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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又见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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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喜虽然没报清华北大,但他的高分还是被学校引以为荣,学校打着横幅挂在校门口。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他拒绝了,报纸记者来采访,他也拒绝了。钟喜之所以拒绝,因为他清楚他们都会问共同的一个问题“听说你以前的成绩不大理想,最后半年是什么激励你取得了那么大的进步?”对于这类问题,他不想回答。钟喜越不想回答,人们的猎奇心理就越强,就连县委郑书记也好奇,以奖励他为由,并与他座谈。
“春生兄弟,你一年为化县人民做了两件大好事,我就对你刮目相看,现在你又成为化县历史上分数最高的高考生,而且我听你们的老师和同学们说你仅仅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去努力,这就让我对你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在这半年里是什么促使你变化这么大?能说说吗?”
“你想听真话?”
“那当然。”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
“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违法吧?”
郑书记充满了疑惑。
“不违法,只是我不想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好,跟你拉勾。”
只要不违法就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保证?”
“保证!”
“好,我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张春生。”
“什么?你不是张春生?这怎么回事?”
郑书记感到迷惑不解。
“张春生这个人是没变,他的灵魂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怎么理解?我纳闷。能说详细一些吗?”
“华钢公司的唐玉华,就是跟你们签合同的那个唐总。”
“知道。跟她有关系?”
“半年前她死了丈夫,她丈夫叫钟喜,这个在新江日报刊登有,你可以去搜索。张春生在钟喜死之前,他已经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在他醒来后,已经没有了张春生原来的记忆,拥有的是一个叫钟喜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拥有的记忆是那个华钢公司钟喜总裁的记忆,是吧?”
郑书记尽量理清自己的思路,不被混乱,一字一顿地问。
“是的。”
“也就是说,你的思想、意识、思维、记忆,全都是钟喜的,没有一点张春生原有的影子?”
郑书记再次反问。
“是这样。”
“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是这么一回事:钟喜死了,张春生也死了,但钟喜的灵魂跑到了张春生的身体上,张春生的灵魂被你赶走了,是这么一回事?对吧?”
“不是被我赶走的,我也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张春生身上。”
“那你的家里人知道这回事吗?哦,我是指张春生的家人。”
“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张春生的记忆。我必须如实的告诉他们,不然我们之间会造成很多麻烦和误解。”
“唐总那边呢?她接受钟喜再生的事实吗?”
“她验证过。”
“没错?”
“没错。”
“那你的家人呢?我是指钟喜的父母。”
“也得到了验证。”
“他们接受你吗?”
“他们担心我的记忆不长久。”
“也就是说,还在犹豫当中?”
“是的。”
“铁粉厂的事和建风电机组都是你直接跟唐总联系的?”
“是。”
“她说你们是在论坛上认识的,是一句谎话。”
“是的,不然的话,像我现在向你解释一样,将会很费周折。”
“高考又是怎么解释?”
“钟喜本身就参加过高考,只不过是考了个师专。他担心要去边远的山区教书,就没去读。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重新又拿起高中课文来读,就等于复习一遍,加深印象,这又有什么难的呢?”
“钟喜是怎么建起华钢公司的?”
自然问开了头,就干脆问个究竟。郑书记这么想。
“我的爸爸,是钟喜的爸爸在钢铁厂上班,但钢铁厂面临倒闭,我先去承包了一座转炉,直接把废钢熔化成钢条,用这种方式维持了十年,累积了大笔资本。第十一年开始大换血,购买的都是半自动化机器,建了原料厂、烧结厂、炼铁厂,现在拥有职工3000多人,营业额三百多亿,净利润10亿。现在是地地道道的民营企业。”
钟喜在简单扼要地说,郑书记在认真地听。
“你会重新进入华钢吗?”
“在努力。”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报清华北大,报钢铁学院的原因?”
“是的。”
“这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那我该叫你张春生还是叫你钟总?”
“只有唐总那边的家人才叫我钟喜。”
“难怪你不同于一般年轻小伙子。显得很稳重老练。”
“钟喜今年已经39岁了,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张春生才19岁,他们之间相差20岁。”
“不仅仅是指年龄,还有钟喜总裁的身份和他那善于经商的大脑。”
“说到经商我倒有一个建议。”
“是有利于化县的?”
“是。”
一说到有利于化县,郑书记马上向钟喜那边挪了挪凳子,一副生怕听错听漏的样子。
“说说看。”
“华钢正在扩大生产,也有意向转向不绣钢。如果郑书记能给我们便宜的地皮,我们会考虑在化县发展房地产和商业地产,建一个大型综合性的购物商场。像万达那样。”
“好呀!化县正缺一个有象征性的大型建筑物,平时人们逛街,逛来逛去都是一些小店铺,没有好的去处。春生兄弟,哦不,钟喜总裁,你有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我先代表化县人民感谢你!”
说完,郑书记激动地伸出双手去握钟喜的手。
“你能给我们有什么优惠?”
“在风电机组的基础上优惠地皮。”
“具体优惠多少?”
“看仁兄相中哪块地皮?”
