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目光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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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内心复杂的从古玩店出来，刚刚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他需要一会儿时间消化。
顾卿华不以为意的嗤了一声：“早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一面之词还是不能尽信，”傅衍道，“得想个办法确认下。”
“他看你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据。”顾卿华一字一句道，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什么眼神？”傅衍惶恐。
顾卿华眯了眯眼：“你不知道？”
傅衍回想了半晌，没觉出太多不对，毕竟他要利用自己扛刀，殷勤些也正常。
见他没有反应，顾卿华咬牙切齿：“他看你时恨不得把你吃了！”
傅衍深思熟虑：“那要这么说，还是你看我的目光比较适合吃人。”
“……”
顾卿华有些烦躁的快走几步将人落在身后，跟他简直没法聊！
见他没理自己闷头走了，傅衍就知道自己答错了话，跟在后面苦思冥想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他说的“吃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不会吧，”傅衍用了点轻功的身法追到他身边，对自己的结论仍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喜欢女子吗？”
顾卿华侧眸瞥他一眼：“你很了解他吗？再说我朝男风盛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衍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去的世界里他都没怎么和主角相处过，也不关心他们的恋爱。对感情，特别是同性间的完全没有概念，如果不是顾卿华提醒，他完全想不到雍商对他可能怀有别的心思。
他不由感叹：“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对这方面完全没防备的跟他相处下去，那也太吓人了。”
顾卿华停下步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傅衍眨巴了下眼，自己刚刚似乎也说了顾卿华的眼神“吃人”。难怪他会一声不响的走掉，厌恶男风的直男被这么误会，还和那种人类比，当然会不爽。
尴尬咧了咧嘴，他解释：“我刚刚的意思是，你眼神毕竟凌厉，没有影射别的。”
“我是想问你，”顾卿华面无表情，“吃不吃果脯。”
傅衍愣了一瞬，知道他这是要翻篇，当即弯起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从街头到巷尾，顾卿华带着傅衍一圈扫荡下来，两人怀里都抱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零嘴。
顾卿华瞥他一眼：“重不重？”
傅衍不好意思：“重的都在你那儿了，我这些很轻的。不过，你哪来这么多钱买啊？我看有几样都还挺贵的。”
“我有俸禄。”顾卿华淡淡道。
“那才几个钱？”傅衍皱起眉，“你该不会全都用来买吃的了吧？”
顾卿华挑眉，算作回应。
“……”傅衍默了默，“下次还是我来付钱吧。”
“不行。”
“为什么？”
“显得我，很……”顾卿华纠结着用词。
“放心，”傅衍腾不出手，就用肩膀撞了下他的臂膀，“咱俩这关系，你就不叫吃软饭，最多是被豢养。”
顾卿华：总觉得更难听了。
“不如你交给我些商会的事宜，或者，让我打理些商铺。”
傅衍乐了：“你要给我打工？”
顾卿华抿了抿唇，低下他骄矜的下巴：“总不能让你一直养我。”
“行啊，”傅衍也没多想，“刚好想建个新的庄子，正需要人管理，以你的身份去办还更加方便。至于赚的钱，够你花就行。”
“嗯。”顾卿华轻轻应声，尾音在胸腔的颤鸣中显得格外温柔。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养得起这只贪吃的小鸟。
两人又在一家老字号用过午膳才回客栈，宴寒白他们已经收拾停当，那只大木箱又被重新装到了车上。
李庄说他是只身偷偷来行刺的，出于多方考量，傅衍提议让他一路随行到上饶，一来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二来可以在途中当着他的面验证下他说的话。李庄自认没有半句假话，爽快答应。
到南城门，雍商已经在马车边等着了，显然已经从早上的失神状态恢复过来，见到傅衍仍十分自然又热络的打招呼。
只是傅衍听过了他一系列强抢民女、辣手摧花的丑闻，虽然还没证实，但多少有些影响对他的印象。再加上顾卿华的“吃人”言论，使傅衍看见他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逃。
待关上车门，傅衍才轻轻呼出口气，引得旁边的顾卿华不由轻笑出声。
