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中外美食家》月薪三千

3、003

　　店铺装修这件事情田晴原本想去工地上找个装修队接这个活，没想到很多人都还没看她的图纸，张口就是50块钱一天，也不谈能不能做成她想要的这样。

　　老厂长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后勤，这也算是他们给自己员工家属的一些福利，毕竟田家两口子是在工作上意外去世，那个丫头也是个可怜孩子，能帮忙的地方，老厂长也不想躲着。

　　有了他的这番话，后勤部的王阿姨就把这事情拦下来了，她常年和供应商打交道，自然比田晴这个无头苍蝇要强得多，于是当天就有装修人员联系了田晴，两个人还一起去实地考察了一番。

　　“你这个不行。”

　　她画的图纸和店铺实际管道还有些出入，田晴也不想在这专业方面过于坚持，听了专业人士的讲解，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定下来了最后的方案。

　　差不多十天左右田晴就接到了验收电话，负责这个活的年轻人是后勤王阿姨弟妹家的亲戚，目前还在跟着自家舅舅学手，秉着实习的态度，做事也是尽心尽力，要价也不高，田晴没发现什么瑕疵后就爽快地结了工钱，60元再加上一些粮票布票。

　　田晴知道这些日后都被市场淘汰了，原主父母囤了厚厚的一叠，能把这些折现得都被她花了出去，不能花得也被她和其他人交换，变成了有用的东西回来。

　　汪婆婆趁付钱的时候也仔细地打量着日后工作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尤其对后厨没有任何意见，和前厅之间有堵墙隔着，里面十多平米的样子，比一般商家的要大上不少。

　　后厨和前厅顶上都挂着白炽灯条和大电风扇，临走前，田晴特地把后厨前门的窗户打开，让电风扇没日没夜地吹着室内油漆的味道。

　　回去路上，几个人就在商量具体要做些什么了。

　　“要吃点心。”

　　小虎谈起吃得也来劲了，蹦着拽田晴的手，让她关注着自己，自从他上次吃驴打滚之后就再也没尝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一想到那个味道，小虎又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那味道。

　　汪婆婆呵斥了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然后才转头和田晴讲自己的想法：“点心嘛也不是天天吃的，偶尔卖卖倒还好，还是得以主食为主。”

　　田晴不完全同意，但也还是按照汪婆婆的话往下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拿粮票那些换了不少的面粉，先把囤着的用掉再说。”

　　这一片的居民大多都是江南人，虽说是鱼米之乡，但是面条、馄饨也是绝大多数人都能够接受的食物，田晴家留下的车库里堆着好几袋面粉，她想尽快地消耗掉，不然也留着招虫子。

　　市场南边再走一两百米，就是一条卖百货的狭窄街道，两排平房中间的距离恐怕也就两三米，再加上店家挪到外面的商品，留着行人走路的空间不到四五十公分，小虎也是照常走路，而汪婆婆和田晴只能侧身跟在他后面。

　　最后几个人在中间一家名叫周老大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汪婆婆吆喝了一声，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看长相和小虎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细长凤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周婆婆和老姐妹说了两句就进入了正题：“你跟我要的东西我都打听好了，小的那些都不难，就是那个蜂窝煤得等等。”

　　蜂窝煤？

　　田晴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要定制蜂窝煤了？

　　周婆婆看她们几个人都不理解，比划了一下又觉得越来越乱，干脆去里面把田晴的图纸找出来，皱巴巴地，像是被许多人传阅看过。

　　田晴才反应过来是做鸡蛋仔的模具，哭笑不得地答道：“没关系，暂时也不急。”

　　不过自从有了蜂窝煤这个称呼，田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画工有点商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周婆婆描述得很准确。

　　汪婆婆虽然看不到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是照常叮嘱着老姐妹：“他奶奶，你可得帮我们盯着点，手艺和材料都不能偷懒，还有这个到时候合起来的地方，不要有松动。”

　　“放心吧，我交给自家孩子做的，就咱们这亲家关系，我还能蒙你吗？”

　　田晴这才明白原来眼前婆婆的身份，小虎的奶奶，小家伙也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纠葛，自顾自地玩着门口摊上的饭蒸笼。

　　要回去的时候，周婆婆又把自家种的小青菜拿出来，根部还沾着土，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样子，汪婆婆假意推脱了两下就让小虎拎着回去了。

　　汪婆婆家的女儿不在了，女婿跑到外面做生意去了，再娶个小女人也是迟早的事情，周家不缺孙子，现在养一个孩子也费劲。

　　汪婆婆担心周家不上心，就做主自己把孩子接过来了，一老一小就这么过了三四年，田晴这丫头突然也变成了孤女，汪婆婆心里也有些想法。

　　田家乡下和外地都还有亲戚，但她们汪家可没有了，周家人都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主，小虎以后的堂兄弟那些也靠不住，还不如跟着晴丫头，姐弟两也算是有个照应。

　　两家人现在也是当成了一家人来过，院里人也没觉得奇怪，田晴更是觉得没问题，这世道虽然不错，但是家里没个成年人总是让人害怕，再加上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她也就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李大爷大老远地就看见了她们，扒着窗户喊道：“晴丫头，你那个炖肉好了。”

