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深处，谁误入》聆溪乐

4、第四章

　　白云山城
　　“先生，从这里上去就是白云山城了”
　　君渊辞两人站在桥头，看着长阶没入云端。
　　“咦，你看，那人不是君渊辞吗？他怎么来了”
　　客栈同行的三人，坐在离二人不远处的饭桌旁。
　　一个年纪小的道：徐大哥，君渊辞是谁？
　　“黑海女皇收的义子，这些年为黑海夺了不少土地。这人名声狼藉，性格又古怪，少去招惹他”周天明道。
　　“他弑父弑师，听说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杀了的，我们最好离他远些”
　　“嗯，我们听大哥的”另外一人附道。
　　“先生”一旁聆梓试探地叫他。
　　“嗯？”
　　“听说白云城主要为孤雪刀找主人呢？先生也是为这事而来的吧”聆梓笑笑。
　　见他不答，聆梓也不觉讪然，笑着道：
　　这山城虽然开了，但是要进去得有令牌，不然会被白荼、白余扔下来的。
　　“这明着是为孤雪刀找主人，据我所知，这是白云城主在为自己挑一个乘龙快婿了，所以能上去的人，都有令牌”
　　“你有主意？”
　　聆梓笑着道：你终于问我了。硬闯是最不明智的，离城主择婿……呸，离城主
　　替刀找刀主还有五天，我们先玩耍几日。
　　“先生，你信我吗？”
　　君渊辞看了聆梓一会儿：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挑了一个生意最淡的客栈，将客栈整个租了下来。
　　客栈的后方有处院落，院落里种着几棵树，聆梓在树下煮茶。
　　聆梓将茶倒入一个精致翠绿的碗中，递给君渊辞。
　　“先生，你在想什么？”
　　“你煮茶的手法很娴熟”
　　聆梓笑笑：我从小就被阿爹、阿娘送进富贵人家当丫鬟，想要多挣几个铜钱，就得什么都会。
　　君渊辞抿了一口茶，将茶碗放下。
　　“先生，你知道这次来的都有什么人吗？”
　　“你打听出来了”
　　聆梓道：我在这里活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这只是分分钟的事。
　　聆梓收起活脱的语气，转而郑重，道：
　　来的都是些角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天山也有人来。
　　听到'天山'，君渊辞眉头一皱。
　　“先生怎么看待天山？”
　　“强敌”君渊辞续道：没想到天山也对孤雪刀感兴趣。
　　天山和黑海本就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这是整个武林都知道的事。
　　白云山城替刀找主的前一日，聆梓带君渊辞来到了一处水边。
　　“从水路可以绕到山城的后面”说完，聆梓一下钻进了水里。聆梓往前游，游了一小会，转头却不见君渊辞跟上。
　　聆梓游出水面，头发、衣服全部粘连在身上，水珠顺着她的脸滑落。
　　她看着岸上的人道：先生，你怎么不下来？
　　君渊辞从她身上抽回神，下了水。
　　两人游了一刻钟从水面浮出来，左手边悬崖上的瀑布落到水面，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两人上岸，君渊辞看着苍翠的崖壁，灌木浓郁，无数青藤垂下。
　　“先生，你上去吧，我……”聆梓看了一眼那崖壁，真真太高了，这摔下来估计得尸骨无存。
　　“我在下面等你”聆梓道。
　　席地而坐，双手托住下巴。
　　君渊辞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借着青藤上了白云山城。
　　白云山城山巅，一轮月挂在夜空，君渊辞坐在峰巅，一腿屈起，侧脸望着下方的白云山城，一双眼冷冽寒人。
　　风吹着他的发和衣角。
　　在他身侧插着一把刀，刀晶莹如雪，寒气逼人。刀柄上拴着蓝色绸带，绸带迎着风猎猎作响。
　　一个黑衣人落到山巅，站在离他不远处。
　　“这是我主人给你的信”
　　黑衣人将信飞过，君渊辞起身接住。
　　打开信，眉心一皱。
　　君渊辞心中衡量，正欲离去，一人落在了山崖。
　　“辞君，我来晚了”来人语带自责。
　　君渊辞将孤雪刀用绸带一裹，扔入来人手中，道：将刀带给女皇，我有件私事要处理，办完就回。
　　十字架上，聆梓睁开眼，朦胧的景渐渐清晰，君渊辞从远处走来。
　　“杀掉他，天主重重有赏”
　　话语落，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围上了君渊辞。
　　刀剑交击，鲜血飞洒。
　　君渊辞杀掉了一半的黑衣人，自己也负了伤。
　　君渊辞靠近十字架，快速解掉架上的绳索，突然眼前一亮，只觉眼睛一阵刺痛，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聆梓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上正染着血。
　　君渊辞单膝跪地，手捂住胸口。
　　身上的伤口，血静静淌流。
　　“呃，噗”
　　一黑衣人暗袭一掌，君渊辞吐了一口黑血。
　　'聆梓'脸色一冷，一掌打向刚才的黑衣人，黑衣人双膝跪落在地。
　　“彩衣，这是杀死他的最好时机”
　　“你是彩衣还是我是彩衣？我说了你可以动他吗？”
　　“不敢”黑衣人吓得连忙低头。
　　“辞君”一人被抓了来。
　　君渊辞瞬间明白了。
　　彩衣从抓来人手中取过孤雪刀，扔给后面的心腹萧不二，道：刀已得手，回去跟天主复命。
　　“是”
　　人走后，彩衣道：渊辞君，我该说你太愚蠢还是该夸你天真，你从来就不信任我，却又来救我？世人都说你弑父弑师，是个恶人，我却说你是个被感情左右的傻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问一句，你的真名叫什么？”
　　“进天山便没有了名，我叫彩衣”