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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带你去沙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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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我想去看草原。”
张春花说。
“行。你先把和田的地理位置说一说。”
“谁会去记东经多少,北纬多少的?”
张春花有点不情愿地说。
“地形、地貌、气候,总记得吧。”
“都交给老师了。”
“孺子不可教也。”
钟喜故意把头摇得像摇鼓的。
“老哥,别对我这么失望!不过我记得南边是昆仑山与西藏自治区交界,北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西部与喀什地区毗邻,西南以喀喇昆仑山为界,同克什米尔接壤,其他的不记得了,少数民族的名字特别不好记。”
“还算你没完全忘记,奖励你一次吧。带你去看草原和沙漠。”
“耶!老哥伟大。我爱死你了。”
一边说,一边竖起了一个“V”手势,并走前去抱抱钟喜。
“据我了解英尔力克沙漠位于和田市西北22公里处,其实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部分。由于离和田市区较近,交通也方便,乘越野车可以直接到达沙漠腹地,这里照样有一望无际的沙丘、叮铛作响的驼铃。在去沙漠的路上,你还会经过英尔力克水库,是沙漠中难得的一景。登上英尔力克沙漠的沙丘,可以远眺到绿柳低拂的水面,这一池碧水给单调的黄沙平添了几许生机。怎么样?我的功课做得到家吧?”
钟喜故作得意的姿态说。
“老哥做事,我放心。永远跟着老哥走。”
屋子里的人又被他兄妹俩的对话逗笑了。其实这些资料在酒店的宣传上就有,他们不去看,而钟喜却特别留意,因为他是牵头羊。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带了一箱矿泉水,还有一些备用的干粮以防不测。
开车不到半个钟头,清凉的空气袭面而来,跃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草原的尽头是裸露的山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一条银白色的飘带,那是小河,还有成群的牛羊马,远远看去,牧羊人就是一个黑点,附近也有低矮的毡房。
“去踩一踩青青的草,骑一骑奔腾的马。小解,把车往帐房那边开,慢慢地开,小心草地有沼泽。”
钟喜提醒着司机保镖。
“好的。”
车就停在两间毡房前,毡房里的人听到有车声,都走出来看。
“怎么不见他们穿新疆的服装?”
一路上就是张春花话多,总是问这问那。
“只有节日、婚嫁、丧礼、民俗才穿民族衣服,平时也穿我们汉族一样的衣服。”
“大叔你好!”
钟喜走过去打招呼。
“你好!”
一个40岁左右的新疆男人用他带新疆口音的汉语回应着。
“那些马是你们的吗?”
“是。”
“我们可以去骑一骑吗?我们给钱。”
“没鞍,不好骑。”
他的意思是说没有鞍,坐不稳,会摔下来。
“那我们只好去旅游区去坐了。”
路过水库旅游区的时候,钟喜又说:
“我们先把房定了,今天晚上就在这过夜。”
看到这里有山,有水,有草、有马的,想到在这里可以烧烤,大家都说好。
前面是一片茫茫的黄沙。
“这就是英尔力克沙漠?”
张春花问。
“应该是。”
一条柏油路把沙漠切成两半,除了茫茫的黄沙还是茫茫的黄沙,风扬起的沙尘,有的在打着旋,有的在随风飘。不见一棵树,也没有胡杨,连棵小草都没有,就像在茫茫的大海,如果没有这条公路,肯定辨别不出东西南北。
“我感觉走进了西片。”
张宏伟说。
“平时看美国西片看多了,想做个牛仔,现在就有机会了。”
钟喜调侃道。
“我担心会被黄沙埋了。”
张宏伟担忧的说。
“既然这么害怕,那我们就不要开那么远,在附近玩玩就好。把车开进沙漠去。”
保镖小解把车开离了公路,但也没离公路太远,怕找不到方向。
“戴上太阳帽、墨镜,戴上防尘口罩,下车吧。体验一下在荒漠求生存的感受。”
大家走下车,风沙吹打着他们。望着茫茫的黄沙,他们都不知道往哪儿走。
“你们往那个沙丘坡走去吧,小解,你跟着她们。我们开车玩玩。”
钟喜和张宏伟上了驾驶室,启动引擎。
“在戈壁滩上开过,在平整的公路上也开过,现在在沙漠开是什么感觉?”
