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中外美食家》月薪三千

5、005

　　田晴想象不到这场面，李大娘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但却是个十足的火爆脾气，田晴刚过来的时候，差点被她的嗓门吓到跳起来，两栋楼隔着十几米远，但是李大娘的声音就是这么有穿透力。

　　汪婆婆在老李面前还是给他留了面子，但是他一走就告诉了她这事的前因后果：“老李家那个年轻的时候性子不错，比不上你，但脾气也比我好多了，但就老李那官老爷做派，做什么事他都要点评两句，实在是讨人厌，就是他媳妇怀孕的时候，都敢摔碗教训人呢。”

　　李大娘到后面也是忍无可忍了，李大爷怎么骂她，她就怎么回，他要是敢动手，李大娘就敢摔双份的东西，她也不怕外人看笑话，李大爷好面子，于是也就慢慢收了性子，李大娘倒是从中尝到了甜头，稍有不顺心就冲着李大爷撒气，脾气也就越来越大了。

　　“这样啊。”

　　田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她更相信是因为家里还有三个小子的原因，四个男人混在一起就跟打仗似的，李大娘不凶一点，这家都要被拆散架了。

　　等到田晴坐下吃饭的时候，面已经坨得不成样了，本来鸡丝面就应该用机器压出来的细圆的长面，田晴原以为手擀面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底部早就沾粘到了一起，怎么都分不开，口感吃上去差了许多，她在心里默默地把这道菜从菜单上划掉，脑袋里开始飞速地寻找着替代品。

　　九月初的时候，田晴去了趟店里，里面的油漆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她又往里面摆了几盆绿植，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检测仪可以看看有没有超标，田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十一再开业。

　　带着小虎闲逛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附近新建的博文高中正式投入使用了，这是师大附中的第二家分校，虽然没挂着附中的名字，但是里面的老师都是本校老师派下来的，教资和生源都是一等一得好。

　　地理位置在广平大道上，东门离源辉路就只有一个路口，田晴算了下时间，步行差不多三四分钟的样子，如果把高中生也纳入自己的顾客范围的话，那可得做些新奇好看又与众不同的东西。

　　正好“蜂窝煤”也拿到了手中，田晴冲洗了一下便打算试试这份粤式点心。

　　“姐姐，这个不能吃。”

　　小虎担忧地看着田晴手里的工具，乌七八黑的一大个，姐姐拎起来也费劲，里面一格一格的，丑死了。

　　“把东西倒进格子里，然后放在火上烤就行了。”

　　田晴没注意到小虎的目光，兴致冲冲地解释了一遍就开始准备原料了。

　　鸡蛋仔主要的原料就是鸡蛋，田晴估摸着自己工具的大小，打了三个鸡蛋，搅拌均匀后后倒入了牛奶和混合面粉，后两者的比例差不多，拌均后红瓷盆里液体的颜色依旧是姜黄色。

　　小虎凑近时嫌弃地捂着鼻子，嘴里嘟囔着：“臭。”

　　其实应该是鸡蛋的腥味，小虎的鼻子灵，稍有一点奇怪的味道他都能闻出来，也不像往常一样跟着田晴旁边一动不动打量着，要不是外婆说他长大了不能再瞎胡闹，小虎真想在地上打两个滚，不让晴姐姐做这个。

　　“小虎去把冰箱里的蜂蜜和白砂糖拿过来吧。”

　　田晴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他不喜欢，嘴上使唤着他，但是却在等着小虎之后的反应，没有一个小朋友可以拒绝鸡蛋仔的魅力，就连她这个成人，也时不时得去外面解个馋。

　　调好面糊水之后，田晴便拿着沾油的小刷子，仔细地涂着“蜂窝煤”，圆形边角处都是半格又或者更小一点，她也都顾及到了。

　　面糊全部占满空格，盆里差不多还有四分之一的余量，越沉底，鸡蛋的腥味就越重，就连田晴也闻见了。把盆放到一边，把两块盖合起来，专心地注意着火候。

　　灶台两头被她安置着两个支撑物，正好把“蜂窝煤”的两端撑住，奶香味出来的时候，田晴绕着木柄转了一个圈，手里的工具也跟着她的动作，热火烤着另外一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等待小虎都闻见了甜味跑过来的时候，田晴就知道差不多好了，一分半钟，时间也不长。

　　一掀开盖，奶香味、甜味以及特有的蜂蜜味全部都冒了出来，这下不仅仅是吸引了小虎，院子里的小孩们都闻过来了，嘴甜地喊着：“晴姐姐，好香，能给我尝尝吗？”

　　小虎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嫌弃的姿态，张开双臂，站在门口拦着这些小伙伴：“不行，这是姐姐给我做的。”

