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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很像我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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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带润东出来,我们出去逛逛。”
“好呀,很久没见他了,长高了吧。”
一直忙于公司的不断发展,很少陪小孩,对于小孩的成长,他自己感觉是有愧的。一眨眼就成了隔世因缘,更觉得有愧。如果润东不能接受他,那就成了两世的愧疚。
当唐玉华带着钟润东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钟喜端详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身材、脸型像钟喜,只是有点发胖,一眼看上去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个有吃有穿的样,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与钟喜比起来,没有完全像钟喜,但也能找到钟喜的影子,眼睛和鼻子像他妈,双眼皮的眼睛有卧蚕,鼻子有型,但不高耸,两边的嘴角,往上翘得很可爱,不长不短的耳朵有个厚厚的耳垂,1.3米的个子以后肯定会高过他。真会找好的基因来遗传!钟喜也在心里说到。
“东东,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去玩你喜欢的迪斯科摇摆船。”
钟喜蹲在钟润东面前,拉着他的双手说。
“我不认识你。妈妈,他是谁?”
唐玉华笑着说:
“他想跟你交朋友。想不想跟他交朋友?”
钟润东挣开钟喜的手,跑到唐玉华身边。唐玉华抚摸着钟润东的头:
“我们去坐迪斯科摇摆船好不好?”
“好。很久没坐了。”
摇摆船,就是一个圆形的造型,中间是空荡的。人们坐在四周,扶着栏杆,音乐一响,船就开启摇摆起来,随着音乐的越来越快速,摇摆得也越来越厉害,就像船在大海上颠簸一样。开始,人们还可以扶着四周的栏杆,随着颠簸得越来越厉害,有的人向左右滑,有的人一时没坐稳,向中间滑,然后又从中间滑向四周。颠簸得越久,脱手的人越多,在池里滑来滑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横七竖八的,抓不住扶手。那种滑稽狼狈相,也就成了取乐的地方。钟润东开始玩的时候老被甩得四脚朝天,他就不信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断去挑战。
趁钟润东玩的时候,钟喜去买了三杯香芋奶茶。等他走回来的时候,刚好停音乐。钟润东从摇摆船走下来,走到钟喜和唐玉华面前,钟喜递给唐玉华一杯,然后拿一杯往钟润东面前一伸。
“呶,你爱吃的香芋奶茶。”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芋奶茶?”
“我不仅知道你爱吃香芋奶茶,还知道你第一次玩摇摆船的时候,你哭了。还说‘坐都坐不稳,还被别人撞了撞头。不玩了。’我说的对不对?那时你未满八岁,读二年级。”
钟喜觉得很奇怪,在他前面的这位哥哥能知道他的过去。
“那时你爸爸说‘为什么别人不掉到池子里,你就掉呢?”
钟润东用寻求的眼光望着唐玉华,
“妈妈,哥哥怎么知道我的?”
“我怎么知道呢,他说的对不对?”
“对呀,那时是我跟我爸爸来玩的。他怎么知道?”
“你不要问怎么知道,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 ”
钟喜说。
“是有这回事,那时妈妈不在呀。奇怪!”
“看,鞋带松了。”
钟喜弯下腰去,想帮他系。钟润东忙制止说:
“不用,我自己来。”
“你读二年级的时候还不会系鞋带。你爸爸教你把鞋带从下面往上穿,拉起,然后穿到对面去,从下面往上穿,对面的鞋带也是这样子从下往上穿。穿到最后那个眼,就打蝴蝶结,这样系鞋带不容易打滑,上下的花纹也一样。你爸是不是这样跟你说的?”
钟润东睁大着好奇的双眼望着他妈妈,希望从他妈妈那里得到答案。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觉得他像不像你爸爸?”
唐玉华问她儿子。
“不像。我爸那么老,哥哥长得又高又瘦,我爸没那么高。”
钟润东说。
“那说话的声音呢?像不像?”
“声音嘛,好像有一点点像。”
“让他做你爸爸好不好?”
唐玉华试探着问。
“不好。”
钟润东很坚定地回答。
“为什么?”
唐玉华失望地问。
“做我哥哥差不多。”
钟喜和唐玉华都咧开嘴笑。
“我还要去坐摇摆船。”
说完,转身就往摇摆船跑去。上台阶的时候踩滑了,摔了一跤。唐玉华惊恐地叫道:
“东东——”
钟喜跑过去,把他扶到一边。帮把裤筒挽起,看到膝盖有些红肿,然后吐点口水在受伤的地方,然后跟他搓搓。
“这么脏。”
钟润东有点嫌弃。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能活血散淤。”
一边搓,然后又在伤口上面用嘴吹吹气。
“哎,你很像我爸耶。我爸也这么说的,以前我跑步摔了一跤,他也这么做。”
“是吗?连动作都一样?”
“是的。”
钟喜搓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下去,说:
“没事的,站起来!小伙子。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
“我爸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刚才又说我不像你爸?”
“现在感觉越来越像了。”
“我要去玩。”
钟润东东说。
“去吧,小心别摔跤。”
唐玉华说。看着儿子坐在摇摆船,摇摆船又颠簸了起来。钟喜转过头来,对唐玉华说。
“试验过关了吗?”
唐玉华感觉心思被揭穿了,微笑着说。
“我担心你拥有的是一时的记忆。”
“这个可要问老天爷了。我觉得既然钟喜的灵魂寄托在张春生身上,那张春生拥有的就应该是钟喜永久的记忆。我就觉得奇怪,如果每个人都真的在轮回转世,为什么有的人是能够记得起前世,大部分人都记不起呢?”
“你就没听说过投胎的时候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吗?”
“没听说。”
“真是孤陋寡闻。”
唐玉华故意带着鄙夷的口气调侃钟喜。
“有时间,我要去研究一下佛经,看那些和尚是怎么解释投胎转世的。”
“肯定会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唐玉华咧开嘴在笑,又一次调侃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取笑人?”
“是吗?”
那是因为看到他年轻的外貌,让她也有一种年轻起来的心态。
“我觉得你长得又高又瘦,就是好笑。”
“这么说,你是不喜欢张春生这个形象。”
钟喜试探性地问。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很弱,太单薄了。”
“在你眼里的形象不会改变?”
钟喜坚定地说。
“期待着。”
唐玉华说这句话并不是真心的期待,而是带有调侃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钟喜现在这个形象,就有一种想捉弄一下的感觉,也许因为他太年轻,太嫩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续前缘,虽然他拥有钟喜的记忆,但也不能鲁莽地和一个又高又瘦的高中生生活在一起。免得别人说自己饥不择食。
“妈妈,我这次没被甩出去。”
音乐停了,一放闸钟润东就跑过来炫耀说。
“真的?这么厉害呀!”
唐玉华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
“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没被甩出去。”
“怎么做到的?”
“当音乐高升的时候,我也蹦起来,当音乐低的时候我就坐着。他们被甩出去,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听音乐。”
“这么善于总结啊,真棒!我想你有一天去骑马的时候,也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骑手。”
唐玉华夸奖道。
“没人教我。”
钟润东感觉遗憾,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可以陪你玩”,钟喜安慰地说,
“你小的时候骑马不用工作人员扶。”
“什么时候的事?”
“读一年级,在南山农场,那里有马,你就闹着要上去骑一骑。还差点摔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情?”
“我还知道你喜欢吃的甜醋鱼。现在去吃怎么样?”
“妈妈,行吗?”
“去吧,在吃饭的时候看看他能爆出你多少料出来。”
唐玉华露出一副搞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