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仙督夫人》陆荏

3、[羡忘]帝后要篡位

　　篡位
　　前朝好南风，魏帝继位后，为掌控朝局，娶蓝相国次子湛为后，着凤冠，掌玉印，统御后宫。
　　天启三年，戎人侵犯边境，魏帝命江风眠为护国大将军，出征戎人，历时半年，大胜，班师回朝，帝封江氏长女江厌离为贵人，入宫三日封贵妃，地位仅次帝后。
　　朝堂左右，皆掌帝手，政治平稳，天下和睦。
　　金凤殿，湛后寝宫
　　“主上夜宿金明阁，不曾召宠。”
　　探子回报，蓝湛听后只点点头，不一会儿，暗探便消失于夜色宫墙中。
　　“主子，想来主上是忙于国事，并没有沉溺仙鹤宫，主子可放宽心，这后宫依旧是您为尊，夜深了，歇息可好？”贴身丫鬟是从小跟他随嫁入宫的人。
　　“如今边境无战事，朝堂亦是政通人和，他再忙也总不会没有歇息的时间。”蓝湛任由丫头脱掉华服，素锦单衣，倚榻而卧，贴身丫鬟忙过来松动腿骨，伺候帝后就寝。
　　这一夜蓝湛睡得并不安稳。
　　魏太子登基前，逢三皇子逼宫陷害，京中被困，太子魏婴躲在蓝相国府中，兄长蓝涣是御前侍卫，统领禁卫军跟三皇子的人马对峙，刀剑相向，最后身负重伤，不治身亡，当时还是年仅十五岁的二公子蓝湛接过兄长的大刀继续护卫太子回宫，后金家兵援相府，才解了东宫太子之危，三皇子人头落地，部下精锐悉数归降，然太上皇怒急攻心，未等到太子回宫便驾崩，宫里传言是三皇子的人下药得手，本欲登上大位，不料江家临阵倒戈，逼宫失败。魏太子后来在蓝相国等元老功臣拥护下，顺利登基，并趁乱收治朝政，清楚乱党余孽，当众人还在猜测魏帝会如何封赏有功之臣时，一道圣旨送进相国府。
　　相国次子蓝湛，护国有功，温良禀顺，德才兼备，貌冠天下，孤心甚悦，今赐白玉凤印，连天下枝和，享万民恭贺。
　　入宫三年，享尽荣宠。
　　可一朝战乱，恩宠尽消。江家击退戎人，立下战功，魏帝为了巩固朝堂政权，平衡各方势力，又纳江氏为妃。虽说帝王无情，且后宫也只多了一名妃子，但日后呢？若是哪家大臣又立了大功，是不是又要娶进宫来？别说只是宠幸三日，便是半日，一个时辰，他都忍不得。
　　四更时分，蓝湛从噩梦中醒来，身心疲惫，他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命人沐浴更衣，丫鬟提灯，前往主上歇息的金明阁，还有一应随从捧着东西，昨夜回梦，又忆起魏帝种种温柔，心中恼怒消半，若是为了稳定朝堂，这番思虑也不是不可原谅，毕竟他为后宫之首，皇族血脉需要维系，江氏好歹能为主上生儿育女，他为帝后，这点容人之心还是有的。但有关原则问题，他认为有必要跟魏帝好好商量，比如这容忍的雅量也不是无上限的。
　　“再说一次？！”金明阁外通报的小宦官不知道帝后会突然造访，吓得直哆嗦，话也说不利索，跪在地上磕磕巴巴。
　　“主上……不在金明阁。”
　　蓝湛眼神一沉，举步就要进去，枉费他一路走来竟还多番思量，一再退让，如今吃了闭门羹，心中无比难受。
　　自古帝王多薄幸，但他不甘心，不过三年而已，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失宠了，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问个明白。
　　“主子，主上真的不在里头，还望主子息怒。”
　　“本宫为后宫之首，主上夜宿后宫，理应照会本宫，还需本宫亲自查问？”蓝湛怒视守值宦官。
　　身边丫鬟也厉声训斥“还不快如实告知，误了主上早朝，你可担得起？”
　　小宦官哆哆嗦嗦又磕了几个头，深知帝后迟早会知道，便直说了，“主上昨夜确实在阁中歇息，二更时分，江贵妃来求见主上，如今怕是在仙鹤殿。”
　　“今日之事你不必隐瞒，若主上问起，你尽管如实告之。”蓝湛听后，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主子，您不去接主上了？”丫鬟紧紧跟上，满脸担忧。
　　“备驾，出宫。”
　　相府，蓝家
　　蓝相国下朝回来，经过静室时特意询问了服侍丫鬟一应起居饮食详尽知晓，又吩咐下人尽心伺候，这才回自己院中。
　　蓝湛放下话本，剑眉微微挑起，很快听得下人来报，便又拾起话本，贴身丫鬟一副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微微叹气，“说吧。”
　　“主子，奴婢实在为您生气，外面都在传您善妒，无容人之心，又夸江贵妃贤良淑德，说主上很快便会废后另立江贵妃，我呸！江贵妃一个妩媚狐子，哪里能跟主子比。主子高洁冰清，文武兼备，貌冠天下，岂是凡夫俗子能比的。”
　　“你这嘴倒是甜，稍后去账房支取一月工钱，赏你的。”
　　“谢主子，不过主子，咱们何时回宫啊？难道就这么放任江氏骑到您头上来吗？”
　　“绵绵！”蓝湛放下话本，正色道：“我确无容人雅量，这点他们没说错。”
　　“主子，您是帝后，不能自暴自弃，主上只是一时被美色所迷，待新鲜感过后，定会念起主子的好，到时候就会来接您回去了。”
　　“若真沦落到靠旁人惦记才能生活，这后宫之主倒不如让江氏当了去。”
　　“主子别说晦气话了，刚老爷下朝回来，特意嘱咐了让主子好生在府里歇息，想必主上这几天忙完国事，便会来接主子回宫，到那时江贵妃肯定会知道这后宫到底谁尊，谁卑。”
