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怪谈》季言之

84、3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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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月家人的介入，秦衍之就放心的把两条手串都交给了她。检测结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而这几天他们也没闲着，在郑警官的帮助之下得到了几个受害者的联系方式。几番调查下来也算是有了初步的结果。

　　“也就是说，除了刘老板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在上个月的集上买了这个嘎巴拉，并且都是在已经了解清楚这是人骨制品之后，主动购买的。”顾朝倾正霸占着陈诺放在客厅的台式机，一边浏览着网上介绍嘎巴拉的拍卖信息，一边总结道。

　　“对，而且大家购买的物品种类不同，描述的出事一刹那的感觉也不同。”陆序把自己和陈诺去走访的几个受害者的描述发到了电脑上方便大家阅览，“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购买手串的受害者，大部分是在一瞬间会感觉有人按压他的眼球，导致疼痛和暂时性失明。那个高位截瘫的就是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失明，而在事故发生之后，却又立刻恢复了视力。”

　　“而购买了筷子的那两个受害者则是下楼梯的时候脚下一软，就直接把腿摔骨折了，甚至两人骨折的位置都如出一辙。”陈诺补充道。

　　“唯一买了那个碗的人就是刘老板，这也是这起事件中唯一的死者。”秦衍之略微思量了一下，“我怀疑这跟这些料子取自不同的部位有关。”

　　“啊，月小姐发邮件来了。”电脑在这时响起了有新邮件的提示音，顾朝倾招呼大家过来看。

　　报告是由月小姐所在的鉴定机构出的，所以一开头便是冗长的数据，大家直接拉到最下面在结尾处看到了最重要的内容。秦衍之他们最开始送去的两条手串，外加后面陆陆续续提供的受害者手中取来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老物件。别说建国前了，甚至一年都未到，而且这些骨头分别来自四个不同的年轻女性。本来只是特办要管的灵异事件，在这个报告出了之后，瞬间变成了刑事案件。

　　不过这份报告上也确实印证了秦衍之的猜想，手串由人的指骨打磨而成，筷子则是由腿骨，而那个导致刘老板殒命的骨碗虽然没能拿到手，但是由此可以推断大概率是人的头盖骨。

　　从骨头中提取dna来确定身份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但是月小姐报告出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郑警官，准备着手dna检测，来确定这个骨头的来源。

　　和郑警官通过话确认了计划后，特办也决定先用他们的方式，通过人骨上附着的怨气，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陆序的身上。

　　之前送去鉴定的那些嘎巴拉被封装在证物袋中，又送回到了特办。陆序把罗盘放在地上，但却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陈诺盘着腿坐在他对面，那一堆法器的最边缘，看他一直在发呆，忍不住开口问道。

　　陆序没有回答，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茫然，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自始至终不发一词。接着他拿起罗盘，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念到后面眉头却皱了起来。

　　“我本以为是有什么东西附在这些骨头上。”陆序又拿起其中一双筷子端详了一下，“我也的确从上面感受到了怨气。诺诺在拿到这玩意的时候也觉得浑身发冷。但是这股怨气我追踪不到任何痕迹，或者说，这股怨气来自四面八方。”

　　陆序这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等警方的dha证据，而就算掌握了这些骸骨的来源，也未必能抓到这个卖家。而且他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下个月的集这个卖家也未必还会再参加。

　　陆序没有参与后面的讨论，而是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房间，连到了睡觉的时候，陈诺去敲门都没人应。

　　“陆陆是不是有心事啊？”

　　顾朝倾睡觉前收到了陈诺这样一条短信，他和秦衍之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家小孩解决一下感情问题，只能回道，“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其实他们有感觉到，从T沙漠回来之后，本来话就不多的陆序变得格外沉默寡言，每次需要动用陆家的道法的时候更是表现得有些抵触。通常如果只靠武力和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再掏出过一次判官笔。

　　没有人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有些心结只有靠自己才能解开。就像当年大家都在着急秦衍之和顾朝倾的感情进展的时候，也没有人主动出面劝过他们什么。

　　第二天大家醒来的时候，陆序的门开着。

　　最先醒来的人是习惯了早起的顾朝倾，他洗漱完准备出门去院子里活动下拳脚的时候路过了陆序的房间，好奇的瞟了一眼之后就愣在了原地。接着就是忧心忡忡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的陈诺，他醒来就直奔陆序的房间，看着顾朝倾站在门口心里一紧，连忙探头往里面看去。

　　只见陆序房间里所有家具都被推到了墙角，正中间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应该是用判官笔沾了血画上去的，在地上留下干涸的红棕色印记，里面散落着一些法器，判官笔就被随意的丢弃在这些法器之中。而空中则是金色的结界，在法阵的一角，陆序蜷缩着身子双目紧闭。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昭示着他只是睡着了而已，顾朝倾早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要跳起来叫救护车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选择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直到秦衍之也睡醒出来。

　　“干嘛呢这是？相面呢？”秦衍之一出来看到走廊里两个呆呆地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顾朝倾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但是可能是听到声音，陆序皱了一下眉，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一睁眼就是三个人挤在他门口，着实也给他吓了一愣。

　　“你们在这站着干嘛？”他挥了挥手撤掉空中的结界，然后缓缓起身把地上的法器一一收回百宝囊中，然后平淡的开口，“我找到这些骸骨的出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