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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祁羽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想自己就不该信了司鹤唳的鬼主意,真把这两个麻烦精领到酒馆里来。
      旁边的食客们热闹看得开心得紧,根本不带让道的。他好不容易挤到秋断旁边,正把小破孩往上拔,就突然被小孩抱住了肚子。
      “祁习习——”秋断似乎是认出了祁羽,抱着就开始转头哭他,“我对你不好,我总偷你话本去烤红薯,你小时候丢的那根红手绳是我拿去逗雀儿了,我还说是五师兄干的……没想到你竟然背我去看大夫,你真好呜呜呜——”
      祁羽脸黑黑地捏着秋断后脖子,恨不得直接给人掐晕过去才好。
      司鹤唳在外头已经笑得打跌了,他边笑还变在人群外朝祁羽拱拱手,表示十分同情。
      秋断还没有停:“虽然你偷二师兄的钱袋买话本,拿三师兄的摆饰去当铺,画大师兄的画像在山下卖,摸四……唔唔唔……”
      祁羽死死捂住了秋断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东西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事这小破孩是怎么知道的。
      祁羽干脆点了小孩睡穴,一下子给人甩到肩膀上,这姿势约莫是卡到小孩胃了,他直接抽搐两下,吐了祁羽一背的。
      祁羽:……
      路人立马捂着鼻子散了。
      祁羽转头想找司鹤唳发作,却发现司鹤唳早早趁乱买了单走人了,桌上只剩了个漂亮雕花的食盒给他。
      祁羽无语,他也不敢多停留,毕竟那边铸剑山庄的小少爷也喝多了躺在地上撒酒疯呢。
      于是他给秋断换了个姿势,让小破孩趴在他背上,他双手一夹那小孩双腿,稳稳地背起人,就脚底抹油也溜了个迅速。
      他回到客栈,又见那要饭的小乞丐蹲在门口,手里拿个破陶瓷碗来来回回地颠着,手上一根破竹竿子都劈了岔。
      那小乞丐看到他又挤上来,神神秘秘小声道:“爷,花城的新消息,您要不要啊……嚯,您身上这股什么味儿啊,比小叫花还熏人。”
      祁羽面无表情地想,我迟早有天叛出云鹊山庄。
      他表面上却还是淡然道:“我没钱,你上回不就知道了吗。”
      “那哪能一样啊!”那小叫花坐在地上嘿嘿的笑,手里破碗颠得直响,“上回那不是不认识您吗。现在花城谁不知道,云鹊山庄的小云鹊下了山,您祁六爷一出手就逮住了那火烧添香楼的犯人。那秋小爷更是一下山就与司少楼主成了至交好友,让人羡艳啊。”
      祁羽转头看他一眼,又是认真打量了那小叫花一遍,只见那叫花双眼晴明,手中的竹竿虽底部劈了岔,手握的地方却用粗绳缠了条,竹竿下部又有许多硬物撞击的痕迹。他心中略略一估,开口确是自信道:“丐帮?”
      “见笑见笑。”那小叫花笑得露出口白牙。
      祁羽懂了,这小丐帮一方面是来卖人情,另一方面则是来打探消息。他想想地牢里模样骇人的张荃,扬了扬下巴,示意那丐帮继续。
      “祁爷可知道那西域魔教?”小丐帮道。
      祁羽思索片刻,只觉得这小丐帮的话也太宽泛。西域一堆小国,各国又各自延伸教派,除了这些异域的教派,还有些从中原逃去的恶人自己拉帮结派,又各自占地称王。这里头又有一半当年被他二师兄灭了去,剩的那半似乎也没几个大到能称作“魔教”的。于是他老实摇摇头,问道:“具体名字呢?”
      那丐帮:“就叫魔教。帮派名字就叫魔教。”
      两人面面相觑,小叫花轻咳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其实就是贵师兄当年不是去大漠扫荡一圈,给那些小教派杀的杀灭的灭,都弄的半死不活了吗。那些小帮派心里不服,想报仇,又人不够,干脆就组织了西域武林大会。把所有西域现存的帮派都并到了一处,又选了个盟主,要来中原除魔卫道,寻中原武林的晦气。”
      祁羽:“……除魔卫道?又给自己起名叫魔教?又叫盟主?”
