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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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已经两个星期没出现在公司了，这明显不是个常事。
虽然国内的媒体报道他时总把他和韦恩作比，但实际上他只是相对下的不那么务正业而已，并不会像是哥谭首富那样的“能在办公室见到他都是看运气”的程度。
不得不说，即使和哥谭这边的韦恩集团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这个城市的某些特质仍然让陆氏集团的部分产业难以发展，这在实体产业中表现尤为明显。
在这方面，哥谭简直就像个铜墙铁壁，将外来企业想要扎根深入的触角拦在外面。就连韦恩与陆氏交好结盟的消息都能让部分的本地股民跳脚，抱着“哥谭的市场不能让给外人”的想法，对这个跨了国的产业持有极其负面的态度。
不知道韦恩是否也同样的有所顾虑，在与陆氏达成的协议中，主要还是关于非实体的网络业务，以及偏向于技术性的合作。
当然，陆氏面对这样的市场环境，同样做了调研，也对这种结果乐意见成——陆氏转型没多久，在海外达成这种大型合作，不仅是开拓了这方面的市场，更重要的是联合了技术底子雄厚的企业，对后续的发展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他们的实体产业是扎根在本土的，本就没有过于扩展海外的野望——他们在看见市场调研之后，本身的目的就已经转向了非实体领域。
现在，陆野终于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看着桌面上堆积着的文件，以及身旁紧跟着的管家，陆野明白了今天刚见到他就被带到公司的用意。
他摆了摆手，向忠于职守的总裁助理示意，至少在这些文件处理完成前，他会做一个同样忠于职守的老板。
所以，可以把他的贴心管家还给他吗？
不过这两个星期，陆野何止没有出现在公司。
他去了哪里？就连管家都不知道。
——两周前——
“朝。”
是陆野的声音，语气可称温和，神态也柔，像是只要含在舌尖就会有灼灼暖意涌上心头。
这是一处山洞，洞内空间狭小，洞口闭塞，昏暗无光，四下也无人，很是荒凉。
陆野身前悬浮一柄匕首，通体润白如玉，唯有刀柄处嵌着一抹通透金色。整把刀在黑暗中散着柔和的光。
若是细看，便可见金色嵌石内有一线血色，这让原本被高贡于圣堂之上的艺术品添了妖邪之气。
陆野盘膝坐在一边，手持一面古怪镜子，将自身的墨黑灵气涌入其中，镜背阴阳两极缓缓旋转，柔和纯粹的灵气透出，流向面前纯白匕首。
灵气进入嵌石，逼向血色，血色像是遇见天敌，在金色内扭曲逃窜，灵气凝结成绳子，将其捆缚消磨。
那红色是血煞之气，由被杀生灵的不甘怨气凝结而成。顽固难缠，消磨进度也是及其缓慢。
不过也没必要一直在这里等待，他持续地注入灵力，纯粹的灵气丝线将煞气一层层缠绕，直到自身灵气接近耗尽，白色匕首所能容纳的灵气也已经饱和。接下来便就是交给时间。
灵气耗空让陆野的脸色更加白，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人气。
而而这时，已经是两周过去了。
钟叔皱眉想问，但是顿了顿又将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似乎是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干涉的范围。
而后，便就是工作为重的总裁助理上线，将不务正业的公司所有者用眼神按在了办公桌上。
其实处理这些东西不需要太多的脑子，公司各方面的权利能下放的近些年来被他放了不少，现在能放到他桌上的项目也就更少了，大多不是让他选大方向，就是说要他签字拨资金。
陆野一边做着这些事情，一边想着其他的东西。
朝恢复得差不多了……
之前那只蝙蝠应该是没遇上什么危险，他记得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监测身体的信标，既然没有消息传回，应是好了。
当然，他放的信标为了隐藏能量波动，只尽力保留了检测生命体征和危机传送的基本功能。
“不过。”陆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拧。
他想起了蝙蝠侠对他念过一段咒语。
虽然他觉得那东西与自己这边的力量体系毫无联系，但这并不妨碍规则的承认。毫无疑问的，这是影响很大的变数。
