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长安》无语南喃楠

3、南越大祭司

　　无数的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座椅，延伸到宫殿的各个角落充满古朴神秘的色彩。
　　一个身着墨绿色腾蛇礼服的女人，手持象征权力的法杖，高高在上地坐在座椅。
　　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带满镶嵌宝石的戒指，皓白手腕上细细的金链藏进宽大的衣袖下。
　　黑衣人匍匐在地上说人已经死了。
　　女人赤裸着双足踩在藤蔓上慢慢走下来，黑衣人微微抬眼只能瞧见雪白的双足上赤金的脚链，他赶紧把头埋的更深——他怕自己的眼神亵渎神明。
　　“命中注定。”女人的声音如同溪水潺潺，如同一汪清泉涤荡耳朵。
　　“大祭司，接下来属下应该干什么？”黑衣人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大祭司没有回答他反而说：“把头抬起。”
　　黑衣人闻声慢慢地抬起头颅，他看到了大祭司的真容。
　　丝滑的墨发被精致的金冠拢起部分，眉心点着金莲花，丰润的点绛红唇珠，眼角藏韫，唇角含笑，自成一段风华。
　　“接下来你要待在暗处静观其变，好好保护南越王。”
　　黑衣人点头称是。
　　大祭司说：“退。”
　　黑衣人诚惶地退下，轻阖上门生怕惊扰宫殿里的人，藤蔓无声无息的爬满刚刚合上的门，蜿蜒盘旋。
　　这个女人就是南越大祭司——水月沙。
　　她是南越的神女殿下，是最接近神的人。与其他四个王权国家不同，南越是神权掌管，百姓对神选之子有着狂热的崇拜——真正处理国家大事的是大祭司。不过南越王在刚出生的时候不慎丢失，虽然神权至尊，但囯不可一日无君。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一个苍老的音色在大殿中回荡。
　　“就是，水月沙你可要想好。”一道似老妪的声音接着响起。
　　说话的不止一个人，可宫殿里却只有一个影子缀在地上。
　　“想好了，你们无需多问。”水月沙淡然道。
　　此话一出，殿里立马鸦雀无声。藤蔓密不透风的包裹住这里，使这里再次成为一片寂静之地。

　　“小叶子，你听我说。”路长安咽下嘴里的血沫，“跟小哥走，小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啊——好不好？”
　　叶归双眸空洞，手指蘸了一下那滩血，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好。”
　　她眼里只有手指上的血。
　　外面的刮骨风呼啸不断，似乎也是知道这场悲剧，在为逝去之人虔诚超度。
　　路长安腰悬长剑，手牵着叶归，重新出现在冰原上。
　　他们将山居老人的遗体安置在居山木舍，永久封禁这里，北凉的风雪会替他们永永远远守护这里，无人可犯。
　　少年们的眼里装的下炙阳，也装的下表里河山。

　　一年后

　　“小叶子，跟上，咱们走喽。”路长安用力推着板车走在车马喧嚣的热闹长街。
　　小叶子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孩，身上的衣服洗的很干净但是有不少布丁，甚至不合身——衣服小了一点。
　　“我想吃糖葫芦。”叶归眼巴巴的望着稻草包上插着的红彤彤的糖葫芦，金黄色的糖衣裹住山楂。
　　买糖葫芦的大爷很有眼色的问了一句，“小姑娘要不要来一串？”
　　路长安悄悄摸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铜板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串。
　　“大爷，多少钱一串？”他问道。
　　“不贵不贵，五文钱。这山楂实在都是老汉仔细挑的，没有一个是坏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老汉卖力的介绍。
　　叶归被老汉说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路长安。
　　“能便宜点吗？”路长安不好意思的问。
　　老汉瞧见二人身上的衣服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算了，反正一天也卖不完，扔了也是可惜……就算是伯伯请这位小妮吃的。”
　　路长安被突如其来的好意弄得手无足措，他连忙道：“不行，要付钱的。”从口袋里摸到三枚铜板郑重的放进老汉的手里，“虽然……钱不是很够，但是还是要给您的。您是好人。”
　　花了三个月才走出北凉，路长安和叶归浑身伤痕累累，最后力竭倒在一个客栈门口。老板心善收留他俩，给他们一口饭吃。
　　其实客栈也快倒闭了，经营不善加上客源稀少，老板维持每日开销已是劳苦不堪，路长安又怎么好继续叨扰，于是辞别了老板一路周游四国。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不乏有坏人但也有好人。路长安和叶归是被一双一双善手推到东吴的。
　　老汉看到少年身上的骄傲，便收下了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