      小叫花尴尬道:“不是,魔教是中原武林给他们起的名字,他们自己管自己就叫武林盟。”
      祁羽无语,这也太稀奇了。那按那西域武林盟的说法,他二师兄不就是个大魔头。
      我是魔头的师弟诶,这也太有感觉了。祁羽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话本都白看了。
      “那你跟我说着魔教干甚?”祁羽继续问他。
      小叫花这才严肃起来,郑重对祁羽道:“魔教中人已经到达花城了。今日下午,城北河外,华山弟子和魔教交手,三死二伤,云鹊山庄诸位请务必提高警惕。”
      祁羽一惊,郑重道谢道:“多谢提醒。”

      秋断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他头晕乎乎地,还有些宿醉的阵痛感,只觉得整个人的精气都被吸干了。
      他光脚跑到外间,从桌上顺了茶壶,对着嘴将整整一壶茶都灌了下肚,才觉得浑身的不适感稍有缓解。
      他一推门,就看到戚问徽坐在院子正中的树荫下乘凉,树荫下的石桌上放了盘棋,祁羽正在他对面绞尽脑汁地研究着棋盘。
      戚问徽转头看他一眼,将嘴里的瓜子壳吐掉,抖抖袍角就站了起来。
      秋断缩着脑袋机警地往后就退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戚问徽的手,生怕他举起手就要揍人。
      戚问徽懒得理他。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秋断扬扬下巴,示意道:“正好,既然你现在醒了就赶紧去把东西收拾了,下午我们就回云鹊山。”
      秋断其实也觉得这花城没什么玩的,但他就是想跟戚问徽对着干。于是他立马呛声道:“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戚问徽向来没什么耐心,被秋断一呛就觉得头上青筋要暴起来了。他压压额角,又坐了回去,随手又落下一粒棋,无可无不可道:“无所谓。”
      秋断知道他的意思不是无所谓自己走不走,而是无所谓自己想不想走,最后都得跟着他走,一时有些气结,立马回房间穿了鞋和外衣就要去翻窗子。
      还没等他翻到窗户上,一粒石头就砸到他手筋上。他手一松,就落回到屋里,滚到了地上。
      于是秋断又去翻墙,又被石子砸了膝盖,这下落回来摔得有些疼了,他就干脆躺下了。
      院子里两人也不理他,就自己干自己的。
      红袖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秋断睡在地上,有些意外。
      她小跑过去给秋断拉起来,抹了把小破孩脸上沾到的灰,有些好奇道:“秋大侠,你干嘛呢?”
      秋断大声道:“离家出走!”
      红袖:……
      红袖:这么大声离家出走是要让全家都知道吗?
      红袖好脾气地哄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秋断继续:“为了看戚猪蛋找不到我哭鼻子的样子!”
      红袖:……
      祁羽倒是好奇了,他看了一眼戚问徽的臭脸,转头问秋断:“谁跟你说三师兄找不到你会哭的?”
      “大师兄告诉我的!”秋断坐地上开始瞎编,“大师兄还说戚猪蛋很脆弱的,很容易就会伤心哭哭,让我多包容他。”
      祁羽不敢去看戚问徽的脸了,他投子认了输,立马跑回了房间里去。
      红袖也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要狗命不保,立马也不管秋断,转头钻会厨房催菜了。
      戚问徽脸黑得吓人,却没像所有人想的那样直接冲过去揍秋断。他似乎是坐在那想了许久,才有些磕绊地开口:“尹宣给你弄了两只鹦鹉,放你房间里了。”
      秋断耳朵立马竖起来了。
      戚问徽喝了口茶,又道:“那两只鹦鹉就比手指大一点,挺难养的,我说你养不活,他不信。”
      秋断立马跳了回去:“谁跟你说我养不活,下午我就回去养,你给我瞧好了。”
      戚问徽嗤了一声,明显不屑的样子,脸上却有些忍不住的得意。
      两人互看一眼,又相互有些嫌弃地别过头去。
      戚问徽想:还以为这小孩多难搞,还不是随便就被老子哄住了。得赶紧给尹宣去信让他下山搞两只鹦鹉回来。
      秋断想:戚问徽竟然在哄我,这也太爽了。这花城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如给他个面子,今天跟他回去先。
      俩人哼哼唧唧半晌,又忍不住还是互骂一通,才被来喊吃饭的红袖叫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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