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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为华钢带来了铁粉 ...

  •   “检测报告出来了,是我念给你听,还是你自己看呢?”
      唐玉华故意吊胃口问。
      “除了有铁,肯定还有硫。”
      钟喜一边低着头喝茶一边回答。
      “恭喜你答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还要硫?”
      面对年轻稚嫩的小伙子,唐玉华也感觉自己年轻起来,而且还总有种想捉弄人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张春生面前不知不觉地就俏皮了起来。是因为神合?还是因为那张充满青春的面孔。
      “那里的温泉有硫磺的味道,能没有硫吗?”
      钟喜慢条斯理地说。
      “明知故问!当我是弱智?”
      唐玉华什么时候卖起萌来了?一时一个样,都变得不是以前的唐玉华了。有点陌生!
      “你急急地打电话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检测报告?”
      “要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可以非分之想的?”
      唐玉华抿嘴想笑。
      “是我读给你听?还是你自己看?”
      唐玉华半真半假地又重申了一句。钟喜已经明白了唐玉华的心思。
      “我没知识,一个高中生,还是你读吧。”
      钟喜来个顺势而为。
      “年轻人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还算是个可塑之才。还是让我来读给你听吧,免得你不认识字。”
      唐玉华站起来,拿起一张A4纸,一边读一边走向钟喜喝茶的茶几走去。
      “Fe(铁)40.1%,Cr(铬)9.0%;Ni(镍)8.3%;C(碳)1.4%;Si(硅)0.80%;Mn(锰)1.00%;P(磷)0.03%;S(硫),1.4%……这个结果,你喜欢吗?”
      唐玉华坐在钟喜的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问。
      “这可是富矿。”
      “那个矿场大吗?”
      “不大,只有几十个人在挖。连铁粉场加起来可能不超过60人。”
      “我们跟他合作怎么样?也许因为规模小,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我们应该抢在别人的前面。”
      唐玉华又变了一副脸孔,变得老谋深算。
      “是你跟他谈,还是我去谈? ”
      钟喜在征求唐玉华的意见。
      “你是当地人,你去谈可能更合适一点。”
      “你去谈,他信你,你是公司老板,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别人不信。”
      钟喜把自己回归到了张春生的身上。唐玉华听了,顿时有点失望。
      “抓住机会为华钢立功!为以后顺理成章地接管华钢打好铺垫。”
      唐玉华不想看到钟喜消沉的样。
      “你接受我?”
      钟喜感觉自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老人家允许你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认你这个儿子”,唐玉华盯着钟喜,郑重地说,“钟润东还这么小,他还不会认你是爸爸。钟喜是我的前夫,张春生还不能代替他。抓住机会为华钢立功,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唐琐华感觉自己很苦口婆心。
      “我去谈,你写个代销合同给我。”
      唐玉华马上站起来,走到电脑桌敲打起键盘,不一会儿代销合同就打印出来,签上字,盖上公章,递给钟喜。钟喜接了,瞧了一眼,然后把它折起来,放在衣兜里。
      “期待着你为华钢立功。”
      此地不宜久留。钟喜拿着代销合同回到了化县,去找张宏伟,让他看代销合同。
      “怎么算钱?”
      张宏伟问。
      “用销售量来算,一吨一块钱。”
      钟喜解释说。
      “一吨才一块钱!是不是太便宜了?”
      “别小看一吨一块钱,华钢需要的铁粉每年都是以万吨做单位。即使一万吨也有一万块钱,我们两个平分,每个人五千。对于一个在校学生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完全可以不用向家里人要钱。”
      钟喜耐心地向张宏伟解释。
      “铁粉厂会同意你代销他们的铁粉吗?”
      张宏伟心有疑虑地问。
      “如果他想扩大生产,想成为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应该不会自断财路。”
      钟喜很自信地说。
      “那我们现在去试试?要不要先电话预约?”
      张宏伟问。
      “他们又不认识我们,电话预约没用,还不如亲自上去。”
      钟喜和张宏伟说走就走,踩着山地车就去了。
      进了化县铁粉厂的大门,只见里面有三个大仓库都堆满了铁粉。是供多于求?
      “你说是我们去找老板好?还是老板来找我们好呢?”
      钟喜试探着问张宏伟。
      “你还指望老板来找我们?怎么可能?”
