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四方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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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过一个小时，荒星上天色还是残留着通透光线的。
金色的薄雾先一步暗沉下来，像是燃烧后的余烬膨胀满了感官和视觉，最后归为其本来的样子。
阳光所赋予给尘埃的粲然金色，终究只是虚假表象，世界并没有沉沦与褪却，它们从头至尾都一成不变、现在，也不过是被即将降临的夜晚染成另一副模样。
日复一日逐渐沉闷的景象无人欣赏，商船众人们匆匆忙忙做好分内之事，光是寻求安稳的心境，他们便已经竭尽全力。
但总有人，是区别于大众的。
商船科研方的研究员塔门是一名存在感十分薄弱的高层成员。
在工人们的视线里，他不像野尔德姆一样代表平稳和安全；不像乔伊斯一样代表发展和宏图，甚至于席姆达一样的神秘和阿西卡的古灵精怪、亦或者其他任何标签都不曾出现过这位才华横溢的研究员身上。
低调而平凡。
他可能是高层中最接近众人的一位了。
那又为什么说他区别于大众呢？
原因在于他那颗虽然平凡，却又安稳过头的内心。
路过了外界淅沥沥的天光，塔门踩着晕开回音的脚步进入科研部管理的船舱部门。
对于男人来说，商船内外赋予着他不同的意义。而他也从未对外界产生过什么留恋。
头顶的惨白灯光十分刺眼，将周边的每一寸合金板材都照耀成镜面。这份光芒是与外界的明亮截然不同的。
“塔门研究员长？今天来的好早啊。”
迎面布满办公台面的研究室内，几名上午负责看管进程的人员正在收拾材料，此时有些惊讶的向塔门招呼着。
塔门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有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对着那边点点头，并颇为礼貌的问好了。
“科研长今天有事找我，所以早些来准备。”
实验员们似乎对塔门的态度见怪不怪，并且也没有人真正在意回答的内容。
身为顶头上司，塔门完全不需要向手下汇报行程，而研究员们本来也没资格计较对方的礼节问题。何况这并不是塔门的有意为之。
光是这些逾矩的问题能被认真回答，已经足够成为研究员们敞开心扉的钥匙。
男人的性格导致他正经过头，并不把阶级感放在眼里。身为一名地位较高的上层人员，他也非常好相处、说话做事没什么架子，在场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在，都对这位研究员长怀抱着亲近之心。
虽然塔门从来没注意到这点。
“又要帮科研长的忙了？请加油工作！最近真是辛苦了。”
这怎么看都是十足与同事或朋友交谈的语气吧…偏偏塔门并不觉得异常，他稳当的应下来。
“好的，我会努力做好工作。”
真是正经又可爱。
对面的研究员忍不住想到。
塔门回答完这句话，又凝视了屋内的几人一会儿，本来还有心思脑内yy的几人也不由得开始忐忑不安。
“…下班的话，注意安全。”
随即继续向前走去。
…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这个。
研究员们泄气的放松下来。其中两名女性后知后觉，竟做出西子捧心状：
——所以说真的好可爱！
这边的塔门对所谓“可爱”的评价一无所知，他照着预定的线路步行在越来越深邃的廊道中。
一路上偶尔会有人与他擦肩而过。
大多数都会与他点头示意或者停下来问候一嘴，但也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塔门的人。
犯人A、孤立无援、轮机部的低迷…
所有的打击汇聚在一起，为船上全员的心头施加压力。塔门板着一张毫无特色、毫无灵动的面孔，观察这些科研部人才们，几乎能从每一个人的面庞上读取到一些信息。
他大概能够知道他们的不安想法。
但是终究无法理解。
他的心绪波澜不惊，有别于常人的、他对于目前为止所有的负面状况皆提不起什么焦急的兴致，甚至连“想去了解”这一念头，都逐渐在长年累月伴随席姆达身边的压抑环境下消散逝去了。
塔门对此并无什么可惜与波澜，却反而抓住了所能拥有的极少数的“人”的特点，一门心思努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并且一直尝试着在每一次关乎全船人性命的会议抉择上，做出正确的投票。
貌似并没有什么卵用。
随着男人行走深入，可以与他遇见的人越来越少，逐渐空荡荡的白色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音。面前出现了一扇规格繁琐的大门。
这里便是塔门的目的地。
经过几重解锁，大门无声的敞开缝隙，里面的空间一片漆黑。
又忘了开灯吗？
塔门想。
随即他轻车熟路的向一个方位走去。