“南门大桥南边,过了桥向兴化大道去的公路两边的土地还闲置着吗?”
“闲置着。”
“公路都建好了,为什么没人去投资呢?”
“不知道。”
郑书记苦恼地回答。都说要致富先修路,现在路修好了,就等商家来投资。
“是上天有意留给华钢?”
“可能是。”
公路两旁闲置的都是一些长满杂草、灌木林的小山地,山地也不高,最高的地方也没超过两层楼,也不是耕地,更不是农田,连个村庄都没有,这么好的闲置地怎么就没有投资商看中?少了拆迁费,而且与旧城也就是一桥之隔。这座桥也并不宽,大约也就是600米的距离,桥东还是个人口密集的聚集地,有水产市场和农贸市场,还有不少店面。在桥南建大型购物广场,人流量应该可以吸引过去,华钢再建一批商品楼,把小学和幼儿园配套上去,一公里外的地方已经有一座中学了,就不用再考虑建中学。这样的规划应该没问题。
“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你了,不知道郑书记能给怎样的优惠?”
“仁兄想要多大地皮?”
“以桥南公路为分界线,向东到河边,向西到村前小路。有没有一万亩?”
“一万亩可能没有,一平方公里绝对有。”
“就这么大的位置,郑书记能给什么优惠?”
“别人是两千块钱一平方。想到你有了前面的成功投资,给你一个吉祥数字1300元一平方米,怎么样?”
“现在我没权决定,我只能够写个可行性报告给唐总,让她来作裁决。”
“那又得辛苦仁兄了!”
“如果真投资的话,你看我们又要建风电机组,华钢那边又要扩大生产,还要搞研发,资金方面可能有点紧,你能不能向这边的银行通声气,让他们贷款给我们?最好利率也能低一点。这样我们建起来也就会快些。”
“这个没问题。”
“谢谢郑书记合作。”
“谢谢仁兄为当地百姓作贡献!”
“双赢,我们追求的是双赢。”
“中午,我以私人名义宴请仁兄。”
“那就领郑书记的情。希望我们继续合作!”
说完,钟喜站起来伸出手去与郑书记握手,郑书记也站起来伸出手去与钟喜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回去钟喜就动手写可行性报告,然后用电脑发送给唐玉华。唐玉华看了,马上打电话给钟喜。
“你想扎根化县呀?”
“这是一个商机。”
很明显,语气里带有责备的意思,钟喜控制着自己了,别惹唐玉华发火。
“你的商机怎么总是在化县?”
“哎,女王!我生活在化县,看到的也是化县,发现商机当然也在化县,难道在火星呀?”
钟喜也故意流露出不满的语气。
“也想找一个化县的女朋友,是吧?”
都说女人的直觉特别灵,不会跟王小燕说了几句话就被她感觉到了吧?真有这么神奇?
“没人要的时候,也会考虑的。”
钟喜有意在激唐玉华。
“那就去找好了,别来烦我。”
钟喜担心唐玉华挂电话,急忙说:
“哎哎哎哎,别生气!说正事。”
“见面再说。”
说完就挂电话。
第二天,钟喜推山地车准备出门,又被张春花这个跟屁虫看到。
“老哥,你去哪儿?”
“出去溜达一下。”
“我也去。”
钟喜带着张春花去查看地形,用自行车丈量大概面积。
“你对这片土地有什么看法?”
钟喜问张春花。
“荒凉地一片,鬼都不多两个。”
“如果你是商人,你会看中这块地皮吗?”
钟喜问张春花。
“从来就没想过做生意的事。”
“那你现在就想想。”
“不去想。”
“那你跟来干嘛?”
“就跟着你,想了解你。”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你是我老哥。”
“无聊。”
这时钟喜感觉张春花像苍耳,粘上身,甩不掉。
跟张宏伟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每当有烦忧的时候他就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你在哪儿?”
“在南门大桥南边。”
“在那干嘛?”
“看地皮。”
“又找到商机了?”
“是。”
“我现在过去。”
10分钟过后,张宏伟就去到了钟喜的面前。
“商机在哪?”
钟喜指了指公路两边。
“公路两边。”
“荒无人烟的,建什么呢?”
“打算一边建综合商场,一边建商品楼。”
“吸引力在哪儿呢?”
一条新建的公路,穿出去是一条新开的横向六车道,道路开得还是很宽敞平整。
“老兄,这条路修好六年了,只引来了一家游乐场来投资,平时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的,奇怪的是也不见倒闭,关门。你想步他后尘?”
这时钟喜意识到自己有点蛮撞,这里人们的购买力、消费习惯、饮食规律都还没摸清。
钟喜怎么犯这种错误呢?如果唐玉华来实地考察了,她将会多么的鄙视我!钟喜为自己犯的错懊恼不已。自己独自踩车走了。
钟喜开始怀疑,怀疑钟喜的记忆是不是开始退失,思考能力是不是在改变,改变得不再是钟喜的思维方式,改变得没有了经商的头脑。他很担心,担心不再是钟喜了。看来唐玉华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而钟喜却被两个人的身份困扰着,困扰得扰乱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