他看见的情报可从未显示过，蝙蝠侠竟自身会魔法啊。
所以说……他感应了一下，放下心来，还好标记改良，能量波动已然降到最低，并未被发现。
右手在请求调配资金的单子上签字，左手离开管家的视线范围，在身侧掐了个决。
标记显示的地方……是哥谭郊区。
他对哥谭并不是那么熟悉，至少没到感应个位置就知道具体是什么地点的地步。
所以，在解决了公务的第二天，远远看见韦恩庄园的陆野：……
就……他很意外。
感受着标记微弱的能量，他的视线斜向地面，地下，韦恩庄园的地下。
他并未怀疑蝙蝠的真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对韦恩和蝙蝠的关系持保留态度。
这算什么？
假如韦恩真的不知道，那蝙蝠就是用自己雇主的钱，来在雇主的房屋底下搞违章建筑。
但假如他知道。
一个人的心是有多大，才允许一个危险分子（韦恩本人语）在自己的屋子下面挖掘巢穴？
不过韦恩庄园的占地面积很大，周边地产也大多属于韦恩，他倒是并不能确定布鲁斯是不是和他讨厌（或者资助）的蝙蝠侠住着上下铺。
虽然不清楚布鲁斯知不知道，但不用想，蝙蝠侠肯定对这件事心知肚明，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陆野在思考是否要问一下布鲁斯对此是否知情，或者从蝙蝠侠那头下手调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里面有问题。
想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韦恩了。听说他跑去某个已经下了雪的地方滑雪，结果摔了一身伤回来。不过最近几天，他应该已经养好了，至少也已经活跃在社交场合。
说不定，在过几天的哪个社交宴会上能看见他。
陆野看着不远处规模不小的庄园，难得的有点走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还未等他细思，西服的内侧口袋传来振动，抬手，一个反射着太阳光线的圆盘以不科学的方式直接穿过衣服来到他的手中，正是之前那面古怪的镜子。
镜面像是起伏不定的水面，将投入的阳光扯成明暗不定的斑纹。
渐渐的，“水面”平息，那上面映出的画面却不符合光学的定律。无疑，这同样涉及到了非科学的领域。
“明鉴？”看着镜子，陆野日常浮在表面轻浮的神态褪去了，一些冷硬锋利的东西露了出来。
抬手隔出一独立空间，用以隐蔽谈话。
镜子里映着的是另一个人，看着只少年模样，身着青色长袍，长发束冠，神态庄重严肃，显出一种不同于长相的成熟。
他躬身行礼，“先生，近日，鉴觉心神不定，行推演，意象模糊，只觉惶惶，恐有大难将至。”
顿了顿，少年皱眉，“为求所示真意，再起盘卜算，心神俱颤，有神魂动摇之感。恐牵涉甚广……”
听了这话，陆野彻底凝重起来，虽说面前人不过少年模样，实际年龄与其他的（比如他）器物生灵相比也小了不少，可在卜算这方面，当今世上可就没有比阴阳镜更准的了。
而他都看不出，甚至会伤及己身的意象……怕是已经到或者至少可以说是快到和规则相关的地步了吧。
不过……
“若真如此意象，亡族灭种都是寻常，为何联系我？还有，时移世易，如今还当是白话更得用。”
“鉴…我也想如此，可一旦思及联系他人，立时惶惶不安。经我几番试探，”说着，明鉴的面色难看起来，“竟有一道屏障不知何时便立于东西之间。普通生灵来去无碍，而妖灵鬼怪及修者不得通行！”
“若是如此，本应会引起极大振动。但是，无人发现，没人注意到……”陆野神态极为凝重，显然想到了一种可怖的可能性“屏障建立的过程以及后来，都再无人去东西交界。是巧合，还是……”
明鉴同样的脸色让陆野的心沉了一截，很显然的，他的猜测与明鉴探查出的结果一致。
这是何其可怕的力量……
“屏障是何时立起？你我于不久前尚且跨过……”他的言语戛然而止。
“先生，你我皆有特殊。经鉴测算，此次浩劫，变在西方。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先生也当知道的，鉴测不出您的命数。”
陆野沉默了，阴阳镜可观天机，但不可参与，亦不可改变。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他是变数。
而当明鉴寄希望于未知时，本就说明，若顺应发展，不加干预的结果，绝不是他们想要的。
沉默中，他周身气息节节攀升，逐渐凌厉仿佛刀锋，明鉴直视着他，目光像是透过他看见了未来。
“我只能说，尽我所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