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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好玉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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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开着车赶忙往玉龙喀什河上游方向驶去,以为自己早到,谁知还有更早的,远远就看到有挖掘机、越野车停在那里。到处都坑坑洼洼的,有的挖出了一条战壕,有的堆起了一座石山,挖掘机泄出了一个一个的陡坡,捡玉的人在挖掘机械起勾的时候,马上就走进新出的泥土里,用老鹰般的眼睛盯着地面出现的每一块新石头,泄泥那边同样出现蜂拥而至的人群,黑压压的人群如遇到食物的蚂蚁群。
“挖玉的人们像遇到金矿的人们一样疯狂。”
张春花感叹一句。
“你看见过挖金矿的人吗?”
钟喜问。
“在影片上看过。”
“这个是没经过加工的现实版淘金热。”
钟喜说。
“玉真有这么值钱吗?”
“得到一块一斤重的上等好玉,对于老百姓来说衣食无忧了。”
钟喜说。
“炒作的吧。”
“肯定是炒的。一盆兰花给拍到一亿多元,不是炒作是什么?”
“这么贵呀?”
“孤陋寡闻吧。不过,你还是个初中生,不要涉及这些。”
“那你就错了!老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你不记得了?”
钟喜感觉自己反被将了一军。唐玉华笑着用食指曲着刮了一下张春花的鼻子。
“挖玉的人也太疯狂了吧!用挖掘机来挖,捡玉的人不要命似的。”
张春花有感而发。
“政府封了两年不准挖,导致和田玉的价格暴涨,人们就疯狂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没人去附和她。
“哎,老哥,好像我们坐越野车还是不够刺激。”
“你要怎样才刺激?”
“车开到哪里就玩到哪里,想露营就露营,想野炊就野炊,下雨了,可以睡在车上。”
“你要的是移动别墅。”
“什么叫移动别墅?”
“就是越野房车,吃喝拉撒全在车上。有床有厨房有卫生间、冲凉房,也有桌子、凳子。就像在家里一样一应俱全。”
“也有灯?有电视?可以用电脑?”
“当然。”
“电从哪里来?”
“从发动机来。发动机一发动就可以产生电,产生的电可以满足所有的照明,可以用来冲凉、烧水、煮饭、煲汤。”
“水呢?从哪里来?装得了那么多水吗?”
“装满一箱,用完再装。”
“在哪里去装?”
“公路两旁那么多服务站、加油站。”
张春花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就因为平时很少出门。张春花看见张宏伟在笑,她不高兴了。
“笑什么,你也并不比我知道的多。如果不是我老哥带着你,你也是个楞头青。”
张宏伟被噎得一声都不敢吭。唐玉华笑着又刮了一下张春花的鼻子。
“春花妹妹真纯真可爱!”
“我说的是事实,以前他和老哥就是成天吃喝玩乐,没干点正事。好在老哥重新投胎转性,不然啊,我爸爸妈妈操心都不操到什么时候去。”
感情张春花就是吵嘴的料,特别会数落人。钟喜担心她会扯出更多别的事情,忙制止到:
“行了,别说那么多扫兴的话。”
终于见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
“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就在这里捡捡看。”
大家下了车,感觉这里的空气比较清凉,也许是早晨的缘故,或者是更接近源头了。
“这是不是一块玉?”
军人出身的保镖,警惕性极高。下了车,首先是环顾四周,然后又查看车子的四周和地面,在他低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捡起来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就随口问了一声。
钟喜走过去用强光手电筒照看一下,高兴地说:
“这绿玉把它送给你老婆,你老婆肯定会高兴死了。”
“那就别送了。”
张春花接话说。
“为什么?”
大家都感到诧异。
“人都死了,还高兴什么。”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妹啊,你的语文没学好,还是故意的?”
钟喜也笑着说。
“语文没学好,考试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百分。”
大家听了又大笑起来。
“小妹,你真幽默!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唐玉华不由得赞叹道。
“开心就好,那我就天天粘着你,给你带去快乐,连睡觉的地方都不要让别人占了。”
唐玉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哎,春生,我这块是玉吗?”
