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妻还恩》叶落寒山

3、第 3 章

　　“谁？！”陈小晖立马转头对院子喊了声，外面一片寂静没人回答，他提着棒子冲出去。

　　“要不要脸？！大半夜爬人家墙！你们当警察是摆设吗？！”陈小晖愤怒得不行，他是从大城市来的从没有见过一群猥琐的老男人围着花哥儿打转的模样。

　　突然远处响了一声，陈小晖看向那边拔腿撵了上去。

　　我也立马跟上去，大半夜发生了这些事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地里干活呢，我当然也生气这次却好像也没那么生气，打着手电筒跟陈小晖后面心里暗暗发笑：你不也是半夜来寡妇家吗？

　　最后我们当然什么人也没抓到，甚至因为天太黑还踩在村里人人痛恨的‘人踩人摔，狗踩狗趴’的‘鬼见愁’上摔了一大跤。鬼见愁就是挡在程家路口的一块半米宽的石头，它刚好在路中间，上面凹凸不平还长满了滑不溜揪的青苔，如果人经过这里一不小心就会磕伤，轻点肿个包，倒霉点就会弄得腿大流血，最丢人的是当着大家面摔一个狗吃屎。

　　程小晖对路不熟悉吃了大亏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而我则是被趴在地上的他档了一下滚倒在他背上，这一下可不轻，一时间两人都惨叫一声。我还好有人肉垫背缓冲，陈小晖就惨了伤上加伤一时半会都爬不起来。

　　震痛过后却是尴尬，黑灯瞎火中我们不可避免地接触，温热的身体让我猛得一惊抓起手电筒连滚带爬地跑了……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张军已经三年没回来了。

　　第二天村里流言四起大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因为陈小晖的缘故村里的光棍总算安分了一点，只是在经过我时总要骂一声吐口痰，他们都说：“外头来的陈老师夜晚去钻枫寡妇的被窝了……”

　　陈小晖还是总来找我，我避了他几次他就识相地不来缠着我了，只是总用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我也不爱笑了，人越发削瘦。我不是石头做的心也是赤忱热乎的，在他又一次偷偷帮我赶跑流氓受伤时我把他带回张家处理伤口。

　　很久后我给张军写了一封信，他没有回信，之后我就搬离了张家，陈小晖在学校旁边租了座房子我们就住在那。

　　日子开始变得幸福而平淡，陈小晖后来总夸我越发动人了。

　　可笑的是那些男人也觉得我动人，那一天下了好大一场雨。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凉了起来，乌鸦绕着大门口那棵核桃树飞来飞去，远远看去，天空乌云密布朵朵惊云，陈小晖今天没课我就让他去集上买点菜回来，他一大早就动身了。没过多久，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刷刷刷的雨声响彻街头小巷。

　　我正做着饭屋顶就开始漏水，也是巧了整座房子就一处漏水点还就在灶台上方，刚煮开的面就落了一锅的脏水。陈小晖还没有回来，我就自己裹着塑料布上房去修屋顶，下雨天的屋顶又湿又滑一路的有惊无险，其实刚上屋顶我就后悔了但又不想白折腾一番硬着头皮收拾完，冷风吹得我脸皮发紧雨水也落了我一嘴，我有点生气地想陈小晖怎么还不回来？

　　尽管千万倍的小心下最后一节竹梯时还是脚下一滑，“啊！”我惨叫一声整个人骨碌碌地直接摔倒在地，尾脊骨直直撞在地上，钻心地痛让我瘫软在地爬不起来，正在这时旁边出现一只手扶住我的胳膊。

　　“陈小晖？你回来了！”我惊喜道抬头望上去竟是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我大惊连忙拽出自己的手臂，下一秒那人扑向我我手脚并用使劲踹打男人，他闷哼一声一时控制不住我，就在我以为自己能挣脱时又出现一双手……余光扫去五个蒙面男人靠了过来。