　　现在哪家都能吃得起肉，但是能炖得这么香的，李大爷头一个就数这丫头，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角。

　　整个院子里都漫着肉香，煤炉子上的炖锅沙沙作响，小虎早就顺着味回去了，把冰箱里的糖水拿出来给外婆和姐姐准备着。

　　田晴也没回楼上，汪婆婆腿脚不好，她把家里厨房的东西都搬了下来，做饭都在一楼，也不麻烦老人小孩楼上楼下的跑。

　　煤炉就放在角落里，一揭盖，味道更浓了，上次田晴做的卤牛肉味道有点淡，这次她不仅多加了些辛料，还专门借了煤炉小火慢慢炖着，现在下面早就没火光了，只是不锈钢锅还有些烫，田晴尝了尝卤水，便又盖上盖子，将它搬到台阶上晾凉。

　　冰箱里还有牛骨汤和昨天剩下了一些手擀面，田晴看了眼时间，早就过了饭点，也就不打算再炒几个菜了。

　　煮个面也就几分钟的工夫，汤开了就下面，田晴在另一个灶台上煮着开水，汪婆婆把洗干净的小青菜往里面一丢，没几秒就烫熟了。

　　小虎就在旁边盯着，咽了好几次口水、但都没有人搭理他，终于等到晴姐姐拿着碗打算出锅的时候，他接到了自己的任务。

　　“小虎，去叫李大爷来吃饭吧。”

　　田晴想着路过时，李大爷欲说还休的样子，就猜到了这份卤肉把他的馋虫也勾起来了，自己正好打算拿这个当作招牌，索性就请他过来品尝看看效果。

　　“对，我听说李大娘这两天去娘家走亲戚了，李大爷一个大男人，恐怕随便吃吃就对付过去了。”

　　汪婆婆把大块的牛肉拿出来切片，她没说的是李大娘的手艺不好，李大爷嘴上不说，但每次看见别人家的饭菜都挪不动脚。

　　等小虎把李大爷拉过来的时候，还能听见老家人的拒绝声：“我这一个老头子，和你们小屁孩也吃不到一块去，我随便吃点就行，哪里要上别人家去啊。”

　　“做了你的份了，快进来吧。”

　　汪婆婆认识了他几十年，还不懂他要先摆个谱，就算是吃进嘴里了，他事后都要在嘟囔两句。

　　田晴端出来的第一碗牛肉面就摆在了李大爷的面前，汤清见底，面条上整齐地码着几片牛肉，纹理处也透着褐色，旁边还有几根小青菜。

　　热气腾腾的，但并闻不见什么味道，李大爷摘了老花镜，拿着筷子挑了两下吹吹就往嘴里送，手工面自然要比机器压出来的面劲道许多，再尝一口牛肉，这一片上还带着筋，散发着醇厚的肉香，调料并没有遮掩食材本身的味道，而是锦上添花，把它的口感发挥到了极致。

　　该怎么形容这味道呢？

　　李大爷本来就是个粗人，看着晴丫头期待的目光，也说不出好话来。

　　“这面就算是五毛钱，我也愿意天天吃。”

　　要知道李大娘是个节省的人，平时里也不给多，李大爷每天就两三毛钱的零用，除了买买香烟以外也没有闲钱了。

　　汪婆婆一愣，难道这是愿意为了这碗面去戒烟？

　　她不信这个邪，晴丫头做饭是不错，但是能让一个老烟枪去戒烟？牛肉一入口，汪婆婆就尝出不同了，刚刚还在嫌弃李大爷吃饭不讲究，现在的汪婆婆也是丝毫不顾及形象，一筷子就挑了小半碗面，就连平时常吃的小青菜，此刻也是清爽可口。

　　“怎么样？”

　　田晴把自己的那碗端出来坐下，虚心地请教着，她这是按照后世的料方进行了调整，自己吃觉得还不错，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能不能接受。

　　又续了一碗的李大爷继续埋头苦吃，小虎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让人也听不真切。

　　这样的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李大爷吃饱喝足了就靠在椅后，也不动弹，眼神似乎有些迷茫，过了好一阵子才苏醒，心里给晴丫头的手艺贴上了深不可测的标签，闻着那炖肉的味他就知道错不了，没想到面条和小青菜也被她弄得有模有样。

　　“丫头，你这面馆是在卫生所西边那个路上不？大爷天天去能不能便宜点？”

　　汪婆婆心里冷哼了一声，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吃完饭就开始不认账了，你一天就三毛钱，还指望多便宜？全然忘记了别人家一碗面也就这个价格，想着晴丫头脸皮薄，她就直接开口反驳了：“老李，你说这话不得先问问他大娘的意见吗？”

　　李大娘能同意才有鬼呢？家里还有两个大小伙子没结婚，怎么可能让老头天天去外面花钱。要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呢。

　　田晴笑眯眯地听着两个老人斗嘴，也不接话，心里却欢迎着李大爷过去捧场，也不是为了挣钱，光是大爷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能帮他吸引不少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