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让人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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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下巴走出屋子时，傅衍依旧难掩眸中喜悦，快乐得像个随时能扎起翅膀起飞的小鸟。
虽说亲密值对应的活动范围是呈几何倍增型，一多半的亲密值并不能让他离开顾卿华半个九州的距离，但至少能拉开一州距离。这样他可以在回帝京后，自己一个人去趟幽州，看看他的宝贝云雾银针。
“不痛吗？”顾卿华无奈地垂眸看向他，至于激动成这样么。
“痛并快乐着。”傅衍微仰起脸对上他的视线，踌躇满志，“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什么？”顾卿华不明所以。
傅衍并没回答，眉语目笑将心中所想尽数传达。
顾卿华呼吸乱了半拍，将眼睫垂下：“知道了。”
？？
这回轮到傅衍不明所以了，他知道什么了？不该说“我相信你”之类的吗？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亲密值的事儿？
傅衍迅速在脑海中叫出系统：“你是不是告诉他亲密值了？”
系统：【我有职业操守。】
傅衍狐疑：“是吗？”
系统：【你怎么现在草木皆兵的，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的退休老员工。】
“……”傅衍噎了噎，没再继续跟它聊下去，好像自己真的是有点敏感了。兴许人顾卿华只是淡定的对自己会更加努力帮他上位这件事表示知晓，并没有别的意思。
于是傅衍又放下心来，等山中人收拾停当还跟着去蹭了晚上的庆功宴。就是半口酒都没尝上，全被顾卿华代喝了。惹得那个扎着两个团子的小丫头一通嘲笑，笑得傅衍决定不送她心心念念的小短剑。
他们在这边欢闹庆贺时，靖王府中一片沉寂萧索。幸存的亲卫和神策军将此战的惨烈悉数禀告，痛失嫡长子的靖王急火攻心，咳了好大一口血出来，整个人瞬间又衰老了许多。
偏偏这事儿又是商文渊自己挑起的，若是成了最多被人背后被人骂几句，可败了，就只能自食其果。毕竟不顾山上做使臣的皇商就出兵，已会引起宋昭里的不满，又连累新上任的御前监使成了俘虏，更是会被宋昭里视为目中无他。靖王就算再想为儿子报仇，也不敢这么触逆鳞。
加上商文雍将商文渊之所以突然强攻的原因告知靖王，并将此事的人证带上，靖王便彻底绝了报仇的心思。喝下药后昏睡过去，中间清醒的片刻，将王府一应事宜尽数交给了商文雍。此后，便再也不愿多迈出门半步。
是以傅衍带着“重伤”的顾卿华下山时，最重要的观众并没有来看他们的这出好戏。
傅衍把泫然欲泣的神色收了收，抬眼平静地看向商文雍：“如今该称你为世子殿下了。怎么样，我交的货可还满意？”
商文雍摇着把淡青色的折扇，细长的眼睛微挑：“锦衣智谋过人，我从来都很满意。”
顾卿华敏锐察觉他话里的意思，微蹙起眉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傅衍腼腆一笑：“毕竟吃这碗饭。世子殿下答应给的报酬，我现在可以取了吗？”
顾卿华不由心里轻笑，说者有意听者无心，不外如是。
商文雍神色有片刻怅然，随即弯了唇角，将身上一块玉佩递过去：“放心，我不会食言。这枚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凭此可在梁州畅行无阻，官府也不会踏足沉砂山半步。”
“这么珍贵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傅衍连连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写好了条约的白纸，“不如殿下在这儿签个字画个押，再给我个通行令牌。这样既能保障我的后续权益，也能让王妃的玉佩长伴殿下身侧，两全其美。”
商文雍看着面前笑容合宜的傅衍，心中有些许不甘。抿了抿唇，他又道：“我是甘愿将玉佩赠你。”
傅衍依旧笑着：“君子不夺人所好。”
“可……”
“我带的有印泥。”
商文雍的话刚说出一个字便被傅衍堵了回来，紧接着一盒朱砂印泥便递到了跟前。他垂眸看了片刻，只得抬手，将自己的指印按在了傅衍的纸卷上。
指上朱砂还未擦去，又有一支存了些墨的狼毫笔递过来。商文雍沉默接过，草草留下自己的名字。
傅衍笑眯眯将纸卷收好，冲他拱了拱手：“那就不叨扰殿下了。”
商文雍很快反应过来：“你要从王府搬出去住？”
傅衍理所当然的一点头：“王府出了这么大事儿，我和阿然还待在这儿太麻烦你了。”说着他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再说这事儿还是我挑起来的，还是回客栈好点。休养两天，我们便启程返京。”
