨尔维亚的双眼冒出愤怒的火星。
她不顾现在还是深夜十二点，冲向客厅披上大衣踩上作战靴，拎着手机跑出房门。
大门啪的一声关闭。
十几秒后，指纹锁嘀了一下。
萨尔维亚面露不爽地返了回来，她走进玄关拉开小衣橱的橱门，仰头沉默地看着。
然后，她抬起手，咬牙切齿地，扯出一顶浅金色的假发。
*
第三个二十四小时。白发长度：四厘米。
“话说，你见过琴酒留其他发型时的样子吗？”
萨尔维亚神秘兮兮地伏在基安蒂耳边，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基安蒂略感不适地向后仰了仰。她有点无法接受与人离得太近，尤其是这个经常口吐……乱七八糟的话的萨尔维亚。
“没有。”她的眉毛不爽地耸起。“打听这个干什么？”
“啊，那不是很可惜吗。”萨尔维亚故作惋惜叹了口气。“那么漂亮又那么长的头发欸，如果不多尝试几种发型的话，岂不是暴殄天物。这简直就像你的眼尾有着如此美丽的蝴蝶文身，却没有尝试过很多不同颜色的眼影一样。”
“不就是一坨头发……”基安蒂嫌弃地咧咧嘴。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神情逐渐迟疑，并开始在心动与嫌弃之间反复波折。
“……眼影？”
萨尔维亚认真点了点头。
基安蒂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萨尔维亚又点点头。
基安蒂迟疑着望向自己手里的酒杯。杯中的液体晶莹透亮，在她酒面倒影的眼周晕出一抹清淡的琥珀色。
“想象一下，你的文身配上各种款式的眼影，简直就像迷人又危险的蝴蝶卧在各色的花丛中一样。”萨尔维亚悄悄走到基安蒂的后方，用了一点力气按着她的双肩。“这就是经常改变造型的乐趣所在啊。”
身为一名坐拥私服无数，连作战服都有几十种不同款式的瓦利亚成员，萨尔维亚显然深谙此道。
“啊，原来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你的发型也很酷，我想你一定非常对头发造型非常在行……所以条件交换一下怎么样？我帮你化妆，你去帮琴酒换个发型。”
基安蒂的眼角瞬间一抽，那只蝴蝶飞出了杯口。
她的全身像过了电一样的抖一遍，几乎要把肩上萨尔维亚的手甩出去。萨尔维亚一愣。
“你想害死我吗！”基安蒂紧张地捏紧酒杯。“那可是琴酒！”
——唉，利诱失败。
萨尔维亚在心里叹了口气。
基安蒂突然加速的心跳还未平复，她左右打量几眼，看了看自己的酒杯，仰着头一口灌了下去。
她需要压惊！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萨尔维亚只好笑笑。“不需要条件交换，只是帮你化一次眼影妆而已，挺简单的。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
基安蒂眨了眨眼，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快乐的小酒鬼舍去矜持，振臂高呼。
“黑色！”
……
萨尔维亚从来没有觉得，保持笑容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
*
第四个二十四小时。白发长度：八厘米。
萨尔维亚：……
科恩：……
萨尔维亚：……
萨尔维亚：……
“算了。”她表情沧桑。“我为什么会想到来找你呢。”
“什么、麻烦？”
科恩抱着自己的宝贝狙.击.枪，他的表情都被掩藏在帽子的阴影里，不过听声音，倒是感觉他的心情不糟。
“我、有时间。”
“对不起，我知道你有时间，但是我没有。”萨尔维亚惆怅起身。“因为已经在基安蒂那里尝过失败的滋味了，所以我想，在你这里大概也只能得到一样的结果吧。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不是你们的。”
她像只没有得到任何糖果的万圣节幽灵一样，没什么精神地游荡在米花町街头。
路过一条长凳，她看了一眼，想了想，坐上去，打了一通电话。
“你能编一条麻花辫吗，用你自己的头发。”
“……”
“VOI——————————————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萨尔维亚捂着自己的耳朵，表情异常悲伤。
还不如找科恩呢。
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