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怪谈》季言之

82、1 古玩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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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藏在弯弯绕绕的破烂巷子里的市场，摊子上摆的是琳琅满目的文玩玉石，古董黑货，还有些道不出名目的稀奇玩意。如果你拿起一样问摊主这有啥稀奇的，摊主断然会把你拉过来，神神秘秘地给你讲出一串天花乱坠的名头，砸得你两眼发直。

　　而这段长篇大论通常会以“我看你诚心，不然我轻易不跟别人说。”作为开头。

　　不过就算不懂行的人也知道，在这种摊子上想要捡到好东西地概率恐怕是万假一真。

　　当然，更有进阶款，在巷子两侧低矮地门市里，如果你肚子里有点墨水，说不定真能淘到些宝贝。不过这里也自有一套规矩，连讨价还价都得把手藏在袖子里比划。

　　当然，特办地各位就属于肚子里有墨水的那一伙人了。尤其是陆序，平日里用的常用的铜钱玉片，多半都来自于这个小市场。虽然秦衍之多次表示，这种东西本应该是组织采买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但是陆序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那个小市场晃一圈。

　　再后来，一起去的人就又多了一个陈诺。

　　有了人结伴之后，除了常规的消耗品，陆序每次都没空着手回来，口袋里总是会有些零碎的小玩意。有的时候是雀儿形的哨子，有的时候是鼻子眼睛糊成一团的把件，想也知道肯定不是陆序自己的品味。

　　就算陈诺看不出这些文玩的真假，陆序也不至于被这些拙劣的把戏骗过去，况且有些东西假到让人直呼离谱。但是架不住陈诺看到啥都喜欢，慢慢的特办的小房子里就添了不少让人看了有点无语的东西。

　　最经典的莫过于门口鞋柜上摆着的青铜奥特曼，谁看了谁都叹气。

　　那日黎明离开之后，陆序没多久便从昏迷中苏醒。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和疲惫，很快在陈诺的惊呼中缓过神来。陆序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怎么了，而是把陈诺抓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发现他安然无恙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真好。”

　　陆序醒来之后并没有说当时在祭坛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秦衍之他们也没有问，只是等他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和近日对他们照顾有加的程青松道了谢之后飞速的返回了X市。

　　一进门，那个青铜奥特曼依然以诡异的姿势站在门口。但是平日里怎么看都碍眼的东西，此刻却觉得如此的亲切。

　　距离他们出发去T市，前后也不过十来日的光景，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这十几天过得尤为漫长。

　　最后一片碎片已经送到上面，由陆家妥善的封印住，和其他得碎片放在了一起。而秦望舒也如秦衍之之前所说，趁机留在了中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职位，但是因为乔家余威尚在，也没有人给他使过什么绊子。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鬼玺出世之前，大家每天一起吃吃饭拌拌嘴，去解决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案件。

　　陆序他们常逛的那个古玩市场每个月五号早上会有一个大集，很多商家都会趁机拿出些重量级的东西作为噱头吸引顾客。陆序之前只要不是出差在外就不会错过这个大集，而这次也是一样，早上天还没亮，他便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准备出门。

　　谁知道他已经努力放轻动作了，但是床上被被子裹着的一小团东西还是蠕动了两下。

　　“陆陆，我也要去。”陈诺还没完全睡醒，只是回来之后，他仿佛生怕陆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他去哪儿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就差手挽手上厕所了。

　　“你多睡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的。”陆序回身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却被陈诺拽住了衣角。

　　“我也要去。”试问谁能承受的住陈诺撅着嘴可怜巴巴的注视呢，秦衍之不能，顾朝倾不能，陆序更不能。无奈之下，陆序只能半搂半抱着他去洗漱，穿好衣服，像是挂了个挂件一样出了门。

　　X市的夏天气候干燥炎热，可这一早上却是罕见的雾蒙蒙的。两人坐在早班公交上慢悠悠的晃荡着，陈诺半梦半醒得靠在陆序肩上，手指还勾在一起。车子慢慢往前行驶，时间仿佛就能凝固在了这一刻。

　　下车的时候陈诺还有点呆滞，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只有他一个人，站着空空的四周都是迷雾的地方，他不管怎么喊，能听到的都只有自己的回音。可梦醒来的时候，陆序还在他的身边。

　　他们虽然五点出头就已经到了，但是市场里面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偶尔陈诺会被一些稀奇古怪地东西吸引住目光，但是陆序却始终没看到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

　　“欸？前面那个摊子好陌生啊。”陈诺美滋滋的买了两只上周地青花瓷碗说是回去给月月当狗食盆，转眼看到前面那个从没见过的小摊，便拽了拽在一旁选玉石的陆序。

　　陆序闻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摊主大夏天带着口罩帽子，面不面生不知道，但是这个打扮放在外面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但是在这个集市里，过的货都不一定是哪个尸体身上扒下来的，又有谁会在乎摊主是人是鬼呢。

　　不过这个集市已经存在了几十年，摊主也相对固定，并且十分排外，所以这会儿来了陌生的人，陆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牵着陈诺就要过去看看。

　　陆序挑石头的摊主跟他们是老相识了，见他们要走，赶忙拦了一步，凑近了小声道，“小哥，你是我这老主顾了，我跟你说他那个东西邪性得很。”

　　陆序刚抬起脚，此刻又站定了，听那个摊主继续说下去。

　　“哎，前两个月的集你没来，那个男的第一次来摆摊。刘老板，你知道吧，开料子的那个，过来的时候从他摊子上买了碗回去玩。回去没几天就有消息说他在缅甸低价买了一块石头，寻思着不值几个钱就自己开了，没想到满绿的料子，倒手翻上几十番都不止。”摊主说到这里吞了下口水，“市场里都传开了，好多人都说是他买的那个串儿招财。上个月的集上，就有人好信儿也去买了。没想到上个月集过了还没多久，刘老板就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