      张宏伟反问到。
      “一切都有可能,只看你的目的是什么。”
      钟喜自信地说。
      “我们的目的是让老板同意我们代销他们的铁粉。”
      “对!我们的目的很明确。”
      “那怎么才让他同意我们代销呢?我们去找他?他会相信我们两个毛头小伙子?”
      张宏伟充满了怀疑。
      “看我的。”
      钟喜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屋子里有一个50岁左右的大叔,猜想是看仓库的。钟喜走上去敲门,大叔把门开了。
      “你们找谁?”
      “大叔,我们来看看,可以吗?”
      钟喜很有礼貌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着货有进没出的。铁粉都堆了三个仓库了。”
      “销不出去吗?”
      “谁知道,每次看到销售经理来都是愁眉苦脸的。”
      “铁粉厂建了多少年了?”
      “六年了。不生不死。”
      “我想见见你们的销售经理,可以吗?”
      钟喜征求到。
      “谁知道他现在在哪?我打个电话问问。说什么呢?”
      钟喜明白,这位大叔说的意思是怎么跟销售经理介绍他们俩。
      “你就说有两个人对你们的铁粉感兴趣。”
      大叔哦了一声,拿出手机就拨打了过去。
      “喂,梁经理呀,有两个年轻人对我们的铁粉感兴趣,你现在在哪里?……他们就在我们铁粉厂……好,好的。”
      大叔挂了电话,然后对钟喜说。
      “梁经理就在厂里,他马上下来。”
      “谢谢大叔。”
      过了不到5分钟,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推门进来。
      “梁经理,是他们找你。”
      听说是梁经理,钟喜马上伸手去跟他握手,张宏伟也跟着去握手。
      “梁经理,不好意思,我们不会抽烟没带有烟。”
      钟喜诚恳地说了。梁经理以为来的人是想跟他们做生意的成年人,没想到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心里不由得有点恼怒大叔的多事。钟喜猜得出梁经理心里的不悦,连忙直奔主题。
      “你们的铁粉没打开销路,是质量问题还是产量问题?”
      “你懂铁矿石?”
      梁经理心怀疑问。
      “懂一点。”
      钟喜很不谦虚地回答。
      “他们嫌我们的含硫多。”
      梁经理如实地说。
      “大公司呢也嫌吗?他们应该有这个分离技术。”
      “大公司又嫌我们的产量不够大,我们的能力也是有限。”
      梁经理说出他们的困难。
      “如果我们帮助你们代销,你们能给我们什么酬劳?”
      钟喜毫不含糊地问。
      “看你们的模样,还是在校学生,能有什么能耐。安心读书吧。”
      梁经理反倒劝导他们。
      “我们有代销合同,你信吗?”
      钟喜坚定地说。
      “拿出来看看?”
      钟喜把代销合同原件拿了出来,给梁经理看。梁经理一边看一边问。
      “华钢公司,你对这间公司很熟?”
      “不熟我怎么可以拿到代销合同? ”
      “如果真的话,我要跟我们的老总商量才定。”
      “什么时候?”
      钟喜显得急不可待的样子。
      “我打个电话问问。”
      梁经理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杨厂长,你现在在哪?……有两个小伙子拿着代销合同来,想代销我们的铁粉……现在就在我们的铁粉厂……好的,好的。”
      梁经理挂了电话,转过了头来对钟喜说:
      “我们的杨厂长就在他的办公室,他叫我们上去。”
      “真是巧呀。”
      今天出师还挺顺的。钟喜在心里暗笑到。杨厂长的办公室,比起他在华钢的办公室小多了,光线也黯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环境的映衬。一个稍胖的中年男人,头顶微秃。
      “这是我们的杨厂长。”
      梁经理介绍到。
      钟喜连忙把伸手过去握手,张宏伟也跟着伸手。
      “你有代销合同?”
      杨厂长直接问。
      “是的。”
      钟喜拿出代销合同拿出来递给杨厂长。杨厂长看了很久,相信他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寻找合同的漏洞,看合同是否有假,当确定合同真实有效后,才缓缓地把它放在桌面上,然后郑重地说:
      “你跟华钢很熟?”
