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怪谈》季言之

85、4 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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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比起案子，显然大家更关心陆序的状态，尤其是他现在脸色看起来真的说不上好。

　　陆序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些器物上的怨气十分分散，所以我设下结界，强行让来自四周的怨气向我汇集，最后确定了方位，就是在S省和H省交接的方向。”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空气中未散去的淡淡血腥味和他疲惫的样子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场多么困难的法事。

　　“既然有了方向，我们也不急于一时。”秦衍之扳着陆序的肩膀转了个身，“你回去补个觉，我来跟郑警官通个气，确定好下一步之后再喊你。”

　　“诺诺估计也一晚上没睡好吧，一起补个觉，其他事情先交给我们。”顾朝倾难得大方地把陈诺也退了出去。

　　陆序也没反驳，等陈诺低着头磨磨唧唧走进房间之后就关上了门。

　　“你真的不要紧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要说。”陈诺坐在床头，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导致眼睛有点红红的，看向陆序的目光中还是带着担忧。

　　“没事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陆序摸了摸陈诺柔软的碎发，“再睡一觉吧？”

　　“啊，你的手给我！”陈诺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把陆序的手拉过来。

　　画地上法阵用的血是陆序随意割破的手掌取的，之后也没去管，此刻伤口已经有了一些红肿。陈诺颤抖着手覆在伤口之上，小心翼翼得仿佛在触碰什么一触即碎的珍藏一般。淡淡的绿色光芒闪过，前一秒还狰狞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了，只留下一些干涸的血渍。

　　“我不痛。”陆序看着陈诺小心地用湿巾给自己擦拭掌心的样子，有点无奈道，“你嘴撅得都能挂下油壶了。”

　　“我才没有。”陈诺跳起来把他扑了个踉跄，在他颈窝里蹭了半天才小声说，“我会变强的，陆陆你等等我。”

　　陆序听了这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放在往常，他一定会说我永远会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你只需要继续做天真快乐的你就好。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还能陪着陈诺多久，他还能不能等到陈诺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那一天。所以沉默良久，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好，那你别让我等太久。”

　　明明困极了，但是陆序也没有立刻睡着。怀里的小家伙还在偷偷看手机，偶尔蠕动一下，柔软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痒痒的。陆序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出他的手机丢在一边。

　　“干嘛呀？”陈诺看段子正看到兴头上，有点不满的越过陆序想去拿手机，接下来却被他直接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结局自然是以陈诺再也没有看手机的劲儿，被陆序从背后抱着，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秦衍之那边则是先后联系了郑警官和月小姐告知了陆序的推测，让他们着重比对那附近的失踪人口。

　　也许是最近倒霉的次数太多了，终于得到了一次幸运女神的垂青。没过几个小时，郑警官那边传来消息，警方在追踪嫌疑人方面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警方通过逐一排查古玩市场附近的摄像头，抓取到了一张卖嘎巴啦的摊主没有戴口罩的照片。再通过这张照片，使用大数据人脸识别到此人在X市的长途汽车站出现过。实地调查之后，发现他买了一张从X市到H省S市的大巴车票。

　　而这和陆序追踪到的这些骨头的出处不谋而合。

　　“我们这边会联系H省的警方寻求配合，不过主要可能是在抓捕工作上，主要可能还是要靠你们去调查。”郑警官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听起来应该是还在警局开会，“毕竟S市没有像我这种有和你们合作经验的人。”

　　“明白，那边比较偏远，也没我们同事，我这边先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线人。”秦衍之示意顾朝倾去楼上把两个小的喊起来，这边已经开始翻起了特办的联络名单。

　　“那我们各自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之后你们门口见。”郑警官问道。

　　挂上电话，秦衍之联系了H省特办的负责人，拿到了S市两个线人的资料，说巧也巧，两位线人中居然也有一位月家人。

　　“最近我们身边月家人的浓度好高啊。”陈诺还没睡够，这会儿蔫蔫得趴在陆序的腿上听陆序和秦衍之商量到了S市之后的打算。

　　“有月家人行方便还不好吗？”秦衍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从T沙漠回来之后，秦望舒和乔玥前往中央。在秦衍之的授意下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他们鲜少联络，就算有事联络也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从J市带过去的猫头鹰格外能飞，跟阿蛋这种一出门就站在人肩膀头上不肯下来的废物截然不同。这段时间以来秦望舒唯一一次主动向他们传递的重要消息就是长老殿中数十载三足鼎立的局面似乎要被打破，许家掌门和陆家家主最近来往密切。

　　在这种情势之中，月夫人不仅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一直和童鹤云游在外，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而实际上月夫人与秦衍之他们的联络从未中断过。更可以说，月家身为特办最庞杂的情报网，此刻选择站在了秦衍之的身后。

　　X市和S市虽然隶属于两省，但是其实路途并不遥远，在路上的时候，月家的线人已经着手梳理最近发生的所有不寻常的事件。而S市那边警局也将近三年来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数据发到了郑警官的手机上。

　　到达S市之后，率先来接应的是月家的线人。在电话联系的时候大家言简意赅的交接了一下工作，见了面之后才发现这位线人居然是央视社会新闻栏目的知名记者。

　　“这个职业还是比较方便打探消息的。”化名为陈月的线人笑道。

　　“这姐姐长得也太好看了。”陈诺笑声嘟哝道，“月家真的是人才辈出呀。”

　　陆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把嘴闭上，非常怂且有自知之明的躲在了陆序身后。

　　“寒暄的话我们也不说了，陈小姐这边有什么进展吗？”郑警官接过了谈话地任务。

　　“其实我在S市本身就是在调查一件事，在你们把案件信息交给我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跟我在调查的东西有重合。”陈月主动提出把自己暂住的居所作为临时据点，在她的家中，众人才渐渐了解了事情地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