傅衍奇怪：“你笑什么？”
“没，”顾卿华仍弯着唇，忽地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觉得你做的很好，就是这样，遇到男子要防备心重些。要记住，任何一个来接近你的男子都抱着这种心思，要离他们远些。”
在傅衍张口之前，他又飞速补上一句：“除了我。”
傅衍：“……”
他只是想说，这个动作明明是当年自己鼓励这小屁孩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不过顾卿华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个世界男风盛行，从前他不注意，已经惹了诸如顾长欢这种乱子，以后要多加注意警惕防范才行。而顾卿华从小就被各种同性示好，对这方面的敏感度自然高于自己，经验丰富，确实能教导自己。也只有他，对自己的心思最单纯。
单纯的顾卿华帮他将落在鬓侧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不是吃饱就会困吗？要不睡会儿，到下一处镇子我叫你。”
傅衍欣慰看向他，还从自己这儿修成了慈祥老父亲属性，这个男主可真是养的太好了！
他带着骄傲和自豪闭上眼，靠在加了软垫的车壁上小憩。不一会儿便随着车马颠簸睡得东倒西歪，顾卿华勾了勾唇，伸手一揽，就把人搂在怀里。
接下来几日，雍商还自以为没有掉马，神态自若的和傅衍谈论经商之道。
傅衍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每次都配合着顾卿华将话题绕到各色美人身上，甚至在途径一座繁华城池时请他去了最负盛名的花楼。可雍商并没有表现出半点逾矩，坐怀不乱简直当朝柳下惠。
傅衍有些怀疑这当中另有蹊跷，将想法告诉李庄，甚至让他在花楼隐蔽处偷偷观察。但李庄咬定那些恶事都是他干的，非说认准了雍商，也就是靖王次子商文雍这张脸。
一个坚持自己的说辞，一个又不好直接质问，傅衍无奈，只能先到上饶再说。
定住宿时，傅衍特地选了离王府很近的一家客栈。商文雍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瞬的诧异，从容作别，还像模像样的邀请傅衍到他府上游玩。想来是早有准备别院，以增加“雍商”这个身份的真实性。
傅衍表面应和说安顿好便去，实则当天夜里就和顾卿华潜入了他所说的府邸。
典型的南方园林式的宅院，竹林曲水，典雅清幽。瞧着并不像商人的府邸，更像是什么世家公子或是祖上有钱的读书人住的地方。
傅衍蹲在树影间盯着窗子，合理怀疑雍商这个身份是他用来结交士子的，不过因为自己是商人，随机应变罢了。
正思索着，忽地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了视线。傅衍皱眉，戳了戳身边的顾卿华，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顾卿华不为所动，依旧捂着他的眼睛。
不一会儿流水声从屋里传过来，傅衍反应了下，才明白商文雍是在洗澡……他眨巴眨巴眼，还好顾卿华反应快，不然就古代这种能透出人影的纸窗，他怕不是要长针眼。
顾卿华察觉到手掌下毛茸茸的羽睫扫来扫去，轻轻的，有些痒，刺激着敏感的掌心，令他在微凉夜风中仍感到一丝燥意。
他很想撤开手扭头离开，或者干脆让傅衍自己闭上眼睛。但水声一阵阵的敲击着耳膜，掌下羽睫轻扫的频率也随之加快，傅衍该不会产生了些不必要的好奇吧？顾卿华瞬间绷紧下颚，到底没能挪开手。
傅衍很是无奈，这样被人蒙着眼睛实在是很难受，他拼命眨眼暗示顾卿华松开手，可没想到他反而捂得越发紧了，难不成是怕自己长针眼传染他？
经过了漫长的一炷香时间，身侧顾卿华终于浅浅吐出一口气，将手挪开。傅衍连忙转转眼珠做了个简易的眼保健操，再定神看向房间时，里面灯已经熄了。
两人在树梢趴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只有更夫偶尔打更行过。傅衍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顾卿华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下面来回巡逻的守卫，伸手往后提了提傅衍的肩袖。他心领神会，如一片轻巧的落叶快速向外飘去。
等了两息，顾卿华才从院中出来。
“看来今夜是蹲不到他行动了。”傅衍轻声道。
“毕竟刚回上饶就出来作案，很容易被发现。”顾卿华神色淡淡，笼在薄薄月光下的脸少了几分凌厉，似乎连目光都柔和到近乎缱眷，“明天让血罗军来蹲守吧。”
“我可以的！”傅衍急忙表示自己的能力。
顾卿华瞥他一眼：“可以在树上睡着然后栽下去吗？”
傅衍：“……”
回到客栈时除了大堂守夜的，已没有任何一间屋子亮灯，傅衍和顾卿华轻车熟路的从提前打开的窗子翻进去，摸黑洗漱。
收拾停当准备睡下时，傅衍发现自己床上已经躺了个人。他推了推鸠占鹊巢的顾卿华：“你的床在屏风后边！”
顾卿华气定神闲：“你忘了李庄说过，当时是看咱们两个一起睡着，才察觉屋里住的不是商文雍从而没有下手。上饶危机四伏，保不齐就有和李庄同样心思的人，这样能有效防范，更安全些。”
“也是。”傅衍乖乖在他身侧躺下，迷迷糊糊间觉得不太对劲，商文雍现在又没跟他们一个客栈，防谁啊？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目光吃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