      “我跟华钢的老总认识,如果杨厂长不放心,可以去实地考察,当面认证。”
      “我们想去看看它的规模,想知道他们的需求量多大,如果大的话,我们可以增加人手,扩大生产。”
      “这个还真的得杨厂长亲自去谈。不过有个酬劳问题,我觉得还是先谈清楚。”
      钟喜担心,他们谈成之后直接跳过他这个中间人,不过他觉得自己多虑了,不过还是防杨厂长来这一手,让唐玉华为难,事先挑明的好。
      “那你想要怎样的酬劳?”
      杨厂长一副老奸巨猾的样,不是他怕被人坑,而是他不把这两个年轻人放在眼里,感觉他们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
      “每销吨给我们一块钱就行了。这一块钱给我和我的这位兄弟两个人。”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张宏伟听的,让张宏伟知道,钟喜已经把他当兄弟了。杨厂长听说每吨给一块钱,觉得也不过分,因为他们每吨售价一千几百块钱,在这一千几百块钱里面拿出一块钱给他,真的是微乎其微。看来这个孩子并不贪心!
      “行。那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华钢的老总呢?”
      钟喜见杨厂长也是挺爽快的。
      “什么时候都行。”
      “那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们吧,把你们的联系号码给我们。”
      钟喜把手机掏出来:
      “我打给你,你报过来吧。”
      杨厂长把电话号码报了,钟喜打过去,对方的手机响了。
      “那我们就在家等杨厂长的电话。”
      “好的。”
      说完,钟喜和张宏伟起身告别。一出厂门,张宏伟就问你钟喜。
      “你说杨厂长会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呢?”
      “绝对会。他们囤积了这么多货销不出去,现在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他会放过?他没有一口答应,是想调查、核实。等着吧,不出三天,他就会打电话给我们。”
      果真第二天晚上,杨厂长就主动约钟喜和张宏伟出去喝夜茶,卡拉OK。第二天,杨厂长带着他的助理和销售经理开了两辆车直奔华钢,唐玉华接到钟喜的电话后就在办公室等着他们,当他们到来后,就带他们转了一圈。当杨厂长看到六平方公里的厂房后都赞叹唐玉华有魄力,有能耐!
      回到办公室后,唐玉华把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组织机构代码证等有关证件让助理拿给杨厂长看,杨厂长看了很放心,说:
      “我们的厂子小,唐总能看上,真是我们的荣幸。”
      “铁粉,我们是常年都需要的,铁粉的质量,张春生把样本给我们看了,我们觉得质量还过得去,只是价格,不知道杨厂长能不能给些优惠?”
      唐玉华不亢不卑地说。
      “价格好商量,只是不知道唐总要多大量?”
      杨厂长试探性地问。
      “价格优惠就要多些,价格贵就要少一些,或者不要。不知道杨厂长平时的价格怎样?”
      唐玉华也打含糊仗。
      “平时我们一般都是一吨700块钱。如果你们要得多,我们可以优惠点。”
      杨厂长干脆挑明说。
      “如果每年我们要一百万吨,你给什么价格?”
      唐玉华非常专注地看着杨厂长。
      “680,也就想着你们要得多才给这个价。”
      杨厂长佯装十分痛苦难舍的神情。
      “干脆点,660,图个吉利。”
      “能不能再高一点?670。”
      感觉与懂内行的人打交道,不用搞那么多迂回战术,一针见血地把事情说到点子上。
      “别人我都收650,我只是看在张春生的面子上,才给你660。还有一点就是,你给他们的酬劳必须按时到手,否则我还会随时取消合同。”
      唐玉华这么说,好像带有一点威胁的意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厂长觉得再拗下去就没意思,也只好同意这个方案。只是不明白他们之间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那,唐总,什么时候签合同呢?”
      杨厂长,感觉自己这时候好像是狐狸在等着肉吃。
      “听说你们那里有个天然温泉,先去泡泡。”
      唐玉华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出来混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好呀,我做东。”
      杨厂长听到这,反而眉开眼笑了。能上门考察,说明已有诚意。
      “那里的路难走,开越野车去。”
      钟喜听说唐玉华要去化县泡温存,急忙提醒到。唐玉华看钟喜心急的样子,又想笑。怎么表现得这么像孩子?是孩子!一个18岁的高中男生,张春生,的确是个孩子!唐玉华第一次把钟喜当张春生看,一个很年轻的帅小伙。
      “那你希望开多少辆呢?”
      唐玉华微笑地问钟喜。
      “开两辆。”
      钟喜毫不客气地说。
      “遵命!”
      唐玉华调侃的语气,把在座的人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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