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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追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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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任重翻了个身,扑了个空。
身边没有一个人,旁边多余空出来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任重意识到不对睁开了眼。
宁道远又不见了。
任重从床上坐起来找手机,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任重拿到手里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许孟免打来的。
任重重新拨打了回去,不一会就打通了。
“妈。”任重嗓子有点哑。
“江江,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许孟免焦急的声音传进任重的耳朵。
“我昨晚睡的早,早上起来的晚没听到。”任重说。
“还有,妈,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名了,我都多大了。”任重扶额无奈的说。
“江江,你声音怎么了?怎么那么哑?是不是换季感冒了?”许孟免还是老样子一个电话打的费口水。
许孟免直接无视了任重的反抗。
“妈,我要上班了有时间给你打过去。”任重受不了了,挂了电话。
照这样打下去,指不定许孟免什么时候才能说到尽头。
任重下了床把窗帘拉开了,外面阳光照在任重的脸上,任重闭了闭眼,太阳光好刺眼。
“大警官,吃早饭吗?”宁道远提着一袋一袋早餐进来。
任重回头看着宁道远,心里不由得舒服了。
宁道远没走。
还给自己买早餐去了。
任重松了口气,去厕所洗漱完了走到茶几旁。
宁道远正摆放早餐,忙忙碌碌。
“你怎么这么大方请我吃早餐?”任重笑眯眯的看着宁道远说。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宁道远淡淡的说。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任重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不过也没事,宁道远肯花任重的钱也就意味着宁道远接受任重了吧?
任重拿起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嘴边吃。
宁道远也没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倒是挺有默契。
“那个,吃完了我们回家吧。”任重拍了拍手抽了张纸擦嘴。
她吃饱了。
宁道远看了一眼任重,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干净了。
“走吧。”宁道远最先走到玄关处。
出了酒吧宁道远把银行卡还给了任重。
任重开了车门坐在驾驶位的位置上,宁道远坐在副驾驶位上。
任重上车后似乎在找什么,但是没找到。
“我手机忘拿了,你在车上等我会。”任重急急忙忙下了车。
宁道远透过玻璃窗看着任重跑进酒吧,目光落在了驾驶门那放着的文件。
文件袋上写着三个字。
宁道远。
上面红色大字体:个人犯罪档案。
宁道远敛眸看着那份文件不自觉拿过来看了。
打开的第一张上面有宁道远的照片,身份证电话号码一些七七八八的。
宁道远瞬间明白了什么。
任重是通过宁道远的个人档案得到宁道远的电话号码。
“冷死了。”任重打开车门进来了“早上起来还大太阳呢。”任重撇撇嘴,发动车子。
宁道远看着任重没说话,把那份档案默默的放在了后排座位上。
“阿远,要来局里工作吗?”任重开着车问。
宁道远看向任重的脸,抿唇不语。
“你跟着我打下手当我的小弟多好。”任重笑了笑。
一个电话又向任重袭来。
妈妈。
任重瞥了一眼导航屏幕上切换的电话很快的接通了。
“任江江!你好大的胆子,现在我在你这一点权威性都没有了吗?”许孟免生气了。
宁道远被吓了一怔。
任重很无语,他这个妈妈像个小孩一样可可爱爱的,有时候也疯疯癫癫说一些让人一惊的话。
比如现在。
“妈,我真要工作,今年过年回家看你?”任重打动左方向盘。
前面有个拐弯。
“任江江,你今年满打满算都二十九了还没有个对象要孤寡一辈子吗?”
“妈我开车呢有时间说。”任重快速挂断了电话。
任重松了口气。
宁道远看着刚才的一切,这发生的太快了,宁道远还有点儿没缓过来劲,看着任重。
任江江?是在叫任重?
宁道远满脸疑惑的看着任重,他记得刚刚任重管电话里的女人叫妈。
“任江江是谁?”宁道远问。
“我小名。”任重踩着油门。
宁道远不语,盯着任重。
任重注意到了炽热的视线,看了一眼宁道远。
“快到公安局了。”任重看着眼前最后一个红绿灯说。
任重出生的那天淅淅沥沥的下了场雨,不大不小,刚好是夏天的第一场雨,许孟免就给任重取名任江江,任朝恩说男孩子取名字不能这么草率。
后来任朝恩就给他取名任重,惯着许孟免的小脾气,任朝恩说任江江这个名字给任重当小名叫。
任重下车后看着宁道远,似乎在问宁道远下不下来。
宁道远抬眸对上任重的视线,嘴角动了动。
宁道远在说唇语。
宁道远:什么事?
任重:一起进去?
宁道远坐在副驾驶摇摇头,又笑着躺在车背上。
“走吧,没人会说你不好的,是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想要做的事。”任重走到副驾驶的门口打开门拉下宁道远。
宁道远一愣,任由任重拉着自己下车走进公安局。
“任重你上班来了?”方志拿着一个杯子喝了口水吐在地上。
漱口。
“这是我的工作。”
任重拉着宁道远的手走进去。
方志漱完口转身拿着杯子要进去,却看见了宁道远。
“任重!”方志站在原地大叫。
“嗯?”任重停住脚步回头看方志。
“你跟这个混蛋走这么近?你这样不行。”方志连忙跑过去断开任重牵着宁道远的手。
宁道远瞪着方志。
眼神极其不善。
“看什么看?信不信让你进去关几天?”方志说。
方志拉着任重到一旁和宁道远隔开距离。
“你干什么,我带阿远来工作。”任重甩开方志的手重新拉起宁道远的手。
方志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愣愣的看着任重。
涂野听到动静也从警局里跑出来看。
“任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方志有点失望的看着任重。
任重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察。
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警。
局里也很多人敬佩任重,他很优秀,但是他现在做的事让人不能接受。
“我要带宁道远工作。”任重坚定的说。
“宁道远有犯罪记录你不知道吗?”方志说。
“又有什么关系。”任重说。
“一个犯罪的人普通工作都难找,你还让他来警局里工作你疯了吗?”方志问。
“阿远他不一样。”任重握着宁道远的手。
“阿任三思而后行啊。”涂野也劝着说。
“不止三思。”任重说。
没人愿意接受宁道远,没人愿意,他已经垃圾到所有人都想疏远他。
宁道远也不恼,他就是这样的人。
宁道远松开任重的手抬脚要离开。
“阿远你去哪!”