大门在身后严丝合缝的自动锁紧，将最后那片光源隔绝于外。
实验室由于功能上需要的缘故被处理成完全封闭的暗房，即便外界天光大亮，这里也依旧永远是分不清时间流逝的、一片人造物的乐园。
周边是有些许凌乱的长贯整个屋子的工作台，地面上偶尔散落纸张和数据本，以及数不尽的管道电线一缕一团堆积拉扯，遍布室内的各个角落。
偶尔经过的一些仪器会长久的闪烁指示灯，伴随着不知意味的“嘀嘀”声响，远处与近处交织在一起，红红蓝蓝像是一片稀疏可怜的星河。
这幅环境即便在有光的条件下也是极难行进的，但塔门却愣是凭借肉眼在摸黑中顺利迈步，途中连半根接线都没碰歪。
黑暗并没有为塔门制造出什么不适和障碍。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的能力范畴——
——男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身献于科学事业，被当时还不是商船科研长的、他的好老师席姆达给拉扯上了简陋疯狂的改造台。经过不知多少次断断续续摸索的改造实验，至今已经没有什么碳基生物的痕迹残留了。
他的眼睛，也能够轻易看见人类视觉以外的范畴。
这间屋子的布局七扭八歪，似乎只是未经过设计、随意放置出来的，亦或者是在粗神经的使用者手中为图方便而随意变换物品方位、最终形成的样子。
相信若不是横贯的大型实验台和一些重要仪器都被镶嵌在了合金地板上，这里的样子只会变的更加诡异。
绕路避让一组装了非人生物的实验罐和歪七扭八的置物架后，某个书籍堆积成山的角落中呈现出一方天地。
在塔门的预感中，这里本应该存在着清晰的呼吸心跳声、以及熟悉的气味。
但现在，他获取到的信息竟然有些陌生。
这难得让情绪波动十分迟钝的塔门顿住了脚步，似乎不敢接近的犹疑起来。
对面那个身处黑暗中俯身工作的影子先一步注意到了塔门，抬起头看向了他。
二人的视线在黑暗中聚焦，毫不费力的看清楚彼此。
塔门说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了。
这可能是对他来讲、有史以来最被心绪折磨的一次。
“…高野野，你…”
对方正是那名暖栗色长卷发的可爱小姑娘——高野野本人。
她鼻梁上并没有佩戴平日离不开身的辅助镜仪器，也并没有燃起一盏可爱温馨的小明灯。这连带着心底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的塔门也跟着寂冷了下去。
就像商船外天空中染黑的灰烬。
现在于塔门来说，这内外两方天地再没什么不同了。
少女高野野却没男人这般细腻的烦心事，她只是在平常的进行工作，并在抬头望见顶头上司时有些惊喜的露出灿烂笑意——如同每一个平常的下午那样。
“塔门？今天你怎么来的这样早？”
她穿着俏皮的裙摆和外套，颜色是看起来十分舒服的奶黄，穿插着白珍珠的手链和耳坠，整个人满是青春洋溢。
如果忽略掉出门时被兄长强硬安排上的笨笨运动鞋，那今天的搭配简直完美。
塔门完全get不到少女的小心思，思绪就从没在服装上停留过。
“下午好。今天被科研长吩咐早些来准备，所以提前出发了。”
少女轻轻站起身，笔尖还依依不舍的粘在本子上，迅速无误的写下了长串数字，随即终于在最后点下了一点，将东西拿了起来。
她继续笑道：“嘿嘿，正巧我这边收尾了，就差给科研长过目。一会儿让我来帮你工作吧~”
“快来！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做哪个项目。和我去后面的屋子吧！”
伴随着轻巧婉转的尾音，少女离开了堆满书本的工作位，转身向远处的黑暗中走去了。她靓丽如瀑布一般顺滑的卷发在空中浮过好看的弧度，垂落下来时像燕子的尾羽，一直延伸到小腿的位置。
塔门习惯性的想要跟上，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迈步。
男人低下头来，看见自己板正的衣摆、研究服的裤脚、和那双干净的黑鞋。他的腿失去掌控，变得犹如千斤重。
“高野野！”
他没有忍住，突破了有史以来声高的最佳记录，喊住了面前远去的背影。
那声音隐约中还带着一丝哽咽。
“高野野今天…并没有盘发啊…”
那是一句叹息似的话语。
少女背对着男人颤抖几许，她的面容隐匿在重重叠叠的阻碍里，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塔门的问题。
“不。”
少女回过头来，但她的面容依旧不清晰，唯有笑容，毫无破绽的落入塔门的瞳孔里。
“兄长给我盘发了哦~”
“只不过科研长希望我散下来，所以我就解开了它。”
塔门那双人造皮肤、内里包含着机械骨骼的手，骤然就缩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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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今日对飞坦武器的制造计划，帕洛斯属实是松了口气。