“这么快就走吗？”商文雍眸光有瞬间错乱，捏着扇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不走等着参加你的继位大典？”顾卿华余光瞥着他凉凉道。
傅衍嗔怪地拍了下顾卿华的肩：“正经点。”转头看向商文雍，他笑道，“商会事宜繁多，加上阿然皇命在身，自当早些回去答复。”
“可是，再有几日就到春猎了，”商文雍声音有些艰涩，“也不急这几天，不如春猎之后再走？”
“急，很急。”顾卿华将傅衍往身后拽了拽，神情戒备，“表哥出来这么久堆积的事务成山，你忍心让他堆得再多些不得不熬夜处理，我不忍。”
“如此。”商文雍难得没和他拌嘴，垂了垂眼，他自嘲笑笑，“是我思虑不周。”
傅衍摆手表示无妨，作别后便和顾卿华一道越过商文雍往回廊尽头走。
“锦衣！”
身后的商文渊突然叫他。
傅衍疑惑回头，只见商文渊依旧是背对他们的姿势，只是拿着折扇的手有些落寞的垂下来。
“我还是想再跟你道一次歉，那日鹤华城外的村落里，我不是有意将危险转嫁给你。”
傅衍还以为他叫住自己是想反悔，结果就为这事儿。他不理解，但他人帅心善地表示：“这有什么，我都没放在心上，殿下不必介怀。”
“这样啊。”商文雍轻轻道。
“那，没别的事儿，我们就走了啊。”
“锦衣，”商文雍又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你真的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趣的，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傅衍皱着脸纠结着措辞：“我的荣幸？”
商文雍自喉间溢出一丝轻笑，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字一句道：“后会有期。”
傅衍满脸的欲言又止：“明天杨大侠他们下山接受招安时还得再见呢。”
商文雍：“……”
等两人出了靖王府，顾卿华立刻板起脸来，仔细盯着傅衍的眸子问：“我从前跟你说过的，他对你别有所图，你还记得吧？”
傅衍满头雾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顾卿华没有回答，神色哟就紧绷着，脸上恨不能写上“得不到答案不罢休”。
傅衍无奈叹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这么没记性，没发现我连他的玉佩都推拒了吗？放心，我们监使大人说的一字一句都在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敢忘记。”
顾卿华深深望了他两眼，小声嘀咕：“你比小孩更让人头疼。”
“什么？”
“没，”顾卿华摇头，“要不要买些特色小食，回去路上吃？”
“先不用买，咱们去一趟青锋轩。”
“去那儿做什么？”
傅衍冲他狡黠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卿华早就习惯了他不知何时就会兴起搞点小神秘，便跟着他走到了坊市间。
走到半路，傅衍忽地觉出周围人的目光不太对。蹙了蹙眉将人一把拉到旁边的小巷，神情严肃地盯了他片刻，叹道：“还是先回客栈吧。”
“为什么？”顾卿华不解，他不是做事做到一半会折返的性子。
“你这张脸，现在脆弱的像朵饱经风霜的娇花。我带着你这么从坊市里走一圈，指不定要传出我苛待表弟的流言。”傅衍诚恳道。
“……”顾卿华用力将脸上涂画出的血迹擦去，“这样呢？”
“外伤虽免，内伤难消……”傅衍顿了顿，很明智的将后面的“看着肾虚”咽了回去。
“无妨，何必在意旁人说什么，”顾卿华淡淡看过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傅衍被他这猝不及防的鸡汤浇了一脸，默了片刻妥协。
两人到青锋轩时，掌柜明显怔愣了下，将人带到客人不能进入的后堂，才凑过来小声道：“公子，您是不是有点太压榨表公子了？”
傅衍假笑：“眼见为虚，这是假的。”
掌柜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拿那种怜悯的目光看顾卿华，“公子过来可是要取剑？”
傅衍点头。
掌柜麻利从一种箱箧中找出一方乌木长匣，双手抱着放到傅衍跟前的桌上。
傅衍笑吟吟地冲顾卿华挑眉：“打开看看。”
顾卿华依言掀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柄墨色长剑，细看之下还带着些暗红光芒。
“你劲力大，寻常赤云剑对你来说太轻了。于是我苦心孤诣想到将陨铁和赤云铁融在一起增加剑身重量的方法，又拜托那位铁师耗费七个日夜的心血才完成。试试看趁不趁手。”
顾卿华握住剑柄轻轻挥动几下，剑气自如，力随心转。
“谢谢，”他抿了抿唇，“我很喜欢。”
傅衍舒了口气：“那就好！回去可别跟燕霜寒说，他给你的刀被我试剑砍出豁了。”
顾卿华：……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让人头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