钟喜问张宏伟。
“感觉容易打滑。”
“沙子是软的,要开快一些,不然就像开在泥泞的土路一样,容易陷进去。”
开了一会儿,张宏伟把车停下了。
“你来开吧,我开不了。”
钟喜坐在驾驶室上。
“在戈壁滩上开就颠簸,在沙漠上开就是速度与激情的展现。把握住方向盘,就是飞起来也不怕。”
张宏伟感觉钟喜就像熟练的赛车手。钟喜此时感觉自己不像是40岁的钟喜,而是19岁的张春生,充满着活力和张扬。有年轻的身体,真好,又可以飞。钟喜在心里对自己说。
兜了两圈,看见唐玉华他们不往沙丘上走,而是往公路那边走,猜想是他们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了,忙把车向他们开去接应。把车开到他们身边停下来,然后走下去,关切地问:
“怎么啦,不想走了?”
“唐总说,干燥难受,不想走了。”
“也许上年纪了,体力吃不消。”
唐玉华面带愧色地说。
“也许是你太过操劳所致。那就上车,我们回去水库休息。”
上了车,他们摘下太阳帽、墨镜,还有防尘口罩。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感觉他们就口干舌燥。一人递了一瓶水。
“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张春花苦涩地说。
“他们也没有在沙漠上建房子呀。”
钟喜搭话。
“即使是生活在和田,经常受风沙的吹袭,也受不了。”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肯定有应对的方法。”
中年人的钟喜想问题还是全面了些。
“还是快点走吧,这种地方来了第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不是人呆的地方。”
张春花抱怨道。
“那你就好好爱护环境!珍惜现在的生活。别活在福中不知福。”
“又说教了。”
张春花瞪了他一眼。
“没办法,年龄就是资本。当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也会对下一辈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这句话呀,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说还可以,现在的人谁还走路啊,最起码也是个电动车。“
张春花诡辩道。
“我是打个比喻。”
“行啊,快走吧,等一下黄沙追上来了。”
钟喜把车开到水库,张春花一下车就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啊,我爱死你了!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柔和的风!还有清凉的水!”
大家看到张春花故作姿态的神情,又笑了起来。
“大家进房去洗漱,休息半个钟头再出来找项目。”
“唐总,你以后还会来吗?”
张春花问唐玉华。
“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有时时间都不由我定。”
真的是太累了,躺了一会儿,她们居然睡着了,不是钟喜他们来敲门,她们都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到吃饭的时候了?”
张春花擦着朦胧的睡眼问。
“如果你饿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不过现在才10点。”
出到广场,左顾右盼,张春花看到一辆沙地车,沙地车上还有滑沙板。
“刚才徒步走,在沙地上又滑又热,现在有沙地车了,我们坐沙地车不去玩一把,不甘心!谁去?”
张春花兴奋地大声叫着。
“一辆车只能坐四个人,我们一共五个人,怎么坐?”
钟喜故意塘塞。
“开两趟不就行了呗,那么笨!”
张春花投出鄙视的眼光。
“老哥,我们和唐总先去。”
张春花不由分说地把钟喜和唐玉华推上车。车到了沙丘顶停下,张春花把滑沙板车分别给唐玉华和钟喜各一块,自己坐在滑沙板滑下去。滑到底了,冲着沙丘上的钟喜和唐玉华说:“真爽!爽歪歪的。”
唐玉华想到没有石头又没草,不相信就被沙埋了。坐在滑沙板,钟喜在后面一推。嗖一声,就到底了。
“好玩吧,唐总。”
话刚说完,钟喜的滑沙板就冲了下来。
“跟小孩玩滑梯似的。”
钟喜说。
“我们就做一回小孩。”
张宏伟和保镖小解也滑下来了,张春花把沙往张宏伟身上泼。
“不要玩沙,小心弄到眼睛。”
钟喜呵斥到。下来容易,上去就难了,流动的沙总让人站不稳脚,老滑,潜意识中去扶滑沙板,谁知滑沙板滑得更快,人还没站直就给滑了个四脚朝天。玩了两轮,张春花说眼睛进沙子了,就回去了。张宏伟和钟喜向工作人员说让他们开一下沙地车,看看与越野车有什么不同。他们轮流开了几回,都说:“有点像气囊似的。”
回到广场,又建议去骑马。骑马,让别人牵着,感觉没意思,想独自一个人骑,又怕征服不了。想来想去就想到两个人骑一匹马,张宏伟和张春花一匹,钟喜和唐玉华一匹。
“我现在发觉你的玩兴很大,已经不像钟喜了,完全就是一个19岁的张春生。”
唐玉华说出自己真实的看法。
“做张春生也没有什么不好,年轻、有朝气、充满着活力!”