即便是思虑再怎么周全，人生中大半时间都在伪装和勾心斗角的帕洛斯也无比明白，总会有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在各种计划的边角。
就像他再怎么防范，也没能想到钟老的幼稚性格、没能探知到小钟突然告白和异状。
每个人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每个人都在伪装。
帕洛斯不由得反复提醒自己，将所有容易忽略的地方钻研周全，将由于计划成功而放松下来的身心也再次沉淀下去。
他又想到了洋葱头。
——今夜再去审一下他吧。
帕洛斯这样想到。
而且…虽然在获得原力石之前飞坦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导致他只能单打独斗，但是是否也应该与他说明一下自己的想法呢？
将计划托盘而出？
帕洛斯自顾自不安了一会儿，随即又想到飞坦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会将后背交给你。
莹白发色的少年疲惫的叹了口气。
他还在犹豫什么呢？梦寐以求的同伴，现在早已经拥有了不是吗。而且钟無也祝福过他，说他一定会遇见归宿的…
他总不能一直患得患失、封闭内心。
今晚就和大黑脸好好说会儿话吧。
毕竟为了那张衣服上的图纸，昨天可是忙到抬不起眼睛，也分毫没有理会对方一下。
发涩的冷风拂过衣角，有些偏大的、小钟送给他穿的外套映酝而生出绵延温暖，让快要熟悉的寒冷此时被封锁在外、拿他毫无办法。
尘埃和雾气混淆着弥漫，但在少年清澈的眼眸前造不成任何阻碍、只增添了一些别有味道的飘渺景象。
打定主意后，帕洛斯总算推开了心头有些沉沉的大石，即便只是一个分享的想法转变、甚至是连对方都不知晓的一个未来行径，却竟然拥有这样强大的能量，让少年几日来首次获得到一身轻松和愉悦。
就连这天边快要透出来的黝黑和遮来掩去的日头都显出几分乖巧可爱了。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有人分担的感觉吗。
帕洛斯不得不承认——
——这让他有一些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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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机部。
一个熟悉的户外棚子中。
商船的三管轮古伽正在他那个小小的工作位上比比划划，他严肃板正的面孔甚至连蹙起眉头的动作都做不明显，但从他的周身气势来看，依旧能够晓得对方此时的郑重意味。
身为专管救援队的负责长官，古伽此时理应为了船员们的性命绞尽脑汁，但意外的是，男人此时努力冥思苦想的内容却并非工作方面的事情，而是非他本职以外的某些东西。
——他在思考抓捕犯人A相关的事情。
自从商船的大管轮阿西卡出事后至今不过短短一天两夜的时间(更准确的话还要加上今天)、对于A的搜索却还未等到达如火如荼的紧要关头、就已经开始出现停滞了。
原因在于商船内部高层产生的意见分歧。
人们不同的主张终于在血.腥.气味的影响下被充分激化，产生了无可挽回的激烈分割。
此次起矛盾的双方其中之一理所应当是船长率领的派系，而另一方出乎意料竟然是通常没什么存在感的研究员——塔门及其支持者。
这力量对比大到出奇，但塔门的执着和坚定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甚至已经是公然违抗科研长席姆达的程度。
双方人马所纠结的问题其实很简单——
——就是“是否叫外援”这件事。
众所周知，凹凸世界的宇宙秩序十足混乱。
自从创世神不再回应各大星系的国度之后，人们的生活差异就越发离奇；种族的毁灭也过分迅速蹊跷。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海盗、通缉犯、黑暗势力越发猖獗，星球与星球之间各自的武力团队早已经不足以支撑安稳的边界线，战.乱和案件受理的比率已经疯长到一种恐怖的数值。
于是近百年来，星际卫队的突然崛起，在一定程度上是必然趋势导致的结果。
他们分区域联通整个凹凸世界，为国家和星球之间的缝隙清理出一方天地，他们虽然不是上属七神使的官方职位，但却是民众们团结起来缔造的智慧结晶。
星际卫队没有足够的条件去整顿星系，没有足够的背景去影响国家，他们夹缝中求生存，却为海盗和流亡之徒赐予了毁灭性的打击。
此次商船迫降至荒星，这件事本身其实远远不在星际卫队所负责的职能范围内，正常情况下凭借商船本身在一两周内自行修理、逃出生天的办法不胜枚举，求救于人当真是画蛇添足。
但是一旦想想此次商船坠毁的始作俑者、以及此时正逐渐严峻起来的、犯人A闹出来的势态，想要破例去求助星际卫队无可厚非。
但这里我们就又必须要了解到一件事情：
星际卫队的每一次救援成果，都是会向整个凹凸世界外放的。
