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管家的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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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要为自己的突然消失寻找理由，但他所做的只是向他的管家发了个信息，而那条信息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通知。
这才是这一位管家的应该的真实用途——让你不用考虑那些个麻烦事情，不是吗？
之后陆野竟然就这么默默的找了个黑暗的角落，开启了隐身模式。
啧，万一这个蝙蝠没有准备后手呢？那就这个重伤的状态，一不小心出啥事了咋办？那不是就会连累着作为契约另一方的他了？
所以，他有必要看看情况，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自己受到什么无妄之灾。
这样想着，他自然的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在角落中看着似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蝙蝠。
隐于暗处，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呼吸微弱，看着他的神志在清醒与迷蒙间挣扎。
轻微的嗡鸣声隔着几层墙壁响起，陆野抬头，看向头顶空荡的结构，那里传来了打破玻璃的声音。
“听上去是个大物件。”他想着。
果然，一辆体型绝对算不上小的蝙蝠……额，应该说是战机？悬停在了蝙蝠的正上方。
之后，里面跳出了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是个年轻人，”他看着那个看起来就很有活力的义警想着，“好像叫夜翼？但他不是哥谭的吧。”
要知道，因为和蝙蝠侠的契约，他也补充了不少有关于这些个喜欢穿着奇装异服紧身衣的义警的资料了。
说实在的，比起哥谭这个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不真实的都市怪谈的奇葩，其他的义警多少在网络上能找到不少资料——照片什么的还是能看见的。
哦，感谢网络的发展，让信息的获取变得更加简单，虽说布鲁德海文的治安状况也说不上好，却也比过分排外的哥谭来得容易获取本地义警的信息。
很有活力的年轻人，这是陆野对夜翼的最初印象。
现在还要再加一条——和蝙蝠侠关系较好（至少蝙蝠对他不止于初步信任，否则绝不会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来接应）。
在陆野的注视下，夜翼将这个重伤患者小心的搬运到了车上，自己再跳上车，动作很是灵巧。而后，发动机运转，这辆明显带着蝙蝠特色的车，或者说战机，平稳地起步离开。
这场面有种古怪的和谐，又因为蝙蝠的身体状态而让这种和谐染上了几分紧张，混合成为一种说不清的气氛。如果这是一幕电影场景，也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bgm来配的。
但在安排完同行之后，对于地上的反派，年轻的义警可就没有这么客气的动作了。
贝恩已经被陆野完全废掉了行动反抗的能力，但依旧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蝙蝠战机的后面。
看着夜翼利落地进行完了扫尾工作，陆野准备离开。
离开得倒是不如到来的一样快，但隐身加恢复原型的模式依旧让他的速度超越了寻常交通工具的速度范畴。
他没有回原本的那个位置，因为他相信自己那个靠谱的管家，能够保证让他不用自己去思考怎么将刚刚的行踪糊弄过去。
在钟叔绝对已经帮他找好消失理由的情况下，再出现在现场就显得白费托词，甚至是会给他添乱了。
于是，他直接到了他的临时住处。
但同样不出预料的，衣着得体的管家端着同样过分得体的假笑等着他。
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早已练就了足够厚实的脸皮，对这种来自一个假笑boy的眼刀做出的反应实在不明显，只是同样回以假笑。
于是，两个假笑boy（虽然他俩的年龄属实不该用这个称呼）面面相觑。
不知是不是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画面不太对劲，同时收敛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想知道，老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我想我需要知道可能影响公司的那一部分。毕竟我觉得你不会想让一个一头雾水的人，去帮你处理后续的事物。”
正常下来的管家冷静地说着，不过看口气，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当然，”陆野听到这个带着不小情绪的话语，竟然有点想笑了，“我当然会告诉你这个。毕竟，你可是我最好的助手了，我的管家。”
“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哄小孩子，老爷。”已经三十多的钟叔用他冷淡的声音吐槽道。
“在我们俩年龄的对比下，你确实是个小孩子。”陆野耸耸肩，仗着身高优势，甚至做了个想要摸头的手势。
管家对这种行为表示不认可，他后退了一小步，同时表现出明确的反驳态度，“老爷，或许我该提醒你，就现在的身份和行为来说，您更符合孩子的定义。”
看着有点恼羞成怒的管家，陆野果断踩着他情绪变化的边界收了手。
“好了，好了，或许现在我们该说一下刚刚的突发状况。”
“也好，您的‘最好的助手’也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叔总是能在一些词语的语气上，充分地体现出他阴阳的功底。
