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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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的，目光就往门口飘去了。
落在银灰的门沿，框出来的是一副蓝色晴空，零星的浮云，在远处，在千里高空之外，接着向下，能够看到远山的红霞，像浪潮一样沉浮，镜头好像被拉长，随着光往回，在各类树梢之间跳动，又回到教室的门口，程光专注地看着课本上的内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用目光描画他的模样。
课间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穿梭着，遮挡着，却都在周易眼中被拉长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影，只有程光是清晰的，清晰地落在他的眼底。
梅花也是有开的，他想起了昨天中午他们的对话。
思绪像是出去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旅行，又很快回来。
程光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他的每一天都有自己清晰的安排。落笔起笔，每一个动作，融入到眼前方寸景色。
莫名的，其实他确实也是察觉不到的。
周易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在题做完之后，滞空了一小会儿，好像是千万次意识出走的极不显眼的一次，他突然福至心头。
总是要想什么理由，把人约出来聚聚，一刻也不安分。
“喂，顾京衍，月底放大假出去爬山，青湖山去不去。”周易把用过的草稿纸团成一团扔到了顾京衍桌子上，又被毫不留情的扔回来。
顾京衍正在算着早上布置的物理作业，闻言手上不停，只是语气不善，“你真是闲的，作业少了就去请周哥给你加餐。”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信。”周易催促。
“等你约到木了然她们再说。”顾京衍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我真是受够了，”
“那边好办，”周易顺手从抽屉抽出一张卷子，“只要我提了，木了然肯定去，她巴之不得一整天都在外面晃荡。体能怪物，麻辣女兵。”
“哈哈哈哈哈！”陈学乐在后面笑成一团，笔拿都拿不住，只能在只是那个乱戳出一串无意义的黑点，“下次我遇到了然要把你取的称号告诉她！你偷偷编排他！”
“太好笑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他妈的我服了。”周易有点无奈，“姐姐我求你了，别告诉她。”
不然又要被那姐嘲笑体能废物了。
“不能告诉什么？”林熹刚好抱着一摞英语练习本回到座位上，顾京衍停下动作，顺手接过其中大半放到自己桌子上，林熹腾完手上东西就顺势坐下，又回身转向后桌，带着些许好奇开口询问道，“京衍，周易说什么了又？”
“没说什么，月底空出时间来一起出去逛逛吧。”顾京衍语气算得上是柔和，好在周易已经习惯，只是习惯先他意识一步先翻了个白眼，陈学乐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到脸红。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周易摆了摆手，“那就先这么定了吧，乐姐去不去？”
陈学乐犹豫着想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不去，我爬不动，懒得跑。你们看到风景好拍两张照片给我。”
“好啊好啊。”林熹开口答应，话音刚落，顾京衍就在桌子下轻轻拽了一下林熹的衣服，然后面色不显，只是静静看着他。
“周易肯定很乐意拍照。”他往前倾向林熹，跟其耳语道，“那相机挺重的，让周易背着。”
“我靠顾京衍！别大声密谋了老哥，我都听见了。”周易有些气急败坏，左手夸张地捂住心口，面上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右手笔速不减，“儿大不中留啊，你个见色忘友，有了媳妇忘了爹的不孝子！”
“滚一边儿去！没大没小的。”顾京衍已经已经恢复了正身坐着的姿势，林熹闻言轻笑了一声，也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戏精。”
“顾哥话在理！”汪昀封隔着两排幸灾乐祸的附和，被周易的草稿纸团一击中头。
“旺财怎么哪都有你，还不赶快抄你的语文罚抄，芙蓉泣露玉兰笑，我看是你好笑！”
“诶呦！”汪昀封被砸了头，嘴上依旧不停，“我说你别气急败坏了周神，我早抄完了。区区十遍，直接拿下！”
“嘴贫。”顾京衍实在听不下去，“狗咬狗。”