宁道远脱离开任重的手。
“你看吧,他根本不想从事这份工作,而且他也坚信自己做不好,你别费心思了,他的事不该你管。”方志说。
“谁跟你说他不想了?坚信这两个字你从哪看出来的?”任重不善的说。
“阿任,你不该为了这种人跟方志说话。”涂野看着任重的举动也很头疼。
“这种人这种人,你们天天只会说这种人这种人,到底那种人?宁道远哪种人?啊?你告诉我,宁道远哪种人?”任重彻底火了。
任重怒目看着涂野和方志。
宁道远早离开了。
任重上车走了,去找宁道远。
车开出去一会就在路边捕捉到宁道远的身影。
任重把车窗摇下来朝宁道远喊“阿远,阿远。”
宁道远抬眸看着任重。
宁道远不像其他混混染发,宁道远的发色是纯黑的,他没有染过。
宁道远眼眸低沉黑漆漆的,但掺了几颗星星,亮亮的好好看。
“阿远,他们说话就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你跟我回去你去证明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自己说的是错的。”任重趴在车窗看着宁道远。
“不想。”宁道远淡淡的说。
“宁道远,你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任重从车上下来关上了门。
“等死。”宁道远冷漠的看着任重淡淡的说。
“宁道远你没有梦吗难道?”任重看着他说。
“有,死了。”宁道远对上任重的目光。
“你可以去追别的梦啊!”任重说。
“没有梦可追。”
“我陪你找,会有的。”任重靠近宁道远。
宁道远高高瘦瘦的,站在任重面前,他身边好像有香,花的香味,能吸引很多蜂蝶。
男孩眨了眨眼,阳光灌进他的眼里,好像从此他满目光明。
“阿远,跟我回局里好吗?”任重紧握着宁道远的手,祈求的看着他。
宁道远抿唇不语,看着任重。
“好吗?”
“好。”
宁道远握了握任重的手,力气逐渐流失,让任重感觉不到宁道远正向他奔来。
任重和宁道远上了车,车子驶向公安局,宁道远盯着车窗外深思。
以前这种感觉就是又犯事了被警察抓上车带回局里,这回也是坐在警察的车上,也是开往局里,可是感觉不一样了。
宁道远舔了舔嘴唇,有点干,天气太冷了,冻裂了嘴唇。
这天气还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宁道远又没穿什么厚点的衣服,全身凉气没有一点儿暖和的地方。
到了局里宁道远下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任重锁了车走上了台阶。
宁道远跟在任重后面走了进去。
局里的警察还挺多,都在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任重和宁道远,最不爽的还是方志。
忍不住气的也是方志。
“宁道远他这种人进公安局只配是以犯人的身份进来,否则他没资格进公安局。”方志厉声道。
“局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说的算。”任重颤了颤睫毛抬头看向方志。
那是他曾经最要好的朋友,称得上兄弟的朋友。
如今却这样和任重说话用这种口气。
“局长不会同意,上级也不会同意。”方志眼睛不眨的看着任重。
宁道远在一旁沉默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样的人也没资格说话。
没什么文化不会说话,也就不想说了。
“我会让你们接纳阿远的。”任重拉着宁道远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任重的办公室很简洁,除了一些书画没有什么东西,倒是窗户放了几盆植物。
宁道远认不得。
“阿远,你以后不要惹事情了好吗?好好生活远离陆竟行那群人行吗?”任重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宁道远。
任重多不服输一个人,他还是低了低头去哄宁道远。
整个公安局也就任重一个成就很高的警察。
宁道远回过头敛眸看着任重。
“阿远想保护任江江。”宁道远字正腔圆的说。
男孩纯净的声音清新朗朗的回荡在房间里。
窗外透过一线阳光,照在男孩脸上,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干净的眼睛正装着任重。
“好,阿远保护江江,江江念阿远平安。”任重笑了笑。
那束阳光,明媚的倒照在任重眉间,那是任重第一次朝宁道远笑。
“可是我还是没有梦可追。”宁道远低了低头。
“如果阿远没有梦可以追的话,不妨把我当做梦。”任重起身跑到宁道远面前。
“你追我可好?”
任重弯腰对上低着头的宁道远,抬眸笑眯眯的看着宁道远。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宁道远把脸故意往任重这靠了靠,对上了任重的嘴,轻轻的碰了一下任重的嘴唇,站直了身抬头,撩了撩刘海。
“我追你。”宁道远慵懒的说。
任重一愣,宁道远刚才吻了他,并且还说,要追他。
“从今往后,宁道远的梦就是任江江。”宁道远抬眸看着任重有点红的脸。
原来男人也会脸红。
“宁道远追任江江。”
“今年,明年,年年。”宁道远垂眸低声笑了。
任重怔怔的看着宁道远,说不出话,脸红到耳根子,任重耳朵一红就会不自觉的动两下。
宁道远盯着任重的耳尖发红,还动了几下。
“一言为定。”任重终于憋出这四个字来。
“驷马难追。”宁道远看着任重笑了。
笑的爽朗大方,两个酒窝深深的刻在任重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