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怪谈》季言之

83、2 嘎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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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板是集上有名的开料子的大老板，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他在市场里面开了一间门市，大到玉雕的屏风摆件，小到手串戒面都做。但是只是他产业里面的副产品而已。他自己在缅甸有矿，除了正常开采玉料，也偷偷干点赌石的买卖。

　　他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毕竟赌石这东西，早已经不像是早些年那样一刀穷一刀富全凭天命。刘老板和所有干这行的人一样，拿出去赌的石头肯定是几轮筛选过后，能一刀暴富的几率和明天蟑螂灭绝的纪律大差不差。所以倾家荡产去赌石然后家破人亡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但是刘老板也绝对不能算坏人，毕竟他不偷不抢，反而还乐善好施。手里有了好料子自己发财的同时，也不忘漏点碎料给市场里的其他摊主。而这市场里相熟的摊主里面谁真有了难处向他开口，他也从不吝啬。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缅甸带着自己那块价值连城的新宝贝坐船回国的时候，突发恶疾，当场不治而亡。

　　刘老板年纪不算轻，缅甸那边气候湿热，又加上开出好料子的兴奋，如果说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的话。可是接下来在一个月内，买过这个神秘摊主东西的人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严重的是在僻静的街上人行绿灯亮起之后过马路却被酒家的车撞折成了高位截瘫，轻一点的也是莫名其妙丢了贵重的财物。

　　“听说买了他东西的人，只有一个人安然无恙的。”摊主最后叹了口气，“我是不愿意断人财路的，但是您是老主顾了。就当我为了不丢了您这个大客户，您啊可千万别买他的东西。”

　　陆序点了点头，谢过摊主，结账的时候还特意向上五入了一下。

　　“哇，他越这样说我反而越好奇了。”陈诺挂在他手臂上皱了皱鼻子，“陆陆我们去看看吧？”

　　“这事中有蹊跷，本来就是我们该管的。”说罢，陆序就带着陈诺径直走向了那个小摊位。

　　这个摊子上的东西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串儿和碗。

　　陈诺蹲下身把怀里两个碗放在一边，拿起了一串手串盘了盘。不同于宝石冰凉的触感，这手串通体乳白色，上面有黑色的纹路，像是裂纹又浑然天成，手感更是温润细腻。可当他把玩了两圈之后，突然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背部攀升，他整个人怔在原地，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忽然间有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陈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拿着的手串已经被陆序拿了过去。

　　“老板，这东西这么光明正大的卖，是不是不太好？”陆序颠了颠那串手串，语气倒是很轻松。

　　“小哥倒是识货。”摊主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有些瓮瓮的，“我手里的货都是开过光的，卖一件少一件，自然光明正大。”

　　“开价吧。”陆序不置可否，倒是陈诺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摊主开出的价格不算高，买下这件东西之后两人没有再逛，径直回了特办。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顾朝倾正抱着阿蛋坐在沙发上看视频，“带早饭了吗？”

　　阿蛋听到有人回来，而且还可能有包子吃，直接转了个两百七十度的头，两只大眼睛滴溜圆。可惜他没等到投喂，扔到他面前茶几上的只有一条手串。阿蛋上去扒拉了两下，聊无兴趣的又钻进了顾朝倾的怀里。

　　“这是什么？”顾朝倾探身把那个手串捡起来，还没等他玩几下，手上的羽毛烙印便微微发亮。

　　“咋回事？”秦衍之手上还沾着面粉从厨房冲了出来。

　　陆序把早上听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如果这不是老物件，那就是个大案了。”

　　“嘎巴拉？”秦衍之挑了下眉毛，“这东西不是西藏那边才有的？”

　　正如秦衍之所说，嘎巴啦是藏传佛教密宗的法器。喇嘛高僧圆寂之后，由他的头骨，指骨和腿骨制成念珠或者碗。但是本应该是护佑生者平安的东西，现在却频频为佩戴者带来厄运，其中定有蹊跷。

　　由于原料来源问题，现在已经明令禁止制作嘎巴拉。所以说，如果这个摊子上卖的是老物件，那就只需要由特办出面查一下背后这些买家离奇遭遇的原因。但是，如果这些东西一旦是建国后才制作的，那自然是要由警方介入调查。

　　“我只能看出这是人骨无误，而且不像是老东西，但是具体的年代我是真的看不出。”陆序又仔仔细细看了一下那串手串，“不如我们先联系郑警官？”

　　郑警官全名郑爱民，X市一般需要由警局移交给特办的案件都由他过手。但是向来都是警局向特办移交案件，特办想要移交案件给警局倒是头一回。不过大家仔细一想，如果这个东西真如传言一般，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也不能贸然将它交给警方。

　　“还是我们先跑一趟吧。”秦衍之将事情安排了一下，“陆序和诺诺你们再回去问问那个给你们提供情报的摊主，他说的那个唯一逃过恶果的人，能不能联系到。我和阿倾直接去找老郑，看看能不能借一个专家给我。”

　　人要是走运的时候，那是想瞌睡就来枕头。郑警官听完之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还顺带着带来了个专门鉴定人类遗骸年代的专家。而等这个专家穿着一身红裙，风度翩翩得走进特办的办公室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才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个月家人，毕竟这个姓氏是绝对的罕见。

　　而此刻从那个摊主那边打探消息的陆序打来电话说，那个摊主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传言那个买家当过兵，个子很高，国字脸，好像是姓郑。

　　就在秦衍之挂掉电话，目光疑惑地转向了郑警官的时候，他刚巧从口袋里掏出了点什么东西往茶几上一扔，“你们不会说的是这玩意吧。”

　　在那一瞬间，秦衍之甚至觉得这巧合到像是有人给他们下套一样。

　　“害，我们之前接到过群众举报，不过举报人说的是象牙制品，我就去看了。”郑爱民挠了挠头，“暗访买了一个回去发现不是象牙，我寻思这儿玩意就是普通的宗教饰品，就扔办公室桌子里了。刚巧你打电话说这东西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就顺手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