　　我又打又喊还是被拖进屋里……

　　下午陈小晖终于回来了，他欢喜地提着一大堆东西却看到了满屋的狼藉和躺着床上遍体鳞伤的我。他大怒跑到厨房拿着刀就要冲出去却被我拦了下来，他们人太多了不是陈小晖这种弱君子能打得过的，我哭着让他带着我走。

　　陈小晖沉默几秒同意了，我们立马开始收拾行李。兵荒马乱地拿了几件衣服就提着箱子往河边跑，现在这样的天气开往外村的班车早停了，村口的远渡河上面反而还漂了几只渔船。我们有惊无险地上了船，渔船刚离开渡口我就瞟见岸边站了几个黑乎乎的人。

　　是他们！我吓得发抖一脸惊慌地看向陈小晖，陈小晖静静地低着头露出的侧脸白得吓人，我向他凑近了一点他却立马往边上移了移。我一愣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敢再靠近他，他没有过来抱我。

　　陈小晖带我去了他的老家我被安置在一个小院子里，一切仿佛还和以前一样只是那天过后他很少碰我了也不在教我读书。我不敢哭也不敢闹，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样大，那样繁华，外面是我没见过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我知道自己算不上干净的爱人，我对他百般讨好万般殷勤，可是慢慢的他不可避免地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使尽手段也只是延缓了被抛弃的过程。

　　终于那一天还是来了，我买菜回家发现桌子上放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样精致的信封却仿佛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昏眼花。看到信封的那一刻我就预感到了什么，手脚发软地走过去打开信，里面只有厚厚的一叠钱，陈小晖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我伤心欲绝地在大街上找了七天，遇上每个戴眼镜的人我都要跑上前去问他有没有见过陈小晖，他们都说没见过，正在我绝望地要放弃时却在一家影楼的墙上看到了一米多高的婚纱照，上面是程小晖揽着一个和我有几分像的花哥儿。呵，或许应该是我像他吧，那个花哥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精心调养出来的可人，典雅华贵，他在照片里笑得一脸幸福陈小晖温柔地望着他，他们确实是郎才女貌。

　　我终于死了心。

　　信封里的钱很快所剩无几我只能出去打工，没有学凭就只能干又苦又累的活。又因为皮相受尽羞辱和折磨，人人都说长得好就能过得好我却招了一大堆的苍蝇围了上来，那段日子比在村里种地还苦。一年后我幸运地被一个富商看中养在了外面，刚开始还好富商迷恋我的面容和身体对我也算不错，可一段时间后他就厌恶了我

　　富商以这几年为我花了不少钱为借口竟把我卖到、买到做那种生意的地方！因为我长得好很快就成了那里的头牌，我彻底成了人尽可夫的□□，人人只需要花点臭钱就可以肆意玩弄我，我受尽了折磨。

　　日子过得很快，芳华转瞬即逝，我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地不受欢迎了，在那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又因为接客太多染上了那种病。此前我拼命逃脱却总是被抓回来毒打一顿，可现在他们看我不能再赚钱不顾我的哭求硬生生地把我赶了出去。

　　我又老又丑身体也不好，做不了太累的生意也没什么本事，到最后为了混口饭吃只能又去卖，这次的客人更差手段也更狠毒。

　　可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土家沟的客人，他没认出我只是觉得我和那里出名的□□枫一霖长得像，好玩似地告诉了我许多事。我逃走后村里的无赖瓜分了张家的家产，张军出狱回来后被狠狠羞辱了一顿，他和那些人去抢家里的东西却被打断了腿，脸也被划了一道口子从此落了疤。因为杀人的缘故又被部队辞退，他这样子在家乡待不下去只能外出谋生听说死在了外面。

　　听到这里我羞愧难忍，整个人像是被驾在了火上烤，我没想到我竟害他到这个地步。

　　我实在是没脸活下去就躲在城边的破屋里不吃不喝想要饿死自己，老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直到第四天我还是活着，难耐的饥饿让我忍不住想要吃东西可我已经爬不起来……最后又渴又饿地死在了这间破屋，身上盖着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兜里没有一分钱。

　　或许这就是我这种害人害己的□□的报应吧……

　　可张军来了，

　　他一如往常的沉默，也一如往常的冷漠。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鬓角已经花白皱纹爬上了眉梢，一道大疤从左眼斜到右下巴处，眼睛里再也不见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