　　“小丫头片子，满嘴胡言乱语，迟早让主上给你指一门亲事，嫁出去，我也好落得清静。”
　　“主子，我错了。”绵绵连忙喊冤，总算是把蓝湛逗笑了。
　　可几日后又几日，主上依旧没有派人来接，很快一月过去，蓝湛面色愈发清冷，几乎成了冷美人。外头传言魏帝流连仙鹤殿，为博美人欢心，在宫中修筑莲花池，亲自为江贵妃栽种莲花，如今后宫空虚，空有凤印，帝后与主上离心离德，已回相府居住，这后宫之位空缺，只怕真的会册封江氏为后。
　　“他若想废了我，何不亲自来宣告，用不着弄这些陈词滥调，也罢，躲在府上也不得安宁，绵绵，收拾东西，备驾回宫，本宫倒要看看，他如何废了我。”
　　正当静室忙活收拾行李时，圣旨来宣：
　　孤闻帝后凤体不适，深表关切，特许相府便宜行事，待帝后好生安养，后宫一应事宜由江氏暂为操劳，待帝后凤体安康，孤必亲迎回宫。
　　这是变相的废后？
　　好你个魏婴，当日若不是我蓝家拼死相互，你焉能有今日？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金府金子轩巡营回来了？”又过三日，蓝湛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消息，即刻约金子轩见面。
　　金子轩差点被一口茶呛死，他左右观望，确认安全，小声确认，“你要篡位？这是灭九族的大罪，你疯了吗？”
　　“你手中有五千精兵，我手中还有兄长遗留下来的一千旧部，六千兵力足够围城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用瞒我。”
　　“我本就没有想瞒你，你知我如今被驱逐出宫，现主上宠幸江家，事事顺从，就连后宫凤印也一并送给了江氏，朝堂上下哪里还有我蓝家立足之地，可怜我兄长当日护驾，命丧刀剑之下，而我父亲如今也只落得个功高盖主，我这后宫之主形同虚设，我蓝家世代忠良，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如何能甘心？“
　　“我也听说了，如今主上行事确实……难料，可你这样便要篡位，你想过后果吗？”
　　“我来找你，便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你若不肯助我，我便另做打算。”
　　“你还能如何打算？这事难道还要跟其他说不成？我又没说不帮你，就不能容我缓一缓。”
　　“我知道金家早就看不惯江家作风，论治兵，治军，上阵杀敌，金将军可完胜江风眠，当日若不是江风眠强拦战功，这护国的功勋也应有金家的一份，如今主上宠幸江氏已到言听计从的地步，此刻还只是撤了我后宫之主的地位，难保江风眠不会为了排除异己动金家，我是念在你我从小交好的份上才来跟你坦诚布公，若你不肯，我不强求。”
　　“主上当真对你……不好？！”金子轩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很快又极力掩饰下去。
　　“金子轩，这天下不是只有魏家坐得，我蓝家亦可取而代之，你若助我，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金家。”
　　“好，圣上无德，宠信妖妃，祸国殃民，实非明君，末将自当听从蓝将军号令。”
　　拿下金子轩不在话下，只是发兵封城，逼宫篡位这事瞒不住父亲，总该要让他老人家知晓。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大逆不道。”蓝相国乍听之下，气得胸口发疼，捞起茶杯就要砸，偏又舍不得，硬生生忍住了，苦口婆心：“你可知这事灭族大罪，你怎能如此糊涂。”
　　“父亲，以我的本领，父亲的治国韬略，难道还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吗？权衡朝堂势力，也不一定要左右平衡，孩儿定会找到良策，治理好天下。”
　　“胡闹！说来说去，你就是小孩脾性，你搬回府中居住，为父知你心里难受，也未曾说过你半句，可哪有你这样，耍起性子来就要逼供篡位的？你以为治理一个国家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这其中各种利害关系，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道明的？主上为一国之君，荣宠你三年已是佳话，你该懂得知足，这后宫总得有人传递血脉啊！湛儿，入宫前，父亲嘱咐你的话，你都忘了吗？你是后宫之主，当以主上，以天下为重。”
　　“孩儿就是能做到不一样，父亲不用再劝，此事瞒不住父亲，索性一并说了，我已集结兵力，不久便会发兵围城，父亲若是不想与我为伍，到时候大可跟孩儿划清界限，孩儿不会怨恨父亲。”
　　“你这是什么话？”蓝相国拍案而起，“他虽为主上，可你确是老夫唯一的孩子，自你兄长走后，为父是日夜操心你的安慰，好不容易，你成了后宫之主，一生荣华，衣食无忧，可你如今怎么也走了岔路，你可知主上他其实……”
　　咻！
　　蓝相国话还没有说完，天外想起一道惊雷，炸得火花四射。
　　“这不是我发的信号。”蓝湛心下大惊，有些慌乱。
　　“糟了，是江家要逼宫篡位！”蓝相国缓缓抛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