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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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几乎一晚没睡着的任清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深深地叹了口气。
昨晚折腾的他既没有备课也没有批改作业，还好他课在下午，还能挣扎一下，这心态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仿佛回到没写作业掐着老师上课时间赶紧补的学生时代。
他发现那个东西并不阻碍他白天离开老城区去工作，只在乎他晚上是否回来，这和张玲玲的情况有些不同，就是不知道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他打算在这栋楼里探究一下，不过他还是要暂时先避开那些探险者，他们看起来没有恶意，但接近他明显也是别有目的，他得先搞清楚自己的筹码再去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他万万没想到计划拥有赶不上变化。
才刚出门他就遇到了疤痕男，对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身上满是鲜血，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像是看到救世主，跟昨天那个女孩有点像，不过显然大胡子肉眼可见的更惨。
对方同样表示希望他能够带他离开鬼楼，他自称他是昨晚凌晨两点回来的，回来之后有点睡不着，就干脆凌晨五点多爬起来和哥哥进鬼楼看看，同样在五楼他和哥哥莫名其妙的被分开，不过不一样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女鬼，暴打了他两个小时。
说着，疤痕男简直要哭出来。
“她为什么打你？”
疤痕男语塞：“呃……就……鬼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任清眉毛扬起，这谎撒的，鬼都不信：“啧，不用理由吗？那你们还不得天天被打？”
疤痕男狡辩道：“你相信我！如果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就让鬼再打我一顿！”
下一秒，疤痕男的脸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的打开，接着，屁股又挨了一下，他整个人站立不稳，直接跪趴下来，接着就看到疤痕男的屁股不断扭曲变形，还伴随着疤痕男的鬼哭狼嚎。
“卧槽！来真的啊！这鬼不是你在的地方她就不在吗……靠靠靠靠，姑奶奶我错了别打了，啊不奶奶，我错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那个无形的存在听到他的话动作更加厉害了，从疤痕男音量突然拔高八个度就可以窥见一二。
任清看一眼手机，八点上班，现在才七点十分，来得及，索性回屋搬了个椅子，坐着看。
他对这些人口中的女鬼有一点猜测，以前他对门住的就是一对母女，不过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对方就搬走了，从此了无音讯。不过这也很正常，大多数搬走了的人他都没什么联系。只是他突然意识到，在他读大学之前，这里住满了人，可他回来之后却只剩下五户，如今更是只剩三户，周围的人也是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比如他，则是被影响记忆，导致他之前一直没意识到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现象。而且两个人都说他们被困在四楼，应该不是巧合……
这四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任清注视着虚空，认真的眼神像是在凝视情人，问道：“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吗？”
动静没了，疤痕男终于逃离魔爪，好不容易爬起来，抬头一看，嘴比脑子反应快：“卧槽！你一个鬼咋还会脸红呢？这不合理啊……”
接着，他又被按在地上摩擦……
任清捏着鼻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想开口让他们停下，大胡子就从楼下冲上来救出弟弟，连声道歉：“任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弟弟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认识一下您才一大早前来叨扰，现在他教训也吃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这一次？我保证他不再犯。”
大汉清晨堵单身貌美男青年的门是为哪般？
任清莫名被自己的脑洞吓得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但不妨碍他用看变态的眼神看向疤痕男，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确定他们走了之后，任清把椅子搬开，让出门，接着他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吹进屋内。
任清看不见人，或者应该称之为鬼，只能随便对着一个方向的虚空问道：“你是雯雯吗？”
他没听到回答，只是感觉风变大了，像是在满屋子乱窜，该不会猜错了吧？雯雯她妈应该不会看
到他脸红吧？应该……不会吧？
