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蝙蝠侠的刀》墨守城归

26、人事

　　“鉴总是相信的。”这般说着，少年模样的非人类神态依旧肃穆，但眉头却似乎放松了些。

　　“我这般一头雾水，倒是当不得这般的信任。”陆野摇着头，像调侃，又像是叹息。
　　而且，你该不会忘了，我刚去看过朝。此时自身灵力恰是衰竭，恐怕我也做不了什么。”

　　“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自会送我们去想要到达的彼岸。”明鉴嘴角扬起，声音很淡，语气却笃定。

　　“好好好，”陆野连声应和，“你啊，真是越到大越……”最后尾音渐收，吞没一声感叹。

　　“先生在近两百年不也变了很多？”能看透因果的那双眼睛依旧纯澈如稚子，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真的吗……我竟不曾觉察，能引得你这般慨叹。”

　　悠长的岁月是绵而不绝的水，带来的改变在自我可认知的尺度上几不可察。但在岁月的累计、已经人情的侵蚀下，他身上已然被篆刻出无比醒目的痕迹。
　　而他自身只感觉是顺其自然，经他人之口，方惊觉自己已变了一番模样。

　　明鉴也沉默，盯着他有些恍然的样子看了很久，蓦的笑了，“若要我说，先生变得很好。”

　　“这有利于事态发展？”

　　“先生明知我看不到，又何须再问？”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陆野也就无奈笑笑，看着眼前老气横秋的小辈。
　　“你这说话藏着掖着的毛病可当真不好，也不知何处学来的。”

　　“注意那些'特殊'……气运……”最后，明鉴声音极轻，几乎让离得很近都陆野也听不见。
　　而且……那声音应该用了什么特殊能力。

　　说完，镜面如水泛起波澜，画面破碎后又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陆野收起镜面，久久停在原地。“特殊”……气运……
　　以及，他身上的契约……
　　他仿佛看见了无数命运线的交织，似是细细密密接天连地的网——他们都在网中，被牵扯着，走向布满迷雾却好似固定的终局。
　　那拨弄着命运大网的手啊，希望让他们走向何方呢？

　　“今天的天气不错。这位先生，可否要来韦恩庄园坐坐？”亲切的问候打断了沉思，陆野面前站着一位温和的老绅士。
　　他认识这位，是韦恩的管家。这让很知礼数的非人类不禁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在别人家门口待了好些时候，却又未曾下过拜帖，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该做的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一分不自然都不曾有，只是笑着表示自己本想在之前就提出邀约，却是未找到机会云云。
　　阿尔弗雷德很显然也是极为懂得递台阶的，只说论双方私交，自然不需要讲究那份虚礼之类。

　　且不提这所谓的私交价值几何，态度上着实令人舒适，陆野也乐意同这位管家多来几句看着花团锦簇实则无甚意义的客套。

　　当然，韦恩庄园最后还是没去成的，毕竟私人领地到底还是不能如此失礼地踏入。

　　管家返回，就看见庄园主人仍然在庄园的地下世界紧盯着监控，并且将有陆野出现的部分调出，反复观察，神情严肃。
　　监控上，陆野在一个地点驻足良久，却并未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未曾变动，若不是摄像头足够清晰，还能看见他的眼睛有眨动，简直同假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情况在他突然到来的前提下，显得更为怪异。

　　“他到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身份是否真实？他对哥谭是否有影响？他的危险性是否在可控制范围内？”
　　很多问题瞬间涌进在蝙蝠侠的脑中，掀起怀疑的浪潮。
　　其实针对这个外来的大型企业掌权者，他也有做过调查，但是当时因为神秘人的出现挤占精力，对于这位目前看来友好的外邦来客并未予以太大关注。

　　等等……“神秘人？”
　　蝙蝠侠对神秘人的关注其实主要集中在调查其能力，以及是否可控上。而对于这个非人类的身份反而没有太大关注，毕竟既然已经是非人，调查他的身份堪称大海捞针，并且意义不大。

　　但当线索自己向他奔来呢？
　　布鲁斯想着，开始比对那个“神秘人”和陆野的身份信息。

　　此时的陆野尚且不知道自己不走心的马甲马上就要掉了，虽然预计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想法，毕竟马甲做得本身就太不用心。

　　此时的他呆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他亲爱的管家正在给他汇报一些事情。

　　比如……哥谭过分排外的民俗对于公司入驻进程的巨大影响。
　　要知道，他们虽然从韦恩集团手里买下了这栋大楼，并且对其进行了调整装修，已然到了可以直接投入使用的程度。
　　但是其实，在本部的大部分员工并不愿意远渡重洋，并且也不会大规模进行人员调动。虽说大部分高层的任务不是可以线上处理，就是或搬迁或留人管治，唯独基层员工……确实准备从本地招揽。
　　介于哥谭那一言难尽的治安，陆氏的工资堪称优渥，并且也有招揽高端安保，公司所处位置更是精挑细选。

　　本以为在和韦恩达成合作之后，本地抵触情绪减少，虽说中低层或许青黄不接，但绝对足够目前情况。
　　然而现实总是有点残酷的，基层切实招到了人，但极大一部分做不到一个月就主动辞职走人了。
　　在钟叔对此重视，进行深入调查之后，他发现，不止从哪里传来了谣言，说什么“陆氏给予的优厚待遇是毒馅饼，是针对哥谭各种企业的阴谋balabala”
　　类似的谣言很多，公司的目的多样，从抓员工做人体实验，到经济阴谋，或者意图引发大规模事业潮，还有什么从内部瓦解哥谭……
　　只能说，人的想象力当真是无穷的，令同类都瞠目结舌。

　　这些当然是无稽之谈，但架不住人言可畏，尤其其中有的理由被说得有理有据，夹在各种离谱的推测之中，形成了一股巨大的、严重的舆论的泥石流。

　　尤其是，之前离职的员工有部分失踪，而仍然在陆氏工作的哥谭人，也都陆续开始收到威胁信的时候。

　　“哥谭本土势力开始作法了？”陆野听了，有些皱眉，这法子多少是下作了。

　　“还没完全查出来，但应该差不多。”管家也很头疼，之前他精于处理的是金融上的手段，是带着规则的镣铐起舞，但现在时期发展的趋势来看，他确实没遇到如此不加掩饰的视规则于无物。
　　他虽然活得并没有那么单纯，却也没想到哥谭这边的巨头，或者说是这个城市……

　　好吧，就目前的合作来看，除了韦恩家。

　　“所以，现在该怎么处理？”钟管家耸了耸肩，选择相信他的老爷。

　　“先不管其他的，”陆野看了看堆了满桌子的文件，瘪了瘪嘴，“咱先把这片处理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