钟喜坐在唐玉华身后,与其是在唐玉华身后说,还不是等于在唐玉华的耳边说,而且还故意把绳子大力地在马上一甩,马马上就小跑了起来。
唐玉华一个后仰,身体斜歪在了钟喜身上,钟喜也没掌握好重心,两个都一起摔到了地上。张宏伟与张春花那边也用同样的伎两演绎着同样的情景,吓得两个女人都不敢跟他们共骑一匹马了,就换成唐玉华和张春花一匹,张宏伟和钟喜一匹。
“干脆我们自己骑,不要他牵着。我骑上去摔下来就你上,你摔下来就我上,行不行?”
钟喜对张宏伟说。
“我也想对你这么说。”
“那我先骑,你在后面跟着。”
马开始时是慢慢走的,走着走着就小跑了起来,然后就快速地跑起来,钟喜终究经不起颠簸,还是摔了下来。牧马人一声口令,把马叫了回来,让张宏伟骑。唐玉华和张春花感觉骑马没有看起来那么潇洒,把马让给了钟喜骑,干脆去骑骆驼,骆驼骑了一下,也感觉没意思,干脆去钓鱼,钓了半个钟头没钓到一条。张宏伟和钟喜却玩得不想回来,因为他们骑马越骑越有心得,马被骑得也越来越听话。男孩子最大的开心就是满足征服欲。
“如果再骑上一个小时,我相信我都能够变成骑手了。”
钟喜自豪地说。
“我现在才明白,香港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赌马。没想到骑马也会上瘾的。”
张宏伟说。钟喜觉得都是张春生的身体,给他带来的快乐。
“那你干脆留在这里骑马算了,或者牵一头马回去骑。”
张春花说。
张宏伟以为他们骑的时间长了,生气了!也没反驳她。
吃了饭,睡了午觉,醒来已经下午五点了。
新疆的海拔高,日落得迟。
“走,唐总,我们去玩沙疗。”
张春花说完,拉起唐总就走,钟喜他们也只好跟着走。去到沙地,那里已经竖起了好几一把太阳伞,张春花向穿着特别的人(猜想也是酒店里的服务员)说:
“我们想沙疗。”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说:
“你们先去酒店一楼换衣服。你们这些衣服不行,要换长袖长裤。”
他们只好又折回酒店去换衣服。他们穿上沙疗服,一个个像走进隔离区的医生,只是没带防护口罩和手套。
“我们是不是有点像医生呀?”
张春花惊奇地说。
“这是医用无纱布做的。”
“难怪。”
他们在工作人员预先挖好的坑里面,然后一点一点地把沙从脚埋起,最后只露出头。时间只限半个小时,但半个小时不到已经感觉大汗淋淋了,感觉很舒爽。当他们从沙里爬起来以后,工作人员每人递给他们一瓶水。
“沙疔过后要多喝水,这是蜂蜜水。等一下回去不要洗澡,两个小时后才可以洗澡,也不要碰冷水。”
工作人员好心地叮嘱到。
“为什么?这么脏?”
张春花问。
“用干毛巾擦一擦就行了。沙疗对治疗风湿关节痛很有疗效作用,沙疗过后毛孔是张开的,如果你用冷水洗了澡或者用吹了冷气,反而通过毛孔进入体内,没有达到排湿排毒排寒的作用。”
“我用热水洗,可以吧?”