风停了，从他的书房里飘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是”。
原来是不能正常说话啊……
“为什么我不能看见你？”
笔自己动了起来：“很丑，会吓到。”
任清莫名有一种他在玩笔仙的即视感，有点刺激。
“没关系，我不害怕。”短暂停顿一下，他又补充，“如果你介意的话这样也没事。不过你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你妈妈呢？”
听到这个问题，笔顿了一下，接着抖动起来，在纸上划出一堆无意义的线条，纸上也落上一滴鲜血。
看到鲜血，任清直觉不好，连忙开口：“不能说就不要说了。”
“啪”的一声，笔纸掉在了地上，一阵风从窗户经过，带动了窗帘。
虽然看不见，但这应该是离开了，任清捡起纸笔，眉头微皱，想一探究竟，但现在快七点半了，再不出门他可能得迟到，只能先把纸一把塞进口袋，笔放回书房，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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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楼斜对面的旅馆里。
姜冉透过窗户看着出门离开的任清，若有所思：“这个叫任清的npc有点奇怪。”
“唔……对啊，”路岳抓紧时间把包子塞进嘴巴里，边擦手边说，“我昨天黑了这附近的监控，他居然可以在没有醒的情况下离开这个副本，而且按付哥你说的，他晚上明明就不能离开，但是白天却可以，这可太稀罕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npc诶！”
路岳见付成玉在玩俄罗斯方块不搭理他们，猛地凑前去问道：“哎，付哥，这么特殊他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npc啊？”
付成玉被凑上前的脑袋吓了一跳，手一抖，方块移错了位置，game over。
“啧，我上哪知道去？”说着，付成玉又开了一局。
姜冉按下一旁又开始蠢蠢欲动的路岳，说道：“这个副本也不对劲，昨晚我们俩在鬼楼上上下下十来遍，没有遇到任何人和鬼，鬼楼是这个副本的中心，也是这个副本的名字，不应该遇不到任何线索。”
“对对对！”说到这个路岳又激动了，“我们还用掉了那张招鬼的道具卡，竟然无事发生，我觉得我又行了！话说鬼不都是夜行生物吗？”
付成玉头都没抬：“那就白天再去一次看看，副本里的npc很少有完全置身于事外的，但是任清好像从来没遇见过灵异事件，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触屏手机玩俄罗斯方块真麻烦。”付成玉把手机放下，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鬼一般在自己死时力量最弱，鬼楼里那个东西很可能是晚上死的，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任清能够在白天离开是祂决定的还是鬼决定的。”
姜冉也被打开了思路：“所以说，很有可能这个副本的大boss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付成玉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去鬼楼看看吧。”
路岳眨巴眨巴眼，作天真状：“为什么不可以系统是任清他爹呢？”
……
姜冉胳膊一把搂住他脖子，把他拖去了楼下，恰好碰到正在大厅上药的兄弟俩。
大胡子看见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口问道：“交换信息吗？”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路岳就毫不犹豫地拒绝：“晚上吧，我们的信息还不够准确，想先去验证一下。”
出了旅馆，姜冉小声问道：“为什么不套他们信息？”
“他们肯定会说，巷口老板娘是个已经醒了的npc。”
姜冉疑惑：“你怎么知道？”
路岳满脸写着得意：“我在监控里看见有人去找那个老板娘了，被那兄弟俩看见了，不过他俩有人受伤了不方便行动，估计是想让我们去干得罪人的事，他俩渔翁得利，还行顺便骗我们信息，我才不干这种傻事。”
“嗯，不错。”听到付成玉的夸奖路岳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付成玉淡淡地补充道：“都会用成语了。”
“噗呲——”姜冉没忍住。
路岳小脸一垮，大跨几步越过他们独自进了鬼楼，姜冉担心他出事也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
在踏上四楼的一瞬间，走在前面的路岳和姜冉就消失了，付成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里不像是常见的幻境，更像是回忆，因为突然出现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既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鬼的气息，对方的行动自然，且不因为他的存在而改变。
他干脆坐在四楼的台阶上拿出手机开始玩贪吃蛇，等这段回忆视频放完。
“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不太礼貌吗？”
付成玉从善如流：“抱歉，所以现在是回忆结束了吗？”
……
一片沉默，付成玉担心自己这是把鬼气跑了，正打算开口挽尊，就听见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请进吧。”
话音刚落，402的门就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