“正确的，中肯的，一阵见血的。”陈学乐给顾京衍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
几人就这么哄闹着，直到上课铃打响才结束。
几人的动静在教室不可谓不小，在周易和汪昀封对呛的时候，程光就已经转头看向了这边，眼中带着一丝微弱的羡慕，在听到周易的话之后，程光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笑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接着又收回目光，继续做手里的练习题。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只有风知道，他短暂的一瞬情绪的外泄，无法控制的。
蝴蝶扇动的翅膀自此在心中刮出了一片风暴，只是当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了。
晚自习铃声打响。周易伸了下腰，骨头发出一阵响。
“脆皮狗，你今晚还跟他一起走？”顾京衍控制着力道，轻轻踹了一下周易的凳子腿，开口问道。
“对对对，老子再也不用当电灯泡了！皆大欢喜！”周易短促的笑了一声，“快走吧，林熹还等着你呢。”
“那我们真走了。”顾京衍冲他随意摆摆手，而后走到教室门口，一只手环过林熹的肩膀，两人并肩消失在门口。
估量着时间也不早了，周易三两下结束了手上的事情，抄起书包单间挎着就往教室门口走，路过程光的桌子的桌子时屈指扣了几下桌子。
“怎么说？走不走了。”
“快了。”程光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五分钟。”
“OK。”周易站在门口，大咧咧的就把手机掏出来，对着黑夜找角度。在拍到两张相对满意的照片后，周易感觉自己的左肩膀被拍了拍。
“走吧，哥。”
周易闻声回头，却一下子贴到程光怀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光恰好就在他的右边，很安静的站着，并且对于他这种投怀送抱的行为表现出了超常的镇静。
感到有点尴尬，周易侧滑了一小步，移开一段距离。
“走吧那。”周易摸了下鼻子，赶上转身的程光，两人就这么并肩往车棚走。
斟酌了一会儿，想着当面问往往不好拒绝，周易索性开口道，“月底放大假跟我们一起出去爬山吧，程姐是不是还没带你好好逛逛？刚好我们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细细搜寻了安排日程，那天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安排，小的事情又可以提钱解决，程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
得到肯定回答，周易放下心。只要提前一个星期通知木了然就行了。刚好那两位相约住校锻炼独立自我，就算要约也是等到文学社活动日才能见面。
“好。那咱们就回家吧。我都快冷死了。程光你冷不冷？”周易说着就用自己的手往程光脸上贴，反正比自己小，按照中国尊老爱幼的传统，也应该不会动手才对。
感觉自己脸上一冰，程光脚步不停，只是从口袋里把自己揣兜的手拿出来，把脸上作乱的手拿下去，又把继续揣兜。
“还好。”少年的声音融入冬夜之中，化作一团雾气。
周易把手收回，也揣兜往前走，还加快了些步子。
回到家的时候，周沈很难得的在家里。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跟程光一起回来的，你记得跟程姐多说说我的好话，我想喝她做的银耳羹了。”
周易把书包甩到沙发，回答的声音从厕所传来，还带着回音。
周沈自知自己拿他没办法，出了调笑的心思，于是开口道，“你小子，就知道吃。都不关心一下你老子啊。”
“你都好久没见人了！我就要吃，我都好久没吃了，程姐的银耳羹就跟还魂汤一样，一碗下去，立马恢复好吧。”
“不跟你争！”周沈把衣服脱了挂到餐凳靠背上，走到洗漱间门口，一边看着周易吐泡沫，一边开口说道，“在你开学那段时间，不是出了命案，现在人已经抓到了，但是你出门还是小心点，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做出一些偏激的事。”
“话我就说到这里，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周沈的语气已经变得郑重。
周易随意冲了一把脸，闷闷的回了声好。
或许是心有灵犀，程莞貌似已经知道了周易的作为，当程光回到家的时候，除了一个瓷碗，还有一个保温桶。
便签纸就黏在保温桶上。
“小光把这份儿带给小易，感谢他代为照顾你。”
“和新伙伴要和睦相处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年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