“擦一擦就行了,别任性!没必要洗澡,等一下我们还要做其他活动,还是要出汗的。”
劝说张春花也只有张春生这个哥哥适合。
“宏伟哥,我们去拍照吧。”
“不要走远啦。”
钟喜像家长似的叮嘱着这个妹妹。
这个旅游区也着实热闹。有一家三口出来的,有组成越野队出来的,有亲朋好友相约出来的,到处人头涌动,远处的可以看到有人在玩滑沙板、骑骆驼、开沙地车、做沙疗、骑马,近处的有人唱歌、跳舞、烧烤、钓鱼、拍照。
“这次应该多带一个人出来。”
唐玉华对钟喜说。
“钟润东。”
“还算你心里有他。”
“大学四年,每年的暑假都带他出去玩,周游世界。让他认识中国,了解世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玩个遍,世界上的所有地貌特征中国都有。他现在在家干什么?”
钟喜说。
“他说去学跆拳道。”
“学跆拳道也好,强身健体又能护身。你平时也要劳逸结合,别走我的老路。人没了再多钱也没用。”
钟喜关切地说。
“那你一毕业就能来接手吗?”
“我想以张春生的身份进华钢。”
“什么意思?”
唐玉华停下脚步,盯着钟喜,不解地问。
“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展望未来。借张春生的身体接触更年轻的人,这样反而更有利于创新和发展。”
“思想上,你比他们成熟,身体和精力上,你并不亚于他们。上天让你早逝,看来是对你的恩赐!”
唐玉华由衷的赞叹道。
“别认为我是怪胎就行了。”
唐玉华听了笑着说:
“怪胎也不一定不好。老子为什么叫老子?听说他在他妈肚里呆了80年,一出生就是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所以叫老子,他却成了道教的创始人,五千字的《道德经》至今经久不衰。”
“我哪能跟他比。”
“现在不能以后也许能。”
“他是思想家,我只是一个商人,没法比。”
“你说那些天才是不是因为拥有前世的记忆,才成为天才的?”
唐玉华成了爱发问的好奇中学生。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天才!”
“我觉得肯定是,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你看有的五岁就翻译文章,五岁写诗,五岁作画谱曲的都有,普通的孩子五岁只知道哭闹玩;如果说遗传的话,有些天才的父母本身就不具备这些素质;有些父母都是属于精英类的,但他们的孩子,并不显得早慧,有的还得需要慢慢引导,才发挖出潜质。”
唐玉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没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张宏伟和张春花回来了。
“老哥你看我拍的照片,美不美?”
沙漠上的色彩是那么鲜明,金黄的沙丘、成了黑点的人影、骆驼,红色的太阳,碧绿的草地蓝蓝的天,白白的房子绿绿的水,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和谐美妙。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儿品尝烧烤了。除了我们常见的烤羊肉串,还有烤全羊、烤羊腿、架子肉、馕坑肉、烤羊排、烤鱼、烤包子等等,连羊的心、肝、肠子都可以烤。”
“哎哟,肠子都烤。”
当听到烤全羊烤羊排,还有什么架子肉,就很想去品尝一下,但一听到说烤肠子,顿时就没了胃口。
天气慢慢地凉了,日落也将近了,晚上九点半,内地早已灯火通明,这里的阳光还照耀着大地。在沙漠上看日落,也是色彩的展示。在钟喜和唐玉华静静的观赏日落的时候,张春花在后面不断地偷拍。
太阳落山了,气温马上就凉了下来,这温差变化得也太大了,好在有经验的服务员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把篝火生了起来。吃饱喝足的人们手拉手围着篝火唱起了“来不及等待,来不及沉醉,噢!来不及沉醉!年轻的心迎着太阳,一同把那希望去追……”,人们不约而同地加入到这个欢乐的乐曲声中,边唱边跳。一首《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结束后,接着就放了降央卓玛《走天涯》、《陪你一起去看草原》等歌曲,等到篝火渐渐息灭,人们也陆续地回到房间去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