张宏伟扯着嗓子喊。钟喜走过去一看。
“恭喜你!贺喜你!这是一块极品羊脂白玉。”
钟喜把它放在手上抛一抛,掂量掂量。
“有30克左右。这是极品,不要卖。收藏着,没有一千万,也值几百万。”
“哇,我发了。”
张宏伟眉开眼笑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和田的地方那么多人以挖玉为生的原因,有的是甚至老人小孩一起出动。”
“挖一块这样的玉就有房有车了,再挖一块,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张宏伟再一次高兴地说。
“好玉也不是天天都降临在你身上的。”
钟喜说。
“我看看我能不能踩到狗屎,也捡到一块玉。”
唐玉华也变得童心大发,蹲在地上拨弄起鹅卵石来。
“钟喜,这块石头,很奇特。上面居然有字。”
“我看看!”
张春花第一个跑过去。只见一个拇指大的白色石头,上面有点红枣皮的颜色,红枣皮色构成了一个“忠”字。
“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这个是天然形成,没有任何人工雕琢。”
张春花真情流露。
“这是一块红皮羊脂玉,而且还带字,那可是绝品。也许你与他有缘,收藏着,任何时候都不要卖!戴着他!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它弄成挂坠?”
“是的,让他守护着你。”
“你们一个两个都捡到玉了,就我们兄妹俩没有,这不公平啊!”
张春花很不甘心的样子。
“那你去捡啊。心浮躁的人是看不到真玉的。”
“我就不信!捡不到!”
张春花干脆走远一点,走到斜坡上去找。她找了根棍子,拨弄拨弄着,拨弄出一块红石头,而且红石头越弄越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于是就大叫起来。
“你们快来呀,这里有一块大红石头,也不知道有多大。”
大家走过去看,的确看见一块红石头,泛着红光。
“来,我帮你挖。”
张宏伟自告奋勇地上去帮忙。
随地拿了一块儿稍微尖长一点的石头就去拨弄,钟喜在石头上面帮忙淋水,花了10分钟也没挖出来。
“不会有十斤重吧?”
“那你就变大富婆了。”
唐玉华调侃道。
“是玉吗?老哥。”
张春花问钟喜,钟喜用强光手电筒照了照,说:
“是玉,是红玉。”
“能值多少钱呢?”
“这个我不好说,我建议你最好请人把它雕琢一下,成为镇宅物,摆放在大厅里。用监控360度没死角地、24小时照看着它。”
“这么重要啊?”
张春花惊讶得下巴都差不多掉下来了。
“我给你一个参考价。有一个人花了1000块钱买了一个大鹅卵石,他把它去磨成了一个青蛙。有个房地产老板花了二十万把它买了。店主后来又把它赎回来,不卖了。说‘这是他的镇店物’。”
“什么叫镇店物?”
张春花好奇心又大发。
“有两层意思。”
“别吊胃口,快说。”
“镇店物也叫镇店之宝,一层意思是店里最贵重、最有价值、最有吸引力的物品。”
“另一层意思呢?”
“能镇妖辟邪。”
“哦,那我就再穷也不卖它。那叫什么好呢?红通通的。”
“雕成火麒麟吧。麒麟在风水中就象万金油,旺财,镇宅,化煞,旺人丁,各方面都可以使用。麒麟镇宅化煞能力最强,还有化解犯太岁、化解白虎的效用,红色本身就有辟邪的作用。在家中摆上一对最好,不能放一对放一只也行。放时头朝门或窗外。”
钟喜流利地介绍着这一切,像一个很在行的风水大师。
“老哥,你什么都懂的?”
“我比你多活了20多年了,再说,小小的也是个企业老总。不管从见识世面还是从人生经历方面来说,都是你父辈级的前辈。”
钟喜一本正经又严肃地说到。
“别像我爸一样唠叨就行。”
唐玉华看着张春花小女孩样,又想笑。
张宏伟用力从红玉下面搬了搬,玉石松动了。
“哎,动了动了,快了。”
张春花着急地说。
“从边边再拨拨土。”
钟喜一边说一边用手从边边弄土,张宏伟用力又搬了搬,红玉完全露出来了。一块长方形红玉,长约40厘米,宽25厘米,高15厘米,雕麒麟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可是太美了!”
钟喜用水洗了洗,显得更透亮。
“如果不雕成火麒麟,那可就太可惜了!”