透明的行动结果——这是星际卫队最初建立的宗旨，不可能会为了商船打破。
而对于负责在星球之间输送货物、承担着财政安全的商船来讲，运送过程中的失利被公开——显而易见是将近于违约、失信一类严重的后果，这代价对于目前还未被逼迫到极致的商船来讲，实在太大了。
委托给了商船物件和钱财，结果它却并不安全；投入了货品和信赖，却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则性的错误不能够范，这也是政务长阿拉雷一直病态的追求货品稳定的根本原因。
同样也解释了为何一只商船却要配备像轮机部一样这般变.态的武力部门的原因。
宇宙航行，真的不能失误。
一旦曝光，礼部家未来三年的业绩和行情可想而知，而要缓过来到达如今的程度，少说也要五六年。
于是船长派和塔门派各执一词，后者希望尽快联络星际卫队请求援助以保住船员性命为主、而前者则极力反对这件事情，主张自行解决A的存在，以保住货品和名誉为主。
是非对错谁也说不精准，结果需要时间的考量。偏偏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专职负责于对外联络的电子员迪迪一如既往不涉入船中派系纷争，但这次的纠结内核就在于他所负责的事情，实在是由不得他置身事外。
而据这位电子员迪迪所言，对外联络当真没那么容易——
——商船被袭时，他所在的工作房受到了流弹冲击，仪器全部出了故障，损坏率高达四成。若非当时迪迪溜出来被锁到蛋糕柜里偷吃，此番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
迪迪在双方压迫之下最终滑溜的举手表示：全力维修，尚且还需要一周的时间。到那时联络与否全听胜利者的抉择。
(帕洛斯：呵呵哒，我信你的鬼话)
势态已经开始严重到必须调节的地步。
古伽对此感到十足忧心。
这要是放在平时，身为明面上船长派的大副乔伊斯不方便出面平息纠纷，理所当然任务会降落在轮机长野尔德姆的头上。
拥有武力和团结的轮机部通常是商船的门面与顽石，不仅最为安定公正、甚至很得众心，最有资格站出来说话。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啊。
现在的轮机部，真的是自顾不暇。
野尔德姆崩溃的面目和仿佛有深渊崩摧的双眸还顽固的闪烁在古伽的记忆里。
对他一向坚强的、挡在所有人身前直面磨难的长官来讲，难道就要因为他的强大可靠、他的无私付出、他长久以来坚定臂膀留给众人的印象，而必须要在挚友死后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完全振作起来、明面公正、实则受船长示意地、为她这一堆私心作祟的家伙们解决纷争吗？！
何其令人心寒啊…
何其残忍。
他们敬爱的长官有着只有轮机部成员才知道的平凡一面。他宽容、细致、偶尔婆婆妈妈、心思有时像女孩子，脆弱而需要人守护。
他热爱制作美食、时常伙同迪里亚一起泡在厨房里丢下一众属下火急火燎找不到人；明明是个毛绒控，却偏偏不太招小动物们喜欢；情绪时常会随着卧室中养的小花起起伏伏；会因为今天没有左脚先迈出们而觉得十分倒霉；会苦恼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和他说话；苦恼阿西卡和卡尔尼捅出的篓子；苦恼今天交给森老的图纸要怎么画；苦恼出了馊主意惹哭钟老之后手下们怨念的眼神……
太多太多了。
他们轮机部的趣事、他们长官的平易近人和搞怪的玩笑；那些啼笑皆非的误会和打闹；那些回忆——
商船之盾只不过是代名词，但他们的长官可是一名有血有肉的人。
还是一名这样好的人。
想要来打扰我们的长官？！
古伽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轮机部众人亦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此次专属于高层的纷争纠葛，轮机部无一人参与。
古伽合上本子站立起来，目光坚定而走神，显然对自己即将要做什么有了考量。
——他要去寻找同为轮机部成员的、自己的直属下属：小哑巴。
说及此处，我们总该解答一下古伽这位安分守己的男人为什么会擅自调查起A的行踪了。
在礼卿里尔的部署下，整个轮机部都没有人负责这方面的任务、同样没有职权。
就连卡尔尼的私自行动，甚至都需要撬锁进行。
而古伽之所以会获得这样行动的源头，其实也远不只他本人对此前势态的怀疑、和过于敏锐直觉所探知到的不详预感。
还有阿西卡出事当天、第一次会议刚刚完成之后，商船大副乔伊斯通过通讯器联系上了他。
并在一通舌灿莲花、有理有据的分析劝说之后，打动了古伽其人对友人们安危感到担忧的心，决定助其一臂之力、整个人投入到了搜查行动中。
古伽的所作所为，原是他的委托。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四方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