　　几个小朋友叽叽喳喳的话也没进田晴心里，两只手分开把柄，来个反方向，锅里的鸡蛋仔就落在了铁丝网上，这是田晴特制为了晾凉的，刚出锅的鸡蛋仔还有些松软，电风扇开到了最大档，吹了几十秒，外壳就变得坚硬。

　　田晴带着手套，把这一份切成了好几份，分给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们，小虎一开始还有些不高兴，撅着嘴，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拿到了，自己还是空着手，眼眶都有点红，但是一看见晴姐姐拿着最大那一块给自己，心里的不快马上就消失了。

　　小手指捏住两边脆脆的部分，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外面酥脆，里面却是酥软的糖心口味。

　　小虎最后一个拿到手，拿了也是最多的，但吃得速度却是最快的，田晴把剩下的一点面糊倒进去，准备收拾灶台时，一转头就是这些个小朋友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李大爷的注意，这些天他一直盯着汪婆子家的动静，只要田晴那丫头出现在外头的厨房里，李大爷就时不时地朝着那边喊两句话，非得问清楚晴丫头在做什么不可。

　　这不，刚刚打了个盹就发现一群小屁孩聚在一起，李大爷就知道有好事发生了，都是大院里的人，也不担心有人会偷东西，李大爷挺着个肚子就来了。

　　在这些个小不点面前，李大爷自然得维护着形象，沉着脸问一句：“都干嘛呢？是不是又捣乱了？”

　　几个小猕猴听到话都散了，就是小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也不嫌弃鸡蛋的腥味，踩着小板凳就站在晴姐姐身边，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李大爷，来尝尝点心吧。”

　　“点心吗？好好好，汪婆子说的驴打滚我还没吃过呢？就是这个吗？”

　　李大爷闻着这个味，脸上也板不住了，谁都不知道他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模样，其实很喜欢吃甜食。年轻的时候不好意思说，怕人笑话。当兵回来后，家里也有了孩子，老伴也不会为了他去委屈孩子，李大爷也不想和孩子争。

　　就当他还在想着这些年的艰苦生活的时候，田晴已经麻利地把鸡蛋仔一分为四了，这一份原本就少，切成四份之后就更小了，小虎拿在手里，比他的掌心也打不了多少。

　　李大爷两口就吃完了，虽然烫，但是里面的奶甜味却是他以前从未尝过的味道，牛奶味不算浓，让他这样的老年人也能接受，但是这甜味和鸡蛋味十足，李大爷咽下去之后，直接给晴丫头竖起来大拇指。

　　田晴一尝就知道了比例出了点问题，家里只剩了半盒牛奶，就算是全倒进去了，牛奶味还是不重，但还好至少操作上是没什么问题了，田晴拿起墙上挂着的纸笔，写下注意事项便打算收拾东西了。

　　“诶诶诶，丫头，你能不能再做一锅，我……”

　　李大爷翻着口袋，发现零钱都在小卖部的抽屉里，飞快地拿着几个一毛钱过来，拍在厨房的灶台上。

　　既然是做生意，李大爷也不想占人便宜，就冲他们这邻里关系，让小丫头再做一份应该也不是为难的事情吧。

　　李大爷自顾自的安慰着，朝着里屋望去，他也是趁汪婆子不在才敢这么说。

　　“那个大爷，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原料不够了。”

　　田晴耐心地解释着，还是必不可缺的牛奶，现在的味道她就不是很满意，要是没有牛奶，那不就是甜味的鸡蛋饼了吗？
　　“缺什么，我去找给你。”

　　开玩笑，李大爷自己就是开小卖部的，里面什么都不缺，就算是缺了，他也能马上去外面买回来。

　　一听说是牛奶，李大爷的表情更是不屑一顾，他还以为是什么好玩意呢，原来就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李大爷把他小卖部里的三种都拿了过来，就怕晴丫头再找出其他的什么借口来拒绝他。

　　反正这个也不耽误事，李大爷既然把东西都拿过来了，田晴也就再做了一份，这次她控制好了用量，鸡蛋少了一个，牛奶和面粉都增加了不少。

　　这次出锅的味道比上次的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在做蜂蜜蛋糕，奶香味飘出去好远，再加上刚才的那几个小孩帮田晴一宣传，大院里人都知道田家那丫头在倒腾东西为开店做准备呢。

　　汪婆婆回来的时候，屋里也就只剩味了，田晴给她留的一小块也被小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了，田晴原本想从李大爷那里切一块留出来给汪婆婆尝尝，哪知道刚对她面上有点和善起来的李大爷立马就变了脸色，也不怕烫手，拿着鸡蛋仔就跑，留下一句：“钱在窗台上。”

　　让田晴哭笑不得。

　　汪婆婆没尝到味，也不知道多好吃，既然和驴打滚一样，是个解馋的点心，她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当第二天，田晴特地做了一份给汪婆婆时，小虎的屁股又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