钟喜感叹道。
“那就听老哥的话,把它调成火麒麟,作镇宅用。保我顺利地考上清华大学。”
张春花夸张地说。
“考清华也得自己努力才行,如果你连书都不看,考社会大学呗。”
“什么叫社会大学?”
张春花不明白地问。
“就是考不上大学,早早出到社会混,去打工或吊儿郎当地过日子。”
张春花感觉老哥像说教的老人。
“老哥,就差你还没有玉了。”
“那我就成了最不走运的那个。”
“不会的。等一下你就‘好运(玉)降临了!”
“我帮你拿到河里去洗洗。”
“去吧。别化作蟒蛇把它吞了。”
“蟒蛇会吞玉吗?”
这回,倒是唐玉华犯糊涂了。
“开玩笑的。”
张春花笑着说。说完她也跑到河边去帮忙洗玉。去到河边,看见钟喜把玉放在水里,手在转动着一块像唐玉华捡到的那样的石头,上面同样有字,是一个“佛”字。玉石比大拇指大一点。
“刚捡的?”
“看到水里有个白白的,捡起来一看。没想到这么神奇。”
“是挺神奇的!你们两个捡的都是有字的。只有我们捡的是石头。不过这样没遗憾了,个个都捡到玉了,我们没有白来。”
“时间还早,把这块玉放在车上去,我们再去捡捡看。”
“好。”
捡了两个小时,个个都捡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玉石,各种颜色都有,大家都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吃了饭回到酒店,大家都把自己捡到的玉展现出来。
“哎呀,我捡了那么多小小的玉石,怎么办?”
张春花苦恼地说。
“我就说你人小脑子笨,遇到一点小问题就哭丧着脸。你就不会把它串成项链、手链?那么与众不同,不是很好看吗?走到大街上没人有,只有你有。你们小女孩不是追求另类吗?这多另类啊。回头率绝对爆棚。”
钟喜的一顿话训得张春花不好意思,其他人却咧着嘴在笑。
“我要选一个桃心型的去做个挂坠,好去吸引吸引女孩子,让她们都围着我转。”
张宏伟高兴地说。见没人应张宏伟的话,钟喜故意搞笑地说:
“我也秀秀肌肉。虽然本人瘦了点,但还是一表人才的,玉树——临风。等一下出去,我也多弄几个挂坠送给未来的几个丈母娘。”
话一说出口,个个都瞪大眼睛。当着唐总的话说有几个丈母娘,是不是太不把唐总放在眼里了?
“春生,你野心是不是太大了啊!别人一个都还没有,你要几个丈母娘。唐总听了可不舒服的啊。”
张宏伟替大家说出了心里的猜疑。
“怎么不是几个丈母娘?钟喜的妈妈将会成为别人的丈母娘,张春生的妈妈也将会成为别人的丈母娘,唐玉华的妈妈也将会成为别人的丈母娘,这些都是别人的丈母娘,我都得帮她们送礼。”
钟喜心无愧疚地说。
“这怎么叫别人的丈母娘呢?都是你的妈。”
“都成为别人的丈母娘了。”
钟喜故意做出一副痛苦无奈的表情。
“换了具躯体就变得这么油腔滑调。这可真的有待时间的考验。”
唐玉华半真半假地说。
“我们先休息吧,休息后再去弄。他爱弄几个就几个,最好连我的丈母娘也送了。”
张春花圆场地说。大家听了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午休。见大家走了,张春花安慰唐玉华说:
“唐总,你别介意!老哥说的话,他也可能是为了活跃气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在意的不是他说出来的话,而是他的思想意识,到底是属于钟喜的呢,还是张春生的。”
“这个,可能他自己都不大清楚,也许他也在受这方面的困扰,或者说被扰乱着。”
“如果每个人都是转世投胎而来的话,那么每个婴儿在讲话之前都被前世困扰着,学讲话之后就学着适应新的环境,被环境影响着,改变着。你认不认同我的这个观点?”
唐玉华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这么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只是观察。观察到他真的是换了一个人。换成一个稳重、思维缜密的成年人。”
“也许是张春生年轻的身体,促使他有青春的冲动。”
“可能吧,19岁的男孩,正是坐不住的时候。”
说出这句话,张春花感觉自己考虑问题比以前周全了一些。
不应该是好奇心在促使!更多的应该是年轻的身体,活跃的细胞促使他活跃好动起来。
唐玉华是这么总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