　　竟是他来为我收尸。

　　我泪流满面地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吾妻枫一霖。

　　这个男人第一次见我时沉默，为我报仇时沉默，为我下葬时也沉默……

　　我从出生就是不被期待的，这半生的波澜壮阔也让我心灰意冷，只是唯独对张氏母子不起，若有来生……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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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想起得越多我消散的越快，转眼间手脚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光点，环视一周，王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点点失去了意识晕晕乎乎间耳边竟响起了继母的声音。

　　“霖霖！霖霖！……”

　　好熟悉的声音啊……

　　枫家今天接亲，村里的人不管是闲着还是忙着都一股脑地跑到了这里来，谁不知道在柳溪村最漂亮的就是枫家的花哥儿，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新娘子到底多漂亮。

　　屋里，

　　“哎——你们快来看看！这娃怎么了？怎么嘴角发白啊？”程家大娘进屋正要给枫家的花哥儿梳洗就看见屋里的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眼睛闭得绷紧，吓得连忙喊人。

　　“出什么事了？”

　　宋惠莲在外面听到也吓了一跳，花轿都快到了，这人要是出事要她怎么办？连忙一蹦三跳地闯进屋里来，然后就看见床上的枫一霖惨白着张脸一动不动。一时间两人都慌了，又掐人中又是扇脸，屋里一阵噼里啪啦响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醒醒！快醒醒啊！……”陈家大娘忙活了半天看人还是醒不过来，眼睛在屋里开始四处打转，转头就看见墙边的洗脸架，她连忙走过去幸好盆里有水，急忙端起来就往床边走。

　　宋惠莲腿直接软了整个人两眼发直地瘫在地上：“这可是要老娘的命啊……“

　　“立哥他娘快让让！”

　　“?”

　　一盆冷水哗得泼上去，床上的人猛喘一口气醒了过来。

　　“咳咳……”

　　“醒了他醒了！”陈家大娘惊喜道。

　　“谢天谢地……”看见人醒了宋惠莲的脸色才好了起来，她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咬着牙往床边走过去，瞪着眼正想发火却被程家大娘暗暗拽了一把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宋惠莲一愣，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霖霖，你没事吧？”

　　“……”

　　我没有回答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这是哪里？眼前是破败狭小的草屋，又黑又暗，空气里是那种麦草腐烂的闷臭味，只有一束光从高高的窗户里射进来，墙边堆满今年收的土豆。

　　这不是我在柳溪村住的屋子吗？

　　“天哪，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陈家大娘担忧地看着今天的新娘子，她们叫了半天人还是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双眼暗淡无光。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枫家的情况她也知道一点，说起来娃也是命苦，虽然长得确实像传言中那般亮眼，她只希望这课“倾城柳”能有个好结果。想到这她暗暗瞟了一眼涨红着脸皮的立哥他娘，心里百感交集只叹道可惜了。

　　宋惠莲心里也在叫屈，张家她和婆婆去看过，那家日子过得可比他们家享福多了。听说张军每年还给他娘打一笔钱，他娘的日子那叫一个清闲，而且家里的一切哪里听过她的意思还不是婆婆做的主。

　　“霖霖你别怪娘，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爹这个狠心的老东西死倒是死了个清净，丢下了我们这对孤儿寡母，眼瞅着立哥年龄也大了我实在是没法，你奶奶又在逼我，我也不敢让枫家断后啊……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张家穷是穷了点但人张军这几年可是在部队里当大官哩，这往后那还没有你过好日子的时候……”说着说着宋惠莲倒是自己红了眼角，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只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做个恶人。

　　陈家大娘也在一旁劝道：“枫哥儿你也别和家里置气了，她们还能害你不成？再说了养大你也不容易你这要是死了她们怎么办啊？”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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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还是昏的床边这两个人却在不停地絮叨，莫名地我有点生气又觉得害怕，惊慌地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猛然间我脑中一阵电光火石！我重生在了婚礼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