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长安》无语南喃楠

2、山居老人去世

　　一日，刮骨风停下来，整个冰原寂静无声，澄净的蓝天没有一丝白云乱入。
　　这等异景，令路长安心里惴惴不安。
　　吱呀，门和窗户被什么东西暴力的崩开，木板重重撞上墙。
　　路长安嗖的一下站起身，拔剑以待。
　　果不其然，一群黑衣人闯入木舍，迅速围住路长安。
　　路长安一脚踹开其中一人，把包围圈撕开一个豁口，那黑衣人倒地之后又迅速爬起。
　　山居老人和女娃外出采药只留他一人在此。
　　他没有仇家，青衣客好歹是大侠没必要做出此等有辱身份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老人……
　　因为极阳之力的限制，路长安无法催动内功。
　　几番打斗下来，路长安慢慢处于下风。肩上被黑衣人用剑划了好几个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沁入衣袖。
　　此时黑衣人当头一击，他举起长剑奋力抵抗，可举剑的右手已经脱力，虎口传来一阵剧痛，长剑脱了手，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长安正要挣脱，奈何黑衣人横在他脖颈上寒光闪烁的剑。
　　他从光滑的剑身上看到自己的脸，在北凉这段时间是他偷来的，就算死了也很值得。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着脖子上的冰凉。
　　“慢！”老人的声音阻止了一切。
　　黑衣人手中的剑再未前进半分。
　　路长安难以置信的睁开眼，冲老人摇摇头，让他不要过来。
　　“长安，这段时光对我，对小叶子都很难得。这是我命中的劫……躲不掉的。”山居老人惆怅万分。
　　躲避，是最糟糕的办法。
　　它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甚至使问题发酵变得越发棘手。
　　老人笑得开朗，对黑衣人说：“动手吧，你们好回去交差，不过这两个娃娃……不知者无罪，不许动他们。”脸上就算带着笑，可言语之中仍藏着不可撼动的威严。
　　黑衣人们通通单膝跪在地上，齐声喊道：“遵命！”然后其中一人上前冲老人挥剑，寒光闪过，一剑封喉。
　　山居老人直直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衣襟汩汩流下。
　　死的从容不迫。
　　黑衣人冲老人磕了一头后迅速离开木舍。
　　路长安跪着走过去，“老先生——”他撕心裂肺的叫喊。
　　那个淡泊明志，怡然自得的老头儿走了。
　　他再也没办法隔着白雾看到那张和蔼的笑脸。
　　路长安麻木的跪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膝盖没了知觉。
　　等回过神，他想起叶归还在暖室。
　　那么小个孩子唯一的至亲去世，路长安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言语苍白的不知道如何去修饰这个事实。
　　“小叶子，过来。”
　　叶归听到路长安唤她，于是走过去。
　　她刚走过去，路长安就紧紧搂住她，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小哥身上的血腥味让她很不安，他的肩膀受伤了。
　　爷爷一直让她待在这不要出去，直到小哥叫她出来她才能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哥，我爷爷呢？”
　　路长安没了声。
　　叶归慌的没神，觉得眼眶突然酸胀的不得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爷爷！”
　　她疯狂的推开路长安，看到了毕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爷爷无力的躺在一片血泊中。
　　“爷爷！”叶归掺起老人的胳膊，“地上凉，你起来呀，小叶子扶你起来……爷爷，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叶归的眼珠掉下来砸在老人的脸上，若是在往常，老人肯定早就心疼的紧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