“简单概括，我和这个城市特产的蝙蝠合作了一次，还遇见了另一种城市特产超级反派，两个……
剩下的你应该都能通过报纸之类的信息获取到更加具体的内容，而且一定比我叙述得要更具故事性。”
“不，来自故事本人的叙述绝对要比明日的报纸来得精彩。毕竟，报纸上可不会额外出现一个神秘的新‘超级英雄’。”
“呕，”陆野做了个夸张的嫌弃表情，“你赢了，小钟，你明白的，你怎么也不该用这种词来恶心我。”
虽然钟叔确实是再拿这个词作为嘲讽，但看见他这么大的反应，心里却也有点不自在。
他已经和陆野认识十几年了，他几乎一半的人生陆野都经历过，但陆野活得太久了，久到没几个人，或者说，至少是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的经历。
在他认识陆野以来，陆野一直表现得像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太久的习惯甚至让他有些时候都会忘记面前这个是个非人类。
但是在知道他身份的人面前，他却同时会明显的表现、或者说刻意凸现出，他强大、道德观念淡泊，且不在乎人类社会的一切的非人特点。
就像是在装扮成人的同时，又在对他人强调着他不会是人，更不会是什么好人一样。这种行为导向，甚至明显得有点古怪了。
看着明明做了可以被外界媒体归类为“英雄”的事情后，却固执地，甚至不愿意将其认定为“他做了好事”的自家老爷。
钟叔面上表情一僵，在心里渐渐皱起眉头。
毫无疑问的，在他家老爷心中，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出自本身的意愿，他也不是个会主动出手帮助人的好人，自然也不会做出好事来。
但除了陆野自己，大概也没有什么人能不说他是英雄，反而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的吧？虽说他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么想，至少在他的预估当中，是这样的。
似乎……至少是在陆野对自己的评判标准中，善的门槛太高了。
要不计回报，要主动施为，还要没有目的性……
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在他看来，这不是善人，而是圣人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又或者说该怎么去隐晦地提醒自己的老爷——他不应该去否认他所拥有的善意，或者应该说让他对自己公平点。
但他与那些熟悉的、不能以利益数字衡量的人的相处，其经验的缺乏程度，让他本该流利顺畅的语言干涩匮乏到难以出口的地步。
至少在这方面经验的欠缺程度，他甚至可以说比面前这个非人类更甚的。
于是他蠕了蠕嘴唇，却连一个基础的音节都无法从齿缝舌尖渗出来。
陆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管家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对方明显僵硬了点，却不能理解原因，只当是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拍了拍钟叔的肩，他拖着懒散的步子就从边上走过去了。
被他拍了的人回过神来，转了个身，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直到非人类关上了门才收回视线。
第二天，没有明媚的阳光，厚重的阴云笼罩在哥谭上空。这是哥谭占比最高的天气，按照一般的习惯，估计接下来还要下几阵子雨，而风雨的大小得看运气。
陆野一出门，今天明显接近饱和的水汽含量让整个城市都显得阴惨惨的。
天空的阴云将太阳遮掩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都是风雨欲来的气息，湿润中带着具有足够穿透力的寒气。
他只是出门亳无目的地走了两步，衣角就染上了几分潮气，发尾和前额也都有些湿了。
他看着周边行色匆匆的人们，像是在围观什么电影场景。
不得不说，哥谭是个极具电影质感的城市，尤其是在这样的阴雨天。
哥谭的色调一直是冷的，而这时候的昏暗更加让这种色调得以凸显。
“这时候就应该下点雨，”陆野看着面前足够称得上繁华的街道，这样想着。
“啪嗒”，老天像是听到了他的想法，一滴冰凉打在了他脸上。
顺手抹去由眼下颧骨处向下流淌的水滴，他撑起了带着的黑伞。
果然，他想得确实不差。
雨水模糊了建筑物冷硬锋锐的边界，将之拖入哥谭繁华的光影中濡湿模糊。
在哥谭一贯的冷色调中，原先锋利的霓虹灯光被折射柔化，在雨水中与哥谭的冷调的深灰色交融，呈现出一种对立融合的复杂美感。
很像是带着颗粒笔触却精细入微的油画质感，或者是那种边缘泛黄毛糙、质感变脆的老旧照片，又或者说那些入口绵柔后劲却粗粝易醉甚至烧胃的烈酒。
路边的行人匆匆而过，像是一道道灰褐色的影子，明明这里绝不是哥谭的贫民窟，这里的人却依旧活得像一道道幽魂。
没有伞的人，裹紧了外衣脚步更快，而带了伞的也不免神色张皇，直盯着脚下路面上溅起的污水。
唯独一群人是静止的，他们是路边的乞讨者。在这种情形下，他们更像是一群被抛弃在原地的人，周边的人快速闪过，唯独他们因为静止而清晰可见——肮脏的衣服，消瘦凹陷的面容，他们是流浪汉。
当然，他们当中有人会感谢雨水，遮掩了他们绝望的眼神，也有人恶狠狠的诅咒这场雨，让他们原本可能会有的收入泡汤了。
雨水下，这座城市虚幻起来了，模糊起来了，连带着这座城市的病痛，祂的疮疤，也被遮掩在了繁华扩散出的光晕下。
哥谭的排水通道四通八达，这场不算大的雨并没有对这座城市产生什么威胁，只是路面难免积水，要让人小心绕道。
陆野很自然地以这场雨水为理（借）由（口），翘掉了本该安排